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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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皇子一同出现，秀女队伍顿时有些骚动，有人暗自高兴，有人紧张得发抖，还有人祈祷着不要被选上。
孟菀耹低着头站在一旁，门外传来一阵车轱辘的声音，伴随着多人的脚步声，还有男子间相互推诿的客套。
光听这客套，倒显出一副兄友弟恭之象。
车轱辘声越来越近，秀女们早已麻利地两侧分开，最后一行人停在屋子中间。
最前面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他样貌极其俊美，气质儒雅，举手投足显出皇家贵重，即便是坐在轮椅上，也腰背挺立，像一棵从容挺拔的松柏。
而后并立着两人，右边站着一位明黄色冕服的男子，他身高八尺有余，俊逸不凡，人品贵重，眉眼间自带气度，便似那如兰的君子。
剩下一人身穿深紫色冕服，身量颇高，为三人之最，瞧着二十五六的模样，体格匀称，长相如刀削斧砍，虽不及其他二人俊美，但也称得上一表人才，只是眉眼之间略有郁色，瞧着不很好相与。
孟菀耹掩映在人群后偷偷看了一眼，这皇子中竟然有一个不良于行，难怪刚才一直听到车咕噜，她又看向明黄色的男子，心想这位应该就是太子。
孟菀耹收回视线，不经意间瞥到角落里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她微微皱眉。
林霁尘？他为何会在这里？
而林霁尘似有所感，突然转过头来，孟菀耹躲闪不及，两人视线相撞。
林霁尘眼里也露出惊讶，但转瞬即逝，是以孟菀耹并没有察觉到对方这份难得外露的情绪。
孟菀耹不想与对方再有任何交集，准备移开视线，却看到林霁尘向她微微颔首，貌似打了个招呼，她一顿，眉间闪过一丝不耐，移开了视线。
林霁尘也不恼，只是定定地看了对方许久。
孟菀耹将视线移到堂上，三个皇子纷纷请安行礼。
“儿臣给懿娘娘/母妃，贤娘娘，禧娘娘请安。”
“给皇姑姑请安。”
上座的四人连连叫他们起来，态度和蔼，方才的剑拔弩张恍若幻觉。
三人起身后，和意跳出来给给哥哥们请安，她是备受宠爱的小郡主，不管在哪里都都能左右逢源。
兄妹四人齐齐落座，方才的秀女们又出来列阵请安，一一拜过后站定不动了。
“懿娘娘，儿臣与大哥前来观礼，未曾提前禀报，还望懿娘娘恕罪。”太子拱手，端的是知书达理，儒雅仁君之象。
“太子严重了，你们兄弟情深，本宫如何能怪罪。”懿贵妃笑的和蔼。
“我与二弟成婚多年，今日也终于轮到三弟了，实在大喜，忍不住前来凑个热闹。”端坐于轮椅上的瑄王书生气十足，不像王孙子弟，倒像文人墨客。
“瑄儿实在胡闹，你要来就提前知会一声，也好准备一应物什，不叫你难受。”长公主面露担忧，语出责怪。
“是侄儿的过，叫皇姑姑担心了。”
“皇姑姑这次倒怪不得大哥，是我硬拉着他和二哥来的，他们与皇嫂夫妻恩爱多年，我便想让他们来给我做个参考，好让我也得一位贤惠的王妃”。
玄色冕服的成王给二位哥哥解释了一通，一家人其乐融融，笑的和蔼。
孟菀耹低着头听着皇家之间的和乐相处，心里想的是长公主为何要让她来参加成王的选秀，她想的入迷，没注意到身边的元忆涵早已经不对劲。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元忆涵快把自己的手心都扣烂了！
自三位皇子进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元忆涵身心巨震，浑身颤抖不已，后来又从成王嘴里听到太子与太子妃恩爱多年，更是双腿发软，几乎不能站立！
孟菀耹扶住她的时候，入手一片湿滑，元忆涵冷战连连，浑身虚汗，整个人要靠着孟菀耹才能站立。
两人掩在振袖下的手紧紧握着，似乎只有这样，元忆涵才能汲取到力量让自己不会倒下。
她的脑海无可抑制地响起太子说过的每一句话，她想要逃离，却又忍不住靠近，如此反复折磨，以至于让她心神巨荡。
而厅上的选秀已经开始了，五人一组，由内侍唱名一一上前，贵人们若是对谁感兴趣，就会问一些问题，当下并不直接决定，而是等唱名完毕，由成王手执玉如意，选中谁就将玉如意放在谁手心里，这便是王妃。
另有两枚香囊，也由成王选定，交由对方，这是侧妃。
王妃与侧妃同上皇家玉蝶，受皇家俸禄，是公认的皇家人。
新来的三位皇子见秀女中缺席两人也并不惊讶，仿佛没看到，瑄王与太子一左一右认真帮成王提建议，似乎真的会为了兄弟得一位良人而高兴。
唱名终于轮到了孟菀霜，她是第二组，站在最边上。
“正三品翰林学士桑来兆之女桑婼湄，年十九，正二品的信宁军节度使冯卫之女冯纾慧，年十六，五品骠骑将军韩必庵之女韩锦屏，年十五，鸿胪寺卿孟叔晋之女孟菀霜，年十五……”
