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重新创造羁绊的第八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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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着整洁的两人在贫民窟格格不入，走在前列的五条葉敏锐地感受到了那些带着恶意的视线。
但乱也有乱的好处——
比如强者为尊，谁拳头大谁有理。
他估摸着芥川在这里应该还挺有名的，来之前他护着乱步打趴了不少人，这次带上芥川兄妹却没什么人凑上来。
在五条葉不太在意的后方，一个身高刚刚到他脖子处的男孩急匆匆向他撞过来。
“抱歉，有人在追我!”
男孩脸上露出急切的表情，眼见着就要撞上五条葉，忍不住暗暗窃喜。
被磨得透亮的玻璃碎片抵上他的脖颈，男孩被迫停下了脚步。
锋利的尖端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血孔，若男孩没有即使止步，恐怕会毫不留情刺穿他的血管。
“对……对不起。”
男孩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的无害，他喉咙处滚动了一下。
五条葉皱眉上下扫视男孩全身，褐色的头发脏污得揪成几团，灰蒙蒙的脸上看不清长相，见五条葉在看他，男孩不自在地垂下脑袋。
“你偷东西的手法也太矬劣了。”五条葉不浅不淡警告了一句，收回碎玻璃。
男孩依旧垂着脑袋，小心翼翼抬起眼睛，见五条葉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便飞快地转身就跑。
[这就是贫民窟的常态吗？]
五条葉在心里嘀咕。
他在“羊”里的时候一直被中原中也护着，很少看见这种场景。
“一介弱者罢了。”
芥川龙之介说完便闷闷地咳嗽出声。
弱小的人被其他人驱使进行偷盗，而这样的弱者在贫民窟是不配活下去的。
只有不断变强才有资格生存。
走在前面的五条葉压根就没有听见芥川的话，他短暂地郁闷了一会，就在路边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手术刀？]
他嗒嗒地跑过去，光亮澄净的刀刃被蒙上灰尘，五条葉从石块中间捡起手术刀，从完好无损的刀柄上不难看出原主人对其的保护。
武器到手，可以不用烂玻璃的五条葉兴奋地对乱步挥挥刀刃，乱步凝起眼神看了半响，笃定道:“拿着这个你会后悔的。”
“为什么？”五条葉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术刀，没有灰尘的遮掩，银白色的刀刃在阳光下显出金属的质感。
显而易见，他喜欢上这把刀了。
乱步见状直接道:“这把刀是一个你讨厌的人的。”
“那不是更好，在那个人面前炫耀不是很好玩吗？”
五条葉更得意了，他兴冲冲地把手术刀塞进自己袖子里，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他身上还藏在一把刀。
“话说，银，还有好久到？”
“再绕过两个巷口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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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店开在贫民窟入口的老板长着一张不太好惹的脸，相信大部分想来砸场子的人都会被那张脸吓得打消算盘。
“为什么要把店开在这里？”五条葉顺手从货架上抽出饮料，一边向老板搭话。
“安静。”
满脸横肉的老板惜字如金。
哪里安静了？指夜里的打斗声和枪声吗？五条葉没忍住露出死鱼眼。
“笨蛋，大叔是指客人很安静啦！”乱步一语道破。
不安静的客人也能被打得安静下来，有武力值高的老板坐镇，这里的生意不仅挺好，还不会有投诉。
所以正确的营业方式是把店开在贫民窟吗？
“我也想过开一家蛋糕店来着。”五条葉学到了奇怪的开店姿势。
两人把店里喜欢吃的东西扫荡一空，堆在桌子上形成了一座高高的零食山。
芥川银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新鲜食物，漂亮的银灰色眼睛闪闪发光。
他们知道有一家开在贫民窟入口的店铺，偶尔依靠芥川龙之介的异能力打败敌人后，运气好能从对方的兜里掏出一些钱，然后在实在找不到食物的时候去买一点吃的，大多数都是保证果腹的面包。
但是因为芥川龙之介生病了，银很久没有吃到过新鲜的食物，从别人手里抢来吃的东西已经花费了她所有的力气。
五条葉坐在椅子上热情地冲他们招呼:“愣在那里干嘛？一起吃。”
“你救了我和我的妹妹。”
在路上银对他解释过一遍，芥川龙之介抿了抿嘴，对上五条葉看过来的视线，表情认真。
“所以？”五条葉支起下颌，挑了下眉。
“你很强。”
一路上深深浅浅的试探都被对方打回。
“请教我变强。”
教我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请赋予我生命的意义。”芥川用耳语般的气音喃喃道。
五条葉简直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么沉重的问题，你真的要交付给一个看起来只有八岁的小孩吗？
但五条葉很清楚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幸运，一开始就被中原中也的羽翼所保护，这一次即使开局不好，也很快被织田大叔收养，如果没有身份设定，他多半也只能待在灰暗地带，凭借仅有的武力狼狈生存。
作为玩家，他最大的优势就是有选择的机会。
可贫民窟的孩子们生下来就被迫面临如何活下去这样的难题，他们没有选择的意识和自由。
所以……
“你认字吗？”五条葉表情和善。
“……”芥川龙之介迷茫地摇摇头。
“会算数吗？”
“……”芥川龙之介被打击到了。
“你连生存这两个字都不会写又何谈明白生存的意义。”五条葉持续输出。
“想让我指教你，好歹要学会基本的知识吧，不然我说了你也不懂啊。”
芥川龙之介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睁大眼睛有些困惑。
“大叔，”五条葉掏出自己身上所有钱数了数，多亏一路上无数好心人的援助，他现在还有近10万日元。
“你有意向招两个员工吗，很安静的那种，虽然他们目前还不认识字，不过端菜洗盘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五条葉笑容爽朗:“每月倒给钱哦，包吃住就行。”
“可以。”老板接过钱塞进围腰上的小兜里，冷淡道。
看起来很凶恶，其实是讨厌社交的好心大叔。
“你这是……”芥川龙之介没搞清楚状况。
“你们先在这里住着吧，”五条葉使劲揉了把芥川银的头，“我会时不时来教你们认字，可不要给大叔添麻烦啊。”
芥川龙之介渐渐明白了五条葉话里的意思，他心里涌出一股不知名的强烈情绪——
那种灼烧内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迸发出来的激动感情。
‘这是被认可了吗？’
“在下拼死也会遵从你的安排!”
倒也不必……
五条葉的表情有些微妙，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有信念也是一种好事吧，大概。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重新创造羁绊的第八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