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招摇过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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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秘密太多，有用的东西，只怕已被人带走，唯一剩下的，便是脚下的地砖。”楚荆拉着白瑞默默地走着。
“你并不打算让公子知道？”
“并不打算。”
“因为他身边的人吗？”白瑞跟着楚荆的步子，含笑地朝着他看去。
“看来，你并不笨。”见白瑞这般回答，楚荆难得朝她惊讶地看去，小声夸奖道。
“过奖过奖。”白瑞秀眉一挑，得意道：“秦王十子，五公子与大公子关系好些外，其他几位各自为阵，谁知赢高身边有没有其他公子的暗线，司徒家这个忽然从历史上消失的大家族……”说罢，白瑞渐渐停了声音。
见白瑞声音越来越小，楚荆的笑容渐渐扩大，顺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看来你真不笨。”似乎对这样的动作感到极为喜欢，楚荆的手就不由得时不时地顺着她的头发揉了揉。
“楚荆！”不满地瞥了他一眼，白瑞状做生气地将楚荆的手一拍，直接将它从自己的头上拉下，警告似地倪了他一眼。
当两人磨磨蹭蹭地回到祭坛的时候，楚荆侧眼瞥了下赢高身边的那个护卫，此时，他已恢复常态，冷静地立于赢高的身后。在楚荆偷瞧赢高一众的同时，赢高同样在观察着楚荆，见他背着一双手，心情愉悦地跟在白瑞身后，赢高眉头一皱，但很快又散了开来。
“可有什么发现？”赢高坐在升起的火堆放，若无其事地瞧了眼白瑞。
“嗯？未曾。”一直神游天外的白瑞被人忽然一问，先是一惊，随后别扭地撇过脸，轻声答道。
对于白瑞为何会这般，在侍卫回来的时候，已经向他说明。其实，赢高是有些不屑的，他为好友感到不值，但对于好友百般请求，又不得不卖他面子，尽量忽略眼前这个满脸羞涩的好友表妹。他能多少感觉到好友初见白瑞的那股不同，可好友是个守礼之人，对于楚荆那般直言敢做，赢高觉得，司徒轩华他做不到，于是，在这一步上，他已经远远落后于楚荆。
不悦虽不悦，但好友愿意付出，他阻止不了，也就想方设法从中谋取些利益便是。
“除了整个庄子的地砖，只怕司徒家上下所有东西，已经不复存在。”赢高手里的扇子习惯性地轻轻敲打着自己的手心：“如若不是后来大军将之，当初那批人，只怕会挖地三尺来找出司徒家的那个秘密。”
赢高说得明显，一字一句地盯着白瑞，似在拿过去的历史吓唬她。
“公子……似乎知道些什么？”白瑞微愣，却不因他的话而害怕，轻轻一顿，朝着赢高看去。
“你母亲，与外祖父未曾告诉于你？”
“不曾。”白瑞摇摇头：“祖父病逝于去龙泉的路上，母亲在我六岁的时候，也撒手离去，唯剩哥哥，虽大我十岁，却对司徒家，一无所知。”
“嗯！也是……”赢高点点头：“或许，这事，连你母亲也不知道吧？”似是在自言自语，赢高的声音极低，像似在轻声呢喃。
“公子对司徒家，了解多少？”见赢高沉思，白瑞静静等在一旁，待一盏茶后，对方则依然不说，白瑞已经耐不住开了口，虽知这并不合礼数。
“这，明日回去，你大可问你表哥，由他来告诉你，更为妥当。”见白瑞略急，可他仍是看了片刻后，拒绝了她的回答，轻轻一笑回道。
“……”
在这之后，赢高就像故意忽视她一般，让下属安排好一切，该吃的吃，该睡的睡，众人，在司徒这个荒废的本家，安静的留宿了一夜。
沉寂八十年的司徒家，再次迎来的它的第一批活人。
第二日，天蒙蒙亮时，赢高便安排人收拾行装下山。白瑞这一夜，想了很多，虽对司徒本家这些地砖颇有异动，奈何人多眼杂，只得再找机会前来查看。
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赢高的大船，一路浩浩荡荡地返回咸阳。
这次的行动，赢高并未掩人耳目，他带着司徒家女子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知道当年司徒家巨变之人的耳里。由于带着白瑞的人是赢高，一路上，未遇到任何阻拦，一路豪华大船，奢华马车，载着白瑞回到太和居。
咸阳的城墙上，陆冰恒半眯着眼看着，手紧握成团，狠狠一捶，直将石制的城墙护栏炸出裂纹。
“氏侄，莫急。”待奢华的马车走远，城墙内楼走出一重铠加身的溜须中年，刚毅的脸上平静异常，待马车走远，他已走到陆冰恒身边，宽厚的手掌轻轻一拍。
“叔父。”陆冰恒一双冷眼看着马车走远，见长者安慰自己，可他那颗心却安静不下来。
“可有后悔？”默默站于陆冰恒身旁，含笑问道。
“……并未。”犹豫片刻，他如是答道。
身旁的人斜看他一眼，含笑地摇摇头。
“若你当初听你父亲一言，不擅自乱做安排，只怕，现在美人在怀，事情也已解决。”
见身旁的人似有埋怨，陆冰恒则不理不踩。心道，他当他是父亲，他又何诚当他是儿子？司徒家一事，父亲从未说过，若有半点提及，他当初也不会做那般荒唐决定！到底，陆冰恒还是埋怨父亲的……
