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呈烟雨》拾柒Cyn

5、第5章

　　两人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运动场，操场上已经有了不少的小绿人，但距离站队还有将近20分钟，所以就算有人也都是三五一群地和熟悉的人在一起，玩的玩、闹的闹，毫无规律的在自己的队列周围散着。
　　手里的喝的才喝了一半，两人也没有说什么话，进了运动场就沿着橡胶跑道的最外圈走着。
　　400米的跑道，即使走的是外圈，两个腿都不短的男生走一圈下来也就五六分钟顶天了。于是两人颇有默契地走继续走第二圈，不过在走第二圈的时候，邱予呈主动搭了话。
　　“一会儿走到我的队列那块儿，我就不继续走了，一宣哥也回去吧，你刚开学应该有挺多事忙吧。”
　　“其实没有很多事，嗯……刚吃完饭，回去也没什么事，一会儿你们夜跑，我就在看台的台阶上继续走走消消食，不会打扰你们的。”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邱予呈鼓了鼓嘴，终是没再说什么，默不作声地继续沿着跑道走，等到了差不多他队列的位置，两人又不约而同地朝梯形看台那边靠了靠，走到了第二层台阶上。邱予呈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蜂蜜柚子茶好像是进了运动场后就没再喝，所以现在还剩下一半。
　　扔了怪可惜的……
　　邱予呈如是想，于是抬眼便问：“你不走？”
　　“啊？”
　　江一宣一时没反应过来邱予呈的意思，这时候操场上的小绿人们也都纷纷站了起来、动了起来，邱予呈估摸着时间，大概就是各个队里的新生小队长组织新生列队了。见状，邱予呈直接就把手里的杯子塞到了江一宣空着的那只手里。
　　“还有一半呢，丢了怪可惜的，反正你也不走，就帮我拿着吧，不准偷喝！我可是记得还剩多些呢。”
　　江一宣被邱予呈这有些幼稚的模样逗笑了，在对方一句“笑什么笑，不许笑”的佯怒中，听话地收起了笑，连声应着不会偷喝。
　　“那我就去站队了。”
　　邱予呈指了指那边已经快成型的队伍，江一宣见状点了点头，随后邱予呈便迈着大步，回到了自己的队列。
　　“舍得回来了？”
　　刚一回来，邱予呈便收到了周霖的打趣，开口就是略带嫌弃地反驳：“什么啊。”
　　“我们几个可都是看到了，你和学长围着操场转圈圈，哎是不是寓远。”
　　身后的陶寓远咳嗽了一下，没说什么，周霖也没继续缠着他，而是回过头继续炮火攻击邱予呈。
　　“你和学长是之前就认识吗？”
　　“没啊，就开学那天他带我走手续认识的。”
　　“不是吧，才认识关系就这么好？”
　　“也没有很好啊。”
　　“明明就很好啊，谁家关系不好会围着操场走圈？”
　　“我们俩就是饭后消消食而已啊，而且一路上也没说什么话，我还觉得挺尴尬的，怎么到你这关系就这么好了。”
　　周霖通过路灯，隐约是可以见着邱予呈皱着的眉头的。一下子也就没了继续打趣的意思，耸了耸肩，说道：“就是觉得你们俩的气场挺和的，我也没别的意思啊，你别多想。”
　　邱予呈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嘴上倒是没经过大脑就开口解释了起来：“其实一宣哥人很好，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是说我和他关系不好，就是我俩才认识没几天，关系就算联络地再好也不可能多好，就，怎么说呢，就是，反正就是，就算关系很好那也是以后的事，我俩才认识三天，根本就没有多熟，所以听着有人说我俩关系很好就很怪。”
　　邱予呈刚说完，教官便来了，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教官的命令，一边不自觉地寻找看台那边的身影。
　　江一宣还在看台上，不过已经走到了最上面一层的护栏那里，梯形看台的最上面一层有两米多宽，相比于下边那些半米左右的台阶，在不太亮的环境中走起来确实更安全些。
　　等到教官们一声令下开始夜跑，江一宣便也在看台上跟着散起了步。
　　虽是在散步，他也是在想着事情的，至于内容，无外乎就是邱予呈。
　　会不会有些太快了？江一宣自己都不禁有些疑问。
