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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utstanding ...

  •   罗伊娜的早餐很简单,:一点奶油拌燕麦饭、两根煎过的小鸡肉肠、两片抹黄油草莓酱的黑面包和一杯红茶,都是最便宜的食物。

      她的饮食习惯来自于外祖母亚历克斯,旧俄一个小纯血家族的女儿,也是莫斯科大学物理系的高材生,存活过了镇反、肃反和列宁格勒冬天德国人的围城,等回了在古拉格的丈夫。50年代才和罗伊娜的外祖父一起流亡到英国,女儿嫁给了来自法国里昂的博朗,生出了罗伊娜。来自法国里昂的博朗们是最早投入麻瓜研究的那一批巫师之一,因为上世纪的那一场大战,选择了移居英国的多赛特郡,正好和斯卡曼德们做了邻居,斯卡曼德们喜欢神奇动物,而博朗们则专攻麻瓜研究,都是纯血里有名的学者家庭。

      罗伊娜·博朗,已经在O.W.Ls考试里拿了12个O(Outstanding),预计还要再N.E.W.T.考试里再拿12个。她想到了自己那个无法完成的算术占卜大论文,心烦意乱得扶着额头在餐桌上发了一会儿呆,决定去图书馆。

      巨大的算术占卜参考书架下,那个堆着最多羊皮纸和参考书的就是罗伊娜的固定位置,她有时也想换一个位置,但是大部分的参考书都锁着铁链,用飞来咒召唤起来并不方便。这个位置很好,在图书馆书架的尽头,而麻瓜研究的书架在另一头,她去找书的时候可以轻快得走过整个图书馆的书架,发现那些藏在高大厚重书架和垒起来的书堆后的秘密,她一向耳聪目明,也一向保持沉默。

      苏格兰的早春还很寒冷,图书馆的火炉烧得很旺,但是只能起一些形式上的作用,罗伊娜的羊毛袜子很好的保护住了她,那是母亲留下的纪念物之一。罗克珊那·博朗出生在1930年代,整个童年都在卫国战争中度过,也因此一直受困于营养不良导致的瘦弱,在她四年级的时候去世,临死前亲手给罗伊娜准备了够穿到成年的衣物。

      轻微的争吵声打断了她对母亲的追念,按道理来说平斯夫人维持着这里的秩序,但是算术占卜区在图书馆最里面的角落,看起来声音和她就隔了一个书架。

      罗伊娜推演不下去自己的式子,准备站起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你昨天回去没有复习”,格兰芬多的布莱克没有穿外套,就在精纺羊毛衬衫外面套了一件银灰色的羊绒背心,看起来火气非常旺盛,他背对着书架,罗伊娜只能看见他典雅的黑色长发。

      格兰芬多的梅多斯朝着书架这边,脸埋在围巾里,在他面前缩成了一小团,“昨天晚上看了魔法史——”,她在拉文克劳很出名,去年毕业的安提戈涅·迪戈毕业后把天文学俱乐部交给了她来主持,出了名的脾气好不管事,和她的前任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你魔法史都能拿O了你还看魔法史”,格兰芬多的布莱克显然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但还是翻开了手里的《中级魔药制作》,“算了算了,继续吧,反正是你自己的事,爱学学不学随你”。

      梅多斯开始翻开本子认真记笔记,布莱克也很快开始把话题拉回来。

      他们大概是快要O.W.L.s考试了?罗伊娜扒着书架的时候在想。这里再往里面走是禁书区,雷古勒斯·布莱克看起来刚从里面出来,他们两个就这样尴尬得站在两排书架前之间。

      罗伊娜想了想,“所以,这是你们布莱克家折磨麻瓜种的新花样吗?”被强迫学习不擅长的科目的确看起来很可怜,她印象里梅多斯的魔药好像也是能拿A的,大布莱克准备把她补到O吗?他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有兴致的人。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前段时间才刚刚登上了《巫师周刊》的封面,罗伊娜记得她是个布莱克,雷古勒斯也总是和学校里那些纯血主义小团体混在一起。

