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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又一起命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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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学院的课时很少，他们的课程除了极少的几门理论课，剩下绝大多数都是实践课。
在西操场和一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岁的峨嵋派道姑练完一招阴阳剑法，李不言慢悠悠沿着操场边缘走。
上一门两个小时的课程，基本上有将近五十分钟在讲理论，一招一式空有表象却没有内中的乾坤。
只当作广播体操锻炼身体还差不多。
一大团黑影从高高的围栏上面飞越而过，彭的一下直直撞进李不言的抬起的掌心中。
他仔细端详这个突如其来的“暗器”，是现在男生常玩的一种名叫篮球的运动道具。
铁丝编织的围栏里面，一名个头高挑的男生朝他挥挥手，声音热情爽朗。
“嘿！哥们！这里！”
李不言轻轻把篮球抛起，那颗球就很听话地朝着男生的方向飞过去，恰巧落在他很容易接到的面前。
那男生手里拿着球跑出来，额头上还带着亮晶晶的汗珠，黑亮的狗狗眼满是惊喜与热诚。
“李不言！你是李不言对不对？”
他把篮球传给另一边的队友，微微俯下.身，伸出一只右手。
“我叫燕尧，是校篮球队的。”
他在围栏对面喊话的时候李不言就觉得声音听起来耳熟，等知道对方名字之后李不言才想起来眼前这个男生就是之前早上拍他的那个人。
也是荒地后身工厂厂主的儿子。
李不言微微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燕尧就自来熟地去勾他的肩膀。
“来都来了，你不跟我们打一场吗？”
刚经历过剧烈运动，他身上还带着汗水的味道，虽然不算难闻，但是还是让李不言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他肩头借力不着痕迹地躲过男生的触碰，站到稍微有点远的距离外面。
“抱歉，非必要的话我不想打架。”
燕尧愣了愣，露出错愕的表情，旋即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打架？跟你？怎么可能？我不要命了吗？”
和他一起打球的朋友也笑起来。
“我们可是看过你打伊莱的视频，那家伙完全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真是笑死个人。”
李不言皱皱眉头，纠正他们：“不是我打他，是我们切磋。”
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不会打主观上不还手的人。
当然，客观上还不了手的另算。
燕尧上学比同龄人早一年，从小到大被保护得很好，性格还很幼稚，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怪模怪样地鞠了个躬，手臂伸直向前做邀请状。
“好好好，我们都懂，那您能否在篮球方面和我们切磋切磋吗？”
那群和他玩得好的队友也学着他的样子起哄。
李不言和这些看着就脑子不太聪明的物种保持一定距离。
“可是我不会打篮球。”李不言轻轻地说。
“不会打篮球！？”
这下燕尧又被惊讶到了。
李不言一看上去就是很擅长运动的人，身形高挑灵活，手长脚长，无论从反应速度到跳跃能力都是打篮球的好料子。
试问当代运动系大学生，难道还有不会篮球的吗？
燕尧扪心自问。
那必然是没有！
他用怀疑的眼光打量李不言。
“你该不会是唬我的吧？”
“真没有。”李不言摊摊手，“不然你可以给我讲讲规则。”
燕尧半信半疑地从人员组成到得分标准再到违规项目，大致给他讲解了篮球的规则，期间还回答了李不言关于“罚球是什么”之类的奇葩问题，到最后终于相信他对于篮球真的一无所知了。
不过在开场的五分钟后，连失六分的燕尧气喘吁吁地站在篮球框下，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你…你到底是不是新手啊？”
原本以为李不言第一次打篮球，燕尧还有点兴奋。毕竟以他们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的巨大差距，要打得过李不言只能趁着对方刚开始学篮球的新手磨合期，但没想到刚上场就被虐成狗。
“怎么了？我做的不对吗？”
可是始作俑者还是全然无辜的样子，他还穿着一身累赘的练功服，雪白的侧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听到他说话之后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状似奇怪的朝他瞥了下，泛着泠泠的水光。
这样热的天，燕尧身上无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脑海里莫名想起之前论坛里一层层的图楼，还有无数对于李不言外貌的盛誉。
