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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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安全的将灵火和明火珠从楚月的身上取出来，需要做的准备还有很多。
乌眠眠答应下来之后，遥清很快就让她回去了。因为他忽然感到一种非常无意义的感觉，眼前的乌眠眠的确有很多地方很像他的阿月，但他心里很清楚，月无眠不是这种句句话都离不开报酬和好处的人。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里，在乌眠眠离开前，他忽然道：“你可知你灵根杂驳，供养明火珠和灵火，其他灵根若是承受不住二者强大的力量，你将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遥清根本没有考虑过她修炼的问题，因为在他看来她的资质连迈入金丹的可能都没有，自然就谈不上什么耽误修炼。
乌眠眠听完之后，故作惊讶地回头看着遥清道：“是吗？这样啊……”
遥清看她脸上有了些他预想中的反应，心里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不过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就听乌眠眠接着说道：“这样的话，那方才说的那个数目……”
乌眠眠极具暗示性地朝他眨了眨眼，脑门上赤丨裸裸地写着“得加钱”这三个大字。
遥清正想拒绝，他指出这点，本就是因为心中隐隐地对她不受控制的态度的不满。
不料乌眠眠却抢先开口道：“尊上您真是个好人，不但对妻子用情至深，还那么关爱晚辈。你明明可以不说的，却因为怕我吃亏，将后果提前说了出来。我相信以您这般巍峨的品德，在补偿方面也一定不会让弟子吃亏的！”
说罢，她就给了遥清一个十足感动加崇敬的目光。她了解遥清，作为正道魁首，他再如何也是要脸的。
遥清：“……”
乌眠眠加大眼中的崇敬的力度。
终于遥清还是败下了阵来，冷着一张脸道：“每月再给你加一万灵石。”
“那万一灵火损伤了我的灵根，我如果去医峰治的话，灵药……”乌眠眠眨巴了两下扑闪闪的大眼睛。
“相关方面的灵药由降真峰这边供应。”遥清留下一句，甩袖隐去身影离开了小院。
他不想再和她没完没了的讨价还价，或者说是看她单方面的表演讨价还价下去了。
倒不是他真的拿她没有办法，而是她的这个样子，总让他想起和五月相处时的情景，和在他眼中淡泊随性的月无眠比起来，五月的性子就更接地气一些。大约是因为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间杂货铺的老板娘，所以总是很擅长和人讲价……
可遥清却又不愿意承认慕五月是和眼前的乌眠眠一般“庸俗”的人，他不喜欢这种他知道乌眠眠根本就不堪与二人相提并论，却时不时在乌眠眠身上看到二人影子的感觉。
看到遥清突然走了，乌眠眠连连伸手阻止：“唉！”
可遥清还是走了。
乌眠眠叹气：“你倒是先叫个人把我送回去啊……”
她还不会御剑，降真峰离紫岑峰又远，去坐传送阵又得花两个灵石。虽说她今天谈成一笔大买卖，但现在连灵石的影子都还没有看到呢，就血亏两个灵石，这让她如何能忍。
乌眠眠环视一圈，决定把一旁漆盒中的糕点零食打包带走，反正都是拿来招待她的，她还没吃，带走好歹挽回一点损失。
遥清走后也想起了这点，可心里却又想知道，在没有人送她回去的情况下，乌眠眠会怎么做，没忍住就开了玄光术，便就看到了乌眠眠嘴里念念叨叨说他小气，打包糕点的这一幕。
遥清面色登时一黑，挥手打散了面前的玄光圈。
不可能，这种庸俗市井的女子却不会和他的阿月和五月有任何关系！
乌眠眠打包了零食，就自己走出了小院。这降真峰好歹是她之前住过一段时间的地方，即便百年间有些变化，但找个传送阵还是轻而易举。
