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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生病 ...

  •   娟儿和翠儿都是席梧亲自从庄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人,娟儿性子沉稳,做事有条不紊,翠儿性子单纯,开朗活泼,而两人的武功皆是上乘,有她们两个在离朱的身边,他自然也很放心。

      瞅着翠儿慌张的表情,席梧心一紧,一丝不安涌了起来,起身问道,“翠儿,小姐怎么了?”

      “少爷,小姐她病了……”

      还没等她说完,席梧身形一闪,朝无忧居的方向掠去。

      翠儿忙转身跟了上去,一边把情况跟席梧说了一遍。

      原来平日里往常离朱早上起得甚早,一早娟儿和翠儿两人给离朱送梳洗的水进去,见她没有起身,两人以为昨日她太累了缘故,所以一开始也没有在意。可细心的娟儿很快就听出了离朱呼吸声音不太对劲,撩开床幔一看,这才发现离朱全身滚烫昏睡着,怎么唤都唤不醒。

      两人忙分头行事,娟儿留在房里照看她,翠儿则通知自家少爷。

      门开的瞬间席梧闪身而进,坐在床头照看离朱的娟儿忙起身,“少爷。”

      席梧坐在床头,伸手把离朱的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握着她滚烫的小手,席梧皱了皱眉,修长的手指扣在她的手腕间。

      可,没到片刻的功夫,席梧便把她的手放了下去,皱起想眉头却愈加拧得更紧。离朱的脉象只是稍微快了一些,其实还算平稳,连风寒的迹象都没有。

      伸手在她的额头和脸颊探了探,却滚烫如火。席梧手指再次搭在离朱的手腕处,脉象还是一样未见异样,亦不是中毒。

      娟儿翠儿两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少爷,奴婢该死。”

      她们两是少爷亲自挑选来照顾小姐的,可是小姐病成这样,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们两人却都全然不知。

      席梧阴冷地扫了两人一眼,未语伸手半抱起离朱,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拔开塞子,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轻声唤道,“离朱,醒醒,吃药了。”

      离朱静静地倚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地昏睡着。

      席梧轻轻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脸,唤道,“离朱,醒醒。”还是未果。席梧蹙了蹙眉,只得伸手轻扣住她的下巴。

      跪在地上的娟儿忙起身倒水。

      席梧把药喂入了她的嘴里,接过娟儿递过来的水,喂她吃了一小口。然后把被子递给一旁的娟儿,把离朱轻柔平放了下去。

      娟儿接过杯子,扭头看向翠儿低声道,“翠儿,你去打两盆凉水来。”
      翠儿点了点头,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少爷。”娟儿打湿了帕子,向席梧递去。
      席梧伸手接过帕子,没有回头,紧皱着眉头,眼眸锁着床上的离朱,沉声道,“柴胡三钱,连翘二钱,黄莲六钱,地骨三钱,菘蓝五钱,葛根两钱,麦冬三钱,苓桂两钱。”
      顿了下,看了眼离朱,道,“干草五钱,五碗水熬成一碗水,两个时辰一次。”

      娟儿低头应道,“奴婢这就去煎药。”
      朝翠儿使了一个眼色眼色,两人快步朝外而去。

      席梧手仔细轻柔地帮离朱擦拭着额际脸颊的汗水,再是脸颊,脖颈,手心,点点寸寸一遍又一遍温柔而细致。

      很快,娟儿就端着汤药和翠儿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少爷,药好了。”
      席梧抱起离朱,让她依靠在自己的怀里,伸手接过碗,沉声道,“退下。”
      “是,少爷。”娟儿拉了拉翠儿的衣袖,两人起身走了出去,立在门口不敢远离半步。
      席梧一边吹药,一边唤道,“离朱,醒醒。”
      席梧低头喝了一小口,低头,轻声道,“水水,吃药了。”
      “水水……。”
      叫了数声,离朱这才有了点反应,眉头蹙了蹙,紧闭着双眸无意识地张开了嘴,一口一口地就唇把一碗药喝了下去,喝完了药,随即头一扭,又昏了过去。

      席梧把碗放到了床边的小柜上,伸手撩开她额际汗湿的头发,又在她的背心一摸,湿漉漉的,把离朱放了下去,席梧扭头,“娟儿,翠儿。”
      “是,少爷。”
      “小姐的衣衫湿了。”席梧说完,转身。

      娟儿从一旁的柜子里找了一套干爽的亵衣放在床头。
      和翠儿两人一起帮离朱擦拭了一遍身子,褪下她身上汗湿的衣服,换上干爽的衣服。

      席梧立在窗口,看着窗外五月明媚的阳光,紧锁的眉头却冰冷如数九寒冬。
      ……

      “少爷,好了。”
      “下去吧。”席梧转身,淡声吩咐道,走到床边,拿出金针,朝离朱身上的要穴扎去。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方又一根一根取下。

      席梧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为她诊了脉。
      这?……
      席梧低头看向床上的离朱,药配着针灸,她是时候退烧了?可是她却还是高烧未退,身上的热度似乎比之前更甚。

      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额角的汗水淋漓,双眸紧闭,嘴唇干涩,一口一口地呼吸着,似是正受着极大的痛苦,可人却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泪,顺着眼角慢慢地无声流淌下去。

