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T时代》达不了思思

41、第 41 章

　　十七、玩儿
　　真是一点都不松懈，利大大拧着嘴角暗暗嗤了一声。
　　“……”尴尬！乔翘恨不得把耳朵割了假装没听到这番话，她实在不知道申漾在想什么，为什么能这么一本正经的把男女大防的话说出口，又为什么要对十岁的男孩儿说什么男生女生的游戏，她二十七了，又不是七岁，她绝对不会对个十岁的男孩儿做什么，她也未必就会被个十岁的小孩儿怎么样吧？！
　　利大大却习以为常，似乎这样的对话十分寻常，他放下筷子站起来，问：“那你呢？刚刚的电话——”
　　“有客人要来。”
　　利大大不说话了，默认了申漾要离开，家里将只有他和他的客人两个人这个事实。

　　“你爸……”申漾离开后，利大大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乔翘踟蹰的问，又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这也太奇怪了，这个家很奇怪，比他们家还奇怪！
　　她一点也不怀疑，即便她不在这里，申漾照旧会因为有事而丢利大大一个人看家，他太无情了，被留下的孩子也太可怜了！
　　“他只要不工作就是个好爸爸，”可他不能不工作。利大大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自己已经很想得开，无所谓道：“只要不工作，他都会陪着我，其实除了一些不得已的情况，就算有工作的时候，他也会带着我。”
　　在他看来，这世上没有比申漾更好的父亲了。
　　说着利大大夹起一块白豆腐般嫩滑的方块，用漏勺兜着在高汤里浸了几秒钟，递给乔翘，道：“吃这个。”
　　“好香。”乔翘直呼好吃。看起来像豆腐一样软化细嫩，吃进口中才发现比豆腐多了些劲道，这根本就不是豆腐块儿！
　　可她吃不出这是什么。
　　利大大笑而不语，眉眼中有些得意，见她喜欢，当即把碟子里余下几块也都烫了放她碗里。
　　“……”乔翘还真没被人这么照顾过，心中有些异样，想到利大大也是这么照顾申漾的，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乐呵呵打趣道：“你是照顾人照顾习惯了吗？”
　　知道她在打趣自己的“服务员”行为，利大大却不生气，放下漏勺唉声叹气道：“我爸工作狂魔，总想不起来吃饭这事，原来还饿晕过。他不仅不会做饭，跟厨房还犯冲，生活能力低下，人情世故为零。”
　　说起申漾，利大大就像个开了闸的水坝，要说的话就像再不受禁锢的水流，源源不断。
　　“这些年他的生活安逸又顺利，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他本来就不高的情商，现在更是低成负数。简单来说，得有人管着他才能活。而他活着才有用。他们说我爸要是死了，就只能当个大体老师让人解剖着玩，发挥余温。他要是敢活活把自己饿死，那就……呵呵。”他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说着还冷笑起来，毫无征兆的，面目狰狞起来，道：“他们还说我要是把我爸饿死了，就给我定个叛国罪，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这又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世纪言论！乔翘瞠目结舌，险些爬到桌子下面刨下巴！
　　申漾是国宝吗？
　　可就算是特级保护动物也没这待遇吧？
　　还发挥余温？乔翘想了又想，她记得很清楚，申漾的百度百科里明确说了，他可不是党员，也不是公务员，讲什么奉献呢？
　　而这个“他们”到底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给一个十岁的小孩儿这样的压力？还给他制造什么“解剖他爸”这么具有画面感的心理阴影，这不是很过分吗？
　　还能不能行？
　　这小孩儿还能不能好好成长？
　　“哎，不说他了。”利大大说得口干舌燥，愁得不像个十岁的小孩，见乔翘不吃了，他也放下筷子，两人一起拾掇拾掇，把餐桌收拾好，厨房也收拾干净后，他把汤煨进砂锅里，虽然申漾只说留一碗汤，可根据他的经验，光一碗汤不行。
　　得一锅汤，外加主食才能够。

