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戏里》遥不见鱼

2、第二章

　　“小姑娘！”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拍了拍余欣的肩膀，余欣吓得跌坐在地上，目光涣散，口中念着：“顾叔？”
　　“姑娘，你怎么了？说话呀！” 男人被她的惊恐的神色吓到，便摇了摇余欣的肩膀道。
　　“大叔，你方才看见顾城林了吗？” 余欣瞬间回过神来，惊慌失措道。
　　“他去年就死了。” 大叔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死了？”余欣错愕地看向他。
　　“对啊，我听说在他儿子死后没多久他就疯了，疯了的那几年里每晚都在戏台前唱戏，直到去年死后才消停的。” 大叔看着她回答，后又疑惑的问，“你认识顾城林？”
　　余欣此时心里极乱，她不想多说什么，对大叔点了点头。
　　“诶，算了，不说了。走吧，我送你回去，你家在哪儿？” 大叔看她一个女孩儿在外面也不安全，就提出了送她回去。
　　余欣抬头往戏台那儿看了看，空荡荡的戏台上早已没了顾城林的身影。
　　“大叔，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余欣定了定神后婉拒了大叔的好意。
　　“不要这么见外，这里早就不比以前了，晚上不安全，还是让我送送你吧。” 大叔热情的劝说。
　　“那就麻烦您了。”余欣也不好再作推辞。
　　“你回来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你是不是又去看顾明了？” 回到家后，母亲余惠生气地质问。
　　“妈，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余欣哽咽的说。
　　“小欣，忘记他吧，别再耿耿于怀了。” 余惠叹了叹气道。
　　余欣摇了摇头。
　　“顾明都死了那么多年，村子里的人都快忘了当年的那件事，只有你却…”看着女儿这般失魂的样子，余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妈，听说顾叔他去年死了，但我今晚却看见他在戏台上演着皮影戏！” 余欣恐惧又无助的坐在凳子上大哭了起来，“他是不是来找我报仇的？”
　　“小欣，话不能乱说，你是不是生病了？” 余惠被余欣的话惊到，她顿了顿后又接问道，“还有你怎么知道顾城林死了？”
　　“送我回家的那个大叔告诉我的。”余欣小声的说。
　　“别多想，你今晚先好好睡一觉。”余恵心里也一团乱，她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去安慰女儿。
　　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听见屋外大雨滂沱，狂风大作，吹得树叶簌簌作响。
　　第二天，天微亮，余惠就匆匆送余欣去车站坐车回城。
　　“明年不要回来了，好好上学，有空我上城里看你。” 上车前她对余欣嘱咐道。余欣点了点头后坐上了回城的车。
　　余欣看向了车窗外，老旧村在渐渐离她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顾明，再见！” 余欣在心里默默的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