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游戏人生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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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和白神清气爽地从床上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两人被汹涌的饥饿感催促着去觅食，路过游戏室时发现江户川和小伊纲正玩在一起。
纸牌看起来已经被人收掉了，他们在玩什么呢？走近了看，好像在玩捉迷藏，不过藏的不是人，是弹珠。伊纲说藏好了，江户川睁开眼睛，用两秒钟找到藏弹珠的位置。
就这样他们可以玩一个上午。
看见空白他们醒了，乱步朝房间角落指了指，只见餐篮里面放着三明治和牛奶一类的简单食品，几人干脆坐下来一起享用不知道该称为早餐还是午餐的一餐。
空给白倒了杯牛奶，四周没发现红发少女的身影，他拿起吐司翻找着什么：“史蒂芙也中招了？”
乱步把果酱丢给他：“显而易见，估计要晚上才会醒。”
空接住果酱，随口道：“谢啦，咕哒子……藤丸呢？你没和她一起？”
乱步看了看对面形影不离的兄妹：“我跟立香分开不会有事，这里没有危险。”他提起了兴趣：“刚才那是什么称呼？”
“是我们玩家对御主的昵称。”空不太在意地回答，“还是很没有真实感，人理烧却什么的。”
白忽然从牛奶中抬起头，犀利指出：“哥……穿越游戏异世界，却接受的毫无困难……”
空一脸无语：“妹妹啊，不要这时候吐槽我好吗？明明我们都一样。”
──同样认定现实是一场渣游戏。
毫无规律可循、没有逻辑可言，表现得太突出会受到排挤，迎合他人会受到非议，开局即是地狱。空耸拉着眼皮，边给吐司涂果酱边说：“江户川，你也有过这种感觉吧，这世界难以理解，身边全是怪物的时候？”
乱步沉默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扬起笑容：“确实有那么一段时间，不过那是因为我还没长大的缘故。现在作为全日本最厉害的名侦探，我稍微明白了。”
他没有深谈，继续追问：“人理烧却之后怎么了？那之后立香要铲除的威胁是什么？”
白歪歪头，若有所思：“你是为了这些……才等在这里……”
而且还支开了当事人。空停顿了下，接话道：“异闻带和空想树。”
“不过我们没等到最新的剧情，无法回答你她的结局。”
追问本人更不可能。游戏归游戏，现实是现实，他们都还没傻到会在当事人面前提起。乱步是与藤丸立香朝夕相处能看出很多东西，空白则是从一开始认出最后的御主而联想到许多猜测。
乱步有些郁闷，不过得到了两个新名词，也算不虚此行。
他们换了一个较为愉快的话题。
乱步对昨天的游戏念念不忘：“我第一次觉得纸牌好玩！”
兄妹俩眼神怜悯：“平时都没有玩伴吗？太凄惨了，学会和弱者游戏获得乐趣也是很重要的哦。”比如虐菜。
乱步立即表示有人会陪他玩，他屈着手指数算：“立香、与谢野、织田作，还有福泽大叔偶尔也会，还有之前的小笨蛋皮卡……不过太简单了，一点意思也没有。”
他想了想：“下次回去的时候问问看那个异能侦探好了。”都是侦探应该能玩得起来吧。
空虚着眼：“那些充满既视感的名字是怎么回事……算了，像你这种家伙要玩的尽兴实在不容易，有时候超于常人太多也很辛苦啊。”
说着将手掌覆上妹妹雪白的头发，后者也弯起眼对他展颜一笑。
乱步却偏过头，有些莫名：“超于常人？没这回事。”
空吐槽：“不要在这种时候过度谦虚啊，醒醒，算牌和我们不相上下的家伙我还没见过多少，难道你想说自己只是普通人吗？”
乱步更莫名了：“我就是普通人。”
“我不会飞，也不会一拳打穿地心，更不会发射光炮什么的，我当然是普通人，你们也是。”
他拿出立香之前的说词。空和白微微战术后仰，感觉“普通人”这个词得重新定义。空灵魂质问：“那你觉得昨天第一个出局的史蒂芙和你一样吗？”
