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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9th 养小鸟的博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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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若竟然就这样回来了,真是可惜了。]
看到发出感叹的奥兰多,深红不禁哧笑了一声。
[很好笑吗?]
[我早就告诉过你不用把心思花在他那边,混沌和歌莉娅的事也不用放在心上。]
[我不是都按你说的做了吗,]奥兰多不满地皱起眉头,[没错,事实证明你的确是对的,但这与我们的协议有何相关?]
[当然有关,]深红径自打开奥兰多的私人电脑,[奇迹之星的异常数据……昨天你就收到了吧?]
[你……]看到这个不知轻重的男人擅自破解了自己的私人电脑,奥兰多虽然怒火冲天,却也拿他毫无办法,[对,但仅凭这些数据也说明不了什么,要动摇罗兰伽洛斯的根基,这点东西根本不够。]
奥兰多的电脑自然不是深红破解的,而是黑街的某个正半死不活的兔子。
[要动罗兰伽洛斯急不得,至少第一步你们已经成功了。]
[这一次不仅是约格……]
[达达尼也参与进来了吧,巴比洛克虽然还在观望,但也有此意。]
奥兰多哼了声,[你倒是清楚得很啊。]
[歌莉娅无所不知,]深红的表情冷了下来,[弗洛斯要的东西也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约格要开始行动了,你们准备怎么办?]奥兰多瞄了他一眼,略带深意地说,[我倒是听说最近歌莉娅不太平呢。]
[歌莉娅又何时太平过?]
深红穿好衣服,最后回望了奥兰多一眼。
[不过,你倒是不用担心弗洛斯会怎么样,协议还是得进行下去的。至于到最后,各自是不是会得到各自想要的东西,就看本事了。]
奥兰多说得没错,歌莉娅不仅不太平,星系内部第一次竟产生了凝重的氛围。歌莉娅的凝重,自然是来自于弗洛斯的怒气。
[竟然让外部的人潜入到了防火墙夹层中,你们都是猪脑袋吗?!]
宇宙头号恐怖头目发起火来,即使他长着张美少年的脸孔,此时也化为了狰狞的修罗,让议事厅的人们出了一身冷汗。
[区区一个混沌程序而已,当年不是破解过吗?!而且你说什么?对手是那帮不成气候的网络幽灵?哼,你们还有脸自称是什么超越巴比洛克数据库的天才?这么点事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动手?!]
议事厅里一片死寂,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吱声。谁要是在这时候出声,说不定下一秒弗洛斯赏给他的就是一个人体研究所的标本罐。
[大人,]几分钟后,从三维影像中传来的一个声音打破了议事厅的死寂。
那是即时连接的来自约格水之镜研究所的红发男人。
[博士,你有什么看法?]
弗洛斯对自己的亲信倒是没发火,只是语气冷得足以使数光年外的博士也为之冻结。
[水之镜在约格这边倒是发现些动静。]拥有一头华丽酒红卷发的博士小心地陈述着,[前些日子网络警察们便发现了一些关于混沌程序的蛛丝马迹,但当时水之镜忙于追查深红的下落,倒是乎略了这一点。]
[网络警察?]弗洛斯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挑起眉来,[那帮原生态单细胞生物竟然比歌莉娅先察觉到异常?!]
[这并不奇怪,初期的时候疑似混沌的程序并没有针对歌莉娅,更何况黑街那位似乎也参与了此事。]
[伊利斯折月?]弗洛斯想了想,竟破天荒地点头道,[他倒算是个天才,说起来,他才应该是黑客单上真正排第一的人。]
[我们事先疏于防范,棋差一着也是难免。不过仅凭一帮网络幽灵和一个伊利斯折月就想和歌莉娅作对,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博士笑道,[那几只潜入防火墙夹缝的老鼠相信也能很快就被消灭掉,毕竟他们进来后,也相当于失去了外援。]
弗洛斯想了想,最后却摇了摇头。
[不要太小看伊利斯折月,他的成长速度让我也不敢小视。]弗洛斯顿了顿,眼中泛出杀意,[更何况,这件事后面,可是还有内鬼的。]
此言一出,议事厅中一片哗然。内鬼?歌莉娅境内会有内鬼,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但凡见识过弗洛斯手段的人都不敢心生半点叛意,否则他怎么担得起宇宙第一□□头目的名号?
[没有内鬼引路,那帮外人怎么可能知道这种细微的防火墙漏洞?]弗洛斯笑中带着浓重的阴气,[一定有个十分熟悉歌莉娅内务的人在他们那边……应该是歌莉娅上层级别的人呢。]
正当议事厅中的人们都议论纷纷时,三维影像中的博士的表情突然微妙地扭曲了一下,但在下一刻,又如同雾气般被从他脸上抹去,恢复了常态。
所幸的是,怒火中烧的弗洛斯并没有发觉这一点。
关闭了会议连接后,博士立刻来到研究所的机械库中,开启了“触手”装置。这是一台能将人的精神波暂时成倍扩大的机器,由于反作用效果太强,人的身体无法承受长时间使用该装置,又一时没有找到修正这个问题的方法,所以才闲置在机械库中。
不过像博士这种精神力等级的人,使用个几分钟还是没问题的。虽然会造成一定程度的身体不适,但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不在乎这点苦头。
“触手”连上了博士的精神波,生拉硬拽着他的精神波成几何级数增长。忍受着强硬增强精神波的痛苦,博士毫不犹豫地将精神波直指向了自己事先预想的目的地。
[真的是你啊……]
发出愉悦的笑声,博士切断了与“触手”的联系。剧烈的头痛也止不住他的欣喜,胡乱找来止痛药物注射后,他立即换上了便衣,从水之镜的秘密通道离开了研究所。
黑星擂台。
死兔子折月满脸毛绒绒的胡子已经杂乱地长成了圣诞老公公的模样,充血的双目无神地下垂,整个人阴阳怪气地蹲在中央主控室的玩偶堆里,乍一看还以为是谁扔的不要的破布娃娃。
[他怎么这副得性?]
