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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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三，小年。
方家的马车停在了李家门前。
当朝阁老方骁义下了车，其嫡女方玉颜紧随其后。
侍女伸出手，握住方玉颜白皙的手，将她扶了出来。
李清明礼貌地向方玉颜笑了笑，李钦见状，“啧”了一声：“假正经。”
李清明被拆台，感觉有些尴尬，他干笑一声，仗着自己脸皮厚，硬着头皮继续对方玉颜微笑。
方玉颜没忍住吗，笑出了声。
李清明：“……”
李清明心情复杂，干咳一声，迎着方筱义和方玉颜进了李家。
学堂内。
杨丞身后探出一颗小心翼翼的脑袋。
那脑袋属于一个年龄不大的少年，约摸十三四岁。
“先生又捡孩子回来了？”郑海晏放下了手中的书，心道。
“喏，那是你哥。”杨丞拍拍少年的脊背，冲郑海晏努努嘴。
郑海晏：“？”
“哥……”少年来到郑海晏面前，低着头垂着眼低声道。
郑海晏明白过来了，杨先生要么是收了个学生，要么是捡来个小孩。
郑海晏看着那小孩儿，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个新的称呼。
“阿晏，他叫林墨，你喊他林墨就好了啊。”杨丞拍了拍林墨的脑袋。
“嗯。”郑海晏应了声。
李家，后园。
方骁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李钦见状，爽朗地笑了起来：“方阁老还是那个千杯不醉的方阁老啊！”随即，也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下去。
二人喝了一杯又一杯，李净旻在旁扶住李钦的手臂：“父亲，慢些喝。”
李钦显然是醉了，但他并没有停下，继续满上。
安静的书房内，时不时响起翻书声。
李钦的笑声断断续续传进书房。
李清明突然放下书，肩膀开始抖。
“谁能想到平日里那么斯文的父亲也有这幅模样！”李清明心道。
方玉颜走进了书房。
李清明这个大孝子还没有停下。
方玉颜已经站在了李清明身后：“子瑄？”
李清明：“！”
“方小姐？”
李清明终于停下了。
随后他听到方玉颜发出了“噗”的声音。
李清明：“……”
方玉颜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书：“看什么呢？《聊斋志异》？”
“嗯，找不到别的什么剑法和兵法，就先看闲书了。”
……
一阵沉默。
“十五后就要回陆将军那里了么？”最后还是方玉颜打破了平静。
“嗯。”
“我上街去走走，你去吗？”
“好啊，买两坛酒去。”
李清明披了狐裘，余光瞟到躺在桌上的那支箫，随手将其别在了腰间。
脂粉铺。
方玉颜拿了两盒胭脂，付了钱。
她轻轻打开一盒胭脂，问：“今天出门没涂胭脂，我气色看着怎么样？”
“方小姐即使没用胭脂，也是一如既往的迷人。”李清明眯着眼笑道。
方玉颜将胭脂盒又盖起来，耳根微微红了些。
“杏花寨”酒楼。
李清明看着酒楼的匾额，笑了笑，脑中神奇地浮现出了郑海晏那张俊脸。
进了酒楼，李清明要了两坛“槐米香”，环视酒楼一圈，没看到那双熟悉的桃花眼。
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没碰到也正常，不知怎么的，李清明心中却升起一股凉凉的遗憾。
李清明出了酒楼，往杨丞的学堂方向去了。
方玉颜：“？”
李清明走了几步，才想起方玉颜，三步并作两步回到方玉颜身旁：“我去找杨先生借书，还请方小姐独自回到李家。”
方玉颜：“……”
学堂。
李清明还不知道自己改借什么书。
把上次的诗经再借一次？
好像不太行。
借点别的什么？
敢问有什么李清明现在读的是李家书房里没有的？
除了上次的《诗经》。
李家那本丢了。
李清明拎着两坛子“槐米香”，心情复杂。
“我干嘛非要来这找他呢？”李清明心道。
他突然想起了腰间别着的箫，伸手摸了摸腰间。
李清明心情更复杂了。
但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下。
李清明还在想自己改借点什么，一抬头，看到了学堂的匾额。
李清明：“……”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好巧不巧，杨丞刚好从学堂中走出来。
李清明：“！”
跑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呦？李少？”杨丞一脸惊喜。
李清明看着手中的酒坛子，灵机一动：“杨先生，您看，杏花寨的‘槐米香’。”
杨丞：“！”
李清明露出一个略有些僵硬的微笑。
“这时候千万要崩住。”李清明在心里默念。
“李少您站着干什么啊？进来坐啊。”
李清明跨过了门槛。
“李少这小年您怎么就想起我来了呢。”杨丞笑道。
“路过杏花寨，想起杨先生也喜欢‘槐米香’，就顺路带了两坛。”
“李少您其实不用这样，您看我刚想去那酒楼，您就来了，”杨丞乐呵呵地道，“李少，坐。”
李清明愣愣地坐下，腰间突然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李清明：“！”
那箫还在腰间别着呢。
李清明将箫从腰间取出，没让杨丞看见，将其往袖子里收。
杨丞还在乐呵呵地拉家常，里屋却传来了箫的声音。
李清明一时走神，就愣愣地听着，收了一半的箫也叫他忘了。
箫开始往地上掉，在脱离指尖的那一瞬，李清明抓住了它，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杨丞开了酒坛，那阵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悠扬的箫声还没有断。
林墨从里屋探出头，
发现林墨的李清明：“？”
发现林墨的杨丞：“！”
发现自己被发现的林墨：“！”
林墨又跑回了里屋。
李清明：“……？”
“前段时间从外边带回来的孩子，李少别见怪。”杨丞斟满了酒。
“嗯，自然。”
里屋的箫声停了。
里屋。
郑海晏放下箫，摸了摸脖颈，脱去外衣，躺在了床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