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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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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小时左右,一直紧闭的门开启。门外传来的刺眼亮光,居然带给我一种莫名的安心感,但很快,这种感觉会彻底消散。
借着亮光,我看清来者是什么人,是那个混蛋的母亲——姚丹青。这个女人的身材高挑,一身带着波浪纹的黑色鱼尾裙将她窈窕的身体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她的鼻梁高挺,头颅高昂,淡然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浅显的轻蔑。她就这样俯视我,说。
“徐崇安。”
我没有应声,低头看向别处,她走近我,蹲下身用手托起我的下巴,开始打量起来。
“你知道你杀的是什么人吗?“
“……知道。“
“他叫什么?“
“孙,华。“
姚丹青放开捏着我下巴的手,她抬手挥退了身边的两个保镖。此刻的房间内,只剩下我和她两人。
她的面容并无畏惧。她站起来,从手提包内掏出一盒女式香烟和一个打火机,坐在床上点燃。灰色的烟雾和烟草的气味在房间内蔓延,我不声不响地跪着。
“为什么说谎?“
“啊?“
“你明明不知道他是谁。“
姚丹青的发问使我混乱,我猜不透她此行的来意,只说。
“那又怎么样。“
听到我这么说,姚丹青点点头,说。
“确实不是你的错。”
我眼神错愕地看向她。
“你希望听到这句话,不是吗?”
注意到我眼神的变化,姚丹青对我摆摆手,示意我离她近一些。在她进来时,我被她的保镖强行摁在地面上跪下,这个姿势一直没变。看她招手,我站起身向她走去。
与她距离仅有一步之遥时,她忽然抬起腿,一脚踩在我的肩膀上。她踩踏的力道很大,脚上穿着的高跟鞋极细,只此一脚,就将我摁回了原先的跪姿。
肩膀处传来一阵火辣的疼痛。这个女人不按常理出牌的行动方式,让我无法第一时间做出正确应对的判断。
姚丹青整具□□的肌肉感和力量感爆棚,她眼神沉着地看着我,说。
“你知道我是谁吗?”
“……”
空气中持续了一段短暂的沉默,姚丹青抽了一口烟,说。
“把嘴张开。”
“……”
“只要一个电话,你那躺在病床上的兄弟,就会立刻失去氧气罩。”
听到她这么说,我全身的神经即刻紧绷,抬起头眼神凶狠地看向她。我明白,以我现在的境况,不论摆出一副怎样的姿态都没有震慑的意味。于是我说。
“你动他,我会杀了你。”
“你可以试试,看看是我死的快,还是你兄弟死的快。”
姚丹青同样强势地回应我,她食指摩挲着烟身,复述道。
“把嘴张开。”
这次我没有沉默,也没有反抗,张开了嘴。我眼神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的模样深深烙印在脑海中。
姚丹青拍拍手,门外进来了一个刚才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狱警。见我转头,她动作精准地将指间夹着的香烟戳进我的嘴中,用燃烧着烟头狠狠研磨我的舌头。我反应不及,身后的狱警帮助她钳制住我的头颅和下巴,逼迫我张开嘴巴。
舌面炽热的灼烧感以点为基准在我的神经感官中炸开,香烟的味道熏得我阵阵咳嗽,口水混着口腔中冒出的血水顺着脸庞流淌下来,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
由旁人的眼光来看,我的模样必然狼狈,但我不能反抗,为了蔡贤。这帮人数量庞大且难缠,如果我孤注一掷,他们折磨的目标就会转向蔡贤。仇恨,仇恨是绵延不绝的。
欣赏着我痛苦的神色,姚丹青眼中划过一丝爽快的意味,她说。
“吞下去。”
在姚丹青的注视下,我乖乖将那个凌虐我的道具咽了下去,那滋味一点都不好受。为了蔡贤,这个在道德上我唯一的亲人,我必须忍耐。
可是在这世界上,最难做到的就是忍耐,尤其是在面对痛苦时。接下来的两小时,我在姚丹青的折磨下失去了意识,带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和疲乏的精神,我于半夜在疼痛中苏醒。睁眼,我看到与我共处一室的“狱友”们对我露出看似和善的微笑。
我知道,折磨于今日正式开始了。
监控室内,姚丹青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地看着显示器上充满暴力的画面,满意地笑了笑,出声对身边站着的人说。
“干得不错,马局长。”
那人名叫马骏,才四十出头的年龄就当上局长,这其中缺不了姚丹青对她的帮助。
“多谢夫人夸赞!那几个死刑犯,随便骗骗就能为我们卖力办事!夫人尽管放心,那个混蛋杀人犯在这里绝对没有一天的好日子可以过!”
“呵呵。“
姚丹青笑了笑,她站起身拿过保镖手上提着的黑色皮包,说。
“查查吧。”
“谢谢,谢谢夫人!”
马骏激动地接过皮包,面红耳赤地从内里掏出一叠支票,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和欢欣。送走姚丹青后,他坐在办公室内,将那一叠支票捧在手中殷切亲吻。
次日傍晚,x市一家位置偏僻的医院内,一个西装革履,脸上有着明显疤痕的男人带着一拨混混模样的人走进医院,在旁人的注视下,以他为首的一行人气势汹汹地走向一楼最深处的201号病房。
单人病房外守候着两名保镖见状,当即掏出手枪大声警告他们,说。
“不要再靠近了!“
为首的男子止步,他看着那两个人,说。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和你不能靠近这里有什么关系吗?!“
离男人最近的保镖回道。
男人笑了笑,他抬手拍拍身边站着的青年肩膀,说。
“手脚利落点。“
夜晚,高级别墅内,穿着银白色真丝睡衣的姚丹青站在落地窗边。忽地,一阵悠扬的手机铃声响起,她走到桌边,接通电话,将通讯模式调整为扩音,问。
“什么事?“
“夫,夫人!我们看守不力,那个叫做蔡贤的人,被人从医院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