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暗香去》浅墨深深

5、chapter5

　　江敏收拾好了后就背起书包准备回家，天边的云朵盖着夕阳，就变成了云彩，暖黄的金光布满了西边，很漂亮。
　　时间不早了，江敏得赶快回家了，走到门口发现了一旁低头站着的白轻寒，然后她抬起了头，糟糕，对视了，江敏心里暗道。
　　紧接着江敏先低下了头错开视线，若无其事地擦过白轻寒的身边，白轻寒都来不及闻到她熟悉的清香，就看见江敏抬手拦车，开门坐了进去。
　　看着车迫不及待地驶离，白轻寒紧了紧手往家里走去。
　　江敏在车上回想刚刚发生的事，虽然就几十秒，也够江敏回味了，想着那对视，江敏心里有些奇异的感觉，总觉得高一时的白轻寒很熟悉，那个眼神，像极了与自己在一起时看自己的眼神，可这不能啊，这时候轻寒又不认识自己，难道... 她也跟自己一样的情况，有着前世的记忆然后来到这不知是梦是实的情境里？江敏赶紧摇了摇头，总觉得太过虚幻，太不可思议了，或许只是自己脑袋不清醒看错了吧，可... 万一呢？如果是真的，那她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江敏越想，脑袋越糊，脑仁传来竭力的疼痛感，就所幸不想了，随遇而安吧。江敏按了按太阳穴想到。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江敏付了钱道谢下了车，就背着书包缓缓往家里走去，抬眼看见车库门还关着，妈妈现在应该不在家，掏出钥匙开了门，将书包随意丢在书房桌上，去厨房倒了杯水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了口热水想着待会去做饭，不过身下的沙发靠着真舒服啊，那就再坐一会吧。墙上的时钟发出清晰的滴答声。
　　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窸窣声，江曼文推开门，入目光线黑暗，以为江敏到现在还没回来，心下有些着急，换好了拖鞋往客厅走去，发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影时松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在看见江敏的时候愣了愣。
　　身体瘦弱娇小的女孩抱着腿安静缩在沙发的一角，双目无神圆睁着，江曼文赶紧快步上前双手握住江敏纤瘦的肩膀，轻轻摇晃：“小敏，小敏，江敏！你醒醒！我是妈妈！”
　　江敏缓慢回神，发现江曼文正满脸惊慌担忧，心里暗道不好，刚想装出平常的模样试图蒙混过关，江曼文看到顿时心疼不已，一想到这么长时间里江敏一直是这样，脸上笑出对酒窝，心里更是难受。那时只是觉得有些怪异，平时忙于工作也没多想，现在心里的一些猜测全部有了依据。
　　江曼文拥住了江敏心疼道：“我们明天去看小顾阿姨”，江敏愣了愣，心里莫名地就不想坚持了，多年的委屈一下子涌了过来，湿润了眼眶，慢慢地放下了戒备，在江曼文怀里点了点头。
　　晚饭是江曼文在江敏好一些后做的，吃过晚饭，江敏不想在妈妈面前让她继续担忧就借口回了房。江曼文心疼却也没办法，去厨房热了杯牛奶准备给江敏送过去。
　　江曼文给好友去了个电话，
　　“曼文，大晚上的想我了嘛~”
　　面对这么多年跟自己关系很不错的大学同学有些无奈扶额，“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有点阿姨的样子好吗”原本嬉笑着想逗逗脸皮薄的好友的顾歌顿时不干了有些抓狂，“你是在说我年纪大？？小敏都没这么说过！”“没有没有，找你有事儿”
　　听着江曼文后半句有些严肃的语气顿时正经了态度，但还是傲娇道：“说说看”
　　知道顾歌的小脾气无奈道：“好了小歌，是小敏的事情”，“怎么了，小敏怎么了？”听出她话语里的急切，将江敏这些天的异常慢慢说了出来，手机那边顾歌沉吟了好一会，江曼文也不着急，耐心等着。
　　“以我的专业知识你的这些描述很符合一个症状，你自己心里肯定也有猜测，不过我没有当面了解过，所以也只是猜测，你明天把她带到我这，我再看看？”
　　江曼文细心听完，“好，那明天早上9点我去你那““不过小敏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嘛，挺乐观活泼的啊”江曼文沉吟“我也不清楚，明天再说”
　　挂了电话，江曼文端着热好的牛奶去了江敏的房间。
