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横滨的通常运转06 ...
-
福泽谕吉从没想过自己有异能力，更没想过自己的异能力是母鸡带小鸡，啊呸，是收孩子。
真的会有这么奇怪的异能发动条件吗──！
可是看着已经能摇摇晃晃、在中原中也搀扶下站起来的男孩，他又觉得算了，当爹就当爹吧，能帮助人的能力就是好的。
此时的福泽从没想过不久后的未来织田作之助还会给他带来五个大胖“孙子”，现在只是平静接受了原来自己也有异能力的事实。
Ｎ低声笑了笑：“真没想到银狼阁下也是异能者。异能力作为灵魂的一种体现，未曾意识到其存在只能说明阁下从未了解过自己。”
福泽思考了下自己最近心态的转变，平静地道：“我的过去浸于腥风血雨，即使脱离政府后也独来独往，从未想过与他人产生牵扯。”
“直至最近，我名下多了一个组织，里头成员尽是些不让人省心的年轻人。”
无法坐视不管，就这么伴随孩子们的成长，认识自身仍有许多不成熟的地方，找到了进步的方向。
直到明确他的刀必须为守护年轻的未来而挥动。必须为守护心中的正义而挥动。
“这说明我已经找到自己的道路，你呢？”
阿斯克勒庇俄斯在短短时间内将这间实验室变成了自己的魔术工坊，不仅减轻御主供魔的负担，也更适合病患休养。
看看，这才是正牌Caster的效率！一栋屋子需要花三天布置工坊的御主流下学渣的泪水。
阿斯克勒庇俄斯勾了勾嘴角，他们的御主真的已经很努力了，那段日子根本没什么时间让她静下心来学习。
“御主，我需要帮手，让一个医生去做份外的工作是对医疗资源的浪费。”
他云淡风轻提了一个不可能的要求：“或者你来完成剩下的工坊布置。”
想给迦勒底弄个前哨站自然不可能只占据一间小实验室。立香回忆了下整栋建筑的规模，眼前一黑。
还是召唤从者吧，现在还有什么后顾之忧不能召唤呢？空想树的污染已经袪除，唯一的问题只有魔力供应是否足够，以及世界是否能容纳。
阿斯克勒庇俄斯有些可惜护士的灵基挤不进来：“何等没前途的泡沫世界。”
在他看来念错咒语把御主定位到这等没前途世界的所罗门王真该安排一下脑科疗程，但他们的御主大概不会这么想吧。
“罢了，你就是这种人。”
立香没注意他在说什么，内心筛选了一遍适合的人选，将投影出来的盾平放在地，又想起什么跑去福泽身边报告。
“福泽先生，我想帮助那些孩子。”她指的是那些被进行不人道的实验的实验体。少女很清楚这种事无法根绝，他们离开后什么都不会改变，那让可信任的人选来掌握研究方向是最令人放心的。
“我一个人做不到，所以会找些帮手过来。”
听起来没什么问题。福泽觉得挺不错，点点头放任了。
立香接着转向N：“我们确实可以合作。”
Ｎ没想到自己还能被搭话，谨慎道：“我无法做出对你不利的举动。”
这自然是医神的手笔。
立香笑了笑：“我们也不会对你、对这里不利。就只是觉得还有更好的手段，没必要通过伤害来达成目的。”
Ｎ不置可否：“为了崇高的目的，牺牲无可避免。”
立香有自己的坚持：“我不否认你的想法，但能避免就是最好的。”
Ｎ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妳比我想象的还天真，但你的眼神却又不是这么回事。”
那是一种毫不动摇的坚信。不存在虚幻的理想，而是已见证过历史，所以笃信那就是真实。
他不禁开始有些好奇了：“在不伤害你的前提下，合作的项目里可否包含研究你？”
这璀璨的灵魂能够孕育出什么样的异能呢？
莫名地，他觉得这少女的眼神变得有些怜悯：“你做梦比较快。”
还好现在只有阿斯克勒庇俄斯，之后人多起来对方再这么口无遮拦下去就不能保证身家安全了呢。
还是先找偏向善侧的从者吧，职阶必须是Caster，因为现阶段没办法提供充足的魔力，而且需要阵地做成的技能。
已经有了人选的立香重新架设好召唤阵，
伴随着最后附加的限定语，召唤阵亮了起来，光辉中走出一个黑长发身穿白袍的身影。
“好久不见，御主。有什么我能做的请尽管吩咐。”炼金术师，同时也是医生的帕拉塞尔苏斯打量四周环境，最后望向御主，扬起一抹知性而温和的微笑。
