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你》苏打兮兮

19、第十九章

　　渐渐地，小鱼和陈默言的关系又恢复了“正常”，依然是一个电话，随叫随到。只是在陈默言看来，小鱼和他之间，又多了一份疏离，在他身边的大部分时间都很沉默，得了失语症一般，连话都少讲。
　　陈默言有点头疼，对于小鱼，他心里的确是有愧疚和懊悔的，可是他实在不懂得该如何表达，该如何改变和小鱼之间的这种现状，他也曾想过要扮温柔好言好语地和小鱼亲近，但每次一见小鱼那胆怯又冷漠的态度，他就跟皮球似的泄了气。
　　可是偏偏他又舍不得放手，他越来越清楚，那孩子对他有多重要，简直要把他的心都占的满满的，只要一得空，他满脑子想的念的都是那个名字。他越来越喜欢泡办公室了，他的双脚会自动带他去窗边看风景，但是他能做的也只是看风景，他再不敢跑到学校去招惹小鱼了，忍得他抓心挠肝地痒痒，他咬牙切齿觉得，快要被逼疯的那个，根本不是小鱼，而是他自己。
　　陈默言不坐办公室还好，一坐办公室事情就多了，李非然刚刚跟他说，创世集团老总，卫启东，想请他吃饭。
　　靠，那个心狠手辣的卫老板，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陈默言眯起眼睛，琢磨片刻，去就去，看看那混蛋东西有几两花花肠子。
　　地点选在一处清静的会所，包厢里，卫启东一见陈默言就腆着笑脸迎上来，“陈总赏脸大驾光临，卫某恭候多时……”
　　哼，陈默言心里冷哼一声，狗东西，你打老子的宝贝，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不过他脸上依然是不温不火的儒雅笑容，“哪里，卫兄太客气了，上次多亏卫兄大人大量，给足了陈某面子，这个人情，陈某还没来得及好好回报……”
　　听陈默言提起神仙府那一幕，卫启东一愣，随即尴尬地笑笑，“嗨，那算什么人情，不提，不提了，我今天特意备了薄酒，咱哥俩一醉方休。”
　　酒过三巡，陈默言听明白了，卫启东的意思，原来是想跟他合作。政府工程招标那事儿，卫启东觉得自己中标的把握不大，所以想跟陈默言联手，一来可以增加陈默言的实力，二来如果真的中标了，他也不多要，只要陈默言分给他一小部分做，他也能赚翻了。
　　听起来不错，其实，找人合作以增加自己的实力，陈默言不是没想过，只是，卫启东虽然有点根基，但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陈默言一直微笑着不表态，卫启东摸不透陈默言心思，额头微微冒了汗珠，扯了两张纸巾擦拭。
　　眼看把这卫老板慢火熬的差不多了，陈默言才缓缓开口：“卫兄，你说的，是个好主意，不过具体怎么合作，还有待商量，这样，咱们回去都琢磨琢磨，回头再碰，你看如何？”
　　听这意思陈默言是初步答应了，卫老板心里一颗大石头落了地，一竖大拇指，“陈总爽快，爽快！”
　　猛拍了陈默言一通马屁之后，卫启东见时间不早了，伸手招了个保镖过来，跟他低头耳语了几句，然后转过头，笑得脸上跟开了一朵花似的，“那个，陈总，楼上我已经包好了房间，听说这儿的孩子比神仙府还厉害，你看，是挑个雏，还是挑个技巧好的？”
　　看着这个猪头一样的脑袋和谄媚淫邪的笑脸，陈默言强忍着才没爆发——
　　操，还他妈敢跟老子提神仙府，你以为老子跟你一样是个虐待狂，去你妈的，你虐谁不好偏偏虐我们家小鱼，你还真相信老子会跟你合作，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不让你血本无归老子他妈的不姓陈！
　　在心里把卫启东骂了个狗血喷头，他脸上依然笑吟吟地以还有事作为理由，婉拒了卫老板的“好意”。
　　陈默言喝了酒不能开车，卫启东把陈默言送到会所门口，李非然已经在那里等了。
　　车上，陈默言一直没说话，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突然，他开口：“非然，你帮我做件事，查查卫启东的底细，我估计他的冤家死对头一定不少，把资料都给我。”
　　“没问题。”李非然胸有成竹地应了。
　　“对了，非然，我今夜不回别墅，你送我到欣悦酒店吧。”
　　“欣悦酒店？哦，明白了。”李非然淡然一笑。欣悦是集团旗下的一家五星酒店，里面有陈默言的一套专属套房，他偶尔会带马子去那里鬼混，不过这段日子陈默言好像把那里淡忘了，没怎么去过，不知道这次又是为了谁重新启用了。
　　“你明白个屁。”仿佛猜得到李非然心里在想什么，陈默言笑骂。
　　还不是因为夏小鱼，欣悦酒店离市中心不远，带小鱼到那里过夜，省了很多折腾，也免得那小孩儿天天早上睡眼朦胧地去挤公车。
　　陈默言给过小鱼酒店房间的门卡，如果没什么意外，小鱼这会儿应该正在房间里等着他。
　　他推开房门的时候，小鱼果然在，抱了一本书，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地看，连陈默言推门进来，他都没有察觉。
　　直到视线中出现一双拖鞋，他才惊了一下，慌乱地抬头看着陈默言，站起来。
　　陈默言轻轻抽走他手中的书，放在桌上，自己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拉过小鱼，让他坐在腿上，斜躺在自己在臂弯里。
　　小鱼很乖，垂着眼睛，一动不动让陈默言搂着。
　　“吃晚饭了吗？”陈默言问。
　　“嗯。”
　　“吃了什么？”
　　“粥。”
　　“吃饱了吗？”
　　“嗯。”
　　靠，一个字儿一个字儿蹦，就舍不得跟你哥我多说几个字？
　　“胃还疼吗？”陈默言抚上小鱼的胸口。
　　这回小鱼一个字儿也没有了，轻轻摇了摇头。屋子里有些热，小鱼一来就把校服的外套脱了，这会儿只穿了白衬衫，缩在陈默言怀里，像只安静又听话的小兔。
　　鼻尖凑上小鱼的耳根，好熟悉的味道，那是种让他无法自持的清香气息，陈默言沉醉片刻，一手搂着小鱼，另一只手一粒一粒解开了衬衫的扣子，开始不安分起来。
　　小鱼闭着眼睛，仿佛陈默言在做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但不管怎么忍耐，呼吸还是渐渐有些乱了，他不敢打断陈默言的兴致，把头埋进陈默言的怀里，咬着嘴唇忍着。
　　陈默言低头看看，埋在怀里的小脸略微发烫，一直红到耳根，他觉得是时候了，被挑逗的又岂止是小鱼，他自己也早已忍不住了。
　　他抱起小鱼，把他轻轻放在大床上，欺身上来，他比往日都要轻柔，甚至很小心地观察小鱼的反应。这样地疼惜小鱼，照顾小鱼的感受，让陈默言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你还好吗？”他看着小鱼半眯着眼睛的小脸，突然问。
　　小鱼没料到陈默言会问这样的问题，他疑惑地睁大了双眼看着陈默言，不知如何作答。
　　不知道是不是房间里太热了，烧得头脑不太清明，反应有些迟钝，即便如此，他也明显感觉得到，那样轻缓的触摸，不带恶意的触摸，陈默言这一次，是真的与从前不同，可是，如果要对陈默言承认他有那么一点享受，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看出小鱼的羞惭和为难，陈默言微微一笑，放弃了刨根问底的追究。

