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呈烟雨》拾柒Cyn

6、第6章

　　九月四号因为是新生入学典礼和开训仪式，因此上午的军训内容就取消了，小绿人们只要八点半准时到中心运动场准备站队就好，而昨天下午已经用三个小时熟悉了中心运动场的新生们，自然不会出什么乱子。
　　邱予呈他们的队伍距离主席台可以说是非常远了，因此当那千篇一律的讲话不能再吸引邱予呈分毫时，他毫无心理压力地搞起了自己的小动作。
　　看了一眼时间：9：18。
　　明国的时间相对华国要加上一个小时，现在也就是十点十八。
　　邱予呈记得白景安是给自己发过他的课表的，如果没记错的话，还有两分钟白景安那边也就下课了。于是邱予呈又东瞅瞅西望望，磨蹭了两分钟，等到十点二十一到，就打开了和白景安的聊天界面。
　　邱予呈：[小安小安，下课了嘛～]
　　过了大概半分钟，那边唰地回了两条消息。
　　白景安：[嗯]
　　白景安：[没在军训吗？]
　　邱予呈：[今天开学典礼，我这位置挺隐秘的，就想和你聊会天。]
　　白景安：[小心别被发现]
　　邱予呈：[不能啊不能啊，小安，过了今天我可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学生了，快叫学长快叫学长。]
　　白景安：[去死啊邱予呈]
　　白景安：[只是教育体系不一样！]
　　白景安：[十一月高考是我能决定的吗！]
　　仿佛看到了屏幕那边的人气得脸红的样子，邱予呈发过去了一个大笑的表情。
　　白景安：[不许笑！]
　　白景安：[憋回去！]
　　邱予呈：[得令得令]
　　白景安：[大学生活怎么样？能适应吗？]
　　邱予呈：[也就那样呗，我的适应能力你还不知道，别说一个大学，就是把我扔到一个山沟沟里我也照样吃嘛嘛香。]
　　白景安：[你是猪吗你，就知道吃。]
　　邱予呈：[羡慕不？羡慕不？]
　　邱予呈：[谁让我不用限制体重了哈哈哈哈。]
　　白景安：[邱予呈！]
　　白景安：[我祝福你吃成一个猪。]
　　白景安：[永远找不到女朋友！]
　　邱予呈：[切，小爷我只要勾一勾手指就有无数个女人争先恐后的来做我女朋友了好不好。]
　　白景安：[不要脸。]
　　邱予呈：[我都这么优秀了，再要脸那还得了。]
　　白景安：[……]
　　白景安：[我不想和你说话了邱予呈。]
　　白景安：[好啦好啦]
　　白景安：[一会儿就上课了，我上午还有一节课呢]
　　白景安：[有时间跟你视频]
　　白景安：[拜拜了]
　　看着白景安一个接一个发来的消息，邱予呈不禁又想到了对方那安排到凌晨三四点的时间，微不可察地叹了叹气，回了两条消息。
　　邱予呈：[注意休息]
　　邱予呈：[拜拜]
　　九月四号的上午是两个仪式并列，典礼完事后紧接着便是体检，因为有抽血的项目，所以在前一天便发了通知，要求学生们不能吃早饭，也不可以饮水。
　　顶着不算热的太阳站在人群中一个多小时，邱予呈早就累了。现在又要拿着体检表进行新一轮的排队，于是邱予呈直接把宋明昊“拎”到了自己前边站着充当自己的人形支架。
　　体检是一个更加漫长的过程，邱予呈再次得以“重见天日”已经是快下午一点了。饿到不行的307四人，以最快地速度冲到了食堂买饭，又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自己的午饭，然后，呃……买了第二份饭。
　　“好满足。”
　　邱予呈摸着自己的肚子瘫倒在椅子上，看着那一桌子的“狼藉”，发出十分满足的喟叹。另外三个人，也几乎是和他差不多的状态。
　　“几点了？”
　　懒得看手机的邱予呈直接问戴着手表的周霖，周霖懒懒地抬起手，看了一眼：“两点十四。”
　　“天……马上又要军训了。”
　　“我强烈建议今天下午让学生休息。”
　　“教官说他不接受你的建议。”
　　“在教官眼里咱们已经休息一上午了。”
　　“呵……臭男人。”
　　四个人在原位瘫到了两点二十，便送了餐具，出了食堂，外面刮了几杆带着凉意的风，邱予呈抬头，看了看并不透亮的天空，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周霖不解地问。
