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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分院仪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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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进车厢，打算把架子上的行李搬下来。
“行李留在车上就行，他们会帮你送到学校。”西奥多似乎忍不
住要提醒我。
“额，我只是，想方便他们搬运，对。”我开始在包厢里反复踱
步，几分钟后又坐下，抖起腿来。也许是我表现的过于“惴惴不安”，
他用很奇怪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我感到列车逐渐放慢速度，最后停了下来。
我跃出包厢，挤在一大群黑袍子里，学生推推搡搡，全拥到了一
个又黑又小的站台上。我本想吸一大口霍格沃茨的空气，但夜里的寒
气直灌进我的喉咙里，于是只好做罢。紧接着，我看见一盏灯在我头
顶晃荡着：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哈利，上这边，你好吗？”
我从这粗犷的声线中辨别出这是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鲁伯·海格。
他蓄着大胡子的脸里露出一个微笑，正招呼着一年级新生跟上他。
于是我们就踩着湿滑的地面磕磕绊绊地跟着他沿着一条漆黑的小路
里走着——感谢上帝，他那巨大的身躯即使是在黑暗中也十分好辨认，
还不至于让我迷失道路。
“转过这个弯，你们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我听见
他这么喊着，只觉得自己被期待和兴奋充盈，似乎变得轻飘飘的。
紧接着是几十个孩子拖长了声惊叹：“噢——”
黑曜石般的湖泊在小路的尽头铺展开来，我看见了那座耸立在巍
峨山崖上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光下闪烁，其中
透出温暖、惹人喜爱的明黄色灯光，映照得湖面足以与星空相媲美。
刹那间，我仿佛又回到了梦里。
“每条船上不能超过四个人！”海格指着泊在岸边的几艘小船说。
我急急忙忙冲上去，一个踉跄扒拉着西奥多的袍角上了第一条船。
随后上船的是德拉科·马尔福和一个我不认识的黑发女生。
海格又吆喝了几声，大概是在确认大家有没有都上船。总之几秒
后一队小船就开动了，在漆黑的湖面上划开一道道涟漪。
“你好，希尔，”那个女生朝我伸出手，“我是帕金森，潘西·帕
金森。”
我一惊，原著里说她像一只狮子狗，可现在在我面前的女孩——
硬要说的话，也是一只标致的狮子狗。
她长得很俊俏，但也许是受高鼻梁或者尖下巴的影响，让她面部
的柔和线条里多了几丝刻薄。配合上她似乎时常上挑眉毛，这使得她
无论什么动作都隐隐含着一缕讥讽来——即使是很有礼貌的问候。
我敢打赌我和她不会有什么共同话题，果然在和她握完手后我们
整艘船就安静下来。
“低头！”当第一批小船即将从峭壁下经过时，海格的声音猛地
撞击在石壁上。
我们顺从地低下头（我感觉有垂下来的常青藤刮过了自己的脸），
船载着我们经过城堡的地下，到了隐秘而开阔的码头。
纳威·隆巴顿幸运地找到了自己失而复得的蟾蜍。我们跟着海格
拾级而上，最后聚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
随后，他举起硕大的拳头在城堡大门上敲了三下。
大门应声而启，我想是米勒娃·麦格教授的高个子黑头发女巫站
在我们面前。她穿着翠绿色的长袍，而且看上去就不好对付——不只
是她的神情，她的五官和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在告知我此人的严厉。当
然，这种气质也为她带来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美——我觉得。
她领着我们穿过巨大的门厅，最后让我们全挤在一间小空屋里。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开学宴就要开始了，不过在你们到礼
堂入座之前，首先要你们大家确定一下你们各自进入哪一所学院……“‘
我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所以没有和别的新生一样认真听完她全
部的话。只是侧耳倾听着隔壁礼堂里嗡嗡的说笑声。
“等那边准备好了，我就来接你们。等候时，请保持安静。”麦
格教授说着离开了房间。狭窄的空间里马上充斥着窃窃私语。
“希尔，你觉得你会去哪儿？斯莱特林？”马尔福这样问我。
我这才猛地想起自己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我穿越之前在网站上
的几次测试全部宣告我将进入格兰芬多——还有一次是赫奇帕奇。我
想以自己大大咧咧的性格是完全与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无缘的——
