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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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城，白璃和余音宛淋完雨就感冒了。
白璃发烧，余音宛比她身体素质好些，小小的屋子里时不时传来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这阵子大起大落让白璃有种恍惚的错觉，她和余音宛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
女朋友三个字，想想心头会很甜，白璃难以表达她有多喜悦，就算发烧脑袋昏昏沉沉，她躺在余音宛床上悄悄偷笑才睡去。
.....
余音宛单手端着感冒药推开卧室大门，卧室的床留下过两个人心跳加速的回忆。
床上睡美人闭着眼睛，因为生病白璃看起来消瘦许多，余音宛眸光一片柔软，端着药轻轻走过去放在床头。
她没有急着叫白璃起床，而是习惯蹲在一边观察白璃睡觉，她盖着被，睡相十分乖巧，没有平时不近人情的凌厉。
错过太多年，余音宛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看她，白璃是属于她的女人。
该死的咳嗽声来的不是时候，余音宛唇边前一秒还带笑，后一秒她涨红了脸，捂住嘴低声咳嗽。
白璃听到咳嗽声立马醒了，她身体没力气，发烧烧的头晕脑胀。
“没事吧..”白璃平躺着，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余音宛身上，她想坐起来，但她使不上力气，有点颓废的关心道。
余音宛一边咳嗽一边对她摇了摇头，她坐在床边，过了一会儿才平复嗓子胀痛的痒意。
“几点了？”屋里拉着窗帘，白璃看窗外蒙蒙亮。
余音宛伸手放在白璃额头试体温，白璃眨了下眼，被窝里的手默默攥住床单，她听她松了一口气说：“下午四点，你睡了两个小时左右。”
余音宛拿起床头精致的汤碗，笑道：“已经不烧了，还难受吗？”她语气温柔，侧颜露出纵容的神态。
“不难受了..”白璃被她看的心跳加速，后背莫名出汗。
是真的吗？白璃又一遍问自己。
大雨中十指紧扣，余音宛主动提出在一起。
这人偷偷看自己，余音宛提了提唇，心里有一丢丢的酸，白璃太小心了...她是那样患得患失。
“来，先喝药。”
女人气色比白璃好看，她舀起一勺感冒药放在嘴边吹了吹，白璃嗓子疼得厉害，她目光停在余音宛红润的唇，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想起大雨中的接吻。
好甜..好软..令人心悸。
白璃没让她捧着碗久等，她坐起来靠在床头，柔顺的长发披在胸前，温和的眸静静看着余音宛，她从被窝伸出手打算接过碗，余音宛没有递过来的打算。
“我喂你。”余音宛挪了挪，她瞧见白璃睁大凤眼，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呵呵笑起来，觉得白璃很可爱，她说：“衣服都是我给你换的，还不让我喂个药吗？”
白璃确实不记得，她烧的迷糊出了不少汗，余音宛什么时候给她换的衣服？白璃不好意思看她。
汤勺带着温热的感冒药送到白璃唇边，余音宛很温柔，一直在对白璃浅笑。
换作之前，白璃肯定不会让她喂，但现在她是有身份的人，白璃不再迟疑，缓缓张开薄唇。
药一入口，白璃眉头有细微的变化，心叹好苦。
“中药苦口，但好得快，你再发烧我要带你去医院了。”余音宛温声威胁她，实际上白璃没有听出这是威胁。
“我喝。”这点苦不算什么，白璃心情很好，主动加快喝药速度，眼神不忘来来回回看余音宛。
