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门禁权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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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自己苦口婆心的叮嘱下，李不言答应了他的请求，但是林侗总觉得对方很敷衍的样子，好像只是为了让自己闭嘴图个安静。
李不言：“……”没错就是这样：）
按部就班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一晃眼就到了期末。
这时候京大的图书馆和教学楼都格外的热闹，很多学生都秉持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心理，在考试前夕通宵复习。
自从入世以来，李不言觉得时间仿佛被加速了一般，通常他好像一整天忙忙碌碌在各种地方折返，但又什么都没有做。
李不言很惊奇于身边的人们对于生活的态度，他们总是拼命地给自己找事情做，现在为将来奔波劳碌，将来还在为将来的将来奋力打拼，休息的时候只是不停地刷手机或者睡觉，直至年老力衰。
他们那么不珍惜自己的时间，总觉得浪费掉几十分钟只是自己生命中小小的一部分。
可是好几个几十分钟就是几个小时，好几个几个小时就凑成了一整天，而普通人的一生，最多也不过三四万个一整天罢了。
每个日暮时分在昏黄余晖中蹒跚而行的垂髫老者，曾经也是黎明破晓才出世的婴孩。
常人的寿命实在太短，李不言甚至不知道他们活下去的意义。
人们在得失中大喜大悲，最终都免不了归于黄土的命运。
一年的时光不长，但也能占得生命长度的几十分之一。
而张正青在这一年中，仍然没能破获在宴轻湖的那场陈年旧案。
建国以来不止是动物不许成精，就连武林这种玄学色彩比较浓厚的领域也愈发变得人丁稀薄，更不要谈是相关的恶性.事件了。
张正青刚当上管理局局长的前几年，工作虽然很繁杂，但是都是比较琐碎简单的小事。
比如有一次蓬莱的某家小儿在修习轻功的时候“飞”上五丈高的笔直高树上，结果爬不下来。
那小孩是近些年出生在蓬莱，天赋排上前列的苗子，都是被拿来当掌门的预备役来培养的。
这一窜可不得了，竟然连现任掌门都没办法爬上树，挂在枝头摇摇欲坠的样子，只要掉下来非死即残。
最后还是张正青打119，请消防员搭梯子救下来的。
像是上面这种，都算是江湖里比较重要的大案了，其它的案件比如丐帮散养的狗被偷走，或是少林寺的桩子被村民劈断当柴火等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已经够管理局上上下下从早忙到晚了。
而这种死亡人数超过五个的案件，一只手都数不下来的连环杀人案，还是第一次发生。
平常一直充当村口居委会的张正青，这回可算是真正意识到自己身为警官的责任，考虑他的实际侦探能力不足，上边还调给他几个资历比较老的刑警和法医辅助他。
然而由于武林的性质，导致很多针对于勘察的办案技巧不能照搬照抄，对于案件中的一些玄学因素，警方也处于比较懵懂的摸索阶段。
按照李不言之前的想法，张正青沿着贺听枫的线索追查到唐家，然而由于唐家堪比隐门的隐秘行事方式，他并没能搜查出太多的线索。
到现在为止，案情唯一的进展也就在于破获了张波死亡的案件，然而还没等审判，作为案件的嫌疑人的盛月就离奇死在牢中。
而在盛月死后，的确没有发生过案件。
以常理度之，盛月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真凶的可能性非常大。
不过令张正青不明白的事情是，盛月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
毕竟在盛月临死前的一天晚上，他还在看守所中闹着要出去烧纸祭奠，因为没过几天马上就是他父母的忌日，这样的人怎么会在第二天就以一种怪异的姿态死去呢？
本来张正青是更倾向于盛月因报复杀人，之后畏罪自杀，但是综合盛月之前的表现和李不言的态度，他又觉得更可能是内有隐情。
上面对这起案件非常重视，从人力到财力的支持力度都非常大，张正青也收到有史以来他见过的最大的一笔款项。
他想都没想，直接把这笔款的大部分打给李不言，剩下的部分存起来作为痕迹检测还有其它警员的加班费用也足够了。
虽然张正青知道李不言不缺钱，他平时甚至不怎么花钱，什么东西都有别人弄好给他送过去，但是在探案时李不言耗费的精力和动用的一些人脉却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李不言用不用这笔经费暂且不论，但是给钱张正青还是要给的，因为这表明了管理局对对方的感谢与重视，最基本的态度还是要做到位，不能让人家出力还觉得理所应当。
张正青知道自己情商不怎么高，用友人的话说就是有点憨，经常哪一句话就触到别人雷点，引得对方不快，这点他心知肚明。
而李不言看起来脾气很温和，对一切毫不在乎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疏离，或许内心还是有些敏感的。
张正青是憨直，但不是傻缺，所以他尽可能地少对李不言的行动进行指手画脚，做好身为一个“辅助”的本分。
在把钱转到李不言的银行卡之后，张正青踌躇着，又给李不言发了一条消息。