　　他对邱予呈说是一见钟情有些不太靠谱，毕竟那天邱予呈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根本没有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而邱予呈虽说长得不错，却也没有好到让江一宣惊艳的地步，他的身份在那摆着，从小到大接触过的优秀的人多到数不清，将邱予呈放在那些人之中，更是没有什么格外突出的地方。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缘分？
　　离开学校就是为了躲避麻烦，不想插手迎新的事，结果回来的时候还是碰着了这么一个眼睛亮晶晶的小学弟拜托他帮忙。
　　本来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的学弟，随意地聊着天，却发现这个学弟和自己同一个系、同一个专业，等到交学费确认信息的时候，更是知道了这个小学弟还是和自己一个班的。
　　同一个系、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班级序号总不是一个了吧？然而昨天拜托刘屹查小学弟的课表，刘屹那家伙却是因为好奇，顺手把小学弟的学号也查了出来：2013070218。
　　盛伦大学的学号制定方法是入学年份＋专业序号＋班级＋班级序号，这最后的18便是班级序号。而江一宣的学号则是：2012070218。也就是说他和邱予呈，同系同专业同班级乃至同序号。
　　除了入学年份不一样，其他的全部一样。这样的巧合一出来，惊呆了刘屹，也惊呆了江一宣自己。
　　这种“缘分来了，谁也挡不住”的感觉过于强烈，强烈到远超过邱予呈给他的第一印象。江一宣甚至有些怀疑，他喜欢的不是邱予呈，而是邱予呈带给他的“缘”。
　　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缘分，就想着把人给追到手，甚至不了解对方是不是能够接受同性。这样会不会有些自我和过分？而如果有一天，他把人追到手了，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喜欢这个人本身，又该怎么样？
　　江一宣有一瞬间的迷茫，但也仅仅是一瞬间。
　　他向来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甚至有些过于自信和果断。在第一个女孩向他表白时，他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女孩，因为他对女孩没感觉，天生的，改不了，他很小就意识到了。
　　他接受的过于容易。然而这本身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江一宣这样认为。就像他对成功感兴趣一样，他对男生也同样感兴趣，这很正常。而他不喜欢女孩，也和他不喜欢香菜一样，再正常不过了。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那个最有主见的人，认定的事情便是认定了，决定的事情也就是决定了，谁也改变不了。所以他说对医学不感兴趣就几乎没再碰过跟医学有关的东西——当然对于那些最基本的医学常识，他还是都知道的，怎么着江家也是个医学世家，从小耳濡目染，有些东西不学也会了。
　　有些事物，是理智的思维所描述不出来的。不吃香菜、不喜欢女的，可以用基因来解释，但是莫名的想和一个人在一起，这种感觉却是无法用科学手段检测出原因的。
　　那一瞬间的迷茫过后，江一宣很快就恢复到了以往十多年的清醒之中。说他自我也好，说他莫名其妙也罢，他就是感觉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这种缘分到来的感觉推动着他，让他不自觉地想要靠近邱予呈，想要把人追到手——也许现在还不是喜欢，江一宣理智的想，但却是一种比喜欢更能攥住他的牵引。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他的体内有一扇门，当邱予呈出现后，那个扇门便自己打开了，然后对邱予呈说：欢迎你进入我的生活——就连江一宣自己，都无法拒绝这种感觉，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仿佛本该如此。
