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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chapter32 ...

  •   原因无他,这个传说中被称为“Master”的幕后主使所犯下的罪行实在是罄竹难书,令人发指。

      他对拐卖而来的未成年儿童实行精神控制,把「乌托邦」美化成一个绮丽充满幻想的乐园的同时也把自己塑造成了这个乐园里的神,他吩咐手下的医生挖除了孩子们脖子后未来得及分化的腺体,剥夺了他们进入发情期的权利,这相当于对这些孩子们进行了化学阉割,即使这群孩子们长大成年以后也没法再孕育生命,并且因为这种剥除腺体的手术并没有形成成熟的固定案例流程,所以在孩子们的身上大多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例如信息素紊乱、神经抽搐,甚至丧失基本自理能力和思维能力等等,后来这群孩子被解救出来以后,人们从电视上看到他们呆滞无神的目光都于心不忍,尤其是这些孩子们的父母在跟孩子们对话以后都哭天抢地瘫倒在地上,因为无论他们怎么呼唤,这些孩子们都不会再喊他们做“爸爸”“妈妈”了,在他们被洗脑的思想里认为既然人可以没有性别之分,又哪里来的父母呢?在这些孩子的心里只有一位最伟大的父亲,那就是「乌托邦」里的“Master”。

      案件爆出后几个月,在议会保守派和公众舆论的压力下,防卫署终于公布了抓捕围剿Master的全部过程,只不过在押送Master去沙漠监狱的途中出现了意外状况——

      “当时的我还没有退役,正好参与了Master的移送过程。车子一辆接着一辆的从安全执法防卫署开出来,透过车窗,我看到了道路两边人们愤怒、通红的脸,他们离得那么近,手里拿着石块、鸡蛋砸向关押着Master的那辆车,把那辆车砸得坑坑洼洼,即使那时候我的工作经验已经非常丰富了,但看到那种动乱的景象还是忍不住心惊胆战,生怕有人冲到车子前面把我们拦住。不过好在车辆顺利地开出了城市,直到从接近萨尔曼沙漠的边陲小城库里经过时,意外发生了。”

      荀景行回忆着当年的情形,唏嘘地说道:“只差一步,我们就可以把Mater安全转移到沙漠监狱里了。可是从四周的断壁残垣里突然冒出了数不清的蒙面人,他们用血肉之躯把关押着Master的那辆车围了起来,不停地敲打车窗,愤怒地喊着要让Master血债血偿。当时车上除了Master还有一整队训练有素的执法官,他们抬起枪口对准了周围的人,可是……根本无从下手。”

      “为什么?执法官不是以履行任务为第一要务么?既然有人阻挠,鸣枪警示或者必要情况下开枪也没问题的吧。”于竞一反问。

      荀景行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大家都知道执法官只遵守命令,冷酷无情了啊。可是他们也是人呐,包括我,在看见那群蒙面人冒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他们手里举着的照片上全是他们的孩子啊,而这些孩子被拐卖以后藏匿的地点正是偏僻荒凉没什么人烟的库里市,这里的人很少跟外界接触,连基本的通讯设施都没建立起来,Master就是利用这里四面环山、与外界隔绝的天然优势,建立起了规模宏大、设施齐备的「乌托邦」,而当地的人还以为这座面积宏伟的建筑只是一项政府拨款建设的大型儿童游玩设施,不时有载着孩子们的直升飞机落在乐园中心的平台处被送来体验里面的各种项目,库里当地的人时常可以隔着栏杆看见孩子们在里面玩耍的身影,可是没人知道这些孩子进入乐园以后就再也休想出去了。”

      于竞一道:“难道就没人怀疑吗?这么多孩子被单独送到库里,却连一个家长也没有陪着,这未免太不合理了吧。”

      荀景行道:“这就是Master的聪明之处,他对库里当地人的解释是乐园还没有对外开放,正处于保密阶段,因此需要招募很多安保人员阻止这座乐园被外人发现,他给出的薪酬很高,是库里的百姓从来没见过的那种高昂数额,因此很多人都抢破头地应聘这份工作,另外还有各种开关设备、日常检修、清扫卫生等工作,都给当地人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挽回了库里这座因为战乱而经济落后的边陲小城的寿命,人们的生活逐渐走入了正轨。”

