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偏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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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璃醒来后身子乏的厉害，腰也格外酸，第二天没有白璃想象中的尴尬，她身旁空无一人，床单冰凉的温度让白璃瞬间惊醒，余音宛去哪了...
她拧紧眉头，仔细回忆昨晚最后余音宛说的话，她哭着说：“白璃，四年前那一刀我们两清了。”
两清？白璃绝不要和余音宛两清，她巴不得和余音宛纠缠不清！
白璃慌忙捞起散落在地上的浴袍，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余音宛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就差一步，她会对她说明一切。
责备..怒骂..，哪怕余音宛动手打她，她也不希望用这种方式得到余音宛惩罚。
窗外还下着大雨，手机时间显示下午一点，白璃足足睡了一上午，她睡得很沉，压根不知道余音宛什么时候离开。
白璃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一番，身上还有余音宛留下的草莓印，昨晚不是一场梦，白璃心口揪成一团，她捞起电话打给杜思淼。
但愿余音宛在杜家别墅。
...
杜思淼宅在家里玩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小白姐姐，她差点从床上滚下去，忙不迭按下接听。
“小白姐姐！”杜思淼高兴坏了，甜甜叫她。
昨晚的回忆还在大脑循环播放，白璃坐在沙发上，她又焦急的站起来走来走去，心慌得不成样子，白璃整个人伤神憔悴，她低声问：“念妍在你家吗？”
一出声，白璃吓到了，她急忙闭嘴。
嗓子彻底哑掉，还有点疼..
单纯的杜思淼以为白璃感冒了，她挠挠头跪坐在床上迷茫道：“不在呀？你找不到她啦？”
“你给她打个电话呗？”杜思淼送给白璃一部手机，正是希望她能及时联系到方念妍。
这样不安的小白姐姐会安心些。
“她没带手机。”白璃语速很慢，尽量保持正常语调，她起床后看见余音宛放在床头的手机才觉得不对。
卧室一片狼藉，凌乱的床，还有床单上的水渍都证明昨晚发生过什么。
余音宛带给她的快乐消散不见。
白璃心脏悬起又放下，反反复复，杜思淼听她不出声了，有点尴尬提出建议，“要不你去灿星找一下？”
还好有灿星...白璃没再多说，匆匆挂掉电话，她眼皮发酸。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谎言的代价是她要失去余音宛吗？
...
暴雨天没几个人在街上，余音宛像只孤魂野鬼，她穿着昨晚那身没干透的衣服，一个人走在雨中。
醒来后看到熟睡的白璃，余音宛内心更加绝望痛苦。
昨晚两个人她们接吻，相拥，做/a*i。
可她们的心呢？是否关在各自遥不可及的牢里？
她承认，她是个胆小鬼。
没有酒精干扰，余音宛满脑子是捡到白璃后发生的一切，白璃利用她对她的心软...
余音宛唇色呈现不健康的惨白，她在雨里到处徘徊，不知不觉走到灿星门口。
四年后她以方念妍的身份再见白璃，一晃时间快速过去，余音宛成了灿星老板，刚刚拾起的勇气却灰飞烟灭。
急促的脚步声踏过雨水为她而来，余音宛眼神空洞，她的手被人一把拉住，白璃单手撑伞将她拉进伞下。
白璃从家里一路跑过来，她呼吸急促，黑眸带着紧张和不安，说话都在颤抖，“我..”
就在白璃拉她的一瞬间，余音宛已经猜到那人是她，她呐呐转过头看着白璃，脸色如纸一般，找不到半分平日该有的精致，白璃心疼她死气沉沉的眼神，低下头哽咽对她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她拿身体作为赌注骗了她。
“白璃，你开心吗？”
“把我耍得团团转，你开心吗？”余音宛用力甩开她的手，身子摇摇晃晃差点摔倒，白璃急忙将她捞回来，胡乱用衣袖轻轻擦掉余音宛脸上的雨水。
让白璃绝望的是，无论她怎么擦，余音宛脸上还是湿的，她在无声落泪。
自从白璃来雨市接到白肃第一个电话，她明白了爸爸坚决的态度，一旦她回到分城，爸爸会用尽一切办法阻挠她再来雨市。
一个并不成型还在犹豫的计划放在白璃心底，余音宛对她态度冷淡，白璃知道她不想见到自己，更不会浪费时间和她纠缠，她该怎么办？
...
白璃低下头用力抿紧发抖的唇角，她脸颊惨白消瘦，余音宛强忍钻心之痛，伸出手放在白璃脸颊旁，嗓音虚弱带着深深的绝望问：“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能让白璃毅然决然跳车摔得头破血流，又为了什么...白璃舍得拿余音宛送她的刀捅进左肩。
白璃还没回答，余音宛自顾自笑起来，她笑容带着泪水替她说：“是不是我爸爸的命令？还是我二叔找过你？你要把我带回分城邀功对不对？”
因为她还喜欢她，这份强烈的感情一直麻痹余音宛逃避现实，余家没有放弃寻找她，白璃正是余家派出来搜寻余音宛下落的猎犬。
雨点密集的砸在伞面，白璃却觉得余音宛的话如同石块，轻松敲碎她千疮百孔的心，白璃猛地抬起头，露出一个无助的笑容反问道：“这是你心里的想法？”
好一个邀功..