      “可能,是吧”,雷古勒斯看起来也很尴尬,围观兄长和女孩子的互动绝对不是他这样一个永远追求得体的人的行为,但是他如果现在走出去就更加看起来是刻意的了,“不过我其实不知道为什么西里斯会这么做——”

      “你在替他辩解”,罗伊娜看着他,相近的烟灰色眼睛,她忽然有点想笑。

      “事实上,他在一个人身上投入这么长的时间和精力,还是很难得的”,雷古勒斯缓慢的做了一个手势,他穿着一件孔雀绿色的巫师袍,黑蝶贝的领扣一路扣到顶,这么张扬的颜色他穿反而有一种异常的沉稳。

      “他对面的女孩子看起来不是很愉悦”,罗伊娜想了想。

      “那我就不知道了”,雷古勒斯看起来给自己用了幻身咒,他的身形像被橡皮擦擦掉一样逐渐变淡,罗伊娜侧身给他留出了空位,闻到他擦身而过时海洋调香水的气息,龙涎香混着海水和海风的气息。

      罗伊娜在霍格莫德碰到了多卡斯和安提戈涅,金发蓝眼的拉文克劳刚毕业一年,大概也有闲功夫在霍格莫德周回来看望一下自己关系好的学妹,她们在三把扫帚里坐在罗伊娜的旁边,面前摆着金黄的炸鱼和薯条。

      在听了半个小时她们的互相讽刺后,罗伊娜确定拉文克劳们对多卡斯的认知肯定出了什么偏差,毕竟一个人如果在听到朋友讲一大堆格兰芬多笑话的时候,还可以接一大堆拉文克劳笑话,那肯定不是脾气好不管事,是没当回事在看戏。

      她的确听说了情侣们喜欢在天文塔做一些不成体统的事情,那里拉文克劳浓度一直很高。

      赫克托·斯卡曼德端着他的盘子坐在对面。

      “没去约会?”罗伊娜问她的少年朋友,他和他女朋友简直是形影不离。

      “你什么时候都开始关注我约会的事了?”赫克托耸了耸肩,“黑魔法防御术的作业,今年这个老师让他们背下《魔法防御理论》”。他没选,他女朋友选了。

      “背理论总有好处”,罗伊娜切了一小块面前的可丽饼。“我们还是谈约会吧?”她的朋友盯着她笑。罗伊娜看了他一眼,“我们可以聊《千种神奇草药及簟类》”,草药学。“算了算了”,赫克托把盘子里的香肠切开,挤上黄芥末酱。

      “托尔”,罗伊娜突然开口。

      赫克托看了她一眼,金褐色的眼睛刹了一刹,“最好不要”,他明白她的意思。

      但他还是拗不过她,罗伊娜在六年级的春天第二次喝下自己做得Amortentia。

      她头疼得把《吉米诺维奇算术表》合上,在《数字占卜与图形》上支起手肘,整套算术表她已经做了三遍,她的算术占卜论文也增加了一倍,虽然她依靠Amortentia的帮助贯通了一些一些没有连通的式子,但是始终有一个跳动的变量没有被她捕捉到,以至于结论是浓重的黑影会在1980年10月31日戛然而止,但是接下来的轨迹称这黑影有着奇怪的二相性,结论是“它存在,它又不存在”。

      今天晚上有夜巡,逃不掉。罗伊娜和拉文克劳的男级长迈克罗夫斯特从休息室里出来,沉默得点亮魔杖尖端的光亮,他们都是很早掌握了无声咒技巧的人,按照说好的那样开始自己的巡行:周四晚上轮到的的是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六年级级长们,他们有四个人,草坪、三座塔楼,然后在地下赫奇帕奇休息室前会和,然后选择是否使用级长盥洗室,回去睡觉。