确认召唤没问题，阿斯克勒庇俄斯彻底回归医者身份，去其他实验室找更多有趣……咳，需要救治的病患。他还拉上中原中也当劳动力，看在对方救了自己兄弟的份上，中也老实地答应了。
虽然他还有事问Ｎ，不过之后还有机会。
立香和新从者说明现况，后者点点头：“我明白了，和当地势力合作，建立魔术工坊。”甚至举一反三：“听御主你的意思，你们现在算是非法入侵，虽然因为特异点正在修复的缘故人们的认知会被覆盖，监视画面也会被窜改，但这人怎么处理？”
炼金术师的手指指向Ｎ，后者立刻道：“若是对我不放心，像刚才那位医生对我的大脑动些手脚也没问题。”
少女召唤从者的时候没有避开其他人，Ｎ不想让这段堪称瑰丽的记忆消失，他已经堆积了无数灵感，宁愿人身受到控制也不愿忘却。
那颗聪明的脑袋瓜已经猜出了许多，从少女对青年的称呼他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传说中的炼金术士，试问哪个从事研究的科学家能拒绝与之合作呢？
而藤丸立香竟然能够召唤历史长河上的伟人投影，这样的特殊能力能够以异能的模样重现吗？
什么？战斗力？不不不，那是什么暴殄天物的想法，当然是知识，知识就是力量！他们千辛万苦从法国偷情报，赔上一个实验基地，不就是为了荒霸吐计划吗？
现在为了荒霸吐的容器还被人打上门，要是有更便捷的快捷方式谁想做无用功？
帕拉塞尔苏斯玩味地扫了浮想连翩的Ｎ一眼，对立香温和道：“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吧，你们得先离开，再过不久特异点就修复完成了。”
“那就交给你啰！”立香对迦里人超有信心，而且帕拉塞尔苏斯还会手搓工具人，人手问题也解决了。
等两位Caster做好前期准备，就可以再召唤多些人来帮忙啦，迦勒底小分部，成立！
因为中也和福泽的异能都不够稳定，所以医生们决定让本为实验体的男孩暂时留在基地。
“把你的能力发动条件搞清楚再回来让我使用。”阿斯克勒庇俄斯很不客气地指使道，在他眼中没有比医治病人更重要的事，“还有，你们那儿有个护士吧？下次带她过来。”
有种医生嘱咐监护人的既视感。福泽无奈地应了，但表示会先问过与谢野晶子的意愿。
中也虽然想和兄弟多相处一阵子，但他还有羊组织要顾，而且还必须解释帕里斯的消失。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大家都很喜欢那个天真直率的伙伴。立香表示会跟他一起去羊组织拜访，她也得完成帕里斯离开前的托付。
目送御主等人离开，两名Caster同时回过头对N投以意味深长的目光。
Ｎ：……
他突兀明白之前少女对他同情眼神的涵义了。
……
病房内，刚醒转不久的梦野久作正快乐地和织田作玩丢沙包。这沙包好神奇，有着羊一般的外型，还会咩咩叫，逗得小孩子咯咯笑。他还不知道父母已经逝世的事实，乱步也没打算现在告知，对这么小的孩子而言恐怕连死亡的概念都还不甚明白，解释起来很困难，要是刺激到对方就更不好了。
“织田意外地很擅长哄孩子呢。”与谢野晶子待在咬棒棒糖的乱步身边，望着病床那边和乐融融的景象道。
如果不说，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笑得天真烂漫的孩子曾在不久前引发一次大乱呢。
乱步咬着棒棒糖缩在椅子上，看看窗外的天色，阳光灿烂的过份。“看起来有什么意外发生了，不过立香肯定没问题。”
他又看了看被当成沙包不断掉金毛粉的羊毛精，跳下椅子走上前：“来变个魔术吧。”
小孩子一听到魔术注意力立刻转移，拍着手开心道：“好啊，变魔术变魔术！”
掐着时间，只见乱步弹了一个响指，五只沙包一边咩咩叫着一边淡化为金色粒子，像一场漂亮的小烟花。
“啊，不见了……”小孩有些恋恋不舍，乱步毫不犹豫把队友拖下坑：“让织田作给你念故事好不好？”
一听到有故事可听，小孩立刻又高兴起来。织田作之助也没半点不耐烦，把立香之前送他的神话绘本拿出来读。
那平淡的声线读着读着，昏昏欲睡的小孩突然道：“我想见爸爸妈妈。”
