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去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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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最后白璃听从余音宛的建议，决定好好睡一觉放松自己。
她和白易远的伤势需要时间恢复，但灿星开业在即，白璃必须马上启程。
刚回分城白璃打算等白易远痊愈带他一起去雨市，可过后冷静下来她转念一想，易远走了妈妈怎么办？妈妈比白璃更疼爱这个儿子，自私的带走白易远，那样对妈妈来说并不公平。
白易远已经成年，白璃想跟他好好聊一下，听听他的想法。
去与留，白璃把选择权交给他。
...
医院养伤的日子并不好受，白易远恼火自己身体单薄，他恢复速度特别慢，每天都打止痛针入睡，姐姐神出鬼没，每次白易远睡着她就会离开，至于跑去哪？白易远也没多问。
重新见到姐姐，少年欣喜她的改变，他姐姐终于不是冰冷的机器人，白易远从她脸上看到更多笑容，他知道这是大小姐才有的魔力。
白易远开心的同时，他已经猜到姐姐会再次悄悄回雨市。
雨市对他来说是纠缠不休的梦魇，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
...
睡醒后白璃收拾好路上要带的东西，她正式叫来爸爸和妈妈，她是个不孝的女儿，因为她的自私让家人承担了太多压力。
白肃携妻子过来，三口家坐在白璃房间，关上门白璃心里更多是对父母的愧疚。
尤其是妈妈，易远受伤后她面容憔悴，每天眼睛红红的，一定是偷着哭过好几次。
“爸妈，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们。”白璃坐在床上，她双手放在膝盖前攥成拳头。
白璃和余存辛已经和解，她把过程完完整整告诉父母，白肃面上稳如泰山，他重重嗯了一声，余存辛会帮白璃是他意料之中，他没有把余存辛当做对手，余存辛也根本无法成为他的对手。
同样为了孩子，余存辛在白肃眼里是愚蠢，还好现在醒悟了。
听完女儿说的话，白妈妈情绪有些激动，她声音拔高，“余存辛以为道个歉就能弥补易远受到的伤害吗？！”白妈妈想起儿子吃得苦，险些再度落泪，她悲痛道：“我问过医生，医生说易远胸腔大出血，他痊愈后很可能会得气胸！你们知不知道气胸会影响他一辈子！”
又是溺爱，白肃直接不满道：“那你说怎么办？！除了和解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行，我知道了。”白妈妈失望的看了丈夫和女儿一眼，她冷笑，“合着白易远是我一个人的儿子是吗！”
“妈！”白璃听不得这些话，“易远也是我弟弟，我们可以找最好的大夫给易远调理身体，他会没事的。”
“四叔他误会易远，我答应和解是因为易远确实和伍哥的事没有关系。”白璃不急不慢解释，比起弟弟受伤，她不能忍受弟弟被人泼脏水。
白肃一楞，心叹白璃太信任白易远，他眼神凝重问：“璃儿，你拿什么保证易远和余伍的死没关系？”
白妈妈刚刚缓和一点的脸色再次僵硬，她站起来和丈夫大声对峙，“白肃你什么意思！你怀疑你儿子杀了余家的人，你有证据吗？”她不允许丈夫怀疑儿子。
白璃狠狠蹙眉，她黑眸直视父亲锐利的视线，薄唇一张一合认真道：“爸！伍哥的死是一场意外！凶手已经被警方控制，请您不要再怀疑易远。”
面对妻女一致的态度，白肃突然沉下心格外冷静道：“我只相信证据，既然余存辛已经委托你继续调查，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凡事无绝对。”
他的女儿还不如老六信任他，白肃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一辈子见过各种大风大浪，他不会说没有把握的话。
只是女儿对白易远感情太深，她屏蔽了一些可怕的细节，白肃没再说下去，关于他如何知道这一切，他需要再打个电话仔细落实，但愿医院那人对他说的都是实话。
“妈..您别生气了。”白璃走过去给妈妈捋顺胸口，她对妈妈笑笑，“我相信易远。”
白妈妈点点头回以她笑容，她帮白璃整理头发，女儿做事她向来放心，只是这次白璃是在违抗余存卓，白妈妈难免啰嗦几句：“你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们担心，家里这边交给我和你爸，我们是你的后盾。”
她知道女儿是重义气的人，余伍好歹跟了白璃九年，白璃要为他查明死因合情合理。
白璃上前抱住妈妈，妈妈比她矮许多，她低着头靠在妈妈肩上，心里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离开不止因为余伍，余音宛是她放不下的执念，无论如何白璃要待在她身边才能安心。
...
