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死生虚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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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阳炎交代完的两个文豪一身轻松。以鲸书的靠谱程度，接下来他们就能放心(划水)了！
“不过话说回来，鲸书这个世界真的构建得超级完全哎！”谷崎润一郎再度感叹。
芥川龙之介呆毛晃了一下：“大概是因为炎凰后期的演讲一直在国内四处奔波吧？”
想起后期的阴间剧情，两人不由得陷入沉默。
炎凰，这位神秘的倡导女权的演说者，因为言论遭到政府与社会舆论的抵制，一直在国内各地巡回演讲，哪怕处处碰壁也依旧坚定的走在自己的道路上；最后，也死在她的演讲上。
两人低声交谈着，全没注意到街上的人来人往。
相貌平凡的青年披着件深灰格纹的大幅羽织，面无表情地擦肩而过，消失在喧嚣人群深处。
芥川龙之介回过头去。人流如织。“怎么，芥川？”谷崎润一郎察觉到什么。
“没什么。”芥川龙之介回答，皱了下眉。他怎么觉得，他们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风里似乎飘来一声嗤笑，在周围的喧闹中渐渐融消。
当谷崎润一郎和芥川龙之介一起快进剧情到临近结尾的时候，心情还是很轻松乐观的。
两人降落在不引人注意的街角。眼光一扫，就注意到不少人神色匆匆地向着一个方向赶去。看来，最后一次讲演就在那边了。两人被人流裹挟着上前，心底却隐隐有些不安。
草草搭建出的高台周围，人们静默着，等待着那一身红衣的演说者上台。
过了一阵，脸上蒙着黑纱的窈窕女子匆忙上台，首先便向台下众人深深鞠了一躬：“十分抱歉，今天来得稍有些晚了，还请诸位原谅！”嗓音沙哑慵懒，却也别具魅力。
炎凰的讲演非常出色——对于书里的时代而言——倒不必说言辞多么华丽，却采取了最通俗、最朴实、也最能让人理解的说法，把她的想法清晰地传递给听讲的人。
“我记得鲸书以前，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老师？”谷崎润一郎随口叹道，“口才还是这么好。”
等讲演将近结束时，意料之外又笔墨之中地，神色匆匆的玄衣青年挤进了准备散去的人流。
“来了。”两个文豪对视一眼，尽量不引人注意地混进人群中等待着。
一身红衣的女子终于结束了演讲，却并不下台，目光直直望着台下：“原来，是你吗。”
“不错，确实是我。”玄衣青年神色冷淡地上台。五官相当平凡——混在人群里绝对找不出来。
谷崎润一郎和芥川龙之介却给惊到了。那可是暗线的‘我’啊！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准备离开的民众停下了动作。像是牵线木偶一般，一齐缓缓扭过头去，望着高台上的女子。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阳炎神色淡然，像是全没在意眼前的瘆人景象，只是看着青年。
青年讥刺似地笑了一声——这声音两个文豪都觉得熟悉——他答道：“你太天真了，阳炎。”
谷崎润一郎面色猛然变了：“芥川，我们忘了……”
刹那间响起的枪声，打断了谷崎润一郎未尽的言语。硝烟的气息缓缓蔓延。
谷崎润一郎险险避开子弹，和芥川龙之介一样，虚晃一下，手中书本顿时变作战斗用刀。
“我们，估计错误了……”稍缓一阵，银发红衣的青年低声解释道，“我们一直把重点放在了主线的阳炎身上，阳炎也确实遭到了侵蚀者的攻击；但那却只是声东击西，真正重要的却是暗线中的思想逐步转变，缺少关键事件，‘我’的思想改变不足，整个故事也就相当于失去了意义。”
却说台上，青年冷笑一声，带着奇特的韵律的语调里却满是讽刺：“你难道不明白吗，阳炎？”
“你所要劝说的对象，从来都只是一些只听自己想听的，无血无泪的愚民罢了。”
子弹划过阳炎的脸颊，留下一痕血迹。台下木偶般的民众却毫无反应。
“哪怕你死于我手，他们也压根儿不会有任何的反应，甚至，都不会想起你说过什么。”
青年冷笑着：“这就是，你打算拯救的人吗？真是可笑。”
在青年的操纵下，傀儡似的民众像是散开了些许，离着两人对峙的高台远了些，却将在台下的芥川龙之介和谷崎润一郎更加紧密地包围起来。只要他们稍有动作，就会顺势开启战斗！
