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你》代号虎

10、上司

　　“童秘书还没有男朋友吗？”苏森吞下一大口冰水，勉强笑着问道。
　　童小姐伸了伸舌头，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可不敢追比自己年纪小的男孩子。不是成心要惹孙设计师跟苏雅不高兴，我道歉，我道歉。我只是单纯地被罗助理的魅力吸引了而已，仅此而已啦。”
　　“呜，太受打击了。”孙永树夸张地耷拉下来脑袋。
　　苏雅端起酒杯，伸长手臂越过罗洛钧，碰了碰孙永树的酒杯，叹口气，说道：“我也受打击了，打击更大啊。孙哥哥，来，咱俩干一杯吧。”
　　“都振作一点。”掌门苏森不喜欢这个话题，他双掌一击，说道，“吃完晚饭后，我再带大家去下一站。你们想去哪里玩？现在商量好。”
　　一阵七嘴八舌之后，想去跳舞的人数最多，有些症状严重的妻管严不得不放弃一起去玩，还有些症状不是很严重的，打算等到吃完了饭之后，到达舞场之前再做决定。
　　至于去哪一家跳舞，掌门和首席一致认为去“丁香□□”会玩得比较尽兴。
　　罗洛钧不得不藉口去洗手间，打了个电话给强哥。
　　迪斯科舞厅里热闹喧天，宋辉一口气喝完了手中的可乐，侧着身子，高举双手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到吧台又要了一罐饮料。
　　他擦了擦嘴角，再擦擦额头的汗，走出了迪厅，上了楼梯，穿过大厅，来到迎宾台前，和几位穿着长旗袍的迎宾小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天来。
　　小菊微笑着看着他，她认得宋辉已经好几天了，这几天宋辉每天都会来迪厅玩，一直待到下班，再和她和云云一道离去。
　　她没把宋辉当成客人对待，从第一次见到他，她就觉得他像是朋友。
　　二十二岁的宋辉已经在A市生活了四年。四年前，住在县城的父母花钱送他来A市就读一所自费的汽车维修学校，指望着学成以后能继承家里的汽车修理厂。
　　说句公道话，修汽车的本事，宋辉没有学到多少，不过大城市的生活派头，他倒是学了个十足十。并且，仰仗着自己头脑灵活，他还学了一身在大城市生存下去的本事。
　　身高一米八零，长相俊俏，身材瘦长，衣着光鲜的宋辉，一向颇得女孩子的青睐。
　　前几天的夜里，他请几位做夜总会服务员的女孩子在路边摊吃烧烤，有几个女孩子从旁边经过，在吃烧烤的女孩子叫了起来，还喊了对方的名字，原来大家以前在同一个地方做过服务员。
　　宋辉自来熟地招招手，喊那几个女孩子以前一起吃吧。那几个女孩子里面，就有小菊和云云。
　　不过今天有点特殊，□□里大大小小的领导都表现得有些神经质，害得每位服务员也跟着谨小慎微起来。
　　小菊凑近宋辉身边，小声对他说道：“你先去迪厅玩吧，今天领班比后妈还后妈，看到我们在聊天，会把我们几个训死。”
　　宋辉冲着小菊莞尔一笑，领命而去。
　　一眼看到宋辉对着自己的满含笑意的目光，不由得，小菊的心中，升上来了一丝甜甜的感觉。
　　一位领班手拿消费卡跑到服务台，急促地说道：“VIP包厢牡丹厅的客人要转台，转去楼上歌舞厅，快给换个卡。”
　　牡丹厅是最大的一间VIP包厢，除了可以唱歌，还有一个舞池和休息室，可容纳三、四十人。
　　今天为牡丹厅提供服务的是两位服务员领班。分管包厢的经理也不时进去询问客人的需求。客人提出想转到大厅去跳舞，他亲自将这一群客人领到了楼上的歌舞大厅。
　　歌舞厅的经理将客人们领进两张最大的卡座，又在卡座前添加了两张散台，总算将这么一大群人安置在了一起。
　　众人屁股还没坐稳，面前便出现了两位花枝招展的妈咪和七、八位舞小姐，颇有些来势汹汹。
　　“一下子有这么多帅哥来我们舞厅，我们家小姐们真是好福气哟。来，婷婷，过来陪陪这位帅哥，莉莉，你来陪这一位帅哥。”做妈咪的不由分说强行配对。
　　男人们顿时表情复杂起来。
　　几位部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掌门和首席，最终不约而同地选择正襟危坐。还有其他几位结过婚的男人都不敢太嚣张，毕竟是同事们在一起玩，彼此间还是要注意形象的。
　　设计师孙永树有点激动，脖子伸得老长，目光在几位舞小姐的脸上转来转去。设计师蒋浩万分踌躇，他打量舞小姐们几眼，又偷偷地瞄第三设计室的助理吴红梅一眼。
　　首席肖威阻止几位舞小姐落座，他提高声音对两位妈咪说道：“我们很挑的哦，不光要舞跳得好，还要长得靓。再换几位小姐来吧。”
　　蓝森公司为数不多的几位女性立刻议论纷纷起来。