      于竞一顺着荀景行的话道:“所以,如果这个乐园被人发现了,库里当地人好不容易得到的饭碗也就会丢掉,久而久之,他们就自觉地为「乌托邦」保守起了这个秘密,哪怕他们发现了其中的一些猫腻。”

      “没错。”荀景行道:“在金钱的诱惑下,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其实在防卫署后来的调查中发现,很多库里人私下里也会讨论关于「乌托邦」不对劲的地方,例如他们从来不被允许跟孩子们进行直接接触,直到夜晚整座乐园还灯火通明,还有那个每次出现必带面具的Master,正常人谁总是这么遮遮掩掩的?拐卖儿童案的新闻爆出来以后,直到两个月后才传到消息滞后的库里,有人猜到了什么,可是没有任何人把这件事摆到台面上来说,大家都心知肚明地保持着缄默。”

      于竞一问道:“既然「乌托邦」防守得这么严密,那它到底是怎么被防卫署发现的?”

      荀景行道:“那时候防卫署面临的压力真的很大,整个社会因为这件事情变得极度动荡,很多普通百姓都把这件事归咎到了封驰夜的头上,保守派的支持率大幅度上涨,新宪法几乎就要难产了,如果封驰夜再不把案件查清楚、把真凶绑在大众面前,人们就要把封驰夜当成凶手背后的保护伞了,但我们真的已经很尽力在查了,虽然这个案子不是我主要负责的,但我还记得所有人都在连轴转地工作,两个月以来连一个饱觉都没睡过,涉案的时间跨度大约有好几年,我们从这几年上万条的监控里大海捞针地找到了一些参与人口拐卖的惯犯,可是很明显,他们只是最底层的喽啰,什么也不知道,只说是有人给自己安排的任务,孩子们最终会被送到一个叫「乌托邦」的地方,可是防卫署审讯过后,没人清楚「乌托邦」到底在哪里。”

      “那运送孩子的车辆呢?监控里也没拍到吗?”

      荀景行摇摇头,“那时候天网还没有建立,很多路线上的监控都不连贯,也没有联网,我们顺着车辆的行使轨迹调查到半路就失去了目标。”

      于竞一道:“然后呢?”

      荀景行道:“参与调查的执法官并不死心,他们一遍遍地排查,没过几天,还真的排查出一名拐卖贩子的上级,名叫胡耀。”

      于竞一抬起眼眸,“他招供了?”

      荀景行叹了口气,“很不幸,我们抓捕他的时候晚了一步,他被人注射了一种名为HD(混沌)的禁药,记忆已经完全丧失了。”

      于竞一道:“我记得我在新闻里看到过关于这种药物的报道,几乎所有被拐卖的孩子都被注射了这种药物,只有几个刚刚参与拐卖的孩子还留有对父母的记忆,对吗?”

      荀景行点头道:“是的。这种药物自从被研发出来因为就引起了各种伦理问题已经被禁止使用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胡耀下手的那个人没有直接杀死他,而是选择使用这种药物,也许是觉得只要记忆没了就没办法说出任何关于「乌托邦」的消息来了吧,但我们还是顺着胡耀的行踪找到了他藏匿的地方,并且翻找出了一枚摄有被拐卖孩子们生活记录的U盘,里面有两段画面颠簸的视频,记录的内容让我们所有人不寒而栗。”

      于竞一目不转睛地望着荀景行,幸好,荀景行没有吊人胃口的习惯,紧接着严肃道:“一段内容记录的是一个哭闹不休喊着要妈妈的孩子被趴着按在手术床上露出脆弱的脖颈,然后有人拿着手术刀干脆利落地插入了那个孩子的腺体的场景,还有一段内容是一个戴面具的人坐在一间空旷房间里的椅子上,一个很漂亮、长着灰色眼珠的孩子乖巧地走到他身旁,他伸出手臂把那个孩子抱在了自己的腿上,问他,你的父亲是谁?那孩子回答,是您,Master,然后便是胡耀带着谄媚的声音从视频里传出来,Master,您看这孩子够不够听话?让他来帮我的忙好吗? ”

      光是想象着荀景行所描述的画面,于竞一就于心不忍。

      这些孩子在「乌托邦」里到底遭受着怎样非人的待遇啊,而这些孩子们在被解救出来以后又怎么样了?他们还能回归正常的社会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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