阳炎却没什么反应的模样，神情若有所思：“原来如此。你是这样想的吗……”
红衣女子笑了一声：“你难道，是在为我的即将的遭遇悲伤吗？”
纤白腕上的金红跳脱顿时变化成华丽的双刃剑，“能和另一种思维的我比试，也是很难得的事情吧？”阳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不过，为现状觉得悲伤，也为我的遭遇悲伤……”
伴着响起的枪声，阳炎迅速避开飞来的流弹：“那，不正说明了，你也同样不甘于此吗？”
台下，被操纵的民众褪去伪装，化身为蓝黑色的侵蚀者，张牙舞爪地向着两个文豪冲了过来。谷崎润一郎和芥川龙之介对视一眼，默契地同时冲进战阵，也开始了各自的战斗。
等两个文豪再汇合时，身上都挂了些彩。但相较而言，谷崎润一郎的伤势还要更严重些。
(谷崎润一郎:凭什么侵蚀者总是冲着我打？)(作者:因为芥川是彩底，比你强。冷漠脸.jpg)
“怎么感觉越来越多了？”谷崎润一郎抽空扭头，问向旁边蓝发的同僚。“应该是身为民众代表的缘故，暗线能控制这些民众化身的侵蚀者。”芥川龙之介皱着眉，刀光闪过，砍下一片。
谷崎润一郎：“那双笔神髓能一次性解决吗？”芥川龙之介摇头：“车轮战，没什么用。”
蓝发青年望向台上的两人：“我们只能牵制暗线的力量。关键的一击，在鲸书。”
“……你有没有想过，阳炎？为什么，我们明明是近似于伴生的关系，又为什么，我的力量与你相差如此之多呢？”青年神色嘲讽，“你难道真的相信，自己能够叫醒那些装睡的人吗？”
“是你，对自己道路的怀疑，助长了我的力量啊。”青年抚摩着自己手中的左轮手枪，将其变成原本的模样——那是和阳炎的手镯相似的金色护腕，刺绣着红黑渐变的火焰纹路。
台下的文豪×2觉得不妙。难道是他们之前的意外介入，让阳炎对自己的路产生了怀疑吗？
就在此时，台下的侵蚀者也加大了他们围殴的力度，让他们没有机会和在台上的阳炎对话。
“可恶！”因为车轮战的体力消耗，谷崎润一郎一刀闪避不及，血流如注。
“谷崎，还能用双笔神髓吗？之后趁着空隙，你直接回图书馆，我和鲸书说！”芥川龙之介低声问。谷崎润一郎勾起嘴角：“当然！”凌厉的银白刀光笼罩了他们周围的区域，霎时清场。
红衣的银发美人被淡淡的金色光芒笼罩，他冲着芥川龙之介笑了一下，身形缓缓消失。
加油啊，芥川！如果，是你的话……
“酒崎！”芥川龙之介喊道，“虽然我遗失了一部分的记忆，但是，在我的潜意识里，酒崎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走在自己选定的道路上，哪怕与全世界背离！”
“你是酒崎鲸书，大正文海里，独一无二的抹香鲸！”
芥川龙之介挡住才回过神来的攻击。不是错觉，攻击的力度比之前弱了许多。而且，感觉更加杂乱无章了，大概是回光返照？芥川龙之介想着，继续应对新一轮攻击。
却说台上。两人面对面沉默了一阵，突然同时冲向对方！这是最纯粹的体术较量！
等到光影停下时，青年的枪口抵在阳炎的额上。阳炎笑了，横在对方颈上的长刀变回了镯子。
她笑着，轻声开口：“我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而你却是‘知其不可为而不为’。我们做出的选择，在本质上，其实都没什么错。”她撩了下耳边的一缕暗红发丝，“不过，这次嘛……”
“应该是我，酒崎鲸书，赢了。”她笑着。
“周围漫起无边的业火，像是宣告着一切的终结，也像是宣告着一切的新生。”*
泼天的紫红火焰围着空地燃烧。侵蚀者们甫一接触，便惨叫着变作良好的燃料。芥川龙之介的瞳孔微微放大，看着高台上缓缓燃起烈火，掩住上面两个逐渐模糊的人影。
“芥川，刚才多谢你了。”柔和的女音含着笑，由着风声送到耳畔。
芥川龙之介注意到，奇特的火焰并没有波及到自己。他默默收起打刀，等着一切结束。
火势渐渐小了。木制的高台早已坍塌，烟尘中出现一个窈窕身影。
“我可以这么说吧？今后，还请多多指教哦。”容色妍丽的女子神采飞扬，伸出纤白的右手。
芥川龙之介淡淡笑了，同样伸出自己的右手：“今后，请多指教了，酒崎。”
两人的周身被炼金术的金光笼罩，一同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死生虚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