“难道不是吗？！”余音宛头疼欲裂，她用力推开白璃，分不清白璃是否在伪装。
狂风刮飞白璃手中的伞，两个人共同站在雨里，倾盆大雨从头到尾浇在白璃身上，寒冷又刺骨的凉意让她浑身哆嗦，她睁不开眼睛，看不清余音宛眼里压抑到极致的愤怒。
台球厅那天，白璃就知道自己改不掉老毛病，只要余音宛出现，她眼睛一定会黏在她身上，她对余音宛的思念经历四年打磨仍然深入骨髓。
犹豫变成孤注一掷的决定。
弟弟当然不认同，他怎么可能让白璃伤害自己，他说：“姐，你这样做只会让大小姐认为你想博取她的信任再带她回分城。”
然而事实是什么？白璃顶着大雨慢慢半跪在余音宛眼前，大雨的冲击几乎让她身躯摇摇欲坠，她用尽全身力气，一股脑宣泄心里埋藏的情绪，她淡声道：“是，我想把你带回分城。”
只要余音宛回到分城，她可以完成联姻，名正言顺成为余音宛妻子。
余音宛耳边嗡嗡作响，眼里只剩失望。
“白璃，我凭什么跟你回去？”余音宛扬起倨傲的下巴，眼神里不屑的怒气放肆灼伤白璃。
她太纵容白璃，余音宛心痛的想。她甘愿对白璃卸下所有防备，她在她面前放低姿态，换来的却是一记重锤。
...
灿星最近变动大，不少外地来的客人路过灿星都会驻足片刻。
一辆轿车停在路边，车上坐着三个外地人，他们目睹白璃半跪在地上，后排男人绞尽脑汁回忆道：“她好像咱见过的白姐啊？”
长发笔直，眉眼锐利，女子少有的薄情脸。
“不可能！那可是白璃白姐诶！”司机听后大手一挥，鄙夷同伴，“你见过白姐给谁下跪？”
“也是，那她对面的女人是方念妍吧？”
“就是最近接手灿星的美女老板方念妍。”
副驾驶男人探出头用力看去，心里确认下来，“是她没错，上次我去灿星她还是驻唱呢。”
大雨潲进车窗，男人们被迫收回视线。
不管跪在地上的女人是不是白姐，他们听说白家人只跪余家人，至于余家女人，好像是有个倾国倾城的大小姐待在国外，怎么可能是灿星之前的驻唱现在的老板呢？
车子慢慢走远。
...
“凭我喜欢你。”白璃笔直跪在地上没有晃动，心脏过于尖锐的疼痛扼住白璃发声的喉咙。
喜欢余音宛，从没改变过。
时隔9年，再次听见白璃亲口说出我喜欢你，余音宛愣在原地，她心脏被一阵暖流包围。
没想到白璃的话还没说完，她黑眸带着压抑的感情，直白锁住余音宛的脸，声音几乎淹没在雨中，用力念出完整清晰的句子，“凭我会成为你的妻子。”
“凭我会给你所有忠诚...”白璃抽干浑身力气，但她不打算逃避，勇敢直视余音宛的眼睛。
10岁惊鸿一面注定白璃要沦陷其中，她疯狂的，无可救药的喜欢余音宛，她早知道两个人之间绝无可能。
但有一个人，她在白璃生命中是特殊的。
她可以轻而易举拿走白璃傲人的理智，左右她挣扎的心房，一颦一笑都让白璃着迷。
所以白璃明知飞蛾扑火，她还是用自残的办法留在雨市，不肯放过她和余音宛之间0.1%的可能。
为了余音宛，白璃愿意放弃一切，包括她自己。
“我没有选择...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想留在你身边该怎么做？”白璃轻轻笑了起来，她笑容透着无力，“难道四年后再次见到你，我像个疯子一样告诉你，我会嫁给你？！明知道你讨厌的情况下，我还厚着脸皮说我喜欢你？！”
“余音宛！我没有勇气了啊！”白璃回忆起18岁撕心裂肺的痛苦，她的卑微自那之后钻进骨肉。
四年后再见余音宛已经是莫大的惊喜，白璃不敢奢求更多。
“我不会带你回分城！我知道你在雨市过得很好！为了陪你...”白璃哽咽说不下去了，她带着脆弱的哭腔，咽下憋在心口多日的苦涩，“为了陪你留在雨市，我会放弃婚约，你还要我怎么做？如果我没有受伤，你愿意接纳我吗！！”
四年努力顷刻化为乌有，白璃牺牲了从小到大梦寐以求的愿望。
余音宛心里悲喜交加，白璃对她的爱总是隐忍克制，她明明是一个冰冷的女人啊！但她的喜欢是寒冬一缕暖阳，紧紧包裹余音宛，驱散她对这个世界的失望。