　　“我总感觉今天下午不用军训了。”
　　得到邱予呈这样一个不靠谱的答案后，周霖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说道：“收起你的白日梦吧。”
　　然而最后的结果是周霖打脸了，三点军训的队伍准时集合，天空也在这时变得阴沉沉的，卷着凉意的风刮得一些人打了寒颤。新生纷纷小声说要下雨了，结果便是真的下雨了。
　　云不算黑，雨也不算大，但看起来却像是一场漫长的雨。教官不会让学生在雨中军训，所以立刻下令让学生们像平常一样有规律的出了运动场，然后解散。
　　几人回了宿舍，立刻就换上了平常的衣服，然后把淋了雨后变得有些潮湿的衣服搭在了能搭的地方晾着。
　　“嘿，咱们四个买一个晾衣架吧，放在阳台那用来晾衣服。”
　　“这个我觉得可以啊。”
　　“可以可以。”
　　“我没问题。”
　　邱予呈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通过，于是几人就商量什么时候去超市买一个。
　　“嗯，我记得学校的超市里好像只有衣服挂，没有晾衣架。”对超市摸得比较熟悉的宋明昊说到。
　　“那怎么办？去外面买？”
　　“好麻烦啊。”
　　“咱们可以在网上买啊。”
　　“我怎么没想到。”
　　“那就在网上买一个吧，谁负责这个事情？”
　　“我吧我吧。”
　　邱予呈主动揽过了这个活，然后问道：“你们想要个什么价位的？”
　　“晾衣架能有多贵，就挑个质量不错的呗。”
　　“你确定？贵的可是有9开头四位数的。”
　　“咳——”
　　听到邱予呈的话，正在喝水的宋明昊差点一口气把水喷出来。
　　“别别别，用不起用不起，就晾个衣服，几十上百的就够了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我就按着一百块钱左右找啦？”
　　这回得到了所有人的疯狂点头支持，很快，邱予呈也就挑好了，最后又询问了一下室友们的意见：“有一个就是陵州市本地发货的，现在下单明天就能到，价格是129，可以吗？”
　　“这绝对可以啊，那我们把钱给你，要现金还是红包？”
　　“红包，一人32。”
　　邱予呈直接连着算好的价钱一起说了，然后便下了单，领了另外三个人发的红包。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些，邱予呈随便看了眼外面，就再次瘫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青鸟的消息提示音响了起来，邱予呈跟个老大爷似地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打开青鸟。
　　是江一宣的消息，简单的三个字：[在干嘛？]
　　邱予呈不知为何，心情有些烦躁，于是按灭了手机屏幕，又把手机滑到了桌子上。然而下一秒，又无可奈何的直起身，重新打开手机，回复了江一宣。
　　邱予呈：[下雨停训，现在在宿舍，没干什么，有什么事？]
　　江一宣：[你心情不好？]
　　邱予呈：[没有]
　　江一宣：[来喝一杯蜂蜜柚子茶？]
　　看到江一宣发过来的消息，邱予呈又转头看了看窗外灰蒙蒙、阴沉沉、唰唰下着雨的天空。也许蜂蜜柚子茶能缓解一下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烦躁？邱予呈舔了舔嘴唇，舒了舒气，最后又长呼一口气，回复道：[你请客]
　　江一宣：[好，我在知茶味2楼]
　　邱予呈：[不排除我有走丢的可能，你慢慢等，不用着急。]
　　江一宣：[走丢了叫我，我去找你。]
　　收到秒回的消息后，邱予呈从抽屉中拿出没拆开过的雨伞，和室友们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下雨后校园里一下子就空荡了起来，路上只有几个撑着雨伞的人，而邱予呈就是这其中一个。