尤其是斯莱特林，我跟高贵和冷血完全不搭边。
不过麻瓜的几道测试题肯定不能和真正的分院帽相提并论，它一
定能发掘更多你心中的东西，我还是这样想。
“我在问你呢——”马尔福的后半句话直接被忽然闯入的幽灵们
吓得咽了回去。我早就在留心提防这一刻，虽然那些我从未见过的乳
白色的半透明生物还是把我吓了一跳，但至少他们中间除了血人巴罗
*外都不算是面目可憎，所以我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我注意到西奥多对此也没有什么反应。
幽灵们窃窃私语着，直到其中的某个胖修士开始带头欢迎新生。
但它们的热情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麦格教授回来了。
“现在，排成单行，跟我走。”
我迈出步子，但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腿软了。明知道自己只需要带
上帽子，但在看到满礼堂的人时，我还是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紧张引
起的胃疼。
我努力将注意转移到富丽堂皇的礼堂、漂浮的蜡烛以及金灿灿的
盘子和高脚杯上，但发现甚至连点缀着星光的魔法天花板也没法让我
镇静下来。
等我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时，那顶破破烂烂的分院帽已经像原著
里一样唱完了有关四个学院的歌谣，正在对着四张餐桌鞠躬行礼。
麦格教授拿着一卷羊皮纸往前走了几步：“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
谁就带上帽子，做到凳子上，听候分院。”
我记得这个顺序是按照姓氏首字母排的。连忙急急地在脑中唱起
字母歌，惊恐地发现“希尔”的“H”排在第八个。
一眨眼就到了赫敏，她一阵小跑后把帽子扣到头上。
“格兰芬多！”帽子这样喊，罗恩哼得太响了，我在几英尺外都
听得一清二楚。
“卡米耶·希尔！”麦格教授叫到我的名字，我快步走到凳子前
一把抓起帽子。
我可能把帽子扣歪了，因为我听见正对着我的斯莱特林桌上有人
嗤笑了一声。而且这帽子很大，它居然直接滑到了我的鼻梁处。
一片漆黑。我听见帽子喃喃念叨：
“纯血统。非常好心肠——不擅长撒谎，倒是个赫奇帕奇的姑娘
——哦，这原来只是我第一眼看到的——很勇敢，勇敢极了，甚至很
鲁莽，我觉得格兰芬多更适合你——等等，等等，真奇妙，我在你脑
子里的更深处看见了拉文克劳的谨慎与理性，你思考起来很有智慧，
小姐。你的忠诚和和善在我这里被剖析成了对别人的讨好——你很在
意别人的目光是吗？你仿佛有两幅面孔一样——”
我受不了它探究的语气，而且我觉得它的后半段判断几乎全跑偏
了。
“不不，我没有开玩笑，小姐，这是真的。我看见两个影子在你
的身子里打转呢，要不是其中一个覆盖了另一个——我来找找它们的
共同点吧？哦，哦多么可怕，一个孩子上为什么会这么急着证明自己
呢？”
硬要说“野心”，我之前上学时对好成绩还是有点儿执念的。我
想。
“哦，麻瓜的学校吗？那可真是有点可怕。有点脑子——我想想
——这种不属于一个孩子——至少一个十一岁孩子，这种甚至混杂这
格兰芬多勇敢的、带着傻气的野心，应该去哪里呢？”
不，不。不——
不会吧？
“斯莱特林！”帽子高声喊道。
在我颤抖着摘下帽子时，帽子在我头顶嘀咕一句：“百年难遇啊。
萨拉查会很高兴的。”
我意识到帽子在我头上停留了很久很久，以至于人群甚至还没有
缓过神来，沉默了几秒后，斯莱特林的长桌边才响起一阵礼貌的掌声。
梅林啊，我几乎能想象到一会儿罗恩对着哈利骄傲地说：“看吧，
我就知道她是个斯莱特林。”
我一声不吭地往桌边坐下，不知为什么学长学姐们全部盯住了我，
但不知为什么，还没人和我搭话。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斯莱特林？我怎么会在斯莱特林？
我想起斯莱特林人们似乎很注重血统的纯正性，不知道他们会不
会把我这个在分院帽犹豫了五分钟才被分进斯莱特林的新生，当成是
它为了平衡学院人数才硬塞进来的吊车尾？
“薇薇安·阿尔弗列德。”终于，一只白皙的手伸到我面前。我
像看见救星似地抬起头：这是一个看上去有几分麦格教授气质的女孩，
富有光泽的黑发束成高马尾垂到腰际，有着一张显然透着“高贵”的
脸庞。
“我是斯莱特林的级长，欢迎来到我们学院！”令人惊讶的是，
少女的嘴角虽然只上扬了一个微小且优雅的幅度，但她的长睫扑闪，
黑眼睛里染上了笑意的星光。
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位热忱的学姐，于是忙着把手搭上去。
正当我开口想说几句时，麦格教授却报出了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
名字：
“TraceyHill！”
Hill？和我同姓？难不成是亲戚？
人群忽然又沉默了，紧接着响起一阵兴奋的私语声。
我连忙往长桌前看去，在那一瞬间大吃一惊——火车上那个阿芙
洛狄忒从容地走上前去，小心地把帽子戴到头上。
“拉文克劳！”帽子只花了几秒做出判断。
拉文克劳桌爆发出一阵欢呼。女孩轻快地走向自己的学院，金色
的头发在蜡烛的映照下像跳动的阳光。
