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T时代》达不了思思

12、第 12 章

　　十二、朋友
　　“美女，你喝多了！”说着，两个“新客”一左一右快速走近金成。
　　“我？”金成似笑非笑，她只喝了一杯不含酒精度数的夜莺，怎么可能醉！她轻轻回头，给身后二人一个不要过来的眼神。
　　然而对方色意熏心，还以为金成真的喝晕了，更喜了，喊着“帮忙”转眼人已经到跟前。
　　“当我是死的吗？”乔翘适时抬手挡住二人，把金成护在自己身侧，闲闲的直面对面二垃圾。今天这护花使者，她当定了。
　　一场架是少不得的。
　　乔翘废话不多，捏着拳头，抬手就是一拳。
　　“啪！”另外三个人都懵了。
　　“还不走？”乔翘冷笑，指了指头顶，示意有监控。这也是小疙瘩特别的地方，不仅吧里随处有监控，门外一直到停车场也都有监控，和主街上的交通监控相连，这里没有盲区，让人安心。
　　“你打人你还——”
　　“你们尾随在前。”金成冷笑道：“监控里可以看得很清楚，我们是正当防卫。”
　　说着没见她怎么动作，一只穿着金色细高跟鞋的雪白纤足已经卡在正偷偷伸手打算碰她的那个男人的颈脖。
　　“好看吗？”见那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旖旎的看着她的腿流鼻血，金成戏谑道：“更好用。”
　　“……”
　　“！”乔翘讶得掉下巴，她一开始只以为金成跟她有相似的自卫能力，没想到金成的战斗力这么惊人。
　　“就会这一招。”金成转身的时候悄声对乔翘说。她没有用脚后跟伤人，那后果不能控制，她怕鞋跟真的伤了人，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只用脚底板把人踢了个趔趄。到底单腿举起的时间略长，落到对方身上的时候，没剩多少力度，反而像在调情。
　　至少那流鼻血的男人是这么以为的。
　　他没觉得疼，只觉得心里的火被撩起来，随着金成的脚落地，他的脸险些跟着贴到地上去舔她的鞋底，别有一番情趣。
　　“……”金成咦了一声，嫌恶之意不掩。
　　乔翘没用金成再出腿，她解开西装扣子，左一拳右一拳，打沙包般干净利落的，几拳就把两个已经懵圈的傻货打得找不着东南西北。
　　眼见着小疙瘩里的工作人员发现异样跑出来支援，乔翘打了个手势，这里交给他们善后，她放心，拉着金成跑向停车场。
　　“走。”
　　“好。”
　　这一次，乔翘上了金成的车，坐在副座，金成一踩油门，看着后视镜中已经被控制却依旧看着她的车的人，在窗外冲那二人竖起中指。
　　“……”乔翘目瞪口呆的看金成。
　　好酷！
　　她发现金成是个一再给她带来意外，又从未真正在她意料之外的神奇存在。
　　似乎她就该是这样的女孩儿。
　　“……”金成被她盯得有点不好意思，尴尬道：“有些人就是找骂。骂他我还嫌脏了我的嘴呢！”
　　“没你帅好吗？”金成比划了一下乔翘那几拳，没有任何耍的成分，就是特别单纯的“给你一拳”的感觉。
　　“我也就只会这几下。”乔翘被夸得脸红，她自知不像金成这么有胆色，还敢开口说话，发声怒怼，甚至比划着手势去骂那些垃圾。
　　她就只敢闷不吭声的打回去，既气又恼还恨，却不敢出声，生怕泄露了自己心底深处的恐惧。
　　她没有金成那么酷，也没她的潇洒，更没她那样的自信。