　　很久以后，一切归于寂静，房间里只剩下疲惫的喘息。
　　陈默言看着小鱼，突然有种从未有过的冲动。
　　他想吻下去。
　　第一次，他想吻身下的人。
　　好想。
　　他低下头，逼近小鱼，小鱼的脸，近在咫尺。
　　小鱼惊了一下，似乎察觉到陈默言的唇想落下来，他僵住，随即，扭过了头，看向一边。
　　陈默言一愣，有些尴尬。
　　他捏住小鱼的下巴，转动手腕，掰过小鱼的脸，双手撑在他的头两侧，让他再没有躲避的余地。
　　小鱼自陈默言的目光里，看到隐隐的恼怒，他知道逃不过了，那颗头颅低下来的一霎那，小鱼闭上了眼睛。
　　陈默言从来没有认真主动地想要吻别人，从前那些敷衍的吻，都是狗屁，是逢场作戏。
　　这次，不一样。
　　这是他和小鱼之间的，第一个吻……
　　嘴唇渐渐落下，触到小鱼的唇，软软的，有种温凉如玉的极品触感，让陈默言流连忘返。他轻轻舔咬着小鱼的嘴唇，从唇峰到唇角，一处也不放过……小鱼轻轻的一声嘤咛，陈默言的心就像被电击了一样，刹那化了，他搂紧小鱼，在心中默念：小鱼，宝贝，我的宝贝，我再不会伤害你了，再也不会了……我喜欢你，原谅我，别恨我，不要拒绝我，我是真的，喜欢你了……
　　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这样爱你，所有征服的欲望都找到了根源，原来，是我，一直都想拥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