她到了传送阵前，将石台上的珠子移动到紫岑峰附近的传送台，拿出两块灵石放入一旁原型石盘的小孔中，每放入一块灵石，石盘上镶嵌的透明珠子就会亮起一颗，等两颗珠子都亮了，传送阵就启动了。
眨眼间她就回到了紫岑峰附近的悬浮台，她脚边轻快地走回紫岑峰，去小厨房把从降真峰拿回来的糕点都装了起来，打算等谢星垂和大白回来再吃。
降真峰的这些糕点看着虽是人间普通零嘴的模样，但里面用的却都是有灵气的食材，就说这个鲜花酥饼，里面的花瓣甚至是面粉无一不是从凌虚派规格最高的灵田中种出来的灵花灵麦，不管是口味还是其中蕴含的灵气都不是普通灵食可比，更不要说是普通的凡间食材了。
不一会儿谢星玄他们就回来了，乌眠眠端出点心，谢星垂见状就很自觉地去洗手泡了一壶陪点心的清茶。
“点心是从那边带的？”谢星垂知道乌眠眠不舍得花灵石买这么好的灵食的，便问了一句。
乌眠眠点头，捏了块鲜花酥饼道：“你不知道那个遥清剑尊有多抠，明明是他有事要求我帮忙，却不让人送我回来，害我又花了两块灵石坐传送阵。”
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谢星垂嘴角微微弯了些，用眼神指了指乌眠眠身上的新衣服道：“原来是请你帮忙，难怪还送你衣服。那你决定帮了吗？”
“帮啊！”乌眠眠咬了一口酥饼，“毕竟给五万灵石一个月呢，这忙能不帮吗？”一开始谈好的四万，后来因为遥清说到供养明火珠的副作用，又加了一万。
“五万？”这次谢星垂的脸上并没有露出羡慕的神色，反而隐隐的有些担忧的样子，“他想让你帮他做什么？”
乌眠眠听出他话里十分浅淡的担心，冲他笑了笑道：“没什么，是我应付的来的事，这事等会儿我们去密室说。”
供养明火珠的事不可能瞒人，到时候整个凌虚派都会知道明火珠从楚月身上转到她的身上的事。她之所以不在这里和谢星垂说这件事，是怕二人聊开了，谢星垂会说出关于更多明火珠的事情。
以前她的紫岑峰在凌虚派根本无人关注，自不用那么防着别人。现在遥清已经开始关注到她了，以遥清的实力，想要窥视紫岑峰的动静简直易如反掌。所以她觉得还是稳妥些好。
谢星垂看懂她的意思就点了点头。
这时，乌眠眠才对一旁的大白道：“你刚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大白跟着谢星垂一回到紫岑峰就迫不及待地想和乌眠眠分享今日上课比剑时，谢星垂教训齐煜的事。不过又是糕点，又是二人说话，它起了个头就忘了，现在听到乌眠眠问起，便立刻兴奋的“嘎嘎嘎”了起来。
原来今日谢星垂刚到剑峰学堂报道就碰上了齐煜几人。曹修二人组因为在秘境中见过谢星垂秒杀妖兽的情景，并没有和他为难，反而给他这个后来者让了个座位。
但齐煜不同，他记着当日是这个人带着戒律峰的施艳鱼去抓他的，故而一直怀恨在心，见他又只有练气的修为，而且又是头一回来上课，便想趁着课堂互对剑招的机会，好好教训谢星垂，让他第一堂课就在所有学峰弟子面前丢脸。
只是齐煜根本没有想到，谢星垂的剑术传承于阆玉谷剑影壁，加上他悟性极高，一般的剑招只看一次便能烂熟于心。
“嘎嘎嘎嘎嘎！”大白用翅膀比划着，表示若不是有学峰教习拦着，谢星垂能把对方打成猪头。
大白此时还不知道齐煜和乌眠眠的过节，单纯就是不喜欢对方的嚣张气焰。
乌眠眠却问谢星垂道：“齐煜提前被放出来了？”
她明明听说齐煜因为上次的事被戒律峰那里判处了一个月的禁闭，现在才过了二十来天，人竟然已经被放出来了。
谢星垂点头：“应该是。”
乌眠眠抿了一下嘴，表示果然是降真峰，在凌虚派的脸面就是大。但她还是毫不吝啬的对谢星垂竖起大拇指，给他点了个赞道：“打的漂亮。明天我也跟你一起去学峰，我俩一起去会会他。”
上次她明明已经警告过齐煜了，没想到他爱仗势欺人的臭毛病还是没有改！
谢星垂喝了口茶，看了看她，白皙的面孔上闪过一丝犹豫。
乌眠眠问：“怎么了？”
谢星垂用余光瞅了瞅一旁拼命干点心的大白，微微偏过头看着紫岑峰远处的天空：“我是想问，你是怎么听懂大白说话的？”
他的话一说完，真握着一块鲜花饼狂啃的大白的动作一僵，扭过细长的脖颈过来看着他，眼神中尽是难以置信的谴责——合着这几天它和他说了那么多话，他都是假装听懂了！
