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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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相国府大门，你感觉衣袖被人扯了扯，转头看，是三位哥哥。陆沅看你一眼，提前上了马车等着。
“言儿，王爷带你如何？”大哥眼中带着担忧，单论这三王爷的话，自然是很让人满意，但他就是块木头，还从未见他与女人亲近。
“若他敢待你不好，你就回来，我们相国府也不是吃素的。”郑成钧比起郑成朔就鲁莽些，但这话也不假，朝廷中无论谁都要给右相三分薄面。
“傻妹妹呀，感情强求不来的。”三哥看起来文弱许多，身上的气质也与前两位哥哥很不同。
“哥哥们放心。”你听这说的好像王府是监牢，“我在王府生活的很好，王爷与我平日里也是相敬如宾，替我转告父母让他们放心。”
大哥二哥听你这么说，都放心的点点头，只有郑成烨叹了口气，拍拍你的肩膀——好一个相敬如宾。
“去吧，别让王爷等久了，在王府里不必看他的脸色。”
“记住了，哥哥们回去吧。”你朝马车跑了几步，又转过头，和他们摆摆手。
马车上，陆沅闭目养神，你上去了他也没睁眼。
“王爷生气了？”你试探着问，你心想，也对，相国府明里暗里都没给他半点好脸色。
“没有。”陆沅睁开眼睛，语气一如既往淡淡的的，“两个月后便和离吧，我这个人不懂感情。”陆沅看到你和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又想起右相的态度，是，他做不成一个好夫君，自然也不能自私的任相国府的掌上明珠嫁给自己。
“你——”你看到陆沅又把眼睛闭上了，完全没有要再理你的样子，“好。”你学他的样子也把眼睛闭上，和这人确实挺没意思的。
回到书房，陆沅径自去了书房，你便回到卧房中，一张小纸条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枕头上。
——言儿，事情如何？明日宫中面谈。
好家伙，牛啊，够猖狂。你拿着这个小纸条忍不住赞叹，转念一想，那这三王府中怕是有内鬼了。你弹了一下那张字条，随手扔进旁边的烛台里。你心想：面谈？刚好让我看看你是谁。
明月高悬，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出乎你意料的，陆沅来了。
“王爷回来了？”他既然来了，你自然要给面子。
“嗯，明日去宫中请安，记得早些起床。”
“好……劳烦王爷起床的时候喊我一声。”你知道单靠你自己肯定起不来。
“到时候小萍会叫你，今晚本王还有事。”陆沅说完转头就走，烛台里的小纸条早已烧成灰了。
“额……好。”好吧，你又重新躺回床上。
早知道明天要早起，但躺在床上的你又却睡不着，你还在想那张小纸条，想着想着突然开始好奇给你写纸条的那人了，叫的那么亲密，到底会是谁呢？
一阵冷风吹进来，将你的的思绪拉回，刚刚想的太入神，你都没注意到外面竟下起了大雨，雨滴落在地面的声音敲起了你的困意，睡吧，反正明天就见到了。
夜雨中，先帝陵墓旁出现了一个穿斗篷的身影。
“好弟弟，这出好戏要落幕了，不知道你看的可还开心？别着急，马上就让你儿子去陪你了。”
第二天起床，你摸了摸身旁，嗯——凉的。小萍将早膳端到了你房中，又拿来中规中矩的衣服，直到马车上你才见到陆沅——又是闭着眼睛的。
不过是会和离而已，犯得着一句话都不说吗？
“王爷，入宫有什么要注意的规矩吗？”你不喜欢跟自己每天接触的却是最陌生的人。
“没有，跟紧本王去给太后和太皇太后请个安便可。”陆沅眼睛还是闭着的。
“你能不能睁开眼睛和我说话？”你讨厌这种态度，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拿你当空气吗？
“嗯？”陆沅终于舍得把眼睛睁开了，不过和你想的不大一样，陆沅眼中满是疲惫，还布有些红血丝。
“这几天积下的公文太多，昨日回府便开始批公文，直到四更天才批完，想着你已经睡着了，便没回房。”陆沅也没想到会说这么多，大概这是夫君该做到的。
不过……昨晚的人说，并没有看到纸条上写着什么，陆沅又看了你一眼，心想：郑言，但愿你如你外表般单纯。
“这样啊……”你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那你接着睡吧，睡吧睡吧。”
——马车一路直行，经过前朝，经过后宫各院，来到皇宫最深处。
“延椿宫”、“溢华殿”
“走吧，先去见太皇太后。”“好。”
