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坎蒂[综英美]》源浮梦

48、第 48 章

　　1

　　魔法不好学。

　　虽然我是魔法造物，并且天赋异禀，整个学习过程仍旧充满艰难困苦。如果不是早就约定好了结局，我也许会花费更加漫长的时间在学习魔法上。直到随着时间流逝，人世间的一切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现如今的科技发展水平来讲，一个月，就可以改变的事情非常多。

　　所以，当古一告诉我说，我可以离开了的时候，幸福与喜悦瞬间击破了一切。

　　2

　　古一说：“先去其他世界看看吧。”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和平时高深莫测的模样没有任何区别，可我就是从中听出来“要祸害也先祸害别人去”的意味。

　　委屈巴拉地撇撇嘴，当晚就从王的手中抢了一堆零食跑路。

　　不待王第二天反应过来和我算账，深夜，一个金色的通道出现在房间里。

　　心中念着卡尔的名字，仔细搜寻他的位置。

　　一个人突然出现在眼前，通过通道，我们看到彼此。

　　卡尔惊愕地睁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

　　“坎蒂……？”他几乎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场期待已久的梦，一场美好的梦。

　　“我来了！”

　　穿过通道，和长大了一些的卡尔拥抱，我们一同发出喜悦的欢呼。

　　喜悦过后，他略显不解地问道：“你怎么……？”

　　我开心地回答说：“我掌握这个能力了！”

　　卡尔便一边祝福我，一边开始介绍他现在的情况。

　　有了超人的例子，运用看守人员想象不到的能力逃离之后，他想来想去，还是在大都会安了家。

　　起初他是想去哥谭的，但哥谭的环境实在太过凶恶，他有些不确定自己在那里能不能好好地活下去。一直保持警惕去听去看也不是一个长久的解决方案，最终，卡尔还是去了大都会。没有超人的大都会没有有超人的大都会更加阳光璀璨，但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阳光洒落在身上的机会总是比哥谭要多一些。

　　3

　　“我今年高中毕业，之后准备去考警校。”

　　“想当警察？”我问，觉得他应该是受了超人的影响。

　　“嗯，”卡尔点头说，“获取信息比较方便，偶尔消失也会有人帮忙打掩护。”

　　打掩护？

　　我问：“有人帮你？”

　　卡尔立刻露出笑容说：“一个朋友，可以相信他，我带你去见他。”

　　闻言，盯着卡尔上下打量两眼道：“你在这里的生活看起来还不错。”

　　卡尔便拉起我的手，露出诚挚的表情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坎蒂，是你拯救了我。”

　　面对这样直白的情感，我不禁有些脸红，轻声开口道：“是你拯救了自己。不说这个，你交到可以信任的朋友了？”

　　见我不好意思起来，卡尔眼眸含笑地错开一点身子，指了指隔壁说：“离开研究所之后，我在孤儿院后门遇到的他，当时他正从孤儿院跑出来。为了不让我发出声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捂着我的嘴，把我带到一个隐秘的角落。之后经过一番交谈，知道我也是刚刚才从某个地方跑出来的，他便说他的年纪比我大，有缘遇见了，就要当我的大哥，然后带着我一起在外面混。就这样，我们断断续续地做了很多工作，认识到世界远比想象中要庞大许多，又经历了各种事情，便下定决心要一起做些什么、改变些什么。他通过一些独特的方法解决身份问题之后，我们开始上学。在高中毕业当天，我们喝啤酒庆祝的时候，我决定把我的秘密告诉他，他也做出了同样的决定。然后他说因为他是大哥，所以他要先讲，再让我来决定要不要继续把秘密吐露给他，要不要继续信任他。”

　　指着一旁的沙发示意先坐下来再说。虽然心里比较想直接带我去见他的朋友、大哥，但是卡尔还是决定先把事情都跟我讲清楚之后再带我去。那样，对于我来讲，有一个可以选择要不要见面的权利不提，之后的见面，因为信息差的缘故，我也不会处于被动的位置。

　　在沙发坐下，桌子上摆着几瓶矿泉水和啤酒，拧开矿泉水递给我，卡尔继续说：“他是某个大人物的孩子。虽然是从孤儿院跑出来的，但是我们一直在他们的人的监控之下。我们能够安稳长大和那些人脱不了干系，从小的身份问题也都是他们处理的，包括入学方面的事情，他口中的渠道就是他的家人。不过这种情况不会继续维持下去，他的家人那边出了问题，以后应该不会再有能力像现在这样保护他、为他处理好生活中的很多事情。也是为了保护他，他们会彻底切断与他之间的联系，让仇敌没有办法找到他的存在。当然，坎蒂，你知道的，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事情，他们逃不出我的耳朵。”