      赫克托给每个人都分了琥珀糖,巡夜太过无聊,需要吃点东西保持注意力。

      今晚罗伊娜巡视草坪,她喜爱这样平静的月圆之夜,禁林和湖边青草地安宁的气息让她感到松弛和快乐,在夜晚她的视力不一定够用,还好她路过猫头鹰房的时候带来了密涅瓦,一只银白的雪鸮,它沉默地在她的肩头梳理羽毛,陪她站在塔楼阴影里。

      然而这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冲过来跑到打人柳下面,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摁了结疤钻进地道的詹姆·波特,过了一段时间他拖着斯莱特林的斯内普出来了。彼得·佩蒂鲁气喘吁吁带着庞弗雷夫人跨越草坪,波特和斯内普身上都是伤,大概是扭打在一起造成的,罗伊娜看着被昏迷咒击中后才被拖出来的斯内普,觉得人类真得是很麻烦。

      这个时候邓布利多高大的身影才及时出现在了草坪上,“博朗”。

      “我想给自己来一个一往皆空,先生”,罗伊娜感觉自己非常无奈。

      “只需要不把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出去就好了”,老人明亮的蓝眼睛在月牙形的镜片后闪着笑意,他还穿着一件滑稽的珊瑚绒红白条纹睡袍。

      “我对发生了什么不感兴趣,先生”,罗伊娜跟邓布利多告辞,她今晚的夜巡时间也结束了,正好可以回宿舍休息。

      第二天的结果是,格兰芬多那个装着红宝石的沙漏空了,莱姆斯·卢平的身影没有出现在长桌边上,那个时候正好有两个学生因为打魁地奇住进了医疗翼,目击了佩蒂鲁来找庞弗雷夫人,再到波特和斯内普被送进来的全程。消息很快的传了出去,拉文克劳们对于这件事都有各自的猜测,无非是波特和斯内普起了什么冲突,但是无论如何让格兰芬多装红宝石的沙漏空了,而被罚了整整一个学期义务劳动的是格兰芬多的布莱克,实在是让整件事情扑朔迷离起来。

      而罗伊娜又听到了很好玩的对话。

      布莱克还是背对着书架,穿着精纺料子的银灰色衬衫,背心换成了黑色,天气稍微热了一点,他把袖扣解了,“所以,你不问吗?”布莱克在玩一支火红的羽毛笔。

      “如果你说的是那件事,那么没什么好问的”,梅多斯在米色的灯芯绒衬衫外面套了件南瓜色的V领毛衣,浅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对方。

      “如果,我说我差点谋杀了一名同学呢?”布莱克的声音低而喑哑。

      “那你总有你自己的理由的”,梅多斯抿了下嘴唇,“至于其它,邓布利多已经做了相应的判断”,这话听起来简直像是拉文克劳说的,除了前半句。

      “多卡斯”,布莱克好像趴在了桌子上,“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想说,我就听着”,梅多斯托着下巴,“不想说,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西里斯·布莱克开始陈述:他告诉了斯内普进入打人柳后密道的方法,而那个密道后面是危险的狼人。

      “所以,你想要杀掉他吗?”梅多斯想了想。

      “我只是告诉了他这件事——至于后面是什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所以你自己都没想好”,梅多斯在玩她自己的白羽毛笔,“按照习惯我要问你谋杀的定义,但是这太像开玩笑了。其实我觉得,邓布利多没有开除你,或许是因为这种事本身有一半是出于斯内普自己的选择,你不是强行把他塞到狼人嘴里”。

      “还有一半呢?”

      “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杀掉斯内普,在战争状态下、危险的极端纯血主义者、同学,这三个定义哪个比较重要”,罗伊娜觉得非常吃惊,多卡斯的思路非常拉文克劳,但是拉文克劳们很少在生活中实际应用这样的思路。

      “我发现一个问题”,布莱克趴在桌子上笑,“这里没有‘我’”。

      “如果是你的话,肯定毫不犹豫的把这件事告诉他”,梅多斯开始笑,然后神色转为严肃,“所以你怎么知道打人柳的密道后面会有一只狼人的”。

      “秘密”,布莱克懒洋洋得拖长声。“那我不问”,梅多斯的态度相当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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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Outsta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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