半碗感冒药喝完，余音宛很满意她的表现，她把碗放在床头，两个人对视几秒，谁也没说话。
别扭的白璃突然抓住余音宛的手，“你不要紧吧？”她记得两个人最后在雨里走不动，好不容易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一回到家白璃立马发高烧，余音宛也病了还在照顾她。
她手指又细又长，余音宛嗓子无端发紧，她神色不自然点点头，“我没事。”她在白璃注视下心跳升高。
白璃脸色是苍白的，薄唇没有水分有点干，但她其余五官一笔一划，黑眸透着不争不抢的平静，有种让余音宛着迷的憔悴美。
余音宛暗骂自己，白璃都生病了，她还觉得她好看。
白璃并不知道她内心活动如此丰富，她喜欢单纯欣赏余音宛，看她翘挺的鼻梁，眉目无意散发成熟慵懒的风情。
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的白璃十分茫然，还好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学习能力很快，先前她瞒着余音宛那么多事险些酿成大患，多亏余音宛包容她，所以白璃尝试说出心声，她握紧余音宛的手，声音轻轻试探，“是真的吗？”
“什么？”
“我们...在一起了。”说出口，白璃脸上有明显的红晕。
这傻子！余音宛心口发软。
白璃本以为盖的被子已经足够软了，没想到余音宛突然搂住她脖颈，凹凸的身材贴在白璃胸前，余音宛没敢太用力，这样扭曲的姿势对余音宛来说并不好受，她干脆爬上来坐在白璃腿上抱住她。
两个人视线齐平，眼底各自有团暗火，余音宛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唇，亲完抿了一下，煞有其事表示道：“有点苦。”
“嗯..”白璃双手搭在女人腰间，她贪婪索取余音宛的气息，没关系，余音宛是甜甜的糖。
“我再尝尝。”余音宛嘴角划开笑容，精准找到白璃的唇然后撬开，她已经喝过感冒药了，她想品尝白璃的滋味。
心跳和空气徒然升温，白璃闭上眼忍不住坐直一些搂着她拥吻，她喜欢余音宛的一切，更不可能拒绝她的吻。
唇舌相融，白璃呼吸明显急促许多，放在她腰上的手有点不老实。
余音宛好不到哪里去，心口起伏的厉害，她们心意相通，好比突然相隔万里的磁铁突然紧紧相吸，磁力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余音宛在她唇瓣辗转反侧，若即若离，湿润的舌尖来回逗弄白璃，她左右白璃的节奏，白璃还懵懵懂懂，只知道自己很着急，干脆搂紧余音宛更方便接吻。
柔软挤压在胸前，白璃倍感满足，她手指滑到余音宛的腿边，注意力因为女人丝滑的皮肤分神，余音宛捧着她的脸，继而加深对白璃的占有。
恋人之间的亲吻是很容易失控的，白璃被余音宛吻的呼吸困难，可她不想放过余音宛，更加卖力追逐她调皮的香舌。
“咳咳咳...”肺部的忍耐达到极限，白璃第一时间红了眼低下头大口咳嗽。
余音宛眼里掀起涟漪，她无意舔了舔唇，还没从刚刚的激吻中回神，一听到白璃咳嗽才发觉不对，赶紧下床给白璃倒水喝。
等她回来，白璃已经不咳了，她顶着通红的脸温温对她笑。
余音宛掩了下唇，她双唇被白璃吻的又红又肿，语气微扬，“现在相信是真的了？”
“信。”这人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简单，白璃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余音宛再次坐回去，白璃不急着喝水，而是探过来亲她侧脸，她黑眸明亮又温和，声音少见的温柔，“你说的我都信，女朋友。”
余音宛会以女朋友的身份，坐稳白璃心中独一无二的宝座。
...