　　敲门进去看见江敏又躺在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心里不是滋味。
　　走过去将女儿轻轻抱在怀里，“本来想明早上让你跟我去你小顾阿姨那里的，你想去吗？不想去咱们就不去了”江敏知道小顾阿姨是心理医生，跟妈妈关系很好，想到了小顾阿姨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给与的帮助，亲人都不在世的时候，是小顾阿姨义无反顾地收留了自己，之后上了大学就住校了，有时候会回去看看。自己的病情自己心里清楚，是必须要服药的，不想让妈妈担心了，现在自己十六岁的身躯，要弄到这类精神药品有些困难，以前都是背着轻寒偷偷地找小顾阿姨，现在感受着妈妈期盼的眼神有些不忍，怕她知道了之后伤心自责，想了一会还是硬着头皮道：
　　“那妈妈有跟小顾阿姨约好吗？”“约的是明天上午9点”“嗯”感觉女儿提到这件事后情绪不高，长臂一伸将女儿揽进怀里，轻轻拍了拍江敏后背，像小时候那样，
　　“不怕不怕，不管是什么事情，妈妈总有解决的方法的，好好睡一觉，嗯？”江敏眼睛又忍不住红了，眼泪在眼眶中挣扎，只是更加抱紧了妈妈。
　　夏日清晨的空气略带湿气，闻起来就觉得身心轻盈，江曼文收拾好就带着江敏驱车往顾歌的方向驶去。江敏安静地坐在副驾驶，眼神望着窗外，像是在看川流不息的车辆，又好像不是。车子稳稳地开进一条小巷，一块比较醒目的招牌渐渐进入视角，江敏知道是什么，“芝兰之室”四个大字龙飞凤舞，但再看一次联想到小顾阿姨忍不住笑了起来，江曼文知道她在笑什么，也跟着江敏笑着，但考虑到好友的面子道：
　　“你小顾阿姨就是这个样子，习惯了就好”江敏知道小顾阿姨虽是心理医生，但家底殷实，也不屑于大医院的高薪资，她喜欢自在，况且哪有病人喜欢承认自己神经上面有问题，所以顾歌自己在外开了个清闲的地方，美名其曰：为了客人的身心健康。这一点江敏倒是赞成。
　　小顾阿姨从来称她们为自己的客人，加上专业知识过硬。或许就是因为这些，小顾阿姨的预约总是供不应求，但一周只接待几个，说是在“质”不在“量”。
　　江敏随江曼文上楼，江曼文敲了敲看似很文艺的木门，“咔嚓”一声，开门的是一个笑意盈盈的女人，江敏想起来了，她叫顾青，是小顾阿姨的侄女，比自己大个7、8岁，在自己有限的记忆里，江敏知道她很喜欢心理这一方面，平常也只听小顾阿姨的话，父母管不住只好同意让她来这边当心理助理。
　　“江阿姨来啦”顾青露出惊喜的表情，江敏猜测小顾阿姨没将自己是今天的“客人”跟她说，心里漫上丝丝暖意，小顾阿姨还是那么体贴。
　　江曼文笑着朝她点了点头，顾青这时将目光移向了江敏，江敏跟她不熟，更不要说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身体下意识地往江曼文身后藏了藏。
　　在顾青看来江曼文已经是非常好看了，比自己小姨还好看的那种，尤其是那种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温婉，单凭这一点自家小姨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今天总算见到了江阿姨的女儿，小姑娘扎着马尾，鹅蛋脸，小巧的鼻子，下颌的弧度很是好看，一双杏眼双瞳剪水，不过现在眼瞳上好似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雾霭，有点可惜，顾青扼腕，这以后又是跟江阿姨一样，会毁了多少少男少女的梦啊！不过现在她缩在江曼文身后，探出个脑袋看着自己，顾青的心尖像是被毛茸茸的东西轻轻地给挠了一下，感觉灵魂都轻颤了一下，真不愧是江阿姨的女儿啊......
　　江曼文见顾青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以为她第一次见有些好奇，便轻拍了拍江敏的肩膀朝她眨眨眼道：“自我介绍一下？”江敏上辈子后来变得内向，不太爱跟别人交流，但看着旁边眼含鼓励地看着自己，江敏清了清嗓子开口：“你好，我是江敏，聪敏的敏”
　　清脆中有些稚嫩的嗓音听在顾青的耳朵里变得软软的，心也跟着变软，察觉到自己此刻心境的变化有点吃惊，但还是忍不住想到，小女孩以后对她对象软绵绵地撒娇的样子，脸上飘了丝可疑的薄红。
　　江曼文笑着接着说道：“好了，这位是你小顾阿姨的侄女，你可以叫她顾姐姐”顾青咳了声掩饰地大大打开着门，示意她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