“嘎嘎嘎嘎嘎嘎！”大白对他发出了有声的谴责。
谢星垂微微避开大白不满的眼神，问乌眠眠：“它在说什么？”反正已经说开了，他也就不怕丢人了，就直接问了。
乌眠眠：“大白说，你既然听不懂，你点什么头？”
谢星垂：“……”他之前也不知道大白的话只有乌眠眠一个人听得懂。先前在秘境里，那两个降真弟子是跟着大白一起进来的，他还以为大白和他们认识，既然认识他们自然应该是能听懂大白的话的，加上乌眠眠和大白交流一直毫无障碍，他以为全凌虚派只有他听不懂大白在说什么。
要说以前吧，他也不在乎这些，不懂便问就是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自秘境回来之后，他和乌眠眠在密室相处了几天，他心里就隐隐约约的有种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短处的念头。
或者说，就想让她看到自己身上出色的地方。
要不是今日大白跟着他去学峰，他发现其实别人也都听不懂大白在说什么，他估计还会再装上一阵子吧。
谢星垂心虚地垂下眼眸，盯着手中的茶碗。
乌眠眠却很轻松的笑了，她道：“这也不怪你，是我没考虑到。这是天师道的一种道术，一会儿我教你怎么用。”天师道的捉妖师常年和妖兽打交道，理解兽语是有用的一门技艺。不过天师道的这个道术，是以兽类身上的灵气来判断对方表达的意思的，所以也只能“听懂”开了灵智的兽类的语言，并不能听懂所有兽类话语的意思。这和妖兽与兽类的交流还是有区别的。
她把“听兽”的道法口诀，和结印顺序给谢星垂演示了一遍。
“第一次用或许不会成功，多练几次……”她话刚说了一半，就发现谢星垂已经用极其流畅的动作完成了结印。
就连一旁的大白也忍不住比了个赞称赞他的天赋。倒是乌眠眠，并没有觉得太惊讶，毕竟是版本大魔王，这点天赋都没有以后怎么压着主角虐促进主角成长，然后在被主角消灭啊。
谢星垂结完印之后，便有些期待地看着大白，想让它叫几声，好让他测试一下效果。毕竟他也是头一回学道术。
但大白却误会了他眼神的意思，以为他是为他们天师道的道术而感到惊奇，深深地折服在了他们天师道道术的魅力之下，于是便对谢星垂道：“嘎嘎嘎嘎嘎？”
谢星垂瞬间就明白了大白是在问他有没有兴趣加入他们天师道。这种感觉很神奇，明明他耳朵里听到的还是大白的鹅叫，但脑海中却理解了这些叫声的意思。
在大白兴奋地给他介绍了一堆天师道的牛逼传承之后，大白：“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怎么样，你考虑好了？你现在加入的话，以后你就是咱们天师道的七十九代长老，前途无量机会难得，错过再无哦！）”
谢星垂是无所谓加入哪个门派的，但这几日他和大白相处，从它和乌眠眠的对话中，他也能听出来这只大鹅是真心实意的一只在为重建天师道而努力。而他只是个已经被未来框定了结局的人，他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只知道自己无法抱着不所谓的态度来接受大白的邀请。
于是他摇了摇头，对大白说了句：“对不起，但以后若有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帮。”
但大白却没觉得有什么，这五十多年来，它也试过帮天师道招弟子，但除了唬住了一个傻傻的小乞丐，根本没人会搭理它，反而又很多人见它通灵性，反而想把它抓起来炖了，因为他们觉得吃了它一定能大补。
没办法它就只能躲到低级秘境里面，先修炼再说了。
也不知道那个小乞丐转世之后过得怎么样？大白有些惆怅，那毕竟是它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徒弟，要是它能快点学会化形，就能去人间找她了。
“大白？”乌眠眠和谢星垂见大白幽幽地叹了口气，还以为它是因为谢星垂不加入天师道不高兴了。
“嘎嘎嘎嘎（没事，鹅只是想起了以前在人间认识的一个朋友，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大白解释道。它重来不再别人面前说小乞丐是它徒弟，怕别人笑话小乞丐是个傻子，认只鹅当师父。
