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夜》陌*染

10、排名

　　“排名第二的'戎马须尽'名为戎须，虽然没有莫染那么神秘，但是见过他的人也很少，据说他是光国大将军戎将军的后人。”
　　“排名第三的'守望稻乡'名为稻草人，人如其名，他经常是一身稻草的打扮，像极了一个活的稻草人，听说遇见过他的人都是在田间遇到的。”
　　“排名第四的是个女猎灵师'木叶飘落'名为林叶，是排名靠前且最活跃的一位，见过她的人就比较多了。”
　　“虽然每年都会进行比试但排名前十的人基本都不会改变，而莫染和另外一位却在几年间直冲排行前几，足以证明其可怕，所以能躲还是躲着点吧。”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哈哈，老头知道的倒是不少，可惜啊，想躲我们却不让你躲啊。”
　　楼空和楼绍心下一惊立即抬头向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洛冷离依旧是那个懒散的坐姿，正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血红色的毛笔在他手里转的飞快。
　　在他的一侧，荧烛负手而立，正歪着头微笑着看他们，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而他的另一侧则蹲着蒋心澈，同样也在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楼空挨个看去，蒋心澈一身墨绿，洛冷离一身黑纱遮挡，只漏出了灰色的衣袖，荧烛则更甚一身黑色，楼空嘴角抽了一下，这三位可真是考验他个老人家的眼力啊。
　　楼绍咬牙气道:“你们偷听我们说话，真无耻。”
　　荧烛笑弯了眼，道:“无耻？哪里无耻了啊，我们这还是向你们学来的啊。”
　　楼空将楼绍拉到自己身后，一脸戒备，问道:“各位再次转回可是还有什么要事？”
　　“老头，你可认得我？”蒋心澈指着自己的脸笑着问道。
　　楼空不明所以却还是答道:“猎灵师排行第五的'澈水沉心'蒋心澈。”
　　“嗯，然后呢？”
　　“你叫莫染为师兄，没有收鬼武和鬼使，但实力也不容小嗤，和莫染一样也是在几年内冲上排行第五，而且隐隐还能继续提升。”
　　蒋心澈乐道:“不错不错，还以为你只知道信息不认识人。不过既然你知道那么多，想必银两没少花吧。”
　　楼空:“没有，并没有花很多”
　　蒋心澈疑道:“咦，怎么可能不多，我可知道那位卿可是向来都要价很高的。”
　　荧烛插嘴道:“心澈哥哥，这你可就不知道了，他们可是楼家的人啊，楼家家大业大有钱的很，这点钱对他们来说怎么可能多呢。”
　　蒋心澈道:“怪不得，我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卿变好心了，竟然降价了，原来不是啊。”
　　楼空看这二人旁若无人的对话，终于忍不住再次问道:“不知各位前来所为何事？”然而转念一想竟有些激动“是不是改变主意了，肯把那魂交于我们了？”
　　他们来的路上洛冷离三人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及这件事，以至于蒋心澈有点蒙蒙地问道:“什么魂？”
　　“就是你师兄和这小孩从我们这里带走的魂，怎么，你师兄竟然没跟你讲么？”楼绍的声音从楼空身后传出来，语气有些难听。
　　蒋心澈道:“没啊，我师兄没跟我讲。”
　　楼绍:“也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东西，怎么还好意思跟别人提呢。”
　　楼空立马转身捂住了他的嘴，低声喝道:“别说了，听到了么？”
　　“什么叫我们抢的？那魂明明就是我们抓到的，你们厚着脸皮来要，要不到就说是我们抢的了？也真是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呢。”荧烛也有些上火。
　　“唔……唔！唔！”楼绍想反驳，但被楼空捂住了嘴，支支吾吾半天也听不清说了些什么，他见自己说不出来反而更加激动，一只手扒拉楼空捂着他嘴巴的手，一只手指着荧烛，支吾的声音更大了。
　　蒋心澈的确不知道这事，刚想转头看洛冷离，后者却停下转笔，猛的握住了血烛，“啪”的一声，众人吓的皆是一抖，蒋心澈才转了一半的头又赶紧转了回去，假装在看楼绍闹腾，而楼绍却不闹了，保持着那样的动作看着洛冷离，一时间，众人的视线的都在洛冷离身上。
　　然后，洛冷离缓缓吐出了两个字“不是”
　　楼空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事呢，那么吓人，随即又反应过来，问道:“不是什么？”
　　洛冷离道:“不是来还魂的。”
