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T时代》达不了思思

6、第 6 章

　　六、巧合
　　“还是夜莺？”
　　“嗯。”于乔颔首，拿着手机，坐在“小疙瘩”的吧台边，乔翘很喜欢的那个位置上。
　　他和乔翘有些日子没见面了，他先忙着谈恋爱，后忙着加班，而乔翘先忙着公司的事，后忙着张楚的离婚事件。
　　乔翘没有明说，于乔便没有戳穿她，其实她第一次问的时候，他就猜到，她一定是帮她妹妹张楚问的。想起那个娇小可爱的小女人，于乔有一瞬呆愣，美则美矣，可他对女人无感，就像物种隔离。他和张楚那种女人有壁，若非万不得已，他不愿意和那样的女人接近。
　　不像对乔翘。
　　女人和女人是有区别的，面对乔翘，他愿意亲近，当然只是作为朋友亲近，作为好朋友亲近，像可靠的近邻，像亲人那样亲近。
　　“怎么一个人？”酒保端来于乔点好的夜莺，熟稔的和他打招呼。
　　“她忙。”于乔笑，和酒保闲聊了几句，待对方又忙碌去了，他才一个人惆怅的看手机。
　　其实说是谈恋爱，可真的说谈恋爱之后，他又后悔了。
　　经过这段时间加班后，他更疲惫了。
　　短短一个多月，他已经对这段短暂的感情产生了疲劳感，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他很需要他的朋友，哪怕只是听他吐槽，听他说几句混账话。然而，乔翘忙着陪那个想离婚却始终不能下定决心，一再反反复复就是不拿出肯定主意的的妹妹，没空理他这个朋友。

　　小乔：在哪儿？
　　小乔：见一面。
　　大乔：小疙瘩。
　　小乔：等我。

　　看到这句“等我”，于乔不由弯了弯嘴角。
　　见他笑了，先前那酒保也笑了，安心的转身接待别的客人，不再关注于乔的情况。
　　大约一个小时后，乔翘来了。照旧一身爽利西装，推门而入的瞬间，她也照旧引起目光无数。乔翘却无暇顾及这些，直奔吧台，在于乔身边坐下。
　　“来了？”于乔等得有点久，看到她才打起精神，坐起来。
　　“你怎么了？”乔翘本能觉得于乔状态不太对，于乔在小疙瘩等同于回家，她可没见他这么疲惫过！
　　她关心道：“你是不是累过头了？你们那公司忒不是东西了，怎么能这么无良，让你们加班连轴转？”
　　“……”于乔下意识往旁边瞟了一眼，好笑的用自己那张白净的大手盖住乔翘的小脸，笑道：“不是加班的事，我们公司好着呢！金氏都不好的话，那这世上就没有不无良的律所了！”
　　“行行行，”乔翘不疑有他，想到于乔在谈恋爱，那他来小疙瘩却不注意形象不招蜂引蝶也算正常。她敷衍的行了一气，对酒保打手势点了一杯夜莺，眼神问于乔，后者比了个“OK”，乔翘点桌子，示意double后，扭头看于乔，正色道：“你要是好着呢，我就跟你说一件事。”
　　“怎么了？”见乔翘一脸严肃，于乔收起慵懒样儿，看起来有了几分他在工作中的精明样子。
　　“你跟那个人……确定谈恋爱了？”
　　“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他还以为她终于要认真跟他探讨张楚离婚的事了呢！一听她八卦，于乔又松懈了，颓颓的往吧台上一横，懒懒道：“谈是谈了，但是……”
　　“但是？”
　　“我觉得好累，这才几天啊，可这段关系让我觉得疲惫不堪，正想跟你说我要分手呢。”于乔嘟囔道：“可我又觉得这样不太好，你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会觉得疲惫也许只是因为我太久没有谈恋爱了，身边来个人就不适应了，所以只要度过磨合期就能好一点？或者……也许我还是没那么喜欢……吧。”
　　“！”听于乔这么说，乔翘略放心，没那么喜欢就好，不然，她还真不敢贸贸然把自己手中的东西给他看。
　　她可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于乔是乔翘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朋友。乔翘活了二十七年，只有于乔这一个朋友。

