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坎蒂[综英美]》源浮梦

47、第 47 章

　　7

　　接到彼得来电时是深夜，他应该睡觉的时间，风声呼啸。

　　“……你在干什么？”听起来跟在飞一样。

　　“哦不好意思，”电话另一边立刻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撞翻了，他现在不在家里，“坎蒂，我能……你声音听起来怎么不太对劲，身体不舒服吗？”

　　我已经很努力模仿以前的声音了。

　　“有点，不过不用在意，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好，”他并不怀疑，而是继续说，“坎蒂，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能让他在现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过来，一定不会是小问题。

　　我说：“你问。”

　　他便说：“之前莱克特医生受伤的时候，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你却提前告诉我了。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回答说是因为你住在哥谭。我知道那是开玩笑的，坎蒂，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拥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吗？”

　　大半夜，打电话来问这个。

　　我问：“你获得能力了？”

　　他猛地咳嗽起来，似乎是想说话的动作太急，反而被分泌的口水给呛到了。

　　“你、你怎么——”

　　“我猜的，以及，是的，我拥有特殊的能力。”

　　得到明确的回复，电话另一边沉默起来。

　　彼得在思考，他的能力是什么、我会有什么反应、该不该告诉我、以后会是什么模样的。

　　这些问题我都考虑过。

　　毕竟我也不是一开始发觉自己可以听到就觉得高兴的。

　　于是，我先开口问：“你现在是在外面吗？”

　　“额，是。”

　　“先回家怎么样？一个人在外面多少有些不安全。”

　　“我没有跑远……我只是，现在不想回去。”彼得在动摇，但是只要再劝一句，他就会乖乖回去。

　　“告诉我你在哪儿。既然你给我打电话了，我就不能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待着。至于你想说的事情，我们见面之前的时间你都可以考虑要不要告诉我。无论你的最终决定是什么，我都接受。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当然，坎蒂，当然。”彼得的回应有些慌乱，他似乎没有想到我的反应会是这样。

　　而实际情况是，如果我想要知道，我总有办法知道。

　　事情是在我的掌控之中的。

　　这样想着，用魔法改变现在的样貌，开一道金光璀璨的门，在彼得诧异的目光中走出去。

　　他还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呆愣地看着我。

　　时间刚刚过去两三秒。

　　“怎么样，”我笑着询问，“想好了吗？”

　　彼得没有回答。

　　无法理解的情况在眼前发生了，他的思想随着璀璨的光芒一同飞向远方，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他指着已经消散的金光，略显呆滞地问：“你……那是、那是什么？”

　　“我的能力。”

　　彼得张大嘴，似乎没有想到我的能力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以为我们会一样，最起码也是相似的，但我展现出来的能力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是怎么，”由于与预想的起点不同，彼得抬起手捂住脑袋，满脸震惊，“你怎么，这是什么！这也太酷了！！”

　　被彼得纯真的反应逗乐，我问：“你的能力是什么？”

　　他还沉浸在那片金色的光芒之中，还在为那耀眼的大门而惊叹，几乎是下意识开口说：“蜘蛛，我被蜘蛛咬了。”

　　然后他猛地捂住嘴，面露惊恐。

　　显然，彼得还没有做好要把实情告诉我的准备，我的话语和能力又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冲击。

　　他现在就是个经受了一轮又一轮惊吓的可怜孩子。

　　但很快，彼得冷静了下来。

　　他迟疑地走向我，在我眼前站定，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陈述了一遍。

　　实验室，蜘蛛。

　　醒来后猛地跳到天花板上，身体变得强壮，四肢的粘黏性很好，手腕可以分泌蛛丝，对危险有一定程度的感知。

　　语毕，我想到一个问题。

　　现在的彼得还是人类吗？

　　虽然大体应该还是，但是，多少是变异了的。

　　彼得满眼都是期待与兴奋，显然，他是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的，或者他并不在意这些。

　　无论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他始终都是彼得·帕克。

　　“我会魔法。”

　　彼得瞪大眼睛问：“是那种魔法吗，电视剧里的？！”

　　之后我为彼得展示了一系列魔法，赢得了数不尽的称赞。

　　“这太棒了！！”

　　我适当打击道：“好了，已经一点多了。彼得，你真的该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

　　提到上学，彼得瞬间耷拉肩膀，叹了一口气，为明天要遭遇的一切而感到烦闷。

　　我问：“还在被欺负？”