织田停下了朗诵，原本带着笑意望向这边的与谢野嘴角也泛起些许苦涩，乱步顿了一下，微微睁开眼，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个审美堪忧的娃娃。
轻柔地放到小孩面前：“它陪你。”
头和身体部分做工不一致，材料用到一半不足又买不到同款，只能用相近颜色代替，一针一线从生涩到稍微熟练，对方双亲亲手制作的三岁生日礼物。
小孩抱紧了娃娃，不再提起父母，只是嚷着还要听故事。织田便继续用催眠的声线将故事继续下去。
以笨蛋而言，稍微有些聪明了。乱步转过身，与谢野见他似乎要离开病房，追上前问：“乱步先生，还要去找羊吗？”
乱步翻着口袋，拿出一副眼镜挂在前襟：“不必，它们之后不会出现了。”
与谢野走在他身侧，也没问要去哪：“我跟你一起。”
“你在这里陪织田作。”乱步却拒绝了。与谢野无端觉得那双苍翠的眸子比平常还要更加锐利一些。
名侦探眨眨眼睛，锋利的感觉消失无踪，又回到平时的慵懒猫猫：“我去找金苹果，租约到期啦。”
一名脸上缠着绷带的男孩坐在医院外的公园凉椅上晃动双脚，阳光穿透枝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阴影。
他的视线正好落在三楼窗边的红发背影，听着不远处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他突然道：“真过分啊，乱步先生。”
踢着步伐悠悠靠近的名侦探嘴里还叼着棒棒糖，含糊不清道：“已经多给你三小时啦，有什么好过分的。”
太宰拖长了音：“欸——但你们两个小时前就来到了医院，这样算起来根本只有留给我一小时嘛。”
“这是你的错哦，太宰。”名侦探理直气壮地怪罪起来，“你明明也知道那个小孩现在这样你有一部份责任。”
若不是这坨小黑泥拿着金苹果到处搞事，弄得整个横滨人心浮动，梦野久作的父母不会死于那场意外。
太宰脸上虚假的笑意消失无踪，只留下空洞。他用没被绷带遮住的鸢色眼眸扫了名侦探一眼，声音像空无一物的旷野吹起的风：“所以你让织田作照顾梦野久作。”
好让他不得不随时紧盯，随时准备制止异能力的失控。
乱步咬碎了口中的棒棒糖，目光和彷佛吞噬一切光芒的眼睛撞上，不太高兴地道：“你在闹别扭。”
隐隐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一泄，一瞬间，太宰空洞的表情上闪过一丝错愕。
过了几秒，他举起同样缠满绷带的手投降：“听起来好恶心，我们还是正常说话好了。”
乱步不以为意道：“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他们其实都相信织田作之助不会有任何危险。除了对织田作实力的自信，太宰认为江户川乱步不会牺牲任何同伴去达成目的。
他们也都知道梦野久作的父母身亡不完全能怪拿金苹果搞事的太宰，先不说森鸥外的算盘，光是港口黑手党的老BOSS最近在发神经都不是秘密。
至于前头的互相指责……就是彼此都对对方有所不满而已。
互相猫猫拳以示敬意。
太宰收敛了浮夸的表演，淡淡地道：“乱步先生知道了吧？”
已经洞悉了“书”的秘密。
乱步跳上椅背，像在玩平衡木，摇摇晃晃却不曾摔下：“你藏的不够高明，我们需要很辛苦才不去深究。”
“不过放心吧，绫辻行人根本不想淌浑水，尤其还跟你有关，他把东西还我了。”
手腕一翻，一张薄薄的书页出现在名侦探手上。之前交接案情资料时混入在那一大迭纸质报告中。从折痕来看，对方根本动也没动过。
太宰望向名侦探衣襟前的眼镜，突兀换了话题：“这也是立香酱给你的吗？”
是不是跟金苹果一样有着奇怪效果呢？
乱步很直白：“对啊，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毕竟你很难看透嘛。”
你个黑泥心思反复无常，为了不被灭口带些防身道具嘛。
“不过看起来你没有这个想法，怎么，我跟你在其他世界是关系不错的同事吗？”名侦探歪了歪头，重新审视了这个绷带精，“真不可思议，我还挺讨厌你的。”
你这个家伙居然会移情，还是不是黑泥了？
太宰保持微笑：“我看出来了，能别把我挤下椅子吗？”