乱步不赞同地瞪着空：“你对笨蛋太严苛了。”立香第二个出局呢！
空：……
这没法聊啊！正当空还在研究是哪里出了问题，低头默默啜饮着牛奶的白已经得出答案，拉了拉他的衣角：“哥……”
“是幸福的……童话呢。”语气中隐含着欣羡。空惊讶地瞥了妹妹一眼，又转回望向不明所以的江户川乱步，突然陷入沉默。
原来如此，是有人从一开始就为这与文豪同名的少年搭建了一座童话般的城堡，使那份高于常人的视野能毫不突兀地存在其中。
看看白吧，只因为几个月大时能张口说话而被亲生母亲畏惧，三岁以前都居住在冰冷的纯白设施。
看看他吧，过度依从他人脸色而受尽轻蔑，直到七岁时与白相遇，两人人生才开始有了色彩。
异于常人的视野最终造就了与世格格不入的两个怪胎，而江户川乱步简直颠覆他们的印象。明明和白是同类，却顺利地融入了那无趣又不够友好的世界，这得归功于对方的父母，以及陪伴他直到现在的同伴。
正如他所言，随着逐渐长大他会自己走出城堡、理解现实的一切，并带着最初的温柔与爱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何等温柔而美丽的童话啊，这是空与白从一开始就未曾获得的美好。既然如此，他们也来推一把吧！
兄妹俩对视一眼，白微微点头，竖起了拇指，空则是对那还有些懵懂、却已难掩光彩的侦探道：“江户川，昨天的牌局还未结束，不过只是玩牌未免也太单调，搭配下棋如何？”
“仅仅是普通的国际象棋你不会尽兴的吧，要不要试试看这里的特色？剑与魔法哦！”
空的声音带有丝丝蛊惑，明知道对方内心有其他算盘，不过乱步一点也不以为意。“好啊！”
名侦探现在对游戏起了极大兴趣，也认可了空和白是很好的游戏小伙伴，和他们一起玩不会无聊！
只见空屈起手指敲了敲柔软的地毯：“吉普莉尔，在吗？有事麻烦你。”
随着他的话声落下，一名生有双翼的美丽少女迅速从地板下窜出──那大概是某种空间魔法──“是，主人有何吩咐？”毕恭毕敬地半跪于地。
虽然顺服的姿态也无法掩盖她一直在偷听的事实。空稍微跟她描述了一下游戏构想，吉普莉尔连连点头：“没有问题，各位请抓住我的手……”
随着双翼的展开，几何图形的魔法阵不断延伸，晕眩伴随着失重，回过神四周的景色都变了样。
和国际象棋相似、视觉上却更为广袤的棋盘，双方的场面上各有一排金色棋子与银色棋子，银棋身披盔甲手无寸铁，看上去是普通士兵，而金棋从左至右分别手持剑、枪、拐、空缺、兽角、匕首、弓箭、缰绳。
乱步挑了挑眉，从布局来看走法应当与国际象棋相似，而中间的空缺只要听闻过圣杯战争、搭配场上的棋子再明显不过。
对面一样的配置，不过装束是白色，己方是黑色。两方玩家站在高台上，乱步环顾这片由魔法构筑的空间，又将目光投放在己方的七个金棋和空缺上，神情若有所思：“规则？”
对面的空白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必须接相同花色，同数字可以连出，无牌可出或犯错需宣言并罚抽一张牌。”
乱步满脸跃跃欲试：“比照昨天？”指手牌。
空白回以张扬的笑意：“当然！”
他们似乎要在手中无牌的情形下开始玩牌了。上空的吉普莉尔听着这如同哑谜的交流满脸困惑，想了想，给自己造了一座观众席，拉着小伊纲一起旁观。
空在控制台轻敲了两下，率先道：“方块Ｊ。”
这就是提示了。乱步歪了歪头，有样学样地在控制台上连敲了三下，没有说话。然而白开口了：“你应该说……祝你有个非常、非常、非常美好的一天……”
她连说了三个非常。乱步从善如流道：“祝你有个非常非常非常美好的一天。”
他们对彼此的手牌了如指掌──最基础的规则已然清晰，同数字连出需敲击相应次数，出Ｊ需宣言花色Ｊ，出７需祝福对方，视几张说几次“非常”。
与此同时，对面的一枚银棋向前移动了一格。一旁的沙漏倒了过来，重新开始计时。
接下来的三轮乱步只宣言抽牌，而空喊了一次“捉住首领”与“尊贵的皇后”并敲击两下。乱步终于有了动作，他笑眯眯地说：“祝你有个美好的一天。”
还没出过的７只剩下一种花色，随着空结束他的回合，白突然出声叫停：“哥……花色……错了。”
本就有些动摇的空顿时画风被打击成简笔画：“啊啊啊啊对不起我不该逞强──！明明这应该是交给白负责的领域！”