　　“那你打听过他吗？”乔翘轻轻划着吧台桌面，小心翼翼的问。
　　“？？？？？？？”这是个什么问题？于乔侧首，狐疑的看乔翘。
　　这一刻他的目光不是朋友的目光，而是来自律师的凝视，他在问她为什么。
　　“……”乔翘扶额，算了，她跟他玩什么心眼，搞什么侧面打听呢！能做律师的人，当然都是理智的人，否则于乔也不会梗着脖子跟那个爱的死去活来的前男友分手！
　　她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拿出手机翻了一会儿，调出一张照片给于乔看，直言道：“另一个是我妹夫。”
　　“？？？”
　　“……”
　　“！！！！！”于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那张照片不能用暧昧形容，那根本就是一张情意满满，任谁都能看出镜头里的两个人浓情蜜意蜜里调油好的不分彼此，正爱得水乳交融。
　　这不是演戏，也不是摆拍，而是真情流露。
　　其中一个就是于乔正在交往，正在苦恼想分手的男朋友，宋松。
　　这也太劲爆了！
　　“我刚看到的时候跟你一样惊讶。”乔翘耸肩，道：“可事实摆在眼前。”
　　“这是……？”
　　“我妹从我妹夫的手机存储卡里找到的。”乔翘说着不说了，看着酒保把两杯夜莺摆在他们面前，她友好的冲对方笑了一下，待对方走远，她才继续道：“这事儿很狗血，张楚一直不说，我哄了好几天，才给我看了这张照片。”
　　“怎么回事？”
　　“可能他们吵架了吧，反正前段时间我妹夫突然回家了，还气得扔了手机，我妹打扫卫生的时候捡到内存卡，然后……怎么说呢，那贱人玩爆了。”乔翘说着看着于乔。
　　前段时间，正是于乔说想和那个人谈恋爱的时候。
　　她怎么也没想到，和自己的好朋友419谈恋爱的那个阳光帅气的年轻人，居然是她妹夫养在外面的男小三。
　　这也太狗血了！
　　“盛景，二十五岁，还没毕业就开了个公司，和我妹是大学同学，也是我妹的初恋。还没毕业两人就结婚，毕业证到手孩子先抓着玩，现在孩子都三岁了。”乔翘越说越气，咕嘟一口喝掉手中那杯夜莺，拍着桌子道：“这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骗局。他骗婚。”
　　“这个叫宋松。”于乔和乔翘交换了个心知肚明的眼神，无形之中，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进一步。
　　他把手机推回乔翘手中，道：“二十六岁，也有一家公司——”
　　说着二乔对视，一起说了同一个名字：“SSSJ——”
　　好了。
　　二人顿时都明白了。
　　那是宋松和盛景合伙开的公司，至于资金比例什么的，得再查探，才能得知。
　　“这个婚确定离吗？”于乔乏味的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自己倒出一根，推给乔翘。乔翘也敲出一根，二人凑在一起点了火。
　　“我还在劝。”乔翘无奈，长长吐出一口烦闷的烟雾，道：“我爸妈比较……保守。他们都在劝张楚回婆家。”
　　“那……我们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于乔也吐出一口烟雾，郁闷的一口喝掉面前那杯夜莺。
　　“你还分手吗？”
　　“必须分手。”于乔看傻瓜一样看乔翘一眼，道：“我419一下，莫名其妙变成小三，神经病啊！我也是有尊严，是个有头有脸，要面子的人好吗？何况——”
　　“又没那么喜欢。”乔翘笑嘻嘻的接了一句。
　　“至少没有喜欢到心甘情愿的做这个小三。”于乔认可她的说法。
　　二人达成基本共识后，看着时间各自回家。无论如何，工作还要继续，生活也得继续。
　　只要太阳还会升起，他们就要好好的认真的活下去。

　　相比二乔战鼓擂鸣，摩拳擦掌的暗中部署，张楚这个当事人的态度十分暧昧不明。
　　在娘家呆了几天，开始是母女俩一起抱着哭，后来则是她自己哭。哭了些日子后，家中二老也烦了，没有人受得了被一根只会哭哭啼啼的藤蔓长期围困。
　　正常人都受不了。
　　慢慢的，张楚也发现自己不受欢迎，可她能怎么办呢？难道真的像母亲说的，气一气就算了，日子还是要过，所以回去吗？
　　只能那样吗？
　　“姐，你说我……”
　　乔翘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听张楚在电话里说话，一边点面前的方案，圈出几处再推回去，示意面前的人重做。
　　待办公室里只余下她一人，乔翘起身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宽广的街道上渺小如蚁的行人，耐心听完张楚几乎每天都会重复一遍的话。
　　她也不厌其烦的又重复一次自己的观点：“接受和不接受都在你。能不能接受也在你。日子是你过，而不是我或者爸妈帮你过，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我想到就恶心，姐，我不接受，也不能接受，可是——”
　　“既然不能接受，那你在可是什么？如果真的不能也不想，那就没有什么可是。”乔翘道：“所有的可是，都是借口。”
　　这话一出，双方都沉默了。乔翘自知这回自己的话说得太过直白，这一时半会儿的，张楚可能无法接受。
　　可她已经说出口了。
　　这就是事实，这是现实。
　　她和盛景是夫妻，有法律关系的夫妻。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旁人干涉不得，连她的父母姐姐都不能干涉。
　　这日子要过，是他们自己过，不过了，也得他们自己决定。旁人干涉不了，也不可能替他们过日子。

　　“姐，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我？”张楚忽然问。
　　“为什么这么说？”乔翘讶，保证道：“绝对没有。”
　　“你有。你瞧不起我，因为我没本事，我什么都没有——”
　　“可你还有我。”乔翘浅浅一笑，合上窗户边的百叶窗，挡住窗外光景，道：“光这一点，就足够我羡慕嫉妒的。”
　　“姐——”
　　“好了，乖，”乔翘打住张楚的撒娇话，正色道：“道理我都讲明白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姐都站在你这边，明白吗？你有足够的资格骄傲的抬头挺胸的好好活，作为你自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