　　知茶味里没有几个人，有的也是被雨困在其中的没有伞的学长学姐，像邱予呈这样撑着伞特意来的还是第一个。
　　把伞放进门口的伞篓里，邱予呈直接上了二楼。二楼人更少，除了L型吧台内的服务人员外，坐在座位上的客人只有三个，其中两个看起来应该是情侣，另外单独坐在靠窗位置的，就是江一宣了。
　　“一宣哥。”
　　邱予呈朝着江一宣的位置走了过去，然后坐在了他的对面。江一宣见邱予呈来了，仔细地看了下对方有没有淋湿哪里，见他一身干爽，也就放了心。
　　“想喝什么？我去给你点？”
　　“蜂蜜柚子茶喽。”
　　“除了这个不要别的了？”
　　“嗯……还想要圣代，还想要奶茶。”
　　“今天倒是不跟我客气。”
　　“偶尔也想放肆一下嘛，你就当是我心情不好，突然抽风得了。”
　　“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哎呀你快去给我点东西啦，其他的一会儿再说。”
　　邱予呈不客气地把人给“哄走”后，就抬手撑着下巴，看起了窗外。
　　事实上他也就是习惯性地往窗外看，根本没想要特意去看些什么。然而就是这么随意一看，他却是真的被什么东西吸引了视线。
　　邱予呈用另一个空着的手揉了揉眼睛，确认了一下，嗯……还在。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隔着一条水泥路那边的运动场，也可以看到运动场内的梯形看台。而在邱予呈的视线所及之处，一个男生正坐在梯形看台最上面那层台阶上淋着雨。那个背影一瞬间就与梦中天台上的男生背影重合，是他？没错了，就是他……邱予呈不会怀疑自己的直觉，尤其是那种一瞬间就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十分强烈的直觉。
　　邱予呈咬了咬嘴唇，没一会就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吧台那边的江一宣。圣代做的是比较很快的，所以邱予呈转过头时正好看到江一宣从吧台上拿起两个圣代，走了过来。
　　“一个巧克力圣代，一个草莓圣代，你尝一尝看更喜欢哪个，我去拿其他的。”
　　邱予呈看着用玻璃杯装着的精致的圣代，一下子心情算是好了不少，瞬间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又是来回几趟，江一宣竟然又拿回了六杯饮品，加上两份圣代，总共就算是八杯。
　　“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给自己买了杯咖啡。”
　　“那其他的呢？”
　　“一杯蜂蜜柚子茶，一个布丁奶茶，一个珍珠奶茶，一个原味奶茶，怕你会腻，又买了一杯柠檬水解腻。”
　　“你当我是猪吗江一宣？？？”
　　“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嘛，都说甜的东西会让人心情变好，我就想让你多喝点多吃点。”
　　听到这话邱予呈翻了个白眼，把那杯珍珠奶茶推到了江一宣面前。之后自己拿过那个布丁奶茶和一个吸管，狠狠地把吸管扎了进去，喝了好大一口，然后说道：“我不喜欢喝珍珠奶茶，那个你喝。”
　　“是真的不喜欢还是喝不了这么多？”
　　江一宣一边把吸管扎进奶茶一边问。
　　“当然是真不喜欢，我不喜欢珍珠的味道。”
　　“嗯，我记住了。”
　　两人相对安静地喝了一会儿奶茶，邱予呈就再次找起了话题：“一宣哥你一个月生活费有多少啊？”
　　“生活费？”
　　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这个概念的江一宣愣了愣，但想着现在两人才认识，也不能实话实说自己的情况，不然跟自己炫富似的，所以在下一秒就模糊处理了一下，回道：“没有一定的数目，没了就跟家里要。”
　　“这样吗……那你一天大概需要花多少钱啊？”
　　“也要看情况，少的话一日三餐也就六七十，多的话就不一定了，排除那种极端情况，就正常生活来说，几百吧。你问这个干什么？是钱不够花了吗？”