之前相隔很远看不清楚，觉得有些可能是粉丝多有溢美之词。但这次离得近了，才觉出对方的样貌究竟好看到有多离谱。
的确是描述和真实情况不符，但那是因为这种相貌很难用言语来表达。
甚至只要他站在你面前，用那双状似多情的桃花眼挑你一下，你就会怔在那里，摸不清南北了。
煦暖的夏风拂过树梢，吹得燕尧身上的汗水黏在身上。
这在往常的许多年里是非常正常的一幕，但在李不言面前他忽然觉得无比羞愧。
他连着后退几步，好像古代在夜里碰见勾人摄魄的艳鬼的文弱书生，一样的手足无措，一样的心荡神驰。
“没有，没有，你做的…很好，我先回去洗澡，等会来找你。”
燕尧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说来找李不言这种话。
他这一连串动静实在太大，也太过离谱，但是周围却没有同学为此感到奇怪。
毕竟面对这样一个大美人，即使是朝夕相处的室友同学，即使是钢铁直的糙汉男生，也完全做不到视若无睹。
有时候好像觉得看熟悉了，已经提高审美的阈值，但是只要李不言挽起袖子，甚至只是将微长的黑发捋到脑后，就又是一场视觉上的冲击。
又是浮白居。
它是大学生聚餐的常用场地，属于比较高档但是价格还算在承受范围内的餐厅，深受大学生的喜爱。
然而这么大一个包间应该还是比较贵的。
李不言独自坐在空旷的包间里，旁边空着的椅子足有十几个。
等过了阵，厚重的大门被推开，燕尧从门后走出来，后面还跟着一大串人。
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在夏天也穿的长衣长裤，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和之前短裤背心的运动装完全不一样。
反倒像是李不言的穿衣风格。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这群朋友也非要跟过来。”
之前“网瘾少年”李不言就在论坛里刷到过很多次关于燕尧的旧贴，他的性格很好，朋友特别多，周围的人都喜欢他，是个非常有人格魅力的人。
常常呼朋引伴的，有人说他出门像是皇帝出巡。
李不言答应燕尧的邀约本来以为是两个人吃饭聊天，想问问关于宴轻湖附近荒地后边的废弃工厂的事情，但没想到一下子来这么多人，不太好开口询问。
燕尧张罗着他那群显得有些拘谨的朋友们坐下，还不忘告诉靠门的那个人。
“欸！门先别关，等会张波还要来。”
然而听到张波这个名字，其中有个染着黄头发的男生啐了一口，“怎么那家伙还要来啊？真是晦气。”
这时他反应过来李不言还在，连忙把架在腿上的二郎腿收起来，“我…我不是说你哈，就是那人确实不行，平常阴沉着脸就算了，还喜欢占别人便宜。我们一个寝室的，他都不知道偷用了我们多少东西。”
燕尧打着圆场，“嗐，先不说这个了，咱们开心点吃饭。”
“也就你惯着他，他拿你的东西没有一万也有几千了吧？每次都来蹭饭，甩不掉，吃的比谁都多，结账的时候跑得倒快。”
李不言没太注意黄毛说的话，他心里还想着怎么样才能单独找燕尧问问关于废弃工厂的具体详情，最好还能进去探查一番。
他倒是可以向管理局说明情况，但单从表面上看，学校内部的陈年废弃工厂跟之前发生的案件实在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李不言能怎么说？
说我前阵子做了个梦，梦见工厂里有火灾吗？
一群半大的孩子聚在一起，喝的啤酒读书不高，但是玩得却很花。
真心话大冒险、二十一点等等全都安排上，点了一桌子菜吃了好几个小时。
等酒过三巡，从中午一直吃到下午。
黄毛懒洋洋躺在包间角落的沙发上，迷迷瞪瞪地看着窗外暗下去的天色，打了个酒嗝。
“张…张波那小子，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没来…没来正好，成烦人了。”
燕尧的酒量好，场上就属他喝得最多，但到现在还清醒着坐在这里的，只有他和没有喝酒的李不言了。
“我之前听说学校后面的废弃工厂是你们家的吗？”李不言趁着其他人醉倒问燕尧。
燕尧虽然没醉，但脑子有点木，他懵懵地重复一遍李不言的话，笑得傻呵呵的。
“是我们家的…但我不太了解，之后回家可以找机会给你问问。”
桌子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是有人在打电话。
燕尧抄起手机直接划下挂断，但没几秒钟停顿就又锲而不舍地打过来，挂断之后再打，大有不接电话誓不罢休的架势。
刚一接通，那边就急匆匆地问：“燕尧你们寝室的人都去哪里了？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
这手机号码燕尧没有备注，但他听出这是他们辅导员的声音。
“啊，我们在外边吃饭，门禁之前一定回来！”
回应他的是咆哮一般的怒吼：“我看你是完全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过了一会儿，对面的电话挂了。
燕尧缓慢转过头，神色凝重地对李不言说：“抱歉，我需要先回去。”
“因为张波死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