白璃终于道出一切，余音宛如愿以偿得到她心锁的钥匙，女人血液在发烫，她灵魂都在燃烧，余音宛蹲在她面前，张开双臂将白璃拥入怀里。
如果白璃的谎言要挑一个人承当罪名，余音宛愿意挡在她面前，是她一直对白璃若即若离，她不敢坦诚面对自己喜欢白璃的心，总是顾虑再犹豫。
还有...她没有白璃为了她不顾一切的勇气。
余音宛用力抱紧白璃，温热的眼泪划过脸颊，她整颗心脏为白璃酸痛难安，她不想再忍耐，低下头十分清醒寻找白璃的唇。
两个人嘴唇同样冰凉，余音宛急切撬开她的唇，白璃尝到了柔软的舌尖和雨水，以及余音宛咸咸的眼泪。
白璃温柔回吻余音宛，含住她上唇，手指放在她脸颊用指腹帮她擦拭眼泪。
她们不顾一切拥吻，气息黏腻纠缠，好像吻不够一样，谁都不肯停下来。
直到余音宛被白璃吻的喘不动气，她小小推了一下白璃，白璃看着她，没有探究这个吻的意义。
“白璃，我很抱歉没有表达过对你的喜欢。”余音宛唇色鲜艳许多，她眸光柔软，手指撩开白璃额前的湿发，亲吻白璃额头的美人尖。
“我给不了你强烈的喜欢，因为我喜欢你，从一开始就是压抑的，我比你大，我要考虑的事比你多，如果我答应你的表白，你会被我家人针对，白家会陪你遭殃。”
至少身为大小姐，余音宛没有任性的权利。
白璃怔住了，她欣喜若狂，急忙抓住余音宛的手，一字一句紧盯着她重复：“你..喜欢我？！”
“对，我喜欢你。”余音宛是疼爱白璃的，更加温柔对她说：“就算没有昨晚，我也喜欢你。”
她心疼白璃眼里小心翼翼的期待。
“我没有你想象中强大，相反我一直是个自私的人。”两个人淋成落汤鸡，余音宛还是想仔仔细细看清她的脸，她声音是一片绵柔的白云，白璃坐在云层感到不可思议。
“我自私的想要拥有你，我不能接受你和别人有婚约，以前..现在，我喜欢你呀。”
懂得克制不止是白璃为余音宛专修的能力，余音宛更早一步学会压抑感情，她不能流露对白璃深沉的偏爱。
一口气倾诉多年的心意，余音宛以最放松的状态面对白璃，她拉着白璃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白璃掌心感受着她心脏跳动的频率。
女人说话声音难得娇羞，她语气郑重而又认真，她说：“白璃，假如我不喜欢你，我不会把你带回雨市的家，也不会和你睡在一张床上，更不可能拿走你的衣服和自己内衣放在一起。
“我为你动心！所以我允许你触碰我的手，我的唇，我的胸...还有..”余音宛想起昨晚耳根悄悄红了，白璃一直是她欲望的终点。
细数起来，她可以慢慢说给白璃听，直到白璃愿意相信为止。
白璃整个人仿佛是一支膨胀的气球，她身体轻飘飘的。
熄灭的灯再次亮起，白璃眼里满是动容，她怎么会不信呢？！余音宛说的话她一定信。
她低声说：“请你不要原谅我犯的错。”白璃吻住余音宛唇角，无比珍惜余音宛给她的喜欢，“让我用余下所有时间向你赔罪。”
神婆说白璃活不过30岁，白璃还剩下多久，她已经不在乎了，她双手捧起余音宛的手背低头亲吻，留下幸福的眼泪柔声说：“你已经拥有完整的我。”
心和身体。
就在昨晚，白璃交出自己想给余音宛的全部。
...
雨市居民总说，雨市不厌其烦的大雨是在冲刷这座城市角落的肮脏。
其实不是。
至少白璃和余音宛，因为这场雨冲破最后一道隔阂。
两个狼狈至极的女人没有留在街上继续淋雨，她们牵着对方的手，第一次尝试十指紧扣。
“小白是你留在雨市的名字，那我再送你一个留在雨市的身份吧？”
“嗯？”白璃歪头对她笑，眉眼露出不解。
“灿星老板..方念妍的女朋友。”这一次余音宛想换自己主动，白璃是值得大小姐余音宛偷偷暗恋的小孩，也是让方念妍怦然心动的白姐。
所有横在两人之间的阻挡，余音宛甘愿承担。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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