　　九点一到，教官便根据第一天得到的名单开始点名。然后命令队伍像以往一样，整整齐齐地向外齐步走。邱予呈打远处便看见了看台上支着护栏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还是在想些什么的江一宣，那道背影在夜色朦胧中显得过于孤寂，邱予呈看着，莫名地有些慌神。出了大门后，邱予呈没顾得上和周霖说一声，就立刻跑到了江一宣所在的那处围墙外，抬头，看向了护栏那头的江一宣。
　　“一宣哥！”
　　“小呈？等我，我马上下去。”
　　几乎是一瞬间，江一宣便从思绪中脱离，跑下了看台，从小绿人们的边上，出了校门。等到他出去，邱予呈已经和他的三个室友汇集了。
　　“学长好。”
　　三个男生几乎同时和江一宣打了招呼。
　　“嗯，你们好。”
　　江一宣说完，便又转向了邱予呈，把手中的蜂蜜柚子茶递给了邱予呈。至于他自己的那杯，早就在进运动场之前，顺手扔进了垃圾桶里。邱予呈接过自己的柚子茶，想了想，对室友们说道：“我还有点事情要和一宣哥说，你们就先走吧，不用等我了。”
　　“那好，不过别忘了查寝前回来。”
　　宋明昊提醒了一下，才和另外两人一起离开。等到三人离开，邱予呈欲言又止，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能随口说了一句“找个地方坐坐？”
　　“那我请你吃个小蛋糕吧。”江一宣这样说。
　　这一次，邱予呈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就跟着江一宣一起走了。
　　这段路程过于长了，一路无言，更让邱予呈心里闷闷地、莫名的压抑。不知过了多久，江一宣才在一个名为“花见西点”的甜品店前停了下来，然后推门进去。
　　店员许是没料到这个时间还有人过来，愣了几秒，才说了句“欢迎光临”。
　　“现在能做蛋糕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现在已经九点半了，等蛋糕做完我们也要关门了，所以你们只能带走吃了。”
　　“没关系。”
　　“那好，那请问两位需要什么呢？”
　　江一宣直接看向了邱予呈，用眼神示意他先点。
　　“嗯……你们的蛋糕，尺寸多大呀。”
　　“除了生日蛋糕外，我们店里其余的甜品一律都是小尺寸，蛋糕的话，最大的也就四寸。”
　　“嗯，谢谢，那我要一份黑森林蛋糕。”
　　“我和他一样。”
　　“好，那两位请这边入座。”
　　“谢谢。”
　　随便找了个桌子，邱予呈便坐下了，而江一宣则去柜台付了钱，回来后坐在了邱予呈的对面，开口道：“你不是有话和我说吗？是什么？”
　　“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操场的时候，看到你好像在想事情……你，在想些什么啊？”
　　“噢，没什么。学生会的事。”
　　现在还不准备表白的江一宣果断的选择了撒谎。邱予呈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能力”，那就是他的直觉很准——这个能力在判断方向、选择该走哪条路的时候并不适用。
　　对于一个男生而言，直觉很准其实算是挺特殊的，毕竟一般只有女人才会有一种神之第六感。但是邱予呈有，这导致他这个人有的时候过于感性、过于随心所欲。这自然不是重点，重点是，此时此刻，他的直觉告诉他江一宣在骗他，并且，他的直觉还告诉他江一宣想的事情与自己有关。
　　但是江一宣不想说，邱予呈自然就不会胡搅蛮缠，这个问题也就这么放过去了。
　　邱予呈是个爱动、爱说话的，所以这个问题放过去了，他自然而然地开始找新的话题。
　　“一宣哥，我不会赶不上查寝吧。”
　　“没事，我可以和嘉泽打声招呼。”
　　“啊？不不不，这不好，人家是在履行公事，我不能耽误他啊。”
　　“没事，本来就是十一点才封寝，只要封寝之前回宿舍都不算是违反校规。”
　　“话是这么说，但会不会给林学长添麻烦啊？”
　　“不会，就当是提前销假了。”
　　“还可以这样啊……”
　　邱予呈在找话题，江一宣又何尝没有。于是脑海中闪过昨天林嘉泽说的那只猫的事后，江一宣就跟邱予呈开了口：“昨天查寝，林嘉泽跟我说有人在你们宿舍的洗衣房内捡了一只猫，你有在你们宿舍楼内看到过猫吗？”
　　“猫？没有啊。不过说到洗衣房，昨天晚上和你聊完天后我去过洗衣房，我想洗这个军训服来着。我可没有洁癖噢，不是什么衣服都要一天一洗。但是军训一天运动量那么大，衣服肯定吸了很多汗液，我想想就不舒服。所以昨天就打算去洗衣房把衣服都给洗了，结果去的时候洗衣机全被占用了，晾衣架上也都搭满了衣服，我当时好震惊，就想着他们是把家里的衣服都攒着来学校洗的吗？那么多，搭满了，真是惊呆我。然后昨天也有点累，就没熬夜等着有人用完洗衣机，先去睡了。不过今天无论如何我都得把这身衣服给洗了，不然明天我真的穿不下去了。”