　　“重新认识一下？”金成提议，经过这一场架，二人均发现对方更合自己心意了。
　　这感觉就像……在茫茫人海中看到同类。
　　“我是金成。”金成把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乔翘。
　　“乔翘。”乔翘哈哈笑，没想到自己也会经历交换身份证的事，感觉还挺正式！她乐呵呵的握拳，和金成碰了一下。
　　金成一愣，好笑的看她，忽然道：“你不是T。”
　　“！”
　　“你只是……”金成估摸着说出自己的善意揣测：“喜欢西装？”
　　“……”乔翘尴尬的转换话题，道：“让你误会了？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
　　“不，不不，我一开始就觉得你不像，”金成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微立，不让乔翘继续解释。不知道往哪儿开，又不想就此分开，她就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随便晃，打断乔翘的道歉，无所谓道：“我也不是。确切的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所以——”
　　“想确认一下？”乔翘很懂她的想法，其实她自己也是这样的，或许，大概，可能。
　　反正对男人没有那想法，就试试对女人会不会……
　　“我也不知道，也想确认一下。”
　　“嗯，看来我看人还是准的。”金成得意的自夸了一句，看似随意道：“我大学出国，国内的同学们都没再联系。回国后，国外的朋友虽然有联系可远水难解近渴。虽然我身边有朋友，很好的朋友，可他们那个圈子里没有女生。”
　　“？”什么样的圈子里居然没有女生呢？乔翘一时间没想明白，愣了一秒后恍然大悟，试探的看金成。
　　后者颔首，示意就是她想的那样，苦笑道：“虽然他们都很好，可我还是想交聊得来的可以一起逛街玩耍的女性朋友，否则我可能真的会混乱。你想想这多么可怕，我看中的优秀的男人们全都内部消化了，我简直怀疑人生，怀疑我身为女性的魅力。我需要一个事实，可以证明女性可以同样优秀的事实。可我找了两年都没找到。很遗憾，我既没有找到像他们一样优秀的女性，也没有找到和我有相似想法的女性。”金成说着，趁着红灯又看乔翘一眼，道：“不过，咱俩挺聊得来。”
　　言外之意，她们可以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可以约假期闲暇的午后时光，也可以一起对着电视哭哭啼啼。
　　因为她认为她们是有相似想法的人。
　　“我是一个怪人。”乔翘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不化妆，不留发，不着裙，像有男装癖，所以……我也没朋友。”说到这里，乔翘想起于乔，不由笑了。金成说得对，她们有相似的想法，面对无聊的男人，她们有相同的反抗，她们一样，身边有优秀的却不会是爱情的男性朋友，优秀到让她们看不上任何一个不那么优秀的男人，她们确实可以试着做朋友，甚至是更亲密的好朋友。
　　“我也没有女性朋友，只有一个男闺蜜，”乔翘也坦诚道：“但男女到底有别。”
　　无论是不是T，性向如何，她终究是个女人。
　　无论于乔多么心细如尘像女人，他终究是个男人。
　　她不仇视他这样的男人，他也不歧她这样的女人，可他们确实都恶心同一类人，无关男女。
　　“同意。”金成很理解的点头，道：“我跟男人有壁。”
　　“我讨厌男人。”金成说话的同时，乔翘说。
　　两人具是一愣，相视而笑。这就是和三观一致的人聊天的乐趣了，两人又碰了一次拳头。
　　友谊之花绚烂绽放。
　　除了她们身边的那些优秀的好朋友，她们都不喜欢男人这种生物，可她们也都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是同性恋，至少现在还不能确定。
　　可那又怎样？
　　反正这一刻，在伟大的友谊面前，对于需要同性朋友相伴的她们而言，性向算的了什么呢？
　　对于她们而言，性向到底算什么大不了的呢？
　　什么都不算。

　　乔翘有第二个朋友了。和于乔不一样，那是个女性。和于乔一样，她们也可以约着一起吃饭，什么都能聊，有想法会互相沟通，也会一起吐槽消磨时间的朋友。
　　乔翘很高兴。
　　她从来没有和金成这样，有主见，比她还要有见识，有非常想法的女性做过朋友。
　　她的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吸引她的女性。
　　金成不仅拥有清晰的头脑，美丽的容颜，还有十分有趣的灵魂。她很喜欢她，喜欢到无论何时想起金成，她就会笑。她高兴得在公司里都不由带着笑意，面部表情不再如往常那么严肃，惹得公司里流言四起，连老板都特意去乔翘的办公室打探消息，问她是否谈恋爱了。
　　他可不愿意乔翘谈恋爱结婚生孩子，那会影响她的工作，会影响他的财政收入。
　　金成的工作能力很强，和乔翘一样，二人总能在工作时间内完成分内之事，加不加班全看是否有紧急事件发生。第三次约到准点下班后的时间后，乔翘就能断定金成和她一样，也在管理层，并且不用直接带领团队。
　　不像于乔。
　　于乔也在管理岗，但是他的工作性质偏业务，手下有团队，一旦上面给出任务，他就得带领团队集体加班。这段日子，于乔出差在外，天天加班，他忙到几乎没有时间和乔翘联系，两人只能抽空在手机上闲聊几句。每每说不到几句，于乔又匆匆离开，余下乔翘一个干愣着。
　　她就找金成。

