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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飞絮飞花何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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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玉漓这几日,虽想见舒窈,几次过去,却都被宫人拦住了。为了所谓的避讳,任何人不能入殿。她也去过凤栖宫,只说是皇后为了后宫安宁,素衣礼佛,任何人不得打扰;太后那边,她本想求情,却被公玉轻岚拦住了。从她那里,太后与太妃的事,她听了不少。宫里生前是敌对的,至死都不能化解,她不敢冒着让舒窈再罪加一等的危险,再去求情。
这日早上,她刚收拾好花园,便听得怀音传话,按着祖宗忌讳,舒窈初七这日要挪去梁宫,待满三个月去了身上的晦气,才能出来。听着这些,她赶去了琼梓宫。远远的,玉漓便看到一人,似乎在等自己。公玉轻岚的披风裹的紧紧的,看见玉漓,便迎了过去,话语间是着急。
“傻妹妹,我就知道你会来。不用过去了,人,已经挪去了冷宫。”
听着这话,玉漓看向了琼梓宫的方向,在这宫里,不好的事总是发生的这么突然,让人猝不及防。她和舒窈,算起来,也不过打过几次照面,是一起入选那日教习相熟的情份。后来请安时总能够碰到,依着自己的性子,她是不会与人走动的,但,舒窈是主动示好的人,她的直接,热情,活泼,她也曾觉得温暖,如今这样,她心中唏嘘却也无能为力。
“姐姐…多谢您。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不懂这些,答的也不那么熟练,今日只能先回去了。
看着人走远的身影,公玉轻岚也往回走了。
“主子,想不到豫贵人挺重情义的。”
流连的话说的随意,公玉轻岚笑着。她也没想到,在这宫里,还能见着这样的傻子。在这宫里,重情义的人,可不就是行着最傻的事吗。那人,都被人害了两次了,吃着亏,也没想明白…回身看着那人,人影远去已经不见了,她想起自己一直记在心里的字---人心本善,终是无可奈何。
收起笑容,她并不想要轻蔑的态度去评判善恶,都是利益。她在皇宫这几年,比这多的惨事见多了,时间长了何必大惊小怪。皇宫就是这样可悲,争斗把人性磨平了,忘了该怎么活着,该怎么生活,都是迫不得已的选择而已。看着流连,她知道她在想什么,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了,但日子不就这么慢慢过的嘛。偶尔遇着个,多说了几句话,无聊打个趣,打发漫漫长日,不过如此。
至于荣华富贵,那就各凭本事,看个人的造化吧。
这日,凌云殿内,九方既见有些生气。这件事,他已经拒过很多次了,这是祖宗规矩,同为皇室中人,他应该接受…这些。
但九方在渥并未退却。
“臣…只是偶然…听闻有贵人重病,被打入了冷宫。臣,关心的是母亲的名誉。”
这绕来绕去的话语,听着,九方既见心烦。他想要什么,自己努力替他争取过了,并不可行,而非他不愿做妥协。
“臣,不想母亲死后还背负这样的恶名。后宫讹传太妃阴魂不散的事,难道皇上不知?”
咄咄逼人的话,九方既见听的更加生气。为什么他总是听不懂自己话,后宫的事,他作为臣子,不应该过多评价。
“你既然知道是讹传,就不必放在心上。这是后宫的规矩,你是王爷,无权言语。”
“母亲生前不曾踏出宫门半步,死后无辜受人中伤。臣,为人子女,在她病亡之时,未能赶回尽孝,这次必要守护母亲的清誉,不被人污蔑。请皇上放了丽贵人,平息流言!”
九方在渥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九方既见听出了他的意图。这是在怪他没有及时通知他回城吗,争执的源头在自己这。是!没错,平乱大于丧仪,这就是他的决定。
“祖宗规矩,不可破。”
说着这话,九方既见觉得今日这事已经到了自己的底线。他的心里蓦然升起一阵翻腾,加重了语气:“朕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规矩是人定的,只要皇上您一句话,就可以还逝者安宁。”
即便听出了九方既见的怒气,九方在渥却并未退缩。封号这事已经拖了半年了,他还未争取到,如今又惹上鬼神之说,这是屈辱。
看着九方在渥不肯退下,九方既见知道又是一场僵持…门外传来尹长风的声音。“皇上,豫贵人求见。”
这话中的人是她,九方在渥退了一步。
“臣先告退。”
看着屋里出来的人是他,玉漓点了头问安。随着内监踏进凌云殿,吱呀的关门声,玉漓的呼吸渐变地小心。请了安,玉漓开了口说着请求,九方既见走了过去。
“朕只问你,皇后和太后可下了旨意?如此,你还是要违抗命令?”
话落地,玉漓跪了下去,不是她不听旨意,她只是在想办法。不能不管不问,就像根本不知道这些可怜的事情一样冷漠。
“皇上息怒,并非不知。只是听说,若有人愿意去万佛堂吃斋念佛三月,便也可解了这事。玉漓自愿如此。”
“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