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横滨养猫18 ...
-
为了避免福泽谕吉立场尴尬，乱步用最快时间把侦探社的事情安排好，打算在夏目漱石放人回来之前出发。
顺利的话，人都捞回来了，夏目漱石捏着鼻子也会帮他们摆平异能特务科的追究，如果夏目漱石无法摆平……那就直接开特异点。
顶多去一趟异世界，还能把所有人的记忆洗了。
乱步的主意打得劈啪响，在拥有“圣杯碎片”的当下，底气更足了。
操作得当的话，异能特务科那位被临时抓来帮忙的异能者还可以成为侦探社的新成员呢。
夜黑风高，披着无貌之王斗篷的两个搞事精避开摄像头和警备的巡查，悄声无息地摸进一处建筑。
凭着协助者在丑雕像留下的些许线索，他们一路摸进相当深处的地方，看守愈加严密，仅靠着隐身斗篷也难以避开所有眼目。
立香很抱歉地给似乎察觉到不对劲的监视特派员一记手刀，利落地助他入眠。乱步则解开房门的密码锁，在监视器照不到的死角往里面探头。
里面只有一处角落还亮着灯，似是听到动静，有人的脚步声逐渐向外走出，一下就和来访的不速之客四目相交。人偶般精致的金发少年微微点头，以熔岩淌过地面的缓速开口：“江户川乱步。”
没有疑问，只有肯定，像是早已预料到对方的到来。乱步也抬起眼，观察这名未曾见过面，却能理解他的表达、同他一般窥见世界真实的“同类”。他轻快地道：“异能特务科的侦探？”
“绫辻行人。”对方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又仔细打量着彼此。
第一个照面，两名侦探都没从对方身上看出多余的信息，绫辻眼中闪过思索：“那枚雕像来自其他世界。”
乱步胡乱地点着脑袋，看了眼对方的房间：“这里好无聊，真难为你待得下去。”
绫辻冷漠道：“哪里都一样。”
乱步视线瞥向对方手上的精致人偶，问：“他们给那位小姐买新衣服吗？”
金发少年沉默，但生人勿近的气息莫名松了一点。
立香把周围的监视者物理送入梦乡之后，也找了过来：“他们可能已经察觉不对了，你们还会聊很久吗？”
她也朝房间内探头，自然和绫辻打了一个招呼，像是在跟邻居问好，坦荡的不像偷偷溜进来的人。
绫辻盯着她，目光有了些许变化，又望回江户川乱步：“原来如此。”
当初江户川乱步能从藤丸立香身上看出什么，绫辻行人自然也可以。正因为如此才会更觉不可思议。
乱步与有荣焉地昂起头：“就是这样。”
拯救世界的伟业耶！他很满意终于有人对救世主的功绩发出喟叹。
彷佛在听加密通话的立香：？？？
好吧，又是个她不配加入的群聊。
绫辻忍不住又打量了几眼少女，似乎在确认什么：“如果你要找的人和她有关，那大概要失望了。我从没见过有人往那个房间送饭。”
所以里面自然也不会有需要进食的生物。乱步听懂了，但依然坚持己见：“那个人就在这里。”
所有线索都指向这一事实，若非对方留下的指引，乱步也不敢如此笃定。
绫辻也不在意对方的反驳，自己对他们要找的人没有过多了解，不好妄下判断。只是……他仔细地打量江户川乱步，眼中浮起若有所思：“你对莫非定律有什么了解？”
愈是不希望什么事件发生就必定发生──乱步不喜欢被猜中心思的感觉，气势汹汹地跟金发的侦探龇牙，然后被立香拍了一下头。
少女提醒：“邀请函呢？”
乱步不甘不愿地从口袋拿出一张折成邀请卡样式的白纸。那自然是从一开始就一直跟着藤丸立香的“圣杯碎片”，许愿的机制也被他琢磨了出来，像写小说有条理地将心愿书写上去即可。
绫辻看了一眼对方递出的东西，没有伸手，只是又重复一次：“哪里都一样。”
乱步不由分说地将自制的小卡塞进对方手里：“订制化的衣服很贵的，何况这里又不给你们买！”
“们”指的当然是少年和一直被抱在少年怀中的人偶，异能特务科疯了才会给受监视的危险异能者买昂贵的人偶礼服。
绫辻思考了一下，没再拒绝，他挺欣赏对方看待见崎鸣小姐的态度。既然如此，为这两人收拾善后也没什么不可以。
“抓紧时间吧。希望你们有准备好脱身的方法。”这样说，就是答应了名侦探的邀请。乱步露出开心的笑意：“那就交给你啦！”
离开前，立香也给绫辻行人和见崎鸣小姐道别，看出少年对人偶的喜爱，她自然不会忘记这小小的礼数。
绫辻只淡淡地点点头作为回应。目光又几次扫过对方，像阅读一本有意思的故事。
直闯特务科严密防守之地，那不是简单的隐身道具或异能就可以完事了。看闯入的两人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知道会采用什么办法脱身，但那都是明天才会揭晓的谜底。
目送着两人离去，金发的少年也在被监视者察觉异状之前返回房间，将人偶与邀请函都抱入怀中，闭眼睡觉。
明天大概就要开始忙碌了。
戒备森严的库门外，来了两个猫猫祟祟的不速之客。奇异的雾气笼罩躲藏在暗处的警备视野，也彷佛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
大军师的石兵八阵──当然是简化后的傻瓜版，经过无数次的抄写后，总算能勉强模仿出一部份威能了，想必二世老师也会流下老父亲的泪水。