　　抓到了个吐槽的点，邱予呈的话一下子就多了起来。江一宣看着他说个不停、兴致勃勃的样子，不自觉地就弯起了嘴角。不过在听完邱予呈的吐槽后，也不禁问道：“那如果今天还是没有空的洗衣机呢？”
　　“我就不信我熬到凌晨两点半还有人用洗衣机。”
　　“嗯……可是你没有晾衣服的地方啊，你不也都说了，洗衣房的晾衣架都满了，你洗完衣服准备把衣服搭在哪里？”
　　“呃……要不等会儿去买一把衣服挂？”
　　“超市也是十点关门，怕是来不及了。”
　　“不是吧……”
　　“对了，你的军训服都是XL的吧？”
　　“嗯，怎么了？”
　　“正好我的也是XL的。”
　　江一宣挑了挑眉，继续道：“而且我的军训服也没有扔掉，洗完后就装好压在柜底了，所以你明天可以穿我的那套。”
　　“不是吧一宣哥，一年了你竟然还把它放在学校？”
　　“因为家里什么都有啊，放假什么的根本不需要带行李，那套军训服自然也就一直在柜里放着了。”
　　“厉害厉害，不过你这样倒是很轻松，我也可以效仿一下，哈哈哈……”
　　“你还没说用不用把我那套军训服给你。”
　　“用用用，当然用！”
　　现成的干净衣服，为什么不用！这样想着，邱予呈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江一宣看到这样灿烂的笑容，差一点就失了神，略显慌乱的眨了眨眼睛，迅速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但很快他又觉得这样未免太不正常了，于是下意识地抿着嘴，轻咳了一声，控制着自己重新恢复冷静，转回了视线。
　　“对了小呈。”
　　“嗯？”
　　“我看你这衣服也干脆直接给我吧，我们那边的人，一个比一个懒，所以洗衣房空得很，比你那方便。”
　　“这怎么行！我不能这么麻烦你，不行不行。”
　　“没有麻烦啊，那个洗衣机都是自动的，我就插个校园卡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到时间去把衣服取出来就行，耽误不了我什么事。”
　　“那也不行！”
　　“怎么不行？”
　　“就是，嗯，就——哎呀反正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江一宣刻意压低了一些声音，语气都略带着些调戏。听到他这话，邱予呈也不顾对方是不是学长，直接就暴了：“害羞你妹啊江一宣！”
　　邱予呈的反应在江一宣眼中过于可爱了，憋笑无果，就直接放肆的笑了起来。
　　“不行了不行了，小呈你太可爱了。”
　　“可爱个屁！我这是帅气！帅气！帅气！”
　　“好好好，帅气帅气。我们小呈天下第一帅。”
　　“哼！”邱予呈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一眼江一宣，继续道：“算你识相。”
　　“那天下第一帅的小呈就把衣服交给我好不好？要万一你熬夜洗衣服熬出了黑眼圈，可就变丑了。”
　　“你才丑！小爷我元中第一帅好嘛！”
　　“好好好，你最帅，什么元中第一帅，明明是宇宙第一帅，对不对？”
　　“那是，哼。”
　　“那衣服？”
　　“就当是你给我的赔罪好了。”
　　“好好好，是我的赔罪。那以后就保持这样，每两天一换，还是一天？”
　　“嗯……两天吧。”
　　“好。”
　　一旁全程沉默的服务生小姐姐表示：没眼看没眼看，简直没眼看。
　　等到两个黑森林蛋糕做完、打包好，已经是差两分钟十点了。随着江一宣和邱予呈拎着袋子出去，“花见西点”也准备关了门。
　　而刚刚登上三楼准备开始查寝的林嘉泽收到了一条消息：小呈在我这，307一切正常。
　　林嘉泽表示：操……
　　等到两人回到了A区宿舍楼附近，已经十点二十多了，如果不是时间算起来真的不太够，江一宣发誓，他一定会找各种理由缠着邱予呈在外边寻个地方把蛋糕吃了。
　　“好了，到你们宿舍了。你现在就上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然后我回宿舍去取衣服送到你宿舍楼下，到了后我青鸟叫你。”
　　“嗯，谢谢学长啦。”
　　“没什么，快上去吧。”
　　“嗯嗯，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摆了摆手，看着邱予呈进了宿舍楼，江一宣才转身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邱予呈打开宿舍门后，发现室友们都在盯着自己看，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