　　“不是不是，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嗯……但是，怎么说呢，就是我想找一个兼职之类的。不过我跟你说实话啊，我根本就没做过一点粗活，准确说，是根本没干过什么活，最多也就在宿舍扫扫地了，我要真去兼职说不准得闹出什么乱子来。所以你说我该怎么挣钱来支持自己更大的花销呢？”
　　“那你平常有什么爱好吗？”
　　“嗯……看电影。”
　　“除此之外呢？”
　　“吃喝玩乐？”
　　“……”
　　江一宣眨了眨眼睛，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咳——
　　轻咳了一声，同时在脑海中思考了一下，江一宣重新开口道：“那就根据你这——暂时唯一能说的上来的爱好分析一下。对于电影本身而言，最重要的无非就是演员、编剧、导演，嗯，再比较重要的就是电影的配套音乐。就这四个大方面而言，你有哪一方面比较擅长吗？”
　　“这四个……首先关于音乐就绝对不行，不怕你笑话，我唱歌跑调能从这跑到南天门扰了王母娘娘的蟠桃盛宴。然后吧，演戏也不行，不说没时间，我也没兴趣啊，我要有兴趣我就不在这了。嗯，编剧……编剧是写剧本？这个我也没学过啊，但是我会写作文，我之前语文试卷作文可是经常满分的。”
　　说到这，邱予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笑的含义当中也有几分打趣。谁料说的人是以玩笑的口吻说，听的人却是十分重视。
　　“也就是说你的文笔不错？”江一宣问到。
　　“还好吧，怎么了？”
　　“只要对国内的电影行业稍加注意就不难发现，现在国内不缺好导演，也不缺好演员，但是缺好编剧。”
　　“可是我不会写剧本啊，难不成让我现学？”
　　“我还没说完。”
　　江一宣喝了一口咖啡继续道：“现在这种现象还不是十分明显，但确实已经存在了，并且也在业内引起了不小的热潮，就是关于网络小说改编成剧本，然后拍成电影或电视剧。所以我的意思，不是让你去写剧本，而是让你去写小说。”
　　“哎我觉得你的想法不错啊！”
　　邱予呈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掰着手指继续道：“首先呢，它是个脑力活，我不用担心自己把人家房子拆了的问题。其次也是个相对自由的选择，有时间就写，没时间就不写。而且入门也不需要太大的经验，我从现在开始写的话，也就相当于攒经验了。”
　　“嗯。”
　　江一宣点了点头，继续道：“而且你不也说了你作文几乎都是满分吗？虽然小说和作文不一样，但不一样的是思路和文体，而不是文笔。你作文能拿到满分那么文笔肯定是不错的，所以你只需要转变一下思路，以小说该有的套路、情节、思维去写，我相信你肯定很快就适应。然后当你适应了写小说后，你就要给自己规划一个方向。这里不是非要你给自己树立一个框架，规定自己只写悬疑或者是只写古言什么的，而是在大方向上给你的小说定一个目标，这样话题就回到了我们刚刚说的“电影”方面，即网络文学的再创作、改编成影视剧这一类。这种额外收益比单纯的写小说挣得多很多，所以你在自由创作的基础上，完全可以再关注一下影视行业的走向，在你的作品当中加入一些影视剧受众所喜欢的点，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作品被影视制作公司看中的可能。”
　　“嗯嗯嗯。”
　　邱予呈连连点了几下头，笑着继续说：“回去后我就考虑一下怎么开始，简单的规划规划。”
　　“嗯，然后我室友正好就是一个网络作者，我回去也帮你问问他这方面的事情，看能不能帮到你。”
　　“嗯嗯，谢谢一宣哥！”
　　“这有什么可谢的。”
　　江一宣淡淡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邱予呈咬了咬吸管，同是笑了笑，没再开口说话。不过虽是沉默，却没有半点尴尬。