　　“是啊，长得也一般嘛，要不是靠着那么浓的妆，只怕怎么样都靓不起来吧。”
　　“唉，也就是敢露呗，男人不就喜欢这个。”
　　“虽然是舞小姐，真正舞跳得好的，我还没看到过几个。”
　　“就是啊，跳舞也是要讲天赋的，也是要从小训练的。这些舞小姐，有几个从小接受过特长教育啊。”
　　罗洛钧笑了起来。本来，他已觉得极为疲累了，但现在，他下了了小小的决心，再苦再累，今晚也要全力以赴邀请这几位女士跳舞。
　　苏森掌门推了推肖威的肩，手指向大厅的一端，说道：“需要舞伴的人，你带他们去那边挑。等着妈咪带过来的，不要指望行情有多好。”
　　肖威爆笑起来，对众人说道：“到底掌门是个在行的大玩家。”
　　“你这么说，也有点冤枉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苏森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辩解起来。
　　“装、纯、洁！”肖威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头，一字一顿地说道。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笑过了才想到要含蓄，但来不及了。
　　“来吧。”肖威挥了挥手，说道，“想找舞伴的，跟我一起挑小姐去。”
　　男人们有些扭捏。
　　苏雅第一个站了起来，说道：“走啊，大家。”
　　罗洛钧抬眼看着她，不无诧异。
　　吴红梅助理拉了拉苏雅的胳膊，小声说：“那是男生去挑小姐啦。”
　　“有什么关系？我去看看总是可以的吧。”苏雅挑衅地说道。
　　童秘书也站了起来，大声道：“我和你一道去。”
　　肖威开玩笑道：“只怕你们一去，就被别人挑中了。”
　　一位蹲在矮几前摆放饮料杯和酒杯的服务员接口道：“我们这里也有陪跳舞的先生啦，都可以随便挑，有好些个都很帅很猛哦。”
　　女人们一阵欢呼，全体拔地而起，簇拥着肖威而去，立刻，好几位男士忙手忙脚地跟了过去。
　　罗洛钧突然觉得又累又困，疲倦极了，身子往座位里缩了缩，想悄悄地打个盹。
　　“罗助理，来点干红吧。”
　　罗洛钧蓦地睁开眼睛，苏森一手捏着一只大肚玻璃杯，正往自己这边挪过来。
　　“谢谢掌门。”他伸手将酒杯接了过来，碰了碰苏森的杯沿，微微啜饮了一口。
　　“你看上去有些疲劳，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吗？”苏森也吞下一口酒，双眼打量着面前这张在舞厅效果灯的映照下色彩变幻的脸。
　　“不。喝了点酒，有点头晕而已，回头跳两只舞，就会精神起来的。”罗洛钧坐直身体，目光投向舞池，来回巡视。
　　“喜欢跳舞吗？擅长跳什么舞？”苏森漫不经心地问道。
　　“呃？哦，那个，”罗洛钧楞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举起酒杯再次碰了碰苏森的酒杯，笑道，“我可是从小接受过特长教育的人，跳舞？没有不擅长的。”
　　苏森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低头对罗洛钧说道：“走，我们也去挑两个跳得好的。”
　　罗洛钧放下酒杯，跟随他一起走出舞厅另一端的一道双开扇的木质雕花大门。
　　门外是一个宽宽的木质楼梯，往上走半层楼，出现一个很大很大的房间。
　　说房间也不像房间，更像是一个极宽的长廊。这里的灯光并不明亮，但光线稳定，不象舞厅里那么闪烁不定。
　　无数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子站立在这条长廊的两侧，中间空出一条不太宽的过道。
　　客人们经过中间的过道，从长廊的这一端，走到另一端，细细的左右端详着数以百计的舞小姐，直到相中满意的为止。
　　苏森将一只手臂搭在罗洛钧的肩头，跟在其他客人身后，慢慢地边走边看。
　　前头不远的地方，公司的几位女性围成了一个团。
　　等到两人来到这个位置，那几个女人却又已经散了去，丢下一堆服务员口中又帅又猛的陪舞先生。
　　他看了看那几个女人的背影，又看了看这一群舞男，个个都很年轻，不见得有多么漂亮，但看上去都很时尚，很有活力。
　　苏森只瞟了那些舞男一眼，便将视线落在罗洛钧的脸上。
　　那张脸上微醺的酒意，以及那双打量着舞男的黑亮眼眸中略显兴奋的神情，都令他不安。
　　他不落痕迹地移动脚步，用身体挡住罗洛钧的视线。
　　也挡住那些舞男投注在这个貌美如花的年轻人身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