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小叉

12、其二の01

　　“护廷十三番队的责任是保卫瀞灵庭……”
　　“其中有明确定义的只有四番队。但是历来如果说起战斗番队的话，总会想起十一番队。目前的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的名字‘剑八’就是授予……”
　　清脆柔和的嗓音在并不算大的教室里回荡，虽然听上去彷佛还带着些未成年的脆嫩，说话人平缓而并不洪亮的声音却别有一番沉稳自信的味道。
　　课程的名称是“尸魂界与十三番队的常识与规范”。起初是为了流魂街出身的一回生的短期选修课程，其内容也应该只是讲解尸魂界的构成、护廷番队的作用等一类的常识。但是自从去年本课程来来专任的老师之后，开始情况就不一样了。一直空荡荡的教室里学生渐渐多了起来，及至今年，本来几乎濒临停课边缘的课程申请者让不大的教室里座无虚席。
　　究其原因，自然全是因为授课的老师，目前仍兼任着六番队十席的藤枝霜月。
　　“还有什么问题吗？”
　　已经是第二年作为教师站在真央的教室里，藤枝霜月却仍与一年之前，或者说仍与席官的时候一样。她还是一身黑色振袖，依旧是精致得宛如人偶一般的容貌，只是神情却到底比在六番队的时候柔和了许多。
　　“藤枝老师。”有学生提问，“尸魂界……重要的贵族有哪些？”一个明显是出身于流魂街的少年站起来问道。他虽然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但是显然自己也意识到这并不是个轻易可以问出口的问题。而贵族学生表情果然流露出来恼怒。
　　何谓，“重要的”贵族？
　　既然有重要的，那必然有与之对应的“不重要”。这少年的本意虽然是“不能得罪的是哪些”，但是显然还不够含蓄，短短一句话招来无数异样的眼神。
　　换来其他老师，大约能做的只是闭口不答。
　　但是霜月却不同。且不论这个问题并不算超出课程范围，放眼看去能够轻松并且正面回答这种问题的，整个真央也许只有她一人。而这一点，正是当初被贵族之间轻视，当成是朽木家弃子的霜月能在真央站稳脚跟的理由之一。
　　“没有‘不重要’的贵族。”粉色眼睛的少女看着提问的人，神情平静地回答。
　　只一句话，教室内异样的气氛便缓和了下来，但是谁都看得出来，站在教室最前面的人显然并不是在敷衍或是讨好任何一个人。
　　“比如说，”霜月看着那名学生，“曾经是四大贵族之一的志波家自从被褫夺了贵族封号之后，连宅邸也没能保住。但是志波家长男的海燕大人在真央入学时灵力已经达到六等，目前是十三番队副队长。鉴于浮竹队长常年卧病，所以霜月说他是实际上的十三番队队长，相信在座的不会有异议。那么，你认为这样的贵族是重要还是不重要？”
　　有些学生因为她的话而陷入深思，之余的则露出感兴趣的眼神。
　　进入真央的学生有大半是贵族出身，自然比流魂街的学生更明白收集各种消息的重要性。而藤枝家虽然在贵族里并不起眼，但是常年跟在朽木白哉身边的藤枝霜月却显然比普通人知道更多的事。
　　而且，更显然的，她并不介意把一些能说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学生。
　　所以，这也是藤枝霜月教授这种基础课程，却会受到贵族欢迎的理由。
　　霜月看教室内气氛略显凝重，突然浅浅一笑。她一抖手中的扇子，半挡住自己似笑非笑的唇，“或者也可以这么说。虽然藤枝家只剩下我一人，而且也并非什么了不起的大贵族。但是你认为，现在的你可以得罪霜月吗？”
　　她的话招来一阵轻笑，教室里的气氛顿时一松。
　　“那……那志波海燕是个怎么样的人？”少数的几个女学生之一突然扬声问道。她说话虽然流利，但神情中的羞涩却彻底出卖略她。如此司马昭之举虽然招来教室内所有男生表面上的鄙夷，却也有不少人树起耳朵来听。
　　“相当……”霜月挑眉，收起扇子，似乎寻找着合适的词汇而犹豫了一瞬，“明朗的一位。本身的斩术和鬼道卓越，而行政能力与待人处事方面都相当令人赞赏。虽然对想要成为队长的人会成为最严重的阻碍，但是如果没有那么高的目标，霜月以为十三番队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大多数人都露出若有所得的神情，除了一部分不屑的之外，只有提问的女生仍然失望着。
　　“至于相貌方面，当然是十分俊朗。不过，”霜月看着底下几乎眼里放光的几个，似有意又似无意，“据说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顿时有人垮下肩膀，失望地叹息起来。而此刻霜月的表情，怎么看也似乎比刚才更愉快了些。
　　“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今天的作业……”
　　霜月正待说时，又有人举起手来。
　　“藤枝老师，你认为十三位队长里哪一位最强？”
　　这明显是故意的问题让教室里一半的学生笑起来，而另一半神色凝重。
　　在座的虽然仍是学生，但是今后大部分都将进入十三番队，再加上部分贵族学生，关系更是错综复杂得如蛛网一般。且不论霜月回答的是哪个，一旦流传出去落到有心人耳里，又或是干脆被当事人听见，难保不会心生不快。而藤枝霜月即使还能算是个贵族，却也不过是孤身一人的真央教师罢了。
　　“当初成立护廷十三番队的时候，就没有特别将哪一队的地位置于特别高的地位。而十三位队长中，当然不可能实力均等。”霜月想了想，继续回答，“但是就这个问题来说，霜月认为并没有标准答案。”
　　底下有人不禁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眼神。即使是这样的藤枝霜月，总也会有顾忌。
　　“譬如比起医术来，总队长大人就能超过卯之花队长。而论起斩术，就霜月印象所及，卯之花队长并没有在人前展示过任何用在战斗方面的东西。虽然挑战或者偷袭之类可以逼得卯之花队长出手，但是考虑到之前的阻拦和之后的麻烦，我想即使十一番队的更木队长也未必有这个勇气。”霜月略顿略顿，“假设想要求情，如果能拜托到卯之花队长开口的话，成功几乎是无疑的。但是如果霜月现在说卯之花队长是护廷十三番队最强的队长，各位同意吗？”
　　教室内，陷入一片沉默。
　　霜月浅浅微笑，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本节课的作业是将所有队长和副队长的名字抄写一遍。下节课的内容是第一、二、三、五番队的特别队规和入队条件。”霜月劾首，“那么，本节课就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