　　“你告诉他了？”

　　“嗯，他不相信，以为我的话是为了让他好过一些而编出来的。”

　　“展示给他了？”

　　卡尔露出有些羞涩又开心的笑容点了点头说：“他直接被吓傻了，完全不敢相信这件事。”

　　我像个提问机器人一样，“没有爆发什么负面情绪就直接接受？”

　　卡尔终于摇头说：“在那之前我向他道歉了。无论如何，我的隐瞒让他背负了很大的心理压力，他一直都在为向我撒谎而愧疚，又总是担心我知道真实情况之后会不乐意继续和他做朋友。虽然他事后解释说他当然相信我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他当时完全被慌乱与紧张的情绪包围了，几乎丧失了全部的思考能力，满脑子都是要失去我这个朋友、兄弟的念头。”

　　“我猜你们之后的相处多少会有一些别扭？”

　　卡尔立刻缓慢点头说：“不只是别扭，他现在甚至觉得我是伟大的……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谈这件事，我希望我们可以像以前那样相处，自然、平和、热闹、欢笑怒骂……超人可没有告诉我，成为超人，事情会变成这样。”

　　“即使超人告诉你，你还是会选择这样一条路。而且，我亲爱的卡尔，你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

　　卡尔露出不解的目光。

　　我喝一口水说：“你才高中毕业，还没有考上警察学院，还有大把时间可以用在其他的事情上面。世界现在不会毁灭，不需要你立刻就成为超人。当你的心态发生变化，留给自己更多时间去适应你选择的道路，也许你的朋友就能跟上你的步伐。卡尔，你用了前半生来适应你的能力，再多给他一些时间。既然他是你认准的朋友，就一定可以想好该怎么处理你们之间的关系，也能够找到适合你们作为朋友、作为兄弟相处的方式。你也有时间想想怎么和普通人相处，怎么成为一个普通人。也许可以像超人一样成为大都会的守护者，但也要记得像他一样守好秘密。人们总是害怕和自己不一样的存在，尤其是像你这样拥有强大能力的非人类。强大与非人类，你几乎占据了所有‘过错’。”

　　说过错的时候比一个双引号的手势，在他表示了解的目光中继续说：“虽然我刚才说既然是你相信的就怎么怎么样，但是你还是要小心一些，凡事多留一个心眼总没有坏处。”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失落，我笑着揉揉他的头发，“当然，你可以和每一个人一样给予你信任的人百分百的信任，就像每一个人都有可能经历背叛与痛楚一样，该到来的事情是无法躲藏的。卡尔，我希望你明白，虽然你非常特殊，但你并不比任何一个人特殊。”

　　如果是之前的卡尔，他会用懵懂的目光看着我，努力去理解话语里的一切，但是现在，他正用平和的目光看着我，表情十分温和地说：“我明白。”

　　然后，他有些犹豫地问：“你会经常来看我吗？”

　　“如果我的老师说我对能力的掌控没有问题的话，我一定经常来看你！”

　　考虑到时间流速的问题，我来的频率也许会比想象中要更加经常一些。

　　听到回答，卡尔便露出开心的笑容，想了想问：“你这次能够留多久？”

　　我回答说：“很久很久。”

　　我有一种预感，只要心理承受能力与魔法不出问题，我甚至可以待到世界毁灭的那一天。

　　“那我们今天出去玩吧！”

　　眨眨眼，我问：“你的朋友呢，不见面了吗？”

　　“走之前再见，”他将头靠在我的肩头，说出任性的话语，“走之前陪我。”

　　发丝垂在脖颈，随着说话的动作一颤一颤，蹭的脖子有些发痒。

　　呼吸间的热气落在胳膊上，吹起一阵鸡皮疙瘩，从来没有和任何人以这种姿态说过话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察觉到异样的卡尔抬头，看到一个面红耳赤的我。

　　微愣之后便是一场大笑。

　　在我恼怒之前，卡尔抱着我的胳膊开始撒娇，仿佛对于他来说，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么长时间，他仍旧是那个小小的孩子。

　　“卡尔——”

　　我无奈地用力揉一揉他的头发，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他轻轻“嗯”一声，像小猫在呼呼噜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