　　乔翘：我妈又让我相亲。
　　乔翘：不想去啊。
　　金成：对方是什么人？
　　乔翘：跟你说过的那个海归。
　　乔翘：我还是不信他那么好还单身。
　　金成：那就见一下。
　　金成：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毛病（坏笑）
　　金成：完了咱俩去看电影。
　　乔翘：好。新上的那个听说还不错。
　　金成：看评分挺高，具体如何还得我们自己看了才知道。
　　……
　　乔翘：你呢？咱俩可同年的，你家不催婚？
　　金成：呵呵，他们不配。
　　乔翘：？？？？
　　乔翘：！！！！
　　乔翘：好奇！
　　金成：我高中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男的，我老师，他特别好。
　　金成：我原来挺叛逆的，上个垫底的烂高中还不学习。那时候就是不想学习，没有道理，也没有必须念书的理由那种。
　　乔翘：你居然有那样的高中生活？完全看不出来！
　　金成：对吧！但是我很幸运，因为我遇上了他。我那时候就想我要好好念书，我要做个配得上老师的女人。还想将来跟他结婚，我给他生孩子，照顾他的生活，我要让他幸福，给他幸福。
　　金成：可我爸妈投诉他，当年把他害得可惨了。
　　乔翘：我……
　　乔翘：竟无言以对。
　　金成：这不是狼心狗肺，过河拆桥吗？老师差点被他们害死了！现在我爸妈一说让我相亲结婚，我就说这事，然后我们就都不说了。
　　金成：反正他们没立场逼我相亲结婚。
　　金成：想当初，我那么那么喜欢他，喜欢到愿意为他成为我自己，想为他做更好的自己，可……唉，缘分这种事，说不清楚的。
　　乔翘：你那老师……？
　　金成：跟我情敌的哥哥在一起了。
　　乔翘：！！！！！！！！！！！！！
　　乔翘：信息量有点大。
　　乔翘：还有情敌？也是你高中的同学？情敌还有个哥哥？哥哥还抢走老师了？我的天啊，这可以写故事了！
　　金成：人生如戏嘛！我要是跟你说那个情敌跟我有娃娃亲，你岂不是要去外太空找下巴！唉，这事得有空专门摆一桌再跟你细说。所以他们管不了我，我不懂事的时候就给我定亲，我情窦初开的时候又迫害我的爱情，他们搞什么嘛！反正，总而言之，当初我爸妈打扰了我情窦初开，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那之后我就再也爱不上什么人。多少有点阴影，后来无论见到什么样的男人，都完全没有进一步接触的想法，遑论生孩子。
　　乔翘：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金成：哈哈哈哈！
　　乔翘：那倒是，唉！
　　金成：没关系，我现在对老师也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了，只要他幸福，快乐，我就满足了。
　　乔翘：你们还联系？
　　金成：当然。
　　金成：可惜他们那个圈子里都是像他们那么优秀的男人，我自行惭愧，随时随地都在怀疑人生。
　　乔翘：他们……不歧视女性……吧？
　　金成：当然不！
　　金成：哈哈哈哈，你怎么会这么想？
　　金成：他们都是很正常的人类，顶多用神之蔑藐视蝼蚁，以神之光普照苍生。
　　乔翘：！！！！！！！忽然羡慕你！
　　金成：忽然吗？我以为你一直羡慕我！
　　金成：（得意脸）
　　乔翘：是，你说得对，我从一开始就羡慕、嫉妒、恨你！
　　金成：哈哈哈哈哈，准了！
　　金成：你呢？你为什么讨厌男人？
　　乔翘：我得谢恩吗？哈哈！
　　金成：这……就……我没见过好男人呗。
　　金成：那我可真比你幸运，情窦初开的时候就遇见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乔翘：嘚瑟！
　　金成：可也许那个时候我就用光了这一生的幸运。
　　金成：等一下，这么说好像有点可怜的样子。
　　乔翘：是可怜，初恋的时候见识了最好的，后来的就……
　　金成：唉，无论怎么好，都是不好了。
　　乔翘：不管多好都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