《烈日下的蝴蝶花》荒北孤狼

24、烈日下的蝴蝶花之五（4）

　　“费兹罗瓦德王子的弟弟，”厄尔王道，“难道你是……”

　　“费兹罗瓦德的弟弟，老阿德里恩的三儿子和主帅，阿德里恩！”

　　什么也没有这个名字更为有力。

　　“我要把费兹罗瓦德的尸体带回我族，并体面安葬。可他，被你们弄成那个样子，我带不走他，所以别无选择，只有……把此地划入我的领土。”阿德里恩扬起了头，“至于体面安葬，我决定用你们全族人的鲜血染红这片土地，祭奠我兄长的在天之灵。”

　　沉默，死一样的。

　　天黑了，屠杀在继续。

　　瓦妮莎逃到了悬崖边，她已筋疲力尽。丁克就是大名鼎鼎的阿德里恩，北方的王子，接着又是一场屠杀。刚刚经历过的一切就像一场恶梦。她瘫倒在地上，直到眼前出现一片鲜红。那是什么？难道他们杀来了？还是恶梦结束了？

　　眼前仍是一片空旷，只有慢慢扩张的一点红。是日出。她叹了一口气：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日出了。

　　“新生的帝国诞生了，正如这新生的太阳。”

　　瓦妮莎缩成了一团：阿德里恩站在她身后。他们沉默，因为想不出该用什么作为开场白。

　　终于，瓦妮莎开口了。她垂下双眼，不敢去看昔日的恋人：“你真的是老阿德里恩的儿子？”

　　“真的。就像我曾经爱你一样真实。这是我当初唯一对你隐瞒的事情，除此之外，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不好，我似乎又有掉进陷阱的危险！”阿德里恩想。

　　“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呢？你只说要和我过上平凡人的生活，远离你的家庭。”

　　“我是谁难道有那么重要吗？”阿德里恩厉声说。

　　瓦妮莎刚刚有一丝放松，现在又恢复到了恐惧中。

　　“我总是不忍心对你说谎。一直以为你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应该不会有太多的温暖。但我的诚实并不能让你有所触动，看来你已经属于这个由南蛮子组成的集体。”阿德里恩凝视东方，“你从前总是希望我能陪你看日出，这儿的日出的确很美。”

　　是的，今天的日出异常壮丽。

　　“临死前看到这么美丽的日出，应该不会太过于痛苦。”

　　瓦妮莎为阿德里恩的话震惊：“你说什么？死？”

　　“新的帝国不属于你，新生的太阳不属于你，这里已经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你的族人尽死于我的部下之手，我也亲自挖出厄尔王一家所有人的心，桑普森，维德，还有艾伯特已被撕烂，我将用他们喂乌鸦，这是给乌鸦们传话的奖励。妄想逃脱的也被围在边界的人除掉。”阿德里恩忽然又用有些嘲讽的语气说，“你的男朋友一定也在其中。他不管不顾你的死活，让你一个人四处逃跑，又在平时放纵别人在背后诽谤你，让你一个人走夜路，你们的爱可真是够特殊的！你可以在他和我之间选择他，想必他对你的爱一定很深，胜过我对你的曾经。你们二位是不是该同生共死？我既已通知你他的死讯，你还等什么呢？”

　　冷酷的阿德里恩根本不去理会瓦妮莎痛苦的神情。瓦妮莎原本娇小的身躯在他面前显得越发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