在那位美少女出场后，似乎有更多探究的目光聚焦到我身上——
毕竟是同姓，他们似乎都急着想从我脸上找出一些和那女孩的共通点
——显然失败了。
不过这个小插曲很快在鼎鼎大名的哈利·波特被分到格兰芬多后
被人遗忘了——你一定要听听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喊得有多么响。
看格兰芬多们这么欣喜若狂，我在一瞬间响起自己打游戏时抽到
SSR（极品角色）的样子。
这时西奥多在稍远处落座，小马尔福已经坐到我身边，我听见他
很响地砸了咂嘴。
我宽宏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马尔福先生呀，我说什么来着。
为了你好，以后少去和他来往。”
小马尔福居然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他又毅然决然地摇了摇头，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我
会让他记住自己在干什么——还有，叫我德拉科。”
当最后一位布雷司·扎比尼坐到我的斜对面时，麦格教授拿起分
院帽离去了。
这会儿我发现自己已经拂去了心头灰尘似的小失望，正努力和新
同学们聊起天来——我发现他们很多人都盯着我的钢丝牙套看，于是
我慷慨地咧开嘴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这东西我可没见过——有点麻瓜味道？”一个学长这样问。
“不不，这是，额，圣芒戈的最新牙齿矫正产品。”
我的内心在因为巫师们将信将疑的目光而狂笑。
“牙齿矫正？我以为一挥魔杖就了事了。”有个戴眼镜的姑娘用
好奇的语调探究。
“咳，恕我冒昧，无论是你还是邓布利多教授都戴因为近视戴着
眼镜不是吗？显而易见你们谁也没有‘一挥魔杖’就了事。还有，如
果你没见过，那是因为我的牙龈——很脆弱，对，所以是私人订制。”
我发现自己在胡扯方面非常有天赋。很快就赢得了这些同学们中
一部分的信任和钦佩。
“那么——刚才那个拉文克劳，是你的——姐妹还是？”布雷
斯·扎比尼拿着叉子指着我说。
这可触及到了我的知识盲区——我不会拿一个活人作为瞎编的
素材，这会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他或她。
“嗯——”我支支吾吾。
“哦，体谅体谅希尔吧，我要是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姐妹或者别的
什么亲戚，我才不会到处把她和自己挂钩呢——”潘西武断地插话，
“当然（她的目光挪到我脸上，也许还在我嘴里的牙套上停留数秒），
我没有在说你丑的意思，见谅。”
……谢谢你，帕金森。
这个话题很快就结束了，因为邓布利多校长站起来致辞。
“欢迎啊，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
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觉得着听上去很有意
思。
“这个老疯子——他是在骂人吗？”德拉科嘀咕了一句，被我的
笑声打断。
金盘子里忽然满是精美的菜肴。我忙着去抢鸡腿，没空和同学们
继续侃大山。
天哪，你绝对不知道可口可乐装在精致的银质高脚杯里是有多滑
稽。
霍格沃茨的饭菜比我转生前在学校里吃的要好一百倍——更何
况我现在饿扁了，于是毫无顾忌地在一些贵族孩子奇怪的目光前啃起
牛排。
酒酣饭饱，我感到昏昏欲睡。
也许是因为前身的校园经历，再加之自己对原著内容滚瓜烂熟，
我没有去好好听邓布利多校长的饭后致辞，然后对着口型勉强唱完了
校歌。
我看见薇薇安学姐和另一位高个子男孩站了起来——他们胸前
都有一个印着“P”的别针在闪闪发光：
“一年级新生请跟我们——也就是级长前往公共休息室！”我那
学姐优雅地提高声调。
——我迫不及待想瞧瞧自己的宿舍了，于是驱散由于饱腹感产生
的睡意，高高兴兴地排到队伍前。
这时，我一直没怎么注意到的那个男级长忽然从队伍前头朝我走
来。
“斯内普教授吩咐过，晚饭结束就把你带到校长室——所以跟我
走。”
我完全没意识到他要和我说话，还愣愣地盯了他几秒。
“走？”他也许是意识到我的不解，还和蔼地微笑了一下。
我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了，不得不说，有些许尴尬。
“Emmet·forests.”他自我介绍道。
“Camille·Hill，很高兴认识你。”
之后就是很长一段默默无言。我跟着他，踏上移动变换的楼梯，
穿过不知道多少道昏暗的走廊，终于在两只巨大的石兽雕像前停下。
“恕我冒昧——我还没见过哪个新生刚开学就被带到校长办公
室的——你犯事了吗？”这位级长这样问我。
“没有。”我努力仰起头正视他的眼睛，以此表明自己的清白无
辜。
他挑了挑眉：“好的。不过他们没告诉我口令——”
正说着，雕像跳到一边，西弗勒斯·斯内普走了出来。
“这边请，希尔小姐，校长想和你谈谈。”
他侧身给我让出一条路来。
我忽然感到很紧张，但还是走了进去。
我站在旋转的楼梯上，墙壁在我身后缓缓闭合。
一条注释：
血人巴罗：满身是血的斯莱特林常驻幽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