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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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饱了。”时岐忍放下筷子，取一旁的餐巾纸擦拭一下唇边的油渍，口红的颜色沾染上去，红得有点抢眼。
她折叠一下餐巾纸，再擦、再折、再擦、再折……
“小忍。”萩原研二握住她的手。
她抬眼看去，对方好看到让人毫不怀疑其受欢迎程度的眼眉一扬，带出几分无奈，温声道：“别再擦了。”
鎏金色的眼眸一垂，眸光落在折成一小块的餐巾纸。
口红的颜色隐隐从中透出。
时岐忍抿一下唇，深切感受到唇瓣不断擦拭以后的干涩不适。
“再擦下去，店里的餐巾纸可要被投诉了。”萩原研二压下她的手，动作极其自然地拿走她折叠过三四次的废纸团。
尾调微微上扬，带着半开玩笑的意思。
她看着他，眨一下眼，对不上脑电波地问：“为什么？”
只是普通的餐巾纸，有什么好遭到投诉。
“因为质量太差，擦不掉小忍的口红？”他摸一下口袋取出手帕，自己都忍不住因为这番话笑出来。
时岐忍静静看着他，道：“口红本身就不是这么容易擦掉的东西。”
“是啊……”
他温和地应一声，用喝剩下的茶水沾湿手帕，伸手过去的时候一顿，转而交到时岐忍的手心，道：“这个还是交给小忍自己处理吧。”
潋滟好看的凤眼轻眨一下。
她接过半湿的手帕压在唇瓣，稍待一秒半秒，再去擦拭，不过三两下残留的口红就擦干净了。
萩原研二托着脸颊，安静地看向她，勾起一点嘴角。
他的目光柔软且不带一点侵略性，好似只是静静地欣赏心仪的女孩子。
“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她抬眼看去，萩原研二歪着脸颊，眸中蕴着笑意，冲她轻眨一下眼。
时岐忍轻点头。
她的眼睫因着缺乏色素，颜色显得格外浅淡，微微垂落下来，半覆住慑人夺目的鎏金色，倒是衬出几分不通世间人情的飘渺感。
“这个脏了，怎么办？”
时岐忍的口红弄脏萩原研二的手帕。
她思忖着扔掉脏手帕，另买一条新的赔给对方。
不过还是要先问一问本人的意见。
“我拿回去洗一洗就好了。”萩原研二一点都不介怀地接过手帕揣回上衣口袋，起身道：“我去结账，小忍在这里等我一下。”
时岐忍抬头道：“之前去家庭餐厅都是你给的钱，这一次我去吧。”
反正用的是组织的钱。
贝尔摩德也经常公费吃饭。
“嗯？”萩原研二一愣，失笑地揉一揉少女的脑袋，道：“哪有出门约会让女孩子出钱的？我要是说出去，小阵平都要笑话我。”
她一脸认真道：“你可以不告诉他。”
只要不说，对方就不知道。
萩原研二忍不住了。
他扑哧一声笑出来，道：“好啊，我们不告诉小阵平。”
时岐忍点头应一声，起身道：“我去结账。”
耳畔的时钟耳坠晃动几下。
她一点都听不出他是在开玩笑。
“等一等，小忍。”萩原研二忙不迭拦住她，笑道：“这一次还是让我来吧。”
她漂亮的眉向中心汇聚，反问：“为什么？”
“一次是我，一次是小忍，”他晃一晃手指，笑着说道：“小忍不觉得这样更好计算吗？”
时岐忍若有所思。
片刻后，她道：“上一次就是你了。”
她指的是白天去家庭餐厅的时候。
萩原研二眉头一动，忍着笑意，言辞振振道：“我说的一次是指一次约会哦。”
时岐忍一愣。
她思考片刻，反问：“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萩原研二快要压不住嘴角的笑意，道：“下一次当然是我们下一次约会的时候了。”
堪称废话文学。
她有点不高兴。
“你是在敷衍我吗？”时岐忍一不高兴，眼神就显得格外冷淡，加之俄罗斯血统带来的深眼窝高鼻梁，更显五官立体的同时，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感觉。
明明只是一两分的生气，不明真相的人看来却是七八分的怒火。
不过萩原研二自觉对眼前的少女有几分了解。
他低下头，真诚且坦然地告诉她：“当然不是，我无时不刻不希望能看见小忍，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就想着第二次约会要去什么地方了。”
“……”
时岐忍没说话。
她鎏金色的眼眸映出面前的青年弯腰低头，似是要把脑袋凑过来给她摸的讨好动作，再开口语气软化几分道：“下一次去哪？”
“唔……这一次约会不太完美，”萩原研二托着下颌，认真地想起来道：“下一次我们去电影院吧？”
他额前的长发落下来，遮挡住一部分的眼眉，更显洒脱风流，唇角一勾好看到不行。