　　他郁闷地点头。

　　“我也不指望你能巧舌如簧地怼回去，但是你可以让他找不到你，没有机会找你的麻烦。”

　　彼得的眼睛一亮道：“现在的我可以做到！”

　　“是的，但还是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如果实在没办法，就把他们欺负人的证据弄到手，之后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稍微愣一下，彼得有些好奇地问：“你要怎么做？”

　　“比较简单的是通过魔法让他明白自己在做的事情是什么样的，比较复杂的是和对方的家长沟通，Umm，想想确实比较麻烦，毕竟每个人的家庭都不一样，也不能伤害到那些孩子的内心。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知道这件事和你有关。”

　　彼得羞涩起来，有些想说没关系，但又确实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惹上麻烦，最终，他问：“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放心，用魔法搞一些简单的恶作剧是不会有人找我的。”

　　“那如果搞大事情？”

　　轻轻敲一下彼得的头，“会有人监测的。”

　　“还有其他会魔法的人吗，你们真的是魔法师吗，是统一的组织吗，我可以学魔法吗？”他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我用指尖抵着彼得的眉心一字一顿地说：“回去睡觉！”

　　他不甘心，还想继续问。

　　我直接用开一道魔法门，把他送了回去。

　　突然摔到自己的床上，彼得下意识叫出声，又立刻紧紧捂住嘴巴，害怕吵醒梅姨和本叔。

　　夜色深沉，一切都被寂静包括，平静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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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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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每天都和梅姨问好，但彼得已经两天没有去学校了。

　　10

　　我知道这件事，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纽约蜘蛛侠出现，我可能要用更长时间才会将注意力转到彼得的身上。

　　夜半时分，坐在楼顶。

　　手边是一提混合果汁。

　　给彼得发短信让他到楼顶。

　　没多会儿，一扇窗户打开，彼得从墙上爬到楼顶的动作已经十分熟练。

　　拧开一瓶果汁，递给他，他说谢谢，声音很低沉，比夜色还要浓重沉默。

　　仿佛有漫天的乌云正压在头顶，密集的雨水猛烈地打下来，打得人生疼。

　　身上疼。

　　心里疼。

　　没有提蜘蛛侠，没有提本，我问：“我好像没有给你送过生日礼物？”

　　“我们遇到的时候，我的生日已经过了。”

　　“这个当是补给你的。”

　　彼得带着疑惑，单手接过一个黑色的盒子，然后惊讶地说：“有点重。”

　　以他现在的力气来说，能够感受到的重量，就是确实重。

　　他问：“可以打开吗？”

　　我点点头。

　　盒子里是一套黑色的铠甲，可以看出来是蜘蛛主题的。

　　“这东西和蝙蝠侠的铠甲用料一样，我不知道你想要怎么分配红与蓝，你自己涂就可以，颜料在底下一层，磕磕碰碰也不会掉色，记得要保护好自己。”

　　一直很平静的彼得突然红了眼眶，他连忙移开视线，用手擦了擦眼睛。

　　堵塞的情绪从心底泛起，发酸发麻。

　　沉默许久，我说：“我很抱歉。”

　　他用力摇摇头。

　　“我本来可以救下他的，”他说，“我本来可以……不止一次。”

　　将魔法撤去，我说：“看看我，彼得。”

　　他看到一个陌生的人。

　　但他知道那是我。

　　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我的用意。

　　“你不用，”彼得说，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哭泣的尾音，“你不用这样。”

　　他不要我把自己剖析给他看。

　　我们在大爆炸之后相遇，他一开始见到的我就不是我，我会魔法，我本来有能力阻止一切，但大爆炸依旧发生了。

　　这是彼得理解的内容。

　　虽然和我的情况不太一样，但是我想表达的东西是一样的。

　　如果我再配合蝙蝠侠一些，能更加努力地探寻自己的能力，也许一切就不会发生。

　　可是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定论。

　　“我只是想说，彼得，你不能一直怪自己。”

　　“……我知道。”

　　夜风吹来凉爽，属于城市的淡淡气味漂浮在空中。几片树叶从城市的另一端飞来，带着一段段不为人知的故事，来到我们的面前，打着旋落下，落在彼得的脚边。又是一阵风起，叶子随着自由去往无尽的未来。同时，风还带来了稠密的雨，雨急速滴落，一滴两滴，细细的雨珠打在树叶上。树叶晃晃悠悠，上上下下，挣扎着、挣扎着，飞起又落下，落下又飞起。

　　猛然起一阵强烈的风。

　　一切便都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