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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 谁?穆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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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啊。
穆姣趴在床上,闭着眼睛满脸懊悔,自打她回来心里目标特别明确,远离契王另谋新主,可经过昨天一晚上她发现事情好像想的简单了些。
这里是契王府,契王又是最有权势的人,试问哪个人敢在契王面前勾搭人家丫头的。
亏她还自以为是的以为在前厅奉茶,遇见贵人抛两个媚眼人家就能收了她。
疯子,真是疯子……。
“穆姣你怎么了?”
穆姣转过头,红霞站在她床边,颇为担心的看着她,穆姣闭了闭眼,她怎么就忘了,这里不是她一个人住的地方,她与红霏住在一屋。
“没什么事,就是月事来了,肚子难受的紧。”
见穆姣面色确实有些不好,红霏轻笑,“我还以为你发生什么事了呢,我看你好像很懊恼的样子,你等着,我给你倒些热水给你暖暖。”
穆姣尴尬的笑了笑,将脸转到一边,闭上眼睛,一想到自己做了很多无用的事就懊恼的很,两只脚用力踢踹宣泄着。
“我给你熬了一点糖水,趁热喝。”
“谢谢。”她不是轻易就能敞开心扉的人,即使身体没事,可被人这样关心心里还是暖呼呼的。
虽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凡事小心就是,反正她们也没什么冲突。
“昨天的事你听说了吗?”红霏做到梳妆镜前,卸了头发上的饰品。
穆姣面露不解。
“我听说昨天的宴席是皇上特意给咱家王爷准备的,就是想让王爷在那些贵女中挑选喜欢的收入房做侧妃贵妾,谁知咱家王爷根本不给皇上面子,一晚上都没有出现在席面上,得亏了宫里的娘娘照应着,要不然昨天的宴席都不知道要怎么维系下去。”红霏透过镜子打量穆姣的神情,瞧她一脸懵懂的样子,显然是没有注意这些。
“不是说选王妃吗,怎么又改选侧妃了。”
“这谁知道,王爷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八成是不想选妃,所以又改口说选侧妃贵妾的样子。”
穆姣垂眸,是赵祯能干出来的事。
“请问,穆姣姑娘在吗?”
门外传来敲门声,穆姣红霏对视一眼。
穆姣出门,眼前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你是?”
“你是穆姣姐姐吗?我是后院洒扫丫头,张妈妈让我给您捎口信,让您现在去后院一趟,你上次让她给你捎的桃子,她捎回来了。”
桃子?她什么时候让张妈妈捎桃子了。
“口信到了,姐姐我回去了。”
穆姣奇怪,张妈妈不是那种没事让人给她捎口信的人,桃子?莫非是指杏儿桃。
“怎么了?有事?”
“没事,我这不小日子到了吗,嘴有些馋,就让我熟悉的张妈妈出门给我带了点桃子,我现在就去取,若是有人寻我,帮我支应一下。”
还来不及得红霏应,穆姣已经出了门。
张妈妈能让人跑到前厅来寻她,必定出了什么大事。
小后院。
张妈妈面色铁青,杏儿桃脸色发白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穆姣气喘嘘嘘的赶过来进门就瞧见这一幕,“怎么了张妈妈,出什么事了吗?”
张妈妈眉头紧蹙,语气沉重,“门关上,进来说话。”
“怀孕了,谁啊?”
一言未发的杏儿桃轻咬薄唇,“我。”
穆姣心惊不已,这丫头好端端的怎么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她为什么不知道,以前她也没听说过杏儿桃怀过孕啊。
“多久了?谁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穆姣抓住杏儿桃手臂,语气有些急切,在这高门大院内,若是哪个坏心肝的管事想要欺负一个小丫头,简直易如反掌。
杏儿桃抿嘴不语,一旁张妈妈开口道,“你别问了,我刚刚就问过了,这死丫头嘴严的很,要不是她准备喝下哪虎狼之药让我发现了,这么大的事她就打算自己一个人扛着了。”
“你疯了。”
这药不是什么人都能喝的,有的人喝了流了产休养一段时日就好,可有的人喝了这辈子兴许再也不能有身孕了,还有的人因喝了这虎狼之药连命都没了……。穆姣心里一惊,前世她跟了契王后,就再也没有听过有关杏儿桃的事,莫非她以前也是有了身孕,然后私下喝了堕胎药人就没了。
“这药你不能喝,弄不好会死人的。”前世杏儿桃无缘无故消失怕就是这个缘故。
“我也是逼不得已,弄成这样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可事已经发生了,若是在不将肚子里的孩子弄掉,我会被赶出去的。”她是被家里的人卖进这个府中的,那个家根本就没有她容身之处,若是出了这个府就再无去处。
“那你也不能喝那个药。”
一旁张妈妈瞧着这两个不懂事的丫头,无奈叹气,“都别慌,听我说,这药是虎狼之药一个弄不好你这辈子都不能再有身孕了,再或者小命也跟着没了,你可有准备。”
杏儿桃点头,“我知道。”
“如果可行,我劝你还是把那个男人说出来,最好让他承担责任娶了你。”
杏儿桃怔楞,眸光闪躲,言语有些支吾。
“他不会娶我的。”。
“他是谁?我去找他。”穆姣有些怒。
“别去。”杏儿桃下意识阻止,“这是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我不想牵扯别人。”目光落在桌前的汤药上,迅速端起一饮而下。
“别喝。”
碗遗落在地,啪的一声碎了一地,杏儿桃瘫坐在椅子上,静等药劲上来,若不是张妈妈多事,她是绝对不会让穆姣知道这件事的。
药劲上来,杏儿桃痛苦哀嚎着,眼看身体流出的血液侵湿了衣摆,绕是张妈妈在见过世面,有过经历也不敢让杏儿桃这样在屋里躺着,她害怕杏儿桃跟她一样,一辈子都毁了。
“必须找个大夫过来看看,要是真伤了底子,她这辈子怕是都无子女缘了。”
“好,我这就去找。”
——
“郎中麻烦您脚程快一些。”
穆姣告了假急匆匆出门寻郎中,来来回回一通折腾,她害怕晚了迟了,杏儿桃的命也就没了。
“好姑娘,老夫年纪大了,实在喘的厉害,你容我喘口气。”
“怎么回事?”