[青山不改]：不言，麻烦你再多留意下，方圆学院最开始的那个案件和程光霁案件之间的关系。
[李不言]：嗯
其实张正青不说，李不言也打算多查查那起案件。
到现在为止，一共发生过四起案件。
第一起是双胞胎兄弟深夜在购物中心离奇死亡案件；第二起是方圆学院的情侣在宴轻湖附近遇害案件；第三起便是李不言作为目击证人几乎跟进全程的案件，这起案件同样发生在宴轻湖附近，但是由于李不言的插手死者只有一个；最后一起就是已经被破获的张波案，死者同样也只有一个，然而身为犯罪嫌疑人的盛月也以同样的方式死于狱中。
张正青所说的方圆学院最开始的案件，便是第二起案件，这也是应天成请李不言出世查案的初衷。
从获得线索比较多的第三第四起案件为突破口，或许能够找到事情真相。
根据警方的实际经验和心理学的分析，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的作案理由基本趋于一致，并且很少选取同一个地点作为行凶场所。
然而像是盛月这样的出于陈年旧事寻仇报复的理由，便不属于连环凶案的特征。
鉴于类似的作案手法非常少见，而且可操作性比较低，李不言还是更倾向于这些案件之间有紧密联系的假设。
李不言曾经考虑过杀手有两个人的可能性，但是现在想想，为什么凶手不能是很多个人呢？
想象一下，也许在那几个心怀仇恨意图报复的凶手背后，存在着一个幕后推手，帮助他们设计作案手法，甚至提供作案道具，并借着别人的手，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顺着这个思路，他可以解释很多之前存留下来的疑点，比如盛月的死…
期末考试之后，便是京大的实践周，方圆学院组织的实践周对于李不言来说基本没什么用处。
与其说是他去别的门派实习，倒不如说他去给其它门派做演习指导，别的学生摸鱼就可以过去的一周，他却忙忙碌碌的被当初展示品。
自从李不言入学京大后，各大门派争相求取方圆学院的实践周场地，还为此给院方提供了非常优厚的待遇。
却没想到李不言今年直接翘掉了实践周。
然而他却不能直接回山里，因为实践周最后几天乐团要组织换届活动。
本来他是不准备参与的，但是在之前的聚餐时，祝瑶禾闲聊的时候曾经提过一嘴他们的工作。
其中有一项秘书处的工作是整理成员资料和输入门禁，最关键的是在取得门禁权限之后可以查询门禁的出入信息，还能看到所有成员的权限情况。
李不言觉得这点很有用，但是由于案发现场与民乐厅还有一定的距离，因此管理局不能出具相关的搜查令。
而且之前死亡的人员中，除了收到惊吓的陈星倦，另外便没有任何乐团的成员遇害，导致管理乐团的团委老师对此并不重视。
李不言也找过那位团委老师，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对方对他的印象似乎不佳，交流的时候神情淡淡的，爱答不理的样子，随便就搪塞过去了，然而都是按照规章办事，李不言也没办法说什么。
乐团的事情很杂，多数人只是因为单纯喜欢乐器才进入社团，所以换届竞争的候选人并不多。
更是由于秘书处统管全局，经常要整理各种报表和起草报告，以至于竞选的人竟然只有李不言一个。
李不言的演讲稿是他现场听别的候选人说完之后，到网上查了一份，现场照着念的，态度非常之敷衍。
他本来只想要民乐厅的权限，所以只竞选了民乐部的秘书处，但没想到由于人手不够，结果几个学姐商量了一下，直接把整个乐团的秘书处全交给他了。
就很离谱。
之后便是简单的职务交接，也没什么太大的亮点。
陈星倦和团委老师的关系比较好，门禁权限是她领着李不言交接的。
在团委办公室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李不言坐在真皮沙发上听着陈星倦和新上任的总团团长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算把团委老师等过来。
老师甩给他们一个网址，说密码等回头就发，如此便散了。
当天下午，李不言给褚淮发消息，连夜找架飞机就回山里。
但他没想到林侗能那么厉害，直接搭着他乘坐的飞机一起回到山里。
回到山里的时候是凌晨，东北的经度导致本地的太阳升起得格外得早，暑假的小兴安岭湿润又凉爽。
林侗身后靠着灿然的阳光，把剧本摊在李不言面前，笑得阴恻恻的。
“快！看！剧！本！”
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
林侗重新看到他送给李不言的剧本的时候都惊呆了。
整个本子崭新新的，没有一丝折痕。
大概时因为经费全部投入到特效还有服化上面，剧本仅仅是用订书器装订的一沓A4纸，还能保存得这么完好，只能说对方是真就一点没看啊。
看着这一幕的林侗已经开始想象之后导演要撕毁合同让他赔钱，之后倾家荡产流落街头的悲惨生活了。
好在这个大制作的前期准备要很久，起码要到三个月之后才能开机，他还有时间补救。
不过林侗综合对自己尊严和勇气的分析，鉴于自己的对于李不言的威慑力和督促能力，他觉得还是现在就跪在地上求李不言看剧本才来得及。
想到这里的林侗更加是中气十足。
“看剧本！”
“求你了！”
“哥…”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门禁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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