　　众人:“……”这话题好像已经过去好久了。
　　楼空:“那你们是来？”
　　洛冷离却把头扭了过去，连个侧脸都不给了，一副谁也不想搭理的样子。
　　“倒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们家小荧烛觉得你家小孩欺负他了，他不开心而已。”蒋心澈反应过来笑着应道。
　　“我？欺负他？”楼空已经松了手，楼绍指指自己又指指荧烛，一脸的难以置信。
　　蒋心澈:“是啊，所以呢，就让你俩比试比试，你们输了就给点银两让我们家荧烛买点糖吃，我们输了就给你们银两让你们去买糖吃，怎么样？”
　　楼空皱眉道:“我替他打。”莫染的鬼使，谁知道会有多厉害。
　　蒋心澈:“也可以啊，不过你的对手就不会是小荧烛了，而是我。”
　　看楼空的眉毛都快扭成麻花了，蒋心澈笑着安慰道:“放心吧，又不是生死决斗，小荧烛不会伤到他的。”
　　楼绍拉了拉楼空的袖角，小声说道:“师父别担心，又不是莫染和蒋心澈，只是那个小孩而已，正好让我给他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说完，自己从楼空身后走了出来，在经过楼空的身旁时，楼空还是嘱咐道:“千万要小心，量力而为，不可强撑，大不了就输些银两而已。”
　　洛冷离的听力极好，哪怕楼空的声音已经压的很低了，他依旧可以听的清楚，在听到“量力而行，不可强撑”时，他的目光微微闪烁，只一瞬，又沉寂如夜。
　　见楼绍走出来迎战，荧烛笑了笑从树枝上一跃而下，走至楼绍面前，一看荧烛竟比楼绍挨了不少，看起来毫无气势，反而有些可爱。
　　楼绍看了荧烛一眼，突然转头冲蒋心澈喊道:“喂！我要是赢了换个条件怎么样？”
　　蒋心澈笑问:“你想换成什么。”
　　楼绍:“我们不要银两，我已经是大人了，不吃糖那种小孩子的玩意。”
　　蒋心澈:“糖多好吃啊，你竟然还不吃，真是的是……行吧，你想要什么？”
　　楼绍微抬下巴，转而看向虽然还在树枝上坐着却已经无聊到赏月的洛冷离道:“你们要是输了，就把那只魂还给我们。”
　　“不……”
　　蒋心澈还没拒绝完就被洛冷离丝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立刻答道:“好。”然后想起了什么又道:“荧烛，小心点，别伤到了。”
　　荧烛笑容灿烂，答道:“没事啦，赢了以后给你买糖吃哦。”
　　洛冷离点点头道:“好。”说完又自顾自地看赏月去了。
　　一旁的楼绍嗤笑道:“都多大的人了还吃糖。”
　　荧烛:“有谁规定长大了就不能吃糖了？”
　　楼绍:“是没规定，但那不都是小孩子玩意，给小孩吃的。”
　　荧烛:“随你怎么说，开始吧。”
　　楼绍:“等一下，小孩，需不需要我让让你？”
　　荧烛没说好，也没说不，只道:“你随意。”他想让楼绍知道，不要小看自己的对手。
　　“好啊。”楼绍把背上背着的剑卸了下来，放到了一边。然后身上发出点点光芒，虽然不如楼空的灵力那么纯厚，却已是不错。
　　蒋心澈看着楼绍，笑道:“四等啊，天赋倒不差，怪不得你师父那么宝贝你。”
　　所言不假，在同龄人中，楼绍四等已是极高，楼空都四五十岁了，也不过高了他三等。
　　听到蒋心澈夸他，楼绍更加得意，冲洛冷离喊道:“放心吧，不会伤到你家小孩的。”后者却悠哉悠哉，对他的话视若无睹。
　　荧烛也不多说，放出了自己的怨气，周身黑色的怨气弥漫与楼绍白色的灵力形成鲜明的对比。荧烛伸出右手，微微低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而后道:“请。”
　　楼绍学着他同样也道:“请。”
　　荧烛没抬头，却抬了眼，就那样看着楼绍，咧嘴笑了，漏出一口森森白牙。
　　许是因为荧烛这样看着他，楼绍觉得自己的寒毛竖立，忍不住先朝荧烛冲了过去，荧烛也不退缩，收了动作迎了过去。
　　二人均未带武器，于是分别将灵力和怨气凝聚在拳头上，斗起了拳脚功夫。
　　但没过几个回合，可能由于两个人的身高差距，荧烛逐渐处于劣势。
　　蒋心澈见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可是由于蹲的太久，又站的太猛，导致他头有些发晕，差点一头栽了下去，幸好洛冷离及时在旁边拉了他一下，才幸免于难。
　　他冲洛冷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后将手拢起放到嘴边喊道:“小荧烛，加油！”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看不出一点担心的意味，反倒是一旁的楼空为楼绍暗暗捏了把汗。
　　蒋心澈见楼空这幅担心的模样，笑着安慰道:“小孩子打架而已，别那么担心，反正，怎么样都是我们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