谢星垂见状默默起身，问一人一鹅道：“晚上想吃点什么？”
一人一鹅脸上的阴郁立刻一扫而空，乌眠眠道：“今天特别想吃云吞！”
大白：“嘎嘎嘎嘎（素五鲜云吞最棒）！”
谢星垂看了看天色，微微笑道：“好，我去准备一下。”
乌眠眠和大白高举双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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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晚饭之后，乌眠眠叫谢星垂去了密室，将遥清想让她代替楚月供养明火珠的事说了。
“明火珠乃是有灵之物，若非认主之人，根本难以承受明火燃烧之耗。你……”谢星垂很担心，他本想说她不该答应遥清剑尊的，但也想到如此悬殊的实力之下，答不答应并非她可以选择。
深思之下，他还是将自己身上的晖灵珠拿了出来，交给乌眠眠道：“拿着这个，晖灵珠能帮你控制住明火珠。”原本他是想把这个当成是退婚的赔罪送给他素未谋面的未婚妻的，但现在很显然乌眠眠更需要晖灵。
他考虑了一下，觉得也不能对未婚妻没有表示，便决定要不还是趁着自己还活着努力一把，存一百万灵石留给她吧。他想没有人会拒绝一百万灵石的吧。
不料乌眠眠却道：“这点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虽然不能算是明火珠真正的主人，但它与我渊源颇深，并不会反噬于我。”当初她用聚魂灯芯的灯火为遥清续命，之所以消耗会那么大，是因为那一段神火离开了灯芯，便是无芯之火，只能靠着她的灵火之力来供给神火的消耗。
事到如今乌眠眠也不打算再隐瞒谢星垂了，便将灯芯的来历以及她猜测的神女可能转世成了他的未婚妻的猜想和他都说了。
毕竟这世间能称得上真正的灯芯之主的也只有神女一人了。
而明火珠本就是灯芯所化，当初神女将灯芯赠与她，便是希望灯芯的力量能助她修炼，来日她遇到困境时能帮她逢凶化吉。
事实上，对于她而言，取回灵火和明火珠，本就是件天大的好事。虽说灵火和明火珠的力量能发挥出多少还是要看主人自身的修为的，但是有了灵火和明火珠的力量的帮助，说不好她很快就能修炼到筑基都不一定。
不过这样的事，她自然是不会表露出来让遥清知道的，甚至她以后打算时不时假装被灵火侵蚀，多敲点遥清的灵药。毕竟灵火本就是她一手所培，想用灵火造出点假伤，可太容易了。
谁让遥清自己要算计到她的头上。这就叫你不仁我不义。
说实话，乌眠眠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今日遇到这事的人不是她，这件事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因为她看得以楚月的资质，靠着这投机得来的天灵根，被明火珠反噬是迟早的事，而遥清不可能任由她被明火珠虚耗而死，到那时，便只能找其他的火系天灵根的人来供养明火珠。
可明火珠到底是神物所铸，就如谢星垂所言，若不是它的认主之人，即便天赋再高，又如何能承受住创世神物的力量……
若是真让他人来承受这力量，那他们也不过只是供养明火珠的耗材罢了。
遥清明知是这样，却还是想让她来供养明火珠，看上了她对灵火与明火珠的亲和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不过就是因为不在意她的性命罢了。她能承受自然是好，但即便她承受不住力量消耗而死，对他而言，也不过只是再给明火珠换个容器的事。
只可惜啊，他遥清不知道，一旦灵火和明火珠回到了她的身体里，再想要取出来，就不是他遥清能决定的事了。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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