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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part14.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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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二月末。
地点：English corner的藤架下。
天气：阳光温暖。
阳光穿透叶子的罅隙，点点落在楼子南仰起的干净脸上。他笑，这江淮之地的天气是愈发让人觉得满意了。他嘴角的弧线上扬到一半，便有煞风景的声音传来。
“唉，唉，唉。”笙歌连着叹了三口气。
“复试通知还没下来，你叹什么气？”楼子南问。
虽说当初说好了考研后就没关系了，但楼子南觉得没有人叫他“哥哥”，也没有人每天互瞪眼睛的日子相当枯燥。于是，在一次室友聚餐的时候他逮住正在饭店里跟男生喝酒的笙歌，他抢过笙歌手里的酒杯，对着一群愣在那里的男生尔雅一笑，道：“见笑了，这杯酒我替我家娘子喝了。”
“娘…娘…娘子……”笙歌开始舌头打结。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一群脸上是暧昧笑容的兄弟，然后口齿清楚的冲楼子南吼：“不是说考研之前才是恋人吗？”
“我没说考研后我们就不是了。”楼子南理直气壮的说。
“你看看你整天在学校里游手好闲，吆五喝六的样子，你对得起我吗？”楼子南越说越带劲。
笙歌当时就有拿头往桌子上撞的冲动，好在楼子南及时拽住了她，也不聚餐了，拖着她就去了图书馆。身后是强哥的叮嘱声：“子南，好好对待弟妹啊。”
“采薇啊，她为了学长去考国税局的公务员，学长却突然去了国外，你说她能不伤心吗？”笙歌又叹了一口气道。
一向以严谨的生活作风著称的采薇在得知学长要去国外的当天，一个人跑出去喝的烂醉如泥。舌头打结的她打电话来问笙歌，她说：“你说为什么我总是跟不上他的脚步？”
“当初，他要来杭州，我跟着来了。他考公务员，我跟着考了。他要去国外了，筋疲力尽的我还要跟着去么？”
“笙歌，我一直跟在他后面不停的追啊追，却追不上他，这样的绝望你懂不懂？”
“笙歌，我累了，如果跟不上他的脚步，我宁愿一个人独自行走。”
笙歌在电话这头叹气。那个冷静到没有任何感情的学长，那个明知道采薇喜欢他却只顾自己高飞的学长，再一次离开了紧紧跟随他的采薇。而这次采薇没再想着跟上去。
“你说为什么？”笙歌突然问。
“什么？”楼子南别扭的别开正在看笙歌紧蹙的眉头的眼，假咳了一声，问。
“就是，学长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为什么不停下来等采薇？”
“或许，他停不下来？”楼子南猜测。
“那你停得下来吗？”
“什么？”
“你停得下来等采薇吗？”
“停不下来。”楼子南答。
“为什么啊？采薇多漂亮啊？”笙歌问。
“我停不下来等她。”我只会停下来等你。楼子南在心里说。
没错，他只会停下来等她。当初并不想考研的楼子南在看到笙歌《考研年代，我们该何去何从》之后，便生了考研的念头，他放弃了准备已久的GRE，放弃一直想去的沃顿商学院，只是为了身边这个状况百出的小丫头。他在一天天瞪他的眼睛里看了他自己的影子，他在一天天哀怨的“哥哥”中听出了无奈，他喜欢这个丫头。不是一见钟情，却是日久生了情。
笙歌沉默着，手机却忽然响起来。拿出来，是采薇的电话。
“采薇？”
“什么？你在机场？”
“学长今天走？那你去算什么事啊？他又没有停下来等你！”
楼子南听出那边隐隐约约的有啼哭声。笙歌被这哭声吓到了，起身拔腿就往学校大门口跑。
“你干吗？”楼子南跟在后面追问。
“去机场！那个没良心的，我非揍他一顿不可！”
拦了学校门口的出租车就往机场赶，正准备关车门，楼子南的长腿伸进来，一下就坐了进去。
笙歌皱眉，问：“你干吗？”
“我也去。”楼子南回答的理所当然。
出租车在笙歌的指使下疾驰，半个小时后赶到机场。机场的大厅相当热闹，笙歌却径自往前走，在一巨大的柱子后找到了哭泣的顾采薇。漂亮的顾采薇已经哭花了脸，她靠着笙歌的肩膀开始痛哭。
“他人呢？”笙歌怒问。
“登机口。”
笙歌一得到答案便往登机口走，她走的异常豪迈，一看到那穿着西服的挺拔背影，抡着拳头便想往上砸，不想拳头抡到半空却再也下不来了。一转头，楼子南正死死的握着她的手腕。
“放开！”笙歌吼。
“你想打架？”
“是啊，我就是想打架，我要打醒那个没良心的人！他明明知道采薇喜欢了那么多年，却什么反应都没，安心的接受一个女生的付出。你说他是不是该打？”
“那你呢？”
“什么？”
你是不是也该打？楼子南想问这句话，说出来的却是：“你打了他就得记过，不想毕业了么？”
笙歌忽然冷笑起来：“楼子南，你永远这么冷静么？什么事在做之前都想好结局。你真的够理性。可是理性就是无情，你有交心的朋友吗？你会为朋友两肋插刀吗？你一点感情都没有，你这个冷血动物！”
“我不是冷血动物！”楼子南也低吼了一声，忽然俯身吻住了笙歌的嘴，那个刚刚还在骂他无情的嘴。他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是有感情的。
笙歌愣住了，连机场都愣住了。耳畔没有了机场大厅的喧闹声，视线里只有一张闭上眼睛认真吻着她的人。
楼子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