“下一次我们去电影院，总不会再遇到案件了。”
他话音一落，竖起食指在唇边，俏皮地眨一下眼，压低声音道：“可不要说是我说的。”
这听起来，显得警察很不负责任。
时岐忍的怒气值彻底清零。
她低低应一声，重新坐下，昂头看向他的神情显得认真又乖顺道：“我们下一次去电影院，电影票我买。”
萩原研二笑着轻应一声道：“好。”
他早就看清小忍的性格了。
她其实是个格外单纯的女孩子，对人对事都有点一板一眼，不喜欢计划外的事情，要是有人敷衍她，当她是小孩子，她会格外生气。
简单来说，是吃软不吃硬。
但只要好好和她说，不要敷衍她、欺瞒她，小忍会是世界上最好相处的女孩子。
萩原研二迈步去收银台结账。
等待店员找零的时候，他抽空回头看一眼时岐忍坐的位置。
她乖乖坐在原位，浅草色的发辫搭在肩头，鎏金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向收银台这边。
萩原研二忍不住笑了。
察觉到他的目光，时岐忍看向他。
她似乎是有点疑惑地歪一下头，清冷明艳的五官气度透出几分不符合外表的纯澈。
相当可爱了。
萩原研二接过零钱，近乎是有点迫不及待地快步回去，道：“我们走吧。”
时岐忍点一下头。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出去，萩原研二撩起描绘着炉端烧的门帘，侧一侧身给身后的人先走。
“我们去哪？”时岐忍等一下他迈步出来。
门帘擦过他的头发落下。
萩原研二一抬眼就看见未来港的摩天轮亮起灯光，比之天边的星星都毫不逊色的耀眼夺目。
他故作沉吟，偷偷观察时岐忍的反应，片刻后像是压不住笑一样，笑容满面，语调轻快道：“当然是去未来港！”
“小忍看那边的摩天轮，”他摸着下巴，清一清嗓子压下语调中的欢快，瓮声瓮气道：“它是不是在对我们说……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快来玩啊！”
时岐忍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他。
“摩天轮不会说话。”
“咦？不会吗？”萩原研二故作惊讶。
时岐忍点头。
她想一想补充道：“我没有听见。”
只要未来港没有咒灵，多半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是吗？”萩原研二笑意不止。
他弯下腰，宽厚的掌心不轻不重地捂住她的耳朵，压低的声音不故意搞怪，隐隐透出几分性感，低语道：“你再听一听。”
时岐忍轻眨一下眼睛。
她半信半疑地阖上双眸，凝神去听——
“砰！”“砰！”“砰！”
绚烂的烟花升空炸开。
一声接着一声，连续炸开，捂住耳朵都不能完全隔绝声音。
听起来像是枪声。
她眼睫轻颤一下，慢慢睁开眼，看见的是萩原研二在烟花下明明灭灭的脸庞。
璀璨的烟花点亮夜空。
它们肆意地绽放到极致，再散开落下，化作余烬消失。
萩原研二低头看着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道：“横须贺今天有烟花看。”
时岐忍定定看着他一会，疑惑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轻眨一下眼，唇边扬起笑，侧头看向天边的烟花，道：“石村小姐告诉我的。”
时岐忍一愣。
她开始回忆石村芳子有没有单独和萩原研二说话的机会。
似乎有不少时间都可以。
时岐忍和萩原研二是契约恋人，约会的时候不会一刻不停地盯着人。
说不定就是什么时候……
“所以炉端烧不是重点？”她恍惚反应过来，道：“烟花才是你的目的？”
萩原研二笑一笑。
他不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道：“烟花好看吗？”
时岐忍看他一会，慢慢点头。
“那就好。”
护住耳朵的热意离开。
萩原研二移开手，昂头看向夜空之上不断绽放的烟花。
明明灭灭的光亮留在眼底。
时岐忍侧头看一眼他单手揣回口袋的动作，正好又是对着她的一侧手没有插进口袋。
应该是给她留的。
她主动握住萩原研二的手，半点不会脸红耳热。
他侧一侧头，烟花不断炸开的声音下，清楚无比地听见时岐忍的回答：“烟花很好看。”
胸腔内的心脏一声一声鼓动。
他眼眉柔和地静下来，再次看向绚烂热闹，几乎要给烟火照亮的夜空，笑着道：“乐意为你效劳。”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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