　　这场雨似乎没有要停的迹象，六点多才开始黑的天在五点时便已经差不多彻底黑了。二楼的小情侣在半个多小时之前已经离开了，而此刻，邱予呈也跟江一宣说了要离开的事：“我们也走吧，我伞就在下面的伞篓里。”
　　“可是我还不想回宿舍。”
　　言下之意就是可以走，但是还想和你待在一起，江一宣看着邱予呈的双眼，如是想。
　　“呃……那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电影馆如何？”
　　闻言，邱予呈也学着江一宣那样挑了挑眉，哼笑了一声道：“认真的？”
　　那一瞬间，江一宣觉得，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男孩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但到底明没明白呢？江一宣双手交叉相握，放在了桌子上，身子向前倾了倾，进一步说道：“最近新上映一个校园恋情主题的电影，评分不错，想尝试一下吗？”
　　在江一宣那过于明显的暗示下，邱予呈别开了目光。
　　他一直有说，自己是一个自由自在惯了的人。他喜欢自由、喜欢随心所欲的生活，自然而然地，他讨厌被束缚、讨厌那种突如其来的“本该如此、就该这样”的感觉。
　　而江一宣于他而言，就是这种让他抗拒的“本该如此”。这就是昨晚他为什么反驳周霖他和江一宣关系很好这句话的原因。
　　昨晚他就说了，他和江一宣才认识没几天。结果在其他人眼中、甚至在自己心里，都有那种他和江一宣两人之间气场融洽、毫无距离的感觉，这太过于迅速了不是吗？
　　也许对于其他任何人而言，这种极短时间内迅速建立起的感情都是一种更值得珍惜的缘分。但是对于邱予呈而言却并不是这样，这样过于顺理成章的接纳，就像是被人写好的一出戏：“他和江一宣在某一时刻相遇，从此便走进对方的生活，再无法分割”。
　　这种“命中注定”的感觉就像是一根绳子，牵引着他往下走，而他就是被那绳子完全操控的一只牵线木偶。也许他和江一宣认识的时间再被拉长些，一年，半年，甚至是一个月，他都不会有如此强烈的“牵线木偶”的感觉。
　　但现在的时间很明显没有那么长，从9月1号到今天，不过4天的时间。4天的时间，他对江一宣的接纳程度却仿佛是他已经认识了对方4个月、乃至是4年。这种一瞬间达到满级的容纳状态，并不会带给他什么喜悦，反而让他产生了极大的警惕。就像是自己维持了十多年的自由状态在短短几天内遭到了入侵，而“入侵”，带来的只可能是恐慌与抗拒，不可能是毫无芥蒂地接纳与收容。
　　邱予呈重新看向了江一宣，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甚至带着一点严肃：“江一宣。”
　　“嗯？”
　　“电影可以看，但是——关于你的问题，想尝试一下吗？我的回答是，我们才认识4天，太快了。”
　　也许早就料到不会这么容易了，江一宣的反应倒也平静，甚至是有些调侃性的说道：“我还以为你看起来笨笨的，应该反应不过来。”
　　“江一宣！！！”
　　看着邱予呈炸毛的样子，江一宣愉快地笑了起来，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率先站了起来：“好了，既然答应陪我去看电影了就不能食言，至于其他的，我等你慢慢接受。”
　　反正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再等等又有什么不可以？无非就是在一起的纪念日往后延迟个一段时间罢了。至于等待的这段时间，谁规定学长学弟不能天天黏在一起了？他找学弟研究课题不行啊？
　　已经明了的感情让江一宣的心情在之后的时间里上调到了百分之二百。不过，这种垃圾电影的评分为什么会这么高？？？就因为演员长得好看吗？？？江一宣看了看大屏幕上那演技尴尬的主角，又侧头看了看一旁已经无聊到睡着的邱予呈——说真的，下次还是看恐怖片吧，至少时不时出现的鬼脸还能让人勉强提一提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