一堵阴影遮住穆姣头顶,定眼一瞧吴丰不知何时出现在这。
“谁生病了吗,怎么郎中都请来了。”
府中婢女未婚先孕已经是大忌,更别提在外寻个郎中来诊治,若是被外人知晓,不光杏儿桃没命,就连她和张妈妈也得受牵连。
“回吴侍卫,后院管事张妈妈生病了,我寻郎中过来给她瞧瞧。”穆姣身子半蹲,低头行礼。
吴丰眯起眼睛,眼前这个丫头就是那日晚宴躲起来偷听的人。
“前厅可有报备过。”
“已经报备过了。”
“既然报备过了就赶紧过去吧。”
“是。”
穆姣对吴丰行了一礼,转身扶着大夫往后院去。
吴丰瞧着俩人离去的背影心头有些奇怪,这个丫头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瞧她都觉得有点鬼鬼祟祟的,抬脚便跟了过去。
——
杏儿桃脸色煞白,肚子疼的厉害又不敢大吵大嚷,只能咬住白巾在床上弓着身蜷缩着,额头溢出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去。
“张妈妈,郎中来了。”
老郎中给杏儿桃把过脉,又给其上下检查一番,摇了摇头。
“真是胡闹,这姑娘身子本就偏寒,能有子嗣已然是上天眷顾,竟然这般不知珍惜,这药掺杂大量红花,在加上她的阴寒体质,怕是日后很难再有子嗣了。”
穆姣心惊,“她可有生命危险?”
郎中摇了摇头,“伤了根本,我给你开药方,现在就去抓药,让她好好养着。”
“穆姣。”
“没事了,我这就去开药。”穆姣握住杏儿桃的手,轻声安慰着。
穆姣将自己攒下的银子全部拿出给了郎中,张妈妈将人送出房门,穆姣坐在床边,此时的杏儿桃面色惨白毫无生气。
“穆姣。”张妈妈给穆姣一个颜色,将手里拿着一块腰间玉佩递给她。
气愤的瞪了一眼杏儿桃,“看来那个男人是谁,就是不打算说了,既然如此这恶果只能自己咽了。”
拉过穆姣小声交代,让穆姣偷偷试探,穆姣微微颔首。
吴丰在外听了个大概,这个叫穆姣的丫头,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在王府做出这等下流勾当侮辱契王府。
——
“王爷,皇上命人送来两位美人。”昨夜说让契王挑选良人收下,结果契王完全不给皇上面子,一整晚都不现身,公然打了皇上脸面。
“收下,安排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
林管事虽然有些无奈,却又不敢多说什么,王爷的性子傲慢惯了,不给皇上脸面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皇上都轻松越过当成没有发生一眼,他有些担心,万一哪天皇上动怒,不愿意惯着自家王爷到时……。
“小人这就去办。”
林管事退下,正好吴丰从外进来,林管事微微颔首,吴丰紧跟着出去。
“林叔,你快去后院瞧一瞧吧,后院有个叫穆姣的丫头,她……。”
林管事怔楞,“你是说真的,那人当真叫穆姣。”
他才将人安排到前厅,这么快就与人珠胎暗结。
“就是她,我听的真真的。”
赵祯瞥了一眼屋外吴丰与林管事,许久吴丰才进门。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契王赵祯弓着身子,手里执笔在宣纸上作画,画着精细的地方,看顾周遭已经放了许多已经画完只待风干墨迹的画。
“回王爷属下没事。”
最后一笔线条勾勒出来,赵祯站直身子,将手下的画提起定定的看了一会儿,看着细节处不满再添增改。
曾经权利财富对现在的他已经提不起半点兴趣,将经历过的人生在经历一次也是乏味,每天除了躺着就是坐着,亏得他还愿意提笔作画。
“年轻人,心思太重可不好,瞧瞧你的样子,满脸上都写着有事。”
“回王爷,不是属下有事,是后院洒扫的小丫头做了出格的事,让属下撞见了,属下已经告诉林管事这时应该处理了。”
“什么出格的事,能让你露出这样的表情,莫非是你看中的丫头。”吴丰跟了他一辈子,一直未娶亲,若是真有看上的女子他不介意给他做主谋个亲事。
吴丰愣了一下,下意识解释,“不不,属下与她并不认识,只是那丫头做了给王府抹黑的事,与人珠胎暗结,属下只是有些气愤身为女子不知检点……。”
吴丰瞧着赵祯神色,见其蹙眉心想不该提及这种污秽之事,污了王爷的耳朵。
良久,赵祯淡淡问了句,“那丫头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穆姣。”
赵祯手上的笔顿了下,墨尖立即在画纸上多了一个黑色侵湿墨点,让即将完成的画,平添一处瑕疵,好端端的一副画就这样断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