一旁的中年男子静静看着，含笑摇摇头。
“别怨你父亲，若当初他告诉你，只怕，这天下，又要翻天了。”
“难道现在就不会翻了？”陆冰恒嘲笑似地倪了眼身旁的长辈，转身朝屋内走去。
见状，长者摇摇头：“到底是叛逆的时候，一点也不顾家族大意，倒像我当年，呵呵！~~~”
白瑞一行并不知道有人在观察他们，或者说，即便知道，现在也属于有恃无恐。
公子的车直接载着他们回到太和居，一夜未归，太和居内的人显得有些着急。待侍女跳下车后，轻轻拍了拍大门，接着，很快大门便应声开启。
“小姐，楚公子，你们可算回来了！”老管家颤颤巍巍地打开门。看见两人身边多了个人的时候，愣了愣：“这位是？”
“老管家，这是表哥的朋友。”
“哦哦！公子请进。”让开道，老管家侧身让过众人。
赢高率先一步走了进去，白瑞紧跟在身后。
“五公子。”似乎感觉到门外的情况，轩华匆匆从内厅走了出来，看到当先的人时，震了一下，随即笑着上前，对着赢高行上一礼。
“轩华，先进去。”赢高快步走到轩华的身边，拍了把他的肩膀，与对方对视一眼后，眼内似有千言万语。
“请。”
“表哥。”白瑞心虚地看着眼前的人：“你没事吧？”将人上下打量一翻，见人没有任何伤处后，总算安下心来。
“嗯！没事。”回望了眼白瑞身后的楚荆，轩华伸出一手，轻轻拍了拍白瑞的头，安慰道。
赢高将好友的动作看在眼里，虽明知不妥，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当两人相互道过平安后，几人一起走入厅内。
太和居虽常年打理，但老旧的家具依然摆脱不了陈年的风雨侵蚀。走进屋内的时候，总能感受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霉味。公子率先走入时，不免皱紧眉头，嫌弃地瞥了眼眼前的家具。
“为何不直接到司徒府住下？”赢高转头，话明显是对着白瑞说的。
“……怕叨扰表哥的家人。”白瑞轻轻瞥了眼轩华，轻声道。
“司徒，你没告诉她，现在司徒家就只剩你与你母亲了吗？”赢高侧身倪了他一眼：“想来，伯母也挺希望有个人作伴的。”
“这事，从长计议。”轩华淡淡回望好友一眼，拒绝道。
他虽想将人弄到自己府上，可前长辈的教诲，他一直放在心里。如有可能，他尽量不想牵扯到家人。让外界以为他绝情也好，司徒家延续的血脉，并不吉利。想到这，轩华自嘲一下，他只怕也是自私的吧！司徒家的女子多没好下场，这是爷爷当年在他耳边念叨过无数遍的事情，现在，再看了眼白瑞，回想起白瑞母亲的事，想不信都难。
摒弃周围环绕的人，当大厅里只剩下四人的时候，轩华总算松了口气。
“现在，可还不是放松的时候。”赢高端起下人给他沏好的茶，轻轻吮上一口，继续皱眉嫌弃着。
“我知道。”轩华沉默片刻，满是无奈。
“司徒家毕竟已经没落，即使你两有心，也斗不过那些古老的氏族。”放下手里的茶，赢高看着好友：“你待如何？虽然靠着祖辈的功绩，我与大哥扶你上了刑部这个位置，可想斗过其他几个大家氏族，未免也有些异想天开。”
“今天是陆家，明日便是他王家赵家。”顿了顿，赢高似感到说错什么一样，看了眼好友。
“赢家知道当年的事，到底有多少？”见赢高脸色不对，轩华沉着一张脸，紧紧盯着对方。
“守城大将军赵德，是陆景年的堂兄，当年，陆景年过继到陆家时，已经五岁。”赢高皱眉：“陆家与赵家本就是历代姻亲，陆家一脉单传，到了陆景年这代，便断了香火，没有任何其他远亲的陆家，只能接受陆景年这个赵家儿子，十二岁后，陆家将陆景年送去兵营历练，正好又是赵家势力范围之下。”
白瑞在一旁听着，很快便能明白其中一些关系网，陆家背后的靠山，正是都城的赵家，赵家手握兵权，而他们，一直想得到司徒家那个沉睡着的秘密！
细细听着，白瑞越来越感到心惊。回想起来，她当时是有多大的胆子，居然敢逃陆家的婚，陆家本就是南阳一霸，现在方才知道，陆家还不是最硬的，他的身后，还牵扯着赵家。
吞了口口水后，她与楚荆对望一眼。坐在一旁的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着。
“不用担心，他们不大张旗鼓的抓你，想来也是顾忌着其他氏族。”楚荆轻声说道。
“瑞儿莫怕。”轩华看着白瑞，含笑道：“楚荆说的没错。”
“司徒家那个秘密，不止其他氏族想得到，皇室也不例外。”赢高静静地看着在坐的白瑞跟司徒轩华，沉声道。
见赢高说得如此明显，白瑞还有什么可以反驳，与其因这个秘密一直被人惦记着，不如直接将它破了，交予皇室，换后世子孙一个安宁。
白瑞与轩华不自觉地对望一眼，再转头看向赢高的时候，两人的神情变得坚定。
“好！”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招摇过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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