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踏娇娇

9、救我

　　秋莹笑的缓，指尖在她的脸上游走，然后猛地掐住她的双颊，迫使盛意仰视自己。
　　盛意的挣扎只是徒劳，不过蝼蚁之势，撼动不了这些人分毫。
　　反抗一次，就会被很重的压回去。
　　盛意就看着她，起初是怨，后头就是讥讽。
　　怒极反静。
　　盛意开口“你想让我成为第二个傅云珠吗？秋莹......”盛意话还没说完，又被迫承受了一个很重的耳光，被戳到敏感的人，狗急跳墙。
　　盛意也没好到哪里去，一瞬间耳朵嗡嗡作响，头昏眼花。
　　几个女生把她往暗处扯，暗处才是她们动手的最佳地点。
　　秋莹站在一旁没有什么动作，以怜悯之姿，却做不出含有半分善意的动作。
　　“跟我认个错，或者她们一人扇你十个耳光，然后放你走，你选一个？”
　　“还是莹姐心软。”
　　盛意内心嘲讽，她没有动作。没有错为什么要认？盛意不认。
　　秋莹很聪明，严重的事她从不亲手做，比如现在。
　　这里本来就是这群社会渣滓的寄生所，他们与这个混乱的地方共生，巷子隐蔽处，这里没有监控，抢劫，打架的事时有发生，他们就是这个地方的地头蛇。
　　出了事情就只能自认倒霉，总归找不到秋莹身上。
　　秋莹就站着一旁冷漠的看着这场由她一人挑起来的闹剧。
　　单方面的殴打看起来实在没多大意思，秋莹从他们伸过来的烟盒里面抽了支出来，点了火，叼在嘴边。
　　“一，二，三......”她嘴里数着数，眼睛里亮着些疯狂。
　　扇耳光的声音很响，一个人打完了就换另一个人上。
　　男生的第一个是一个很壮的汉子，盛意在迷糊中看清了他的全貌。
　　纹着大花臂的手臂肌肉喷张，一看就臂力了得。
　　盛意虚弱的闭上了眼，等待着痛苦来临。
　　只是那人还没下手，就被人叫了停。
　　“差不多就行了。”
　　是盛意最开始看到走在秋莹后面的人，这段霸凌从此刻之前他都在冷眼旁观，站在很边缘的地方，这场闹剧本来也不关他的事。
　　他叫了停，他带来的人自然也听他的，男生几乎都退到了他旁边。
　　这里就余留了几个女生，视野开阔之后，盛意突然认清了他。
　　程烈，那个跟她传了好几天新闻的人。
　　他站在一边，气质和那群混混却又不尽相同，整个人都笼在暗色里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程烈的声音很淡，没什么其他的情绪。
　　秋莹小步走过去，将手捧到他的面前，委屈着：“阿烈，我只是想跟她玩玩，可是她不识好歹弄伤了我。”
　　“我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嘛。”秋莹嗫喏道，语气娇嗔。
　　程烈扫了一眼她的手掌，肉往外翻了些，伤口不深，只是看着狰狞，血凝在掌心凝成血块看着还有些倒胃口。
　　程烈默不作声的移开目光，却不由得扫在墙角的那个颓弱身影上。因为他发了话，秋莹那几个小姐妹也没再继续对她下手，只是围着她，不让她走。
　　少女的胸腹剧烈起伏，头颅也低伏着。
　　很难将她与星期一那个在台上神采风扬的人画上等号。
　　“半个多小时了还没满意吗？”程烈偏过头，声音就在秋莹耳边，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上，让人脸红，如果不是说得话点得秋莹清醒，她未尝不会陷在这种暧昧的氛围当中。
　　“阿烈~”秋莹娇嗔着，掐着嗓子的尾音打着旋儿，声音甜腻。
　　程烈不做任何表示，甚至神情淡漠。
　　“阿烈，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那，分手。”
　　秋莹没想到他会那样说。
　　再解释为开玩笑都是自欺欺人，程烈向来不是那种爱多管闲事的人，秋莹只能将程烈的这种行为理解为他对盛意有意思。
　　“阿烈，我开玩笑的，你怎么会不爱我呢？”秋莹笑得勉强，颜色苍白，右手刚触上程烈的衣袖就被他避开。
　　秋莹的神色一顿。
　　程烈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你觉得，我是那种爱开玩笑的人吗？”