随陆沅进入延椿宫，太皇太后和你想象中不同，没有老态龙钟，没有雍容华贵，太皇太后看起来不过中年，着一身奢华的素衣，身体坐的笔直，凤眼微微上挑，看起来庄重严肃，不怒自威，这大概就是太皇太后的气场。
“皇额娘。”陆沅恭恭敬敬行礼，“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额……额娘？你虽然惊讶但不敢表现出来，随陆沅恭恭敬敬行礼，“太皇太后万福金安。”呼~电视剧上都是这么说的，应该没错吧。
“沅儿来了，这便是新纳的王妃？”皇太后微微抬眼，“是相国府的千金吧，过来给奴家瞧瞧。”
你小步走过去，太皇太后却只是微微看了你几眼，“模样长得不错，下去吧。”
你低头行个礼，又退回陆沅身旁。
“皇额娘，儿臣来给您请安了。”一人大步走进来，暗红色的服饰很惹眼，却又不显得很张扬。
“玦儿来了？”皇太后一样的慢悠悠。
“三弟也在呢？”——“大哥。”
“这便是三弟新纳的王妃了？”
那人走到你面前，你看清了他的长相。
和陆沅一样的丹凤眼，不过这人的要更上挑些，高挺的鼻子，看起来有些无情的薄唇，五官立体，比衣服更张扬。那双丹凤眼总是含着笑，嘴角也是微微勾起，不过仍让人感觉高高在上，他看你的眼神，带些……戏谑。
听陆沅喊他“大哥”，这应该是大王爷吧。你低头行个礼，没说话。
“三弟好眼光，言儿妹妹是越发的亭亭玉立了。”陆行玦声音爽朗。
陆沅笑着说一句：“大哥过奖了，还要去给太后请安，额娘，大哥，儿臣先告退。”
“去吧，玦儿留下陪我解解乏。”
陆行玦走过去替皇太后揉着太阳穴，“额娘今日想听些什么故事？”
溢华殿与延椿宫不过一墙之隔，内里却大为不同，大早上的，溢华殿居然在奏乐。
走至殿内，只见一些乐人，却不见太后的影子。
陆沅在院子正中央停下脚步，微微一躬身：“参见太后。”
太后？哪呢？
一个妙龄女子从屏风后走出来，圆杏眼，娃娃脸，额间点了朵彼岸花，使可爱的面容上平生出三分娇艳。
你瞪大双眼，这是太后？？这太后……简直长在你的审美上。
“三王爷可是故意的？明知我新失了夫婿，便领王妃来见我。”一张口是娇冷的女声，有些沙哑，带点淡出物外的丧气。
“太后万福金安。”陆沅没接话，暗中看你一眼，你忙跟上，“太后万福金安。”
“让我来瞧瞧，姐姐可还比我大些？”太后一步一步朝你走过来。
这……怎么能喊你姐姐呢？这太后看起来有些疯癫，但却说不出的恰到好处。
“太后若是无事，臣与王妃便先退下了。”陆沅抢你一步说话。
“王爷回吧，王妃姐姐留下陪我解解闷儿啊~”
这……其实你心中是想留下的，总觉得这太后新失了夫君，如今又像是被关在这溢华殿中一般，在外人看来，这太后就是疯了，你看着她，却觉得甚是可怜。
“好。”你应下，陆沅本想说什么的，被你这一句“好”堵了回去，陆沅看那太后一眼，先帝还在世时，太后也本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也罢，太后估计也不会拿你怎么样，于是陆沅说：“那本王一会儿来接王妃回府。”刚好，在宫中还要忙些事情。
陆沅一走，那太后便又走回屏风后，也不再管你。
你理解，非常理解，于是你走到屏风前侧耳听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半点声音——也许是有些声音的，但也被外面的乐声掩盖住了。
“太后，我进来了？”你试探着问。
没有回答。
你径自走入，太后正倚在桌旁，垂着眼，两行清泪流下，那双无神的大眼睛惹人心疼。
你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深深地无力感包裹着你，她想要的东西明明那么简单，却是这辈子都得不到了，太后……或者说是这深宫，呵，困死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太后……”你走了两步，又顿住，想了想，还是走到了她身边，两只手试探着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太后没反抗，整个人像一个空架子。
她不说话，也不看你，只是静静的任眼泪流出来。
你未曾感受过这种绝望，但你体会得到，皇太后……看起来也不过十四五岁的皇太后……
你不敢去安慰她，在这样的事实面前，一切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你安安静静的蹲在太后身后，陪着她安安静静的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