因为这已经不是概率游戏，而是算术游戏啊！相同花色不是在弃牌堆就是在江户川手上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他自己又没抽牌！
“呼嗯……”娇小的妹妹揉揉哥哥的头，似乎在给他打气，并从旁观的姿态转为与哥哥并肩，朝对面的名侦探微微一笑：“祝你有个……美好的一天。”
重新洗牌了。
兄妹俩站在一起，这一幕在乱步眼里没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因为他们本就是在一起才算完整。然而对和空白更加熟识的吉普莉尔而言却是完全不同的意义。
空是空，白是白，『』未尝败。若两人同时进场，也就意味着他们认为江户川乱步足以匹敌『』。那少年是如此令人忌惮的存在吗？
吉普莉尔稍微坐直了身，饶有兴致的观察起接下来的发展。随着江户川乱步愈加孰悉出牌的规则，两方的速度在加快，场面上的金银棋也开始有了行动。
黑方和白方的第一枚银棋突破重围，分别触摸到对方所属的底线，已知规则与国际象棋大略相同，也就是说──兵的升变。
银棋分别化作装束纯白、持有两把匕首的杀，与装束漆黑、手持缰绳的骑，与此同时高台上几乎不分先后地传出最后一张手牌的宣言：“帽！”
“──新的规则就此生效！”
场地忽然拔高，一口气向上迭加三层，也就是说从原本的８Ｘ８变成了８Ｘ８Ｘ３，战场从平面升格为立体，黑骑一拉缰绳，立刻窜上了天。
白方的杀阶银棋与剑阶金棋同时做出行动，白剑踩上了黑骑原本的位置，然而扑了个空，白杀则是消失于视线范围的同时被斜向突进的黑拐一棒敲了出来。
复数行动──回合内可对己方不同颜色的棋子下达指令。负责执棋的空苦笑：“真是有够难缠。”
被看穿得太快了，而且升格为三维空间就是在打击他是在场算术最差的一个人吧？是吧！
白安慰道：“哥……下一次……用那招……最擅长的。”
空打起精神：“说的对，这可不是单纯的算术游戏。”
他们望向对面的高台，江户川乱步正盘坐在控制台上俯瞰下方的局势变化，注意到兄妹俩的目光，比手画脚地催促他们赶紧继续。少年眼中充满兴奋的期待，以及对游戏的热爱，这就是空白兄妹想看到的。
游戏很好玩吧？不要犹豫展现出自身的智慧、谋略、心机、天赋──你一定也发现了吧，这场游戏最重要关键，是争夺规则！
不愿被常规世俗束缚的灵魂啊，成为开创规则的人吧！让其他人不再能无视你的意愿，在你面前就必须遵守的你的规则行事！
空望着对面那道意气风发的身影，轻声低语：“对你而言不难吧，你──只需要照着自己心意思考，终将比任何人都还更早一步到达终点。”
挖掘出那些不被人理解的可能性，就是身为凡人的我的义务──因此无论如何都要让对方明白这点。
搞不好会是一项艰巨的挑战哦？这还只是没过完强化关卡的天才啊，他真的能行吗？空的手心不自觉冷汗密布。白轻轻握上他的手，给予了无声的支持。
恐惧、自卑、怯懦等等负面情绪在温暖的小手下不翼而飞，内心忽然就安定了。
要说天才，他身边也有一位绝不输给对方的人啊。
……
艾尔奇亚的喷水池广场，吟游诗人拨弄着弦琴，将国王与女王的辉煌事迹编织成乐曲一遍又一遍地传唱，吸引了许多路人的目光。
相比之下，年纪介于男孩与少年之间、看上去过分年轻的吟游诗人身边显得十分冷清，只有几只鸽子在一旁摇摇摆摆地寻找掉落地上的面包屑。
早上独自出门的立香在市集买了一些当地特色的饰品，准备回横滨时送给熟人，又路过了一趟上次的面包店，莫名其妙获得一袋子面包后来到喷水池边打算稍作歇息。
她自然而然往人少的地方坐下，不远便是那名年轻的吟游诗人，后者正怡然自得地用谁也不明白的拗口音节自弹自唱。
立香听了一会，大致明白对方述说的内容有关于一场战争，一场众神殒落的神话大战。倒不是她认识那门陌生的语言，而是对方乐意让她听懂──若祂有意的话用什么交流并非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游戏人生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