孟菀耹听见唱名忍不住抬头，她认出方才那个好心却有些缺心眼的女孩站在孟菀霜身边，原来她是骠骑将军的女儿，叫韩锦屏。
难怪如此莽撞，孟菀耹默默评价了一下。
这一组只有四人，孟菀霜一上前，在场不少人都被惊艳了一下，贤妃与禧妃还低声交谈了几句，皇子们也觉得眼前一亮。
“看来今日我真是来对了，往常只能在书中见到的神妃仙子，今日看到真人了。”瑄王温雅一笑，虽是调笑之语，却并无狎昵之感，他心中坦荡，眼里也只有纯粹的欣赏，并无其他。
太子难得附和。
孟菀霜确实是少见的美貌，她气质清冷，今日装扮虽然隆重却多为素雅，站在那里有高洁之感，倒真如仙子一般。
成王也眼前一亮，眉眼之间的郁气都少了几分，自孟菀耹出现，他的视线就没移开过。
懿贵妃见儿子面露痴态，心中不喜，连带着对孟菀霜也厌恶起来，认为她是狐媚惑主之流，她轻咳一声，成王立即收回视线，不再看孟菀霜。
太子和瑄王也闻弦歌而知雅意，之后的问话都集中在另外三人身上，孟菀霜被无视了。
倒是看不懂眼色的和意突然出声，“我见过她跳舞，很好看，比宫中所有的舞姬加起来都好！”
此话一出，孟菀霜立即变了脸色，她下意识抬头，眼神惊慌失措，虽然很快又低下去，但还是叫成王看了个清楚。
他不自觉舔了舔嘴，眼神暗了下去，脑海中那双小鹿一般惊慌失措的眼神挥之不去。
“和意，不得胡闹。”长公主不咸不淡呵斥了一声。
和意不服气，“真的很好看嘛，复选那日我去了，在帘子后面瞧得一清二楚！”
孟菀霜惨白着脸，手里的帕子都要绞烂了，唯恐他们真的让她跳舞。
那与舞姬有何区别！
好在太子适时出声，“和意，不得无礼，这里的姑娘们都是良家子，岂能拿舞姬类比。”
和意还是不服气，还有些伤心，她的太子哥哥不护着她了，但好在她到底知道轻重，见太子哥哥真的有生气的预兆，就没有继续在孟菀霜这里纠缠。
孟菀霜一行人退下，第三组上前，这也是四人组，长相多为清丽，只是看过孟菀霜后，这之后的人仿佛都失了颜色。
成王礼貌的问了几个问题，倒是懿贵妃问的多。
至此，所有人都见过了，成王从内侍手中的托盘里拿起玉如意，在秀女中慢慢穿行。
最终他停在孟菀霜面前，孟菀霜低着头，看到前面出现了一双玄色长靴，心如擂鼓。
其他人也紧张起来，懿贵妃咳个不停，恨不得把成王从孟菀霜面前拖走！
成王仿佛没听见，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你叫孟菀霜？”
孟菀霜低着头，闻着对方身上传来的龙涎香，羞红了脸，她第一次离外男如此近，声若蚊吟应了一声。
“名字很好听，我很喜欢。”
孟菀霜脸色爆红，热气混着龙涎香熏得她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眼角眉梢皆是风情，她讷讷地不知该怎么回成王的话。
然而成王的下一句话却让她脸色惨白，如坠冰窟。
他问，“你跳舞真如和意说的那般好看吗？”
孟菀霜低着头没有回答，浑身热度褪了个干净，眼神慢慢变得冰冷，比之前更甚，像一片寒渊，叫人不敢靠近。
成王站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答，心里倒更痒了，只是他听着身后自己母妃那快要咳破的嗓子，终是不情不愿移开了脚步，将玉如意放在韩锦屏身边的冯纾慧手里。
她父亲是信宁军节度使，朝中二品大员，手握重兵，统管南边的信宁军。
这下，懿贵妃终于不咳了。
剩下的两个香囊也很快给了出去，一个是德顺公府的嫡女，另一个是齐嘉侯府的嫡女。
两人都是开国功勋之后，德顺公是信宁军当初的创始人，而齐嘉侯掌管两浙盐务，都是朝中要员，官家极为看重。
明眼人都能看出三人早已内定，选秀不过是走个过场，但在场的人精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就连最天真无邪的和意都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她向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堂上众人向懿贵妃与成王道喜，恭贺他们喜得良人，人人喜笑颜开，笑的真心实意。
只有孟菀耹冷眼旁观，她不想看这种闹剧，正要收回视线，不想与长公主四目相对，
对方没有加入恭贺，只是老神在在坐着，她的眼睛很复杂，孟菀耹看不透，也不想看透。
她收回视线，闹剧终于要结束了。
就在孟菀耹跟着秀女们一同退场之际，长公主身边的和意突然倒地，捂着肚子痛得大喊救命。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第 2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