　　“我们去玩儿吧，睡衣派对是不是应该先换衣裳？”利大大提议，实在是他穿得太端正，箍得不舒服，不停的扯领口袖口。
　　“没参加过，不知道。”乔翘直言道：“你也没参加过吗？”
　　“……”利大大同情的看乔翘一眼，其实他也一样。他安慰道：“也没人跟我玩。不过没事，我们不必拘泥于那些所谓的常俗例，我先带你看我家。”
　　征得乔翘同意后，利大大换下身上的正装，穿着他喜欢的宽松运动装，开始带乔翘参观。
　　利大大的家很大，超大，巨大，大到一楼器材齐全得像个健身房，这还只是一楼，据乔翘观察，这栋别墅至少有四层楼，二楼三楼全是房间，主卧次卧客房儿童房占满两层楼，不一会儿乔翘就转晕了，利大大却神秘兮兮的拉着乔翘走到二楼最靠边的那个房间，说：“给你看我爸的宝贝！”
　　“！”乔翘打起精神，连忙点头，兴致勃勃。
　　她对申漾这个人物很是好奇，来之前看百度资料时就已经十分好奇，来之后又听利大大说了那些，她更好奇，现在听说申漾的宝贝，她能好奇疯。
　　申漾的宝贝会是什么呢，是一墙刀具，还是医用模型呢？无论是哪一种，她总觉得应该是限量的，花钱都买不到的，至于为什么会认定申漾是个如此奢侈的人，乔翘胡思乱想着，可能是因为他的车，他的房子，他吃饭的方式，乃至他的衣着打扮……所有的一切都在暗示申漾的宝贝绝对是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
　　而他又是个工作起来连儿子都能忘记的声名远播的医生，这就注定他的宝贝应当是专业级别的，加上利大大营造的神秘气氛，乔翘下意识认定医科宝贝会恐怖，满脑子的预测都是冷冰冰的凉飕飕的刀光剑影。
　　没办法，谁叫她从一开始就认定申漾是专业人士，而医院那次意外见面后，她更是认定申漾是个专业至上的人，所以查到他真的退居二线成了讲学的，才更觉遗憾。
　　她无法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虽然越是和申漾靠近她就越是觉得他和她查到的以为的真的不一样，可她还是不死心，心底对“申漾的宝贝”怀着最后的期待。
　　“……”开门前利大大又看乔翘，眼神示意她要思想准备好，别被吓破胆。
　　乔翘信誓旦旦的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
　　确实准备好了，就算眼前出现的是“血肉模糊”的恐怖模型，她也不怕。
　　然而——
　　就这？？？
　　看到门内的东西时，乔翘还是无法克制的失望了。疑惑的看利大大一眼，她走进满是粉红的房间，不明白恐怖在哪儿。
　　利大大原本心有余悸，见乔翘一点也不害怕，他忽然觉得尴尬，连全是粉红豹的房间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
　　“……”乔翘竭力忍住几乎不能控制的爆笑，爱怜的摸摸尸首般掉挂在房顶巨大粉红豹，言不由衷道：“是挺可怕的。”
　　毫无诚意。
　　“你喜欢？”利大大却已经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并抓住奇怪的信息。
　　这要怎么回答，乔翘无语，利大大摆明了害怕这一屋子可爱的粉粉，可她……确实喜欢啊！
　　“还好。”乔翘收敛着澎湃的心情，强忍着不让自己冲进去亲亲抱抱举高高，看似冷漠的往外退，道：“你不喜欢吗？”
　　“喜欢啊！”利大大又一次语出惊人，带着乔翘离开粉红屋，去自己的房间，他怀念道：“我头一天来，我爸就特别兴奋的带我来看这个屋子，我当时以为他是个妖怪，如果我不听话他就把我也这样关进去或者吊起来，当场就想哭，我想回去，没饭吃饿着都行。”
　　“……”怪不得呢！没想到申漾神经那么大条！乔翘安抚的摸摸利大大的头，道：“他没有关你吧？”
　　他当时很害怕吧！
　　“没有。而是……我当时觉得我爸是个虚伪又古怪的大人，他怕我一个人不敢睡觉，居然给我扔来一个这！”利大大盘腿坐在看起来充满岁月痕迹的海蓝色的儿童床上，双手抛着一个粉红豹，想起旧事，他嘿嘿笑，倒没有真的抱怨什么，随意道：“我才被这东西吓到，他就扔一个过来让我抱着睡，没常识的傻瓜！”
　　“可你喜欢。”乔翘顺着利大大的话，顺口道，就像……虽然对申漾的认知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乎乔翘的意料之外，她总想着最后一次，却忍不住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对他心怀期待，总不能接受他真的不是百度百科里的模样。
　　申漾可是让那个眼高于顶的于乔说起来都能骄傲的直挺胸膛的一中老学长。
　　说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口没遮拦，似乎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他对我可好了！”利大大却似没有发现乔翘话语中的歧义，率真道：“我最喜欢我爸了！这床，这书桌，这柜子都是他原来的，他把他觉得好的都给我，他觉得我需要的也都给我，可我不要他也不会勉强我。我有的时候看我们班的同学们，就觉得，最好的亲生父亲可能也不过如此了。”
　　“这倒是。”乔翘颔首赞成他的说法，暗道家和家没有一样的呢！虽然利大大没有父母，可他能遇上申漾这个养父，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更难得的是他们彼此需要，彼此尊重。
　　国内几千年来都是父权当道，在大部分家庭里父母子女之间互相尊重都是无稽之谈。
　　可在他们之间，这是基本，是日常。

　　“我很幸运，对吧？”利大大忽然问。
　　乔翘从课桌边抬头，放下手中那本书，冲利大大点头，肯定道：“你爸也很幸运。”
　　“！”利大大笑了，真心实意的开心的笑了。
　　一开心，他就想做点什么。当即抛开手中的课本，拉着乔翘往外走，兴高采烈道：“我们玩别的去！”这一次，他把乔翘带上四楼，又往上走，直接进入阁楼。
　　“？？？？”乔翘没想到这里还有阁楼，阁楼还别有洞天！
　　“初级。”
　　随着利大大话音落下，空荡荡的阁楼里，登时亮起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红光线。
　　“！！！！！”乔翘目瞪口呆，这不是电影里经常出现在哎保险柜前的起安保作用的红线吗？电影里说不能碰，一碰就会报警的高级玩意儿！
　　“看得到路吗？这个很简单，不会移动，你跟着我走。”利大大指了一下所谓的路，反正乔翘没看到，她一脸懵的点头，并掐自己的手。自从更利大大走进阁楼，她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了，她觉得自己像是睡着了在做梦。
　　否则怎么就到了异次元，而她也不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