晚上白璃带着白妈妈去医院送饭，她是个话很少的人，一直坐在沙发旁观白妈妈给白易远亲手喂饭，母子俩时不时聊几句无关余白两家的事，白璃目光变得柔软，她舍不得移开眼睛。
还好有妈妈替她疼爱白易远，白璃是欣慰的。
当年她一意孤行把白易远带回白家抚养，爸爸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认为白璃自顾不暇，哪有时间和精力照顾十几岁的小孩子。
爸爸的担心没错，白璃那时才二十出头，她压根看不见自己的未来，她却给了白易远活下去的希望。
而妈妈呢，一见面就夸白易远漂亮，要是好好打扮一番一定是个精致的男孩子。
是妈妈执着要求白璃留下白易远。
白易远吃的差不多了，白妈妈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少年目送妈妈离开的背影，他嘴角笑容渐渐消失，他看向沙发坐着的姐姐，白璃对他简单笑了一下，起身走过去有话要说。
姐姐在少年眼里还是初见那般美丽，她的美让人不敢侵犯，白易远曾经害怕与她对视，那双凤眼含着无关世事的冷淡。
但后来相处下来，姐姐给他的温柔总是在不经意间温暖他的内心，她对他的教育有赏有罚，一个不舍得给自己花钱的女人却舍得给他买游戏机。
她在他身上倾注太多美好的期待。
“姐，你要走对不对？”少年在她温和的注视下，勉强提起笑容问。
“事情已经解决了。”白璃帮他掖好手下的被子，“你先把身体养好，四叔会亲自给你道歉。”
“我不要他的道歉！”白易远攥紧被褥，他笑容瞬间收紧，语气带了一股子不屑，“等我出院我要拆了他这把老骨头。”
说完白易远隐隐察觉不对，他咬紧牙没敢看姐姐下沉的脸色。
“白易远！”白璃心说不要对他发脾气，她尽量保持平静教育他说：“四叔是长辈，何况他不是故意打你。”余存辛被人教唆，行为不够理智，但白易远明显要报复他，白璃无法赞同少年对待余家人以暴制暴的想法。
白易远用力坐直，他胸口缠满绷带，因为余存辛差点死去，他更加憎恨高高在上的余家人，他咬紧牙愤怒道：“所以呢？所以他打完人道个歉就没事了是吗？！”白易远心寒，眼里更多是不可思议，“姐！你向着余家人？！”
她向着伍哥，伍哥已经死了，现在就连伍哥的爸爸她都能包容，白易远心里扭曲的想，他被怒火冲昏了头。
“我有没有教过你得过且过？白家和余家的关系不是债主和讨债人！难道我们有理就可以不饶人是吗？”少年眼里的戾气让白璃心慌。
白易远不敢用力大喘气，他失望姐姐的做法，两个人僵持半天，最后白易远泄气一般生硬道：“反正我不接受道歉。”
白璃太阳穴胀痛，她捏了捏眉心淡道：“可以，等你伤好了你去雨市找我或者我回来接你。”眼不见为净，冲突已经发生，干脆远离分城这片是非之地。
少年眼神慢慢黯淡，他把头歪到一边，“我要留在分城。”很多事他还没有调查明白，神婆的踪迹，老六的反常，最重要的是白妈妈。
这次住院，他再次体会到白妈妈给他无私的爱。
姐弟俩很少会吵架，白易远基本不会违抗姐姐，他犹豫着伸出手拉住白璃，唇色苍白表达自己的立场：“姐，你有你要守护的人，我也一样。”
“妈妈今年六十多岁了，我想多陪陪她。”想起白妈妈，少年温柔的微笑，“还有你，我想替你分担白家的重担，我不能走。”
做错的事没有机会重来，白易远不敢坦白，他想用尽力弥补一切。
白璃拍了拍他的手背，语重心长说：“你我都清楚，余白两家的关系没有解决的办法，我们改变不了余家，必须要委屈自己。”
她藏起眼底的无可奈何，握紧白易远的手对他说：“你和我不一样，你有选择，如果你接受不了余存辛，那你跟我去雨市，我和余音宛会照顾你，她现在是灿星的老板，你可以在灿星上班，做你喜欢的事，说不定会遇见心怡的女孩，你没必要替我承担压力知道吗？”
身在白家哪能事事如意？
现在白璃被余存卓管控，万一余存辛再反悔，白璃不能错过马上离开分城的机会。
要说离开，她最不放心的人就是弟弟。
白易远坚持道：“姐，我不去雨市。”
“你放心，余存辛不来找我麻烦，我也不会去找他的麻烦。”白易远对做出白璃保证，他有心结，犹豫又不安道：“我不喜欢雨市，我还是待在分城比较好..”
白璃以为弟弟是因为余伍的事才对雨市有阴影，她点头理解，“我尊重你的决定，你随时可以过来，我也会经常回来。”
那双黑眸带着对他成长的喜悦，白易远却没勇气和她对视，他关上眼帘，牵强转移话题，“我困了。”
女人站起身帮他调好床位，她弯下腰伸手抚摸少年消瘦的脸颊，“下次见面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别让我担心好吗？”
少年翻了个身，他和自己赌气，闷声应道：“你也是，别忘了..”他把脸颊埋进枕头，紧紧闭着眼心酸姐姐马上要离开，“别忘了三劫。”
这次分别，白易远更加担心三劫对余音宛和白璃的影响。
三劫是没有征兆的，白易远下定决心要从柳神婆身上挖出三劫的玄机。
他内心这股为了白璃不顾一切的执着会在不久后亲手把他推入深渊。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去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