      看着这样的离朱,席梧眼底的焦虑渐浓。

      这烧来得突然,可离朱的脉象又没有什么异样,难道是中了什么奇毒?只是,毒,他了解的比药还多,这样的毒却闻所未闻。

      加上庄里守卫森严,无忧居又有娟儿和翠儿在,庄里中毒是不可能的,除了那日喜宴和昨日端阳节,其他的时候她一直在宝芝堂,别人下毒的机会很渺茫。
      ……
      席梧低头又是一顿仔细的诊疗,可结果还是一样。
      “少爷,药来了。”娟儿准时进房把药给了席梧,又退了出去。
      再次喂药,针灸。
      可离朱的状况却依然未变,身上的热度,却一点也没有褪去,就如同着了火一般发烫。

      “娟儿姐姐,小姐好点了吗?”等在无忧居院子里的翠儿,一见到娟儿出来,一脸期待地问道。
      娟儿摇头。
      翠儿脸上的期待退了下去,黯然地看了眼紧闭的门,“少爷怎么说?”
      “少爷什么都没有说。”
      ……
      夕阳慢慢地笼罩着大地,五月的夕阳温馨中似乎还夹带着淡淡的青草和花香。
      西然山庄却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

      庄主席梧一天滴水未进,亲手照料着离朱,而离朱的情况却丝毫未见起色,席梧的脸色越来越冰。
      如此下人也战战兢兢地连走路都放轻了脚步。

      “徐叔,我先行一步了。”宝芝堂的宋言柏为最后一位病人开了方子之后,起身朝徐叔道。
      “好。”徐叔抬头。
      “见喜,去西然山庄。”上了马车,宋言柏吩咐见喜道。
      “是,公子。”

      “宋公子。”管家李叔朝厅里宋言柏施礼道。
      “李叔不必多礼。”宋言柏起身扶起李叔,道,“听闻离朱小姐病得不轻?”
      “劳宋公子挂心,老奴替少爷和小姐谢谢了。”李叔躬身谢道。
      “这一路,庄里的人神色紧张,李叔,是否离朱小姐的病没有起色?”宋言柏直接问道。
      没等李叔回答,又道,“虽然知道有席兄在,离朱小姐定会无恙,宋某不才,或许也能助席兄一臂之力。”

      李叔眼眸微动,想着自家少爷一天下来滴水未进,想着这宋言柏既精通医理,和自家少爷的关系也不错,或许还真帮到少爷,于是微微含笑躬身道,“有劳宋公子了,请。”

      “少爷,宋公子来了。”管家在门口轻一扣,打开了门,侧身让宋言柏先走了进去。
      宋言柏抬脚走了进去,“席兄。”
      席梧未抬头,冷淡地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离朱。”宋言柏走了过去,站在床头看了眼床上的离朱,扭头看向席梧道,“常言道关心则乱,席兄,让小弟来试试吧。”
      席梧想了片刻,扭头看他一眼,“多谢。”
      说完把离朱的手从被窝了拿了出来。
      宋言柏伸手搭在离朱的手腕处,触觉到离朱手腕处的灼热,宋言柏微微蹙眉,将指头搭在她的腕间。
      片刻之后,抬头看向席梧,“怎么会这样?”
      席梧未语,伸手把离朱的手放进了被子。
      “这热度今天一天一直都这样吗?”宋言柏继续问道。

      席梧点了点头,沉声道,“药石无效,下针也没一点起色。”
      “也不是中毒。”宋言柏负手在胸,凝重地看向席梧,“可是,这样下去,离朱恐有性命之忧。”
      席梧看向离朱,斩钉截铁地道,“她,不会有事的。”
      宋言柏想了片刻,提议道,“席兄,那不若小弟今晚就在庄里歇下,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席梧一口回绝道,“多谢宋兄的好意,心领了。”

      “那小弟就先告辞了。”宋言柏抱拳。
      “李叔。”席梧朝立在门边的李叔示意了一下,方有回头看向离朱。
      “宋公子,请。”
      宋言柏走至门口,方又含着笑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离朱和坐在床头的背对着自己的席梧,清澈的眼眸里一抹异色一闪即逝。

      月上柳梢头。
      席梧抱住离朱坐在床上,手抵在她的背心,真气一点一点地从手心处源源不断地输给她。
      只是,倚在他怀里的离朱依然滚烫如火。

      席梧眼底盛满了焦虑,隐隐地带着一丝恐惧。
      ……
      每隔上半个时辰就给她输一次,一遍又遍,如此数回。
      直到午夜,运功完毕的席梧脸亦苍白如纸,伸手搂紧离朱那滚烫的身子,低声道,“水水,你不能就这么离开。”
      ……
      窗外黝黑一片,过了很久,离朱睫毛颤了颤,缓缓抬手敷在自己胸前席梧的手下,低低唤了一声,“师兄。”

      席梧身形猛的一抖,双手带着一丝颤抖,小心翼翼地转过离朱的身子,“离朱,你醒了?”
      离朱眼眸清明了些,点了点头,“嗯。”

      席梧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诊了脉,感觉热度退了下去,心,才放松了下去,拿过一旁的茶杯,低声道,“来,先喝点水。”
      离朱喝了几口,摇头。
      “来人。”席梧喝了一声。
      “少爷。”门应声而开,娟儿和翠儿,苏木走了进来。
      “娟儿,粥。”
      “是,奴婢这就去。”

      吃了几口粥,离朱便摇了摇头,抬头看着席梧苍白疲倦的脸,“师兄,对不起。”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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