　　“玩玩而已。”程烈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开始的多么潦草，斩断就多么快。
　　“逢场作戏的东西，你当什么真？”
　　话说的明明白白，程烈不想跟秋莹纠缠，没喜欢过的人，断起来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他就站在原处，跟在他后面的人将他显得高大，程烈冷淡的扫了一眼仍然围在角落的人。
　　“还不走？要留下来吃个散伙饭？”
　　程烈不是个好相与人，脾气爆，爱打架的声名远扬，就足以让很多人惧他。
　　围着的人散了大半，只有两个秋莹的死忠没有动，并排站在盛意的右侧，遮住了她半个身体。
　　盛意靠墙坐着，向上仰着头，眼睛眯着，视物模糊，她现在有些神志不清，整个人也混沌，本能驱使着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空气突然变得很稀薄。
　　无形中好像多了一把手钳制住了她的脖颈，然后它的手指收握，她呼吸不过来。
　　“你就为了她要跟我分手？”秋莹指着她，怨毒的火气在她的脸上愈演愈烈，显得她面目狰狞。
　　程烈没有表情，一味的在手机上划划点点，连目光都不分她半点。
　　而舆论的中心盛意，此时就没那么好过了。
　　呼吸越来越重，次数频繁，涩意迫使盛意张开嘴，口鼻并用，可痛还是痛，吸气仍然艰涩，就好像要死掉了一样。
　　秋莹一直瞪她，她不敢再下手。
　　一是盛意的脸颊涨红，她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却又像怎么也吸不进去，再弄，秋莹也怕出人命。
　　二是程烈此刻仍在，他驱散了那一众朋友，自己却还在那站着，妒火几乎快占满了她整颗心。
　　小雪说得没错，程烈就是喜欢她的，流言怎么会空穴来风，如果不是他默许，有谁敢那样传。
　　就连她这个正牌女友也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
　　程烈不喜欢这些。
　　秋莹捏紧了拳，看着盛意，目光狠厉。
　　她心里不爽，嫉妒的小人占了上风，不管三七二十一，她还是一脚踢了上去，其实没有很重，她也怕出事。
　　可是盛意的状况糟糕，精神也处于游离状态，盛意控制不了身体，只能由着惯性一整个人扑在地上，整个人微弱又可怜。
　　“玩死了你负责？”程烈反问，他整个人是散漫的，偏头看着秋莹，明明没有说其他话，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程烈你什么意思啊？”
　　“莹姐才是你女朋友，你要为了那个女的闹得那么难堪吗？”
　　秋莹没有说话，她的朋友开始跳脚。
　　程烈扫了她们一眼，脸上是讥讽的笑。
　　秋莹很怕这个样子的他，纵使在不甘心也拉着她的几个好姐妹走了。
　　“秋莹。”
　　程烈叫她的名字，于是秋莹停步。
　　“管好你们的嘴巴，今天的事漏出去一个字。那姑娘今天经历过的，我一定让你们也感受一次。”
　　这话让秋莹嘴边的笑一滞，脸色阴郁，但她只能应着程烈的话。
　　这笔账，已经被记到盛意头上，
　　戏看完，程烈也准备走了。
　　走之前，他走到了那个女生旁边，看着还有口气，程烈就没有再管她，只要不死就行。
　　地上匍匐着的女生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裤脚，力气小到他轻轻一挣就能挣开，但是他没有动，以看戏的姿态看着女生接下里的动作。
　　很快，女生的手就无力地垂了下去，砸在地上又回弹了一下。
　　他的裤脚也沾上了泥色，来自于刚刚。
　　程烈蹲下擦裤脚，余光中看到了盛意抬起来的脸，又红又肿，还脏兮兮的，特别丑。
　　她的眼泪泪珠打着旋，眼眶通红，她哭过了。
　　但是刚才她们对她百般羞辱她都没有掉一滴泪，没有为自己求饶一句。
　　她的声音很轻，细如蚊蚁。
　　出于求生的本能，盛意乞求，姿态低下：“救救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