　　邱予呈皱着眉走进宿舍问，然后把小蛋糕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打开衣柜，拿出了自己的睡衣。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去买吃的了，怎么了。”
　　邱予呈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和室友们说着话。
　　“咱们宿舍已经查完了。”
　　“我知道啊，十点开始查寝，最多十点十分也就查到咱们宿舍了，现在都快十点半了，当然查完了。”
　　“然后查寝的那个学长来到咱们宿舍后看到咱们宿舍少一个人什么都没说，就和昨天一样，说什么不错继续保持。”
　　“呃……”邱予呈套上了睡裤、睡衣，踏着鞋走到门口，脱了袜子，换上了拖鞋，然后直身接着说：“我提前销过假了。”
　　“予呈，你不会上头有人吧？”
　　“是啊，查寝这事昨天就不对，今天这一下子弄的，很明显那个学长就是对我们宿舍区别对待了。”
　　听到宋明昊和周霖的话，邱予呈眉头不免又皱起了些：“哪有什么不对，我都说了是我提前销假了，哎呀你们别多想了，管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对咱们宿舍松点还不好？”
　　“不是不好，就是——予呈，不是我们危言耸听，不可能有人无缘无故对你好，我们是担心某些人这么接近你，是有什么企图。”
　　“你们是在说一宣哥？”
　　没有人回答，但是看他们几个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和略带闪烁的眼神，邱予呈就知道自己是说对了。
　　长舒了一口气，邱予呈走到自己的桌前，从袋子里取出蛋糕盒，然后把盒子拆开，打开装着叉子的小纸袋，拿着叉子叉了一口蛋糕，看着那一口蛋糕良久，才吃下那一小块蛋糕。
　　旁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江一宣的消息：我到了。
　　抿了抿嘴，咽下口中的蛋糕，邱予呈开口道：“你们放心，无论对方是谁，除非是我自愿，否则没人能从我手里得到什么。”
　　说完，邱予呈便从柜子里随便拿出一个装衣服的袋子，把脱下来的军训服塞了进去。
　　“我下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出了门，邱予呈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扬起了一个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的笑容，走下楼去。不过邱予呈出了宿舍楼后看到的并不是江一宣一个人，江一宣旁边还有十几个男生，其中有两个他是见过的，就是查3楼宿舍的那两个学长，看样子这十几个人就是负责查这个宿舍楼的学长喽？
　　邱予呈见那些人已经有要离开的意思，就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倚在门边，等着那十几个人走了，才走到台阶处，叫了江一宣一声：“一宣哥！”
　　“小呈，你怎么穿着睡衣就出来了，大晚上的不怕着凉吗？”
　　“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呐，交换！”
　　说着，邱予呈就自己上手，拿过了江一宣手中的袋子，然后江一宣也接过了邱予呈手中的袋子。
　　硬纸袋里的衣服叠得板板整整，和邱予呈随手塞进去的衣服形成鲜明的对比。鼻子灵敏的闻到了些许熟悉的味道后，邱予呈抬起硬纸袋，更近一些闻了闻，然后突然朝江一宣走近一步，又在江一宣身上闻了闻。
　　“怎么了？”江一宣不解地问。
　　“一宣哥的衣服上，都有着淡淡的薄荷味。”
　　“这个啊，因为会在衣柜里放薄荷香包，一个月换一次，所以衣柜里的衣服都会有薄荷的味道，时间久了，就洗也洗不掉了。”
　　“原来是这样。”
　　“嗯，好了好了，你穿这么少就不要一直在外边说话了，快回去吧。”
　　“嗯，那一宣哥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