发烧期间白璃一直没有看手机，目前她在雨市的手机只有三个联系人。
余音宛，杜思淼，还有未存号码的白易远。
准是余音宛的吻比感冒药还管用，白璃精神头不错，她想下床走动一下，余音宛去准备晚餐，两个人都感冒，饮食必须清淡为主。
白璃和白易远用短信联系，现在真相大白，白璃没什么可藏的，她想给弟弟打个电话。
电话刚拨出去几秒就被挂断了，白璃眉头一簇，尝试打第二遍。
余音宛给她接了一杯温水放在客厅茶几，她看清恋人凝重的神色，不禁柔声问：“怎么了？”
白璃稍稍犹豫，没什么底气讲实话，“我在给易远打电话。”
她任性留在雨市，压力全部丢给弟弟，想必这段时间弟弟一定过得水生火热。
这人主动提起来，余音宛手指攥了一下，她拉着白璃坐下，没带任何情绪问：“肩伤是你自己动的手还是白易远？”
“不是易远..”白璃被她看的心慌，她怕余音宛生气赶紧解释，“易远做不到伤害我。”白璃从小学武术，很清楚一刀下去的严重程度，所以她自己动手，小心避开神经捅进肌肉。
事情已经过去，余音宛气她，但不想再深究所有经过，余音宛拉过白璃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眼神严肃批评她，“不要再有下次了。”
白璃点点头，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没用勇气直视余音宛，余音宛瞧不得她这幅可怜巴巴的模样，她心底叹了口气揉了一下白璃长发，“你要给易远做榜样。”
少年最爱的人是白璃，余音宛没有怪他，白璃脾性大家心里有数，她决定的事谁也拦不住。
余音宛如实和白璃说了监控的事，包括白易远擅自停车，白璃听后更加愧疚，易远是那般担心自己，他很乖，偶尔又很任性，全心全意为了白璃着想。
说起白易远，余音宛难免会想到古灵精怪的音妍，白璃明白，只有音妍会让余音宛露出痛苦自责的眼神。
“音妍会在天堂祝福我们。”白璃不擅长安慰人，她反手和余音宛十指紧扣，余音宛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是啊，余音宛和白璃同时想到如果余音妍在世，她会有多开心，她是最希望她们在一起的人。
音妍是两个人的伤心事，她们不约而同没有多说，白璃收到短信，她单手拿起来查看，另一只手牢牢牵着余音宛，她想给她力量。
【姐，余存玉死了。】白易远得知余存玉死讯，白家和余家乱了套，他实在不方便接听白璃电话。
白璃握紧手机，手指用力到颤抖，身旁余音宛投过来关心的视线。
要说吗？那是她爸爸啊！白璃重重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条消息对自己和余音宛来说意味着什么。
余音宛读懂她脸上的沉重，她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脸色渐渐白了下去。
“你...”一开口，白璃嗓子哑了，她暗自咬咬牙，慢慢吐出几个字，“你爸爸走了。”
那位余家家主，确实没能扛过今年夏天，他不喜欢白璃，白璃也对他无感，但听闻死讯，白璃更多是对生死的无能无力。
这个时候白璃应该坚定不移陪在余音宛身边，可白璃在余音宛呆滞的眼神下露出苦笑，“我必须回分城。”白璃不止是余音宛的女朋友，她还是白家人。
记忆中爸爸给余音宛的爱是模糊的，就像她眼底溢出的晶莹。
身在余家，余音宛分不清爸爸爱的是女儿，还是爱下一任余家家主，他是个强势的男人，不允许自己出错，只会拿更严格的标准要求余音宛。
余音宛对爸爸的敬重早就化为太多怨气。
白璃心疼她掉眼泪，她将余音宛拥入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重复一句话，她说：“你还有我。”
“白璃..我真的好恨他啊。”眼泪滑落，余音宛身上好像剜去一块肉一样疼，她忘不掉后背的伤，不止一次，爸爸拿鞭子在她后背留下无法消失的疤痕。
她是爸爸为了家主亲手操控的提线木偶，音妍也因为她这个姐姐，得不到爸爸公平对待。
身在余家，爸爸尝试扼杀她的一切，时刻给她灌输余白两家等级分明的制度。
但他已经死了，余音宛不能回分城为他送终，她趴在白璃肩头哭得更凶，一股脑宣泄三十多年来压抑的委屈。
余存玉没有给余音宛渴望的父爱，但他将余音宛培养成优秀的女人，他教她为人处世。
多亏有他，才会有白璃仰望的大小姐余音宛。
哭出来就好..白璃心说。此刻余音宛没有任何身份，她只是刚刚失去爸爸的孩子。
白璃不会嘲笑她，她会耐心等待余音宛发泄完心中的情绪。
发生任何事，白璃会陪她面对。
不论好坏。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真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