把长椅椅背当平衡木玩的名侦探好几次想要故意踩在他身上，不得已他只好一直朝边缘躲，直到无路可退。
到底谁更幼稚啊！
年长的幼稚鬼先发制人，指着男孩头顶：“太宰，你是个胆小鬼加笨蛋！”
突然就被骂的太宰治有一种预感，后面的话他绝对不想听。
“为了不牵扯朋友故意疏离织田作结果还在偷偷关注他！”
“害怕失去连寻求名侦探的帮忙也不敢！”
“为了保护世界竟然打算孤身奋战然后自唔唔唔……”
太宰发挥远超平常的敏捷捂住名侦探的嘴，俩小男生一起倒向椅背后的草皮。乱步前襟的眼镜闪过一道智慧的闪光，两人都平安无事。
“够了，乱步先生，你再说下去我就会因为无地自容而做出难以预测的后果。”太宰脸上虚假的面具因为对方这一公开处刑而有了裂痕，“我以为我们是为了讨论立香酱才约在这里。”
不然江户川乱步为什么要捅穿那一层纸呢。
绫辻行人知道“书”是麻烦选择明哲保身。一开始的江户川乱步也控制住自己不去探究“书”的秘密。
明明没打算将不相干的人卷入，但这种事根本不由太宰治控制。为什么江户川乱步会突然要求对话呢，怎么想都是因为藤丸立香啊！
因为接下来太宰治就要对藤丸立香出手了啊……
说实话，他不讨厌总是对自己伸出援手的少女，甚至隐隐有些敬畏，那是他不敢触碰也无法成为的太阳。
一开始听到江户川乱步说要帮忙时他是高兴的。在其他世界的自己弔念挚友或正在失去挚友的时候，只有他开局有织田作吸，简直天堂。
但得到的同时意味着失去，先前有多高兴，之后的现实就有多冰冷。发生了不明原因，江户川乱步和藤丸立香离奇消失，他的脑中出现经不起推敲的记忆。
所以太宰知道了，除了世界本身的脆弱之外，还有个变数。他在其他世界见过江户川乱步，所以变数只可能是另一个。
重新编写剧本，沉浸于黑暗，将性命摆上棋盘，理智冰冷地做出取舍。
他不喜欢有东西脱离掌控，尤其在每一步都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前行时。
挣脱挟制，乱步拍拍身上的草屑站了起来，怒气冲冲道：“搞什么啊，衣服都皱掉了！”
这是侦探社给他订制的小披肩！
盯着躺在草地上不知想什么的绷带精，名侦探咬字清晰：“一个人拯救世界？”
看看立香吧，那是多么艰巨的道路。
“真傲慢啊，太宰，在你的剧本中竟然没有名侦探的登场。”
——要是不让我加入就把你的剧本撕了喔！
尽在不言中的威胁。躺在地上的男孩闭了闭眼，这个被藤丸立香影响颇深的名侦探真的很难搞。
“真可怕，为了立香酱，乱步先生竟然愿意当社畜。”
乱步哼了一声：“彼此彼此。”
这坨黑泥所做的一切不也都是为了织田作吗？少五十步笑百步。
不想公开处刑重演，太宰决定快速结束这场临时会谈。他将金苹果朝乱步一扔：“给，这么一来异能开业许可证就到手了吧。”
反正他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森狐狸自己就能处理。他要开始摆烂啦！
乱步接住金苹果：“再几个小时就会正式发文啦。”
已经给了一个理由，夏目猫猫肯定会帮武装侦探社的。
至于以后要还一张给太宰，等对方掌控港口黑手党再说吧。
“……”
“……”
“既然成为同盟了，乱步先生可以解释一下对我态度恶劣的问题吗？”
虽然有自觉自己不是讨人喜欢的角色，但印象中的江户川乱步好像也不是这么混乱的人设吧。
太宰从地上爬起，掉落一地糖果纸。
罪魁祸首乱步，超级理直气壮：“好笨啊太宰，这种事情你自己想不明白吗？”
是谁第一次就在立香裙子上放监听器？
太宰瞪圆了眼睛，怪叫道：“我不是已经买一盒高级和菓子作赔礼了吗！”
乱步更大声：“这不是一盒点心能原谅的事！”用的甚至不是你的钱！
“至少要两盒，不，三盒！”
“你小心眼！”
“你大变态！”
等织田和与谢野哄好孩子担心地去找名侦探的时候，一出门就看到两只炸毛猫猫指着对方鼻子互骂。
织田：他们感情真好。
与谢野：……该上去劝架吗？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横滨的通常运转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