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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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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徐崇安,2045年7月6日,因为保护朋友防卫过当被判刑入狱,我的朋友名字叫蔡贤,跟我一起长大,他的父亲蔡具青是我父母的挚友。在我八岁时,因为一次车祸父母双亡,家中的情况复杂,父亲临死前特地拜托蔡具青来照料我和家中的遗产,他答应了。从那以后,我就住进了蔡贤家,与他一起上下学,一起玩耍,这段友谊一直维持了十年。成年后,因为所上的大学不同,我与蔡贤的联系减少。
大三那年正逢暑假,我去蔡贤家中找他,他们家的房门半掩,我以为是蔡贤特地为我留的,打开门进去,第一眼就看见了倒在血泊中蔡具青的尸体。那时,我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凝视着叔叔那充满死寂的眼神,久久不能回神,直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将我从无边的虚幻中拉进入现实。
那是蔡贤的声音,夹杂着明显的颤抖和哭泣,那声音就像一个鼓槌,频繁地砸在我的心上,我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冲上二楼,跑进蔡贤的卧室内。蔡贤身上满是鲜血,一个身材结实的男人握着一把血红锋利的匕首,直挺挺地站在他的面前。我冲上去抱住男人的腰身将他推倒在地,男人手中的匕首滚落,我一把抢过匕首,从男人的脊背上刺去。
那一下很准,我的耳朵很清晰地就听见刀刃划开皮肉的噗嗤声,男人扭动着身体还在挣扎,我起身骑在男人身上压住他,又抬手给了他两刀,最后一刀直指心脏,男人痛叫了一声后很快就断气身亡了。我气喘吁吁地从男人身上站起,扔下匕首去察看蔡贤的伤势,他满眼哀伤地看着我,秀气的面容上写满恐惧。
五分钟后,救护车和警察赶到,蔡贤在我的注视下被抬进了救护车,随后两名蓝衣警察将我的双手套上手铐,押进警车警察局内做笔录。
因为我学习的专业与法学相关,心里清楚我的行为并不会被追责判刑,就算追责入狱的时间也超不过三年,毕竟对方可杀了一个人。可事实却出乎我的意料,我被法庭判了七年,s国正当防卫过当致人死亡的最高量刑。我肯定是要提起上诉的,相关负责人自然不能忽视我的要求,判决刚下的那天下午在一个房间里他对我说。
“你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
“我不明白,我怎么会被判那么久?”
“……”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对方,被你杀死的人,是财阀。”
“什么?”
“是兆祥集团的公子孙华。”
听到他的话,我愣住了。我不明白身为普通老百姓的蔡贤父子怎么会招惹到这号人物,但事情已经发生,从知道被我杀死的人身份的那一刻,我就明白自己已经被吃死了。财阀,在s国内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凌驾与法律之上的权力者,想在社会上抹除一个普通人的存在简直易如反掌。
负责人问我是否还要上诉,我摇摇头,再没有说话。
普通人不明白,财阀一词究竟意味着什么。普通人生活在自己普通的世界中,他们身边的一切资源都是通过等级滤网一一筛选倾倒下来的,金字塔顶端的成员就是财阀,资源的全权支配者。在金钱权力至上的时代,s国的政治早就不同建国初一般理想公正,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时代的变化,整个国家都在被财阀逐渐腐化,社会里各种让人匪夷所思,难以想象的黑暗面翻涌而至,我正在其中。
出了法庭,各种媒体的记者蜂拥而至,他们的问题都很单一,我沉默着,不想回应其中的任何一个。他们的提问干涩的就像模板一样,让我觉得很不舒服,眼下,我只担心蔡贤的身体,听负责人之前说他的身体并没有受到致命伤害,只是仍在昏迷。
只要他还活着,再大的委屈我也甘愿承受,毕竟叔叔死后,还在我身边最亲密的人只有他了。
身边的法警拨开纷乱的人群,在我即将踏上押送车的那一刻,一道响亮的女声传入我的耳中。她的问题与众不同,她问我,在得知审判结果出来时心里有没有后悔?我回过头,眼神坚定地直视着她的双眼,说。
“不论重复多少次,为了……兄弟,我都会杀了那小子,永远都不后悔。
我扭头看向镜头,又说。
“不要以为你们赢了。“
人群中响起一片巨大的哗然声,身后的警察一把将我推进车内,手上和脚上的镣铐被锁链撞击的声音清脆,我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坐在两个法警的中央,心脏跳动的频率急剧。此刻的我,并不知道这句话将会对我的生活带来多大的影响。
监狱内有着莫名其妙的等级制度和潜规则,就像外面的社会。因为某些原因,我始终无法融入这里,很少有人跟我攀谈,实际上监狱内的人都不会妄想和对方建立其他的关系,将他们链接在一起的通常是利益。
在这里待了大半月的时间,我忽然发现这个牢房中的人似乎都是重刑犯,与我相差极大。
最初,我得知这个情况后,想不明白监狱为什么会将我跟这些人关在一起,但其中的原因,我很快就想清楚了。记得半月前我曾面对媒体发表的挑衅类言语,这些财阀,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好受,哪怕我入狱或是出狱,我明白,从我杀了那个孙华后,我的生活从方方面面开始脱轨。
中午,从食堂回到牢房,我刚在床铺上坐定,就被狱警叫到一间面积大约在十平米左右的小屋中。被狱警推进去后,我问他,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儿?他扫了我一眼,拷好铁门上的锁链就走了。
透过铁门门缝中折射进来的光影,我看清身边摆放的物品陈设,左侧是一张单薄的小床,门边安装着一个白色的马桶,房间内布置简单,再无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