解开密码锁，推门而入。按照乱步的推理，这就是冠位千里眼所在的地方，然而──空无一人。
只有一座台子上面摆放着分外眼熟的纸张，似乎已经有过书写痕迹。
两人都愣了半晌，反应各不相同。立香慢慢吐出一口气，很快调整过来心态。这一路走来期待落空已是家常便饭，如果这么容易就能再相见的话反而有种不真实感。
她反而担心为此策划已久的同伴。
而乱步的反应也确实比她大得多，见鬼似地盯着那台子上的白纸，又好像什么偶像幻灭了一样。立香连忙安慰起来：“没关系，乱步，这里找不到的话下次换个地方调查，总会找到的。”
但少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台子上的纸。凭他的观察力自然轻易辨别出那和藤丸立香手上的“圣杯碎片”是同一种东西，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就好像本就该存放在这里。
然而这和推理的结果不符──那位千里眼确实在同个位置摸走了特务科严防死守的“圣杯碎片”，甚至有极大可能因此和绫辻行人当邻居。那问题来了，这边躺着的书页代表什么？
那、些、都、不、是、这、世、界、发、生、的、事。
乱步有点晕眩，甚至宁愿怀疑是自己的推理出错，因为、因为──冠位千里眼怎么可能会出岔子啊！如果不是自己疯了就是对方，真的在，隔壁的，平行世界啊啊啊啊啊──！！
同伴像突然陷入死机，立香看了一圈房间内的监控，确定魔术已经开始失效，决定直接启动最后的撤离方案──开特异点离开。毕竟今晚的行动有些过分了，也许医生在的话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但计划总不会如此顺遂。
在不想过分搅乱秩序的前提下，这无疑是最便捷的方法。
立香收起笔记，投影出圆桌大盾，将乱步笼罩其中。魔力逐渐激荡：“那是能治愈所有伤痕、所有怨恨的吾等故乡──”
彷佛察觉猫猫又在伸爪子了，这次世界意识的反应很快，雪白的城墙都还未显现，一道漆黑的裂缝张开巨口，转眼将两人一口吞下。
与此同时，因为魔术失效而嗡嗡作响的警报突兀地静了下来，正往这里赶来的脚步也相继停下，巡查人员面面相觑，又摸摸鼻子各回各家。
摄像头曾记录过的身影被莫名扭曲，替换成了其他人、其他画面，损坏的设备在隔日早上被送去报修，晚上被物理进入梦乡的倒霉蛋一激灵弹起，确认没被发现偷懒又精神抖擞地立正站好。
一觉醒来，绫辻的房门被敲响，负责监视他的小年轻问：“上面和一家侦探社最近似乎有合作，您要过去一阵子吗？”
金发少年垂眸看向手上的人偶与繁复裙襬下的一截白纸，漫不经心回道：“好。”
少了两个人，横滨似乎毫无变化，武装侦探社依旧有一名侦探镇守，一些处理粗糙的地方也在金发侦探的补漏下逐渐看不出破绽。
等太宰从天天都有织田作吸的日子回过神时，江户川乱步与藤丸立香早已成为众人记忆中的背景板。
太宰：？
去了一趟国外是什么鬼？等等，前些日子不是才说要帮他的吗？怎么就把自己弄丢了，喂！
他跟前来担任保镖的织田作之助旁敲侧击，确定那两人一定用《书》做出了什么。寻了个良辰吉日打算暗搓搓地溜进武装侦探社探明进一步消息，刚开门，便与一双看透世事又淡漠无比的目光相撞。
绫辻行人：……
太宰：……
这可真特么太幸运了。
风声呼啸，强烈的下坠感让人脑袋一片空白。
藤丸立香不愧是见识多广的御主，瞬间明白眼下是何等处境，一把抓住差点飞走的自闭猫猫，打算接续未完的宝具。然而一道清脆的声线突然在耳畔响起：“真意外，竟然是异界的来客，有失远迎呢！”
立香望向身侧，一名戴着扑克花纹贝雷帽、整体服装十分简洁的的男孩正头下脚上地陪他们一起高空蹦极。
这里可是看不到地面的万米高空喔？能如此悠哉地说话，这个人是……
“咳咳，这时候果然还是要这么说才对。”男孩朝他们张开双臂，欢快地大声喊：“欢迎来到我的国度──迪斯博得！请务必在此享受游戏的乐趣唷！”
“您好，我叫藤丸立香。”
立香忍着风灌进喉咙的不适感，礼貌又诚恳地道：“您能先给我们搭把手吗？”
身份不明的男孩打了个响指：“当然了，异星的神官。”
话一说完，在他们三人周遭凌厉的风蓦然温驯了下来，与此同时地面的森林也清晰可见。立香抓紧时间问：“您刚才说的游戏是指什么？”
男孩对她歪头一笑：“嗯……你们初来乍到恐怕也解释不清楚，实际体验看看如何呢？”
“对了，禁止使用暴力哦！”在落到地面之前男孩便消失了踪影，立香和乱步则平安降落在一群凶神恶煞的糙汉子中间，和他们大眼瞪小眼。
立香：……我谢谢您。
很快这群人反应过来了，看起来涉世未深的两名少年少女，这是天上掉下来的肥羊！
现场冲突一触即发，立香做好战斗的准备，只见对面为首的一名大汉拿着破碗和骰子站了出来：“想从这里过去的话，就和我来一场赌局！”
他弹起骰子，一把将碗开口朝下盖住：“押大小，一局决胜，来吧！”
立香和乱步表情逐渐茫然。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横滨养猫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