克劳德不屑地切了一声,[自从迦若走后就慢慢退化成这样了,虽然你吩咐的事他倒是全心全意在做,不过这样下去,恐怕会变成一只新的网络幽灵咯~]
深红笑道,[还以为他是只没心没肺的死兔子,没想到也会有为失恋而神伤的时候。真是比宇宙大爆炸还稀奇。]
[这样下去可不得了了啊,]克劳德一反吐槽的常态,竟关心起折月来,[要是放任他这样下去,黑星可就完蛋啦。]
[有你在,黑星是不会完蛋的,不过伊利斯折月完不完蛋就说不定了。]
深红扒开玩偶堆,来到折月身边蹲下。
[喂,还活着吗?]
死兔子听见了,点点头。
[在后悔吗?早知道现在这么痛苦,当初就不该去主动招惹他。若只是保留着暗恋的心情,还能自欺欺人地活下去。]
[我不后悔哦!]折月用梦游一般的表情说道,[被讨厌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早就知道了。我能和前辈这么近距离接触已经像是在做美梦一样的事了,谁让他是约格的政客呢,我和他是两个次元的人啊!]
[那你现在这样又是在干嘛?]
[计划。]
深红歪了歪头,不明白这只死兔子在说什么。
[我不甘心啊!]折月握紧拳头用撕哑的声音嚷嚷道,[你说得对,得到过之后再失去是一件比永远得不到更痛苦的事!但是痛苦能让人成长!能激励人的心志!能使人更加……]
[停!]深红及时制止了他,[这话从哪学来的?]
[……《逆境中的100则生存之道》。]
这个没文化的理工科出身的死兔子居然看起了励志书籍,深红和克劳德对视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什么嘛,居然鄙视我,]折月不满地说,[除了自欺欺人以外我还有什么办法呢,啊啊干脆变成网络幽灵潜入前辈的私人电脑在那里定居下来就能天天陪着前辈了……]
[你要真这么干了他说不定会找弗洛斯来把你这个病毒幽灵干掉。]
[5555555555555555!!!!!!!!!!!!]
正当折月哭得稀里哗啦时,中央电脑屏幕上却弹出了一个对话框。三人同时转头去看,深红的脸色却突然大变。
——我来见你了,不给我开门吗,亲爱的小鸟?
[什么啊,谁啊,哪来的小鸟啊?]
折月调出黑星擂台的监控一个个看去,在黑星的密道入口处,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长风衣的男人。他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脱下风帽对着监控镜头微微一笑,那头华丽的酒红色卷发便刺目地出现在深红眼前。
[这谁啊,一看这打扮就知道是个变态。]
[让他进来吧,]深红说,[既然他找来了,逃跑和躲藏都是无用的。]
[你熟人?]折月嚷道,[那可是我的密道呢!怎么能接二连三被人闯进来,还叫什么密道呀!让他走正门!]
[他是弗洛斯的心腹。]
[吓?!]
折月和克劳德都惊得跳起来。
[宇宙□□头目的心腹?!]
[我官配的心腹?!]
[那我们的计划不是暴露了?!]
[我官配终于要来暴我的菊花了吗?!]
深红忍无可忍地把折月推到玩偶堆里淹没掉,对克劳德说,[他是一个人悄悄来的,看样子弗洛斯还不知道。让他进来吧,估计他是要谈什么条件。]
首次进入黑星擂台的内部,博士挠有兴趣地打量着折月的屋子。他也和深红首次来到这里时产生了相同的感觉:是不是天才都喜欢玩偶?
弗洛斯那里是一屋子的洋娃娃,还有一堆堆娃娃的衣服和小配件,闲时便乐此不疲地给娃娃们换衣服,还抱着洋娃娃自言自语。这个被弗洛斯承认为天才的伊利斯折月呢,则是满屋子的布偶,不过是动物系的,以兔子和熊居多。
博士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坐下,因为一眼扫去,似乎并没有发现椅子沙发类的东西。克劳德倒是主动把沙发上的布偶大手一挥便拔到一边,博士点头道了谢,然后便悠闲地坐到了沙发上。
深红没有想错,这个男人果然比弗洛斯先找到了自己。但他身为弗洛斯的心腹,一不把自己的行踪告诉弗洛斯,二不带着歌莉娅的人来抓自己,竟会孤身犯险来到黑星擂台。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今天的行为和自己的情报,博士对谁也没有说起过。
[你看起来很愉快,亲爱的小鸟,]博士微笑着对深红说,[气色比在家里时好多了呢,果然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小鸟比笼中之鸟美丽得多啊,现在的你看起来,几乎就像是从前的绯呢。]
[我从来都不是绯。]
[所以你才想成为他,不是吗。]
这是个肯定句,如果是以前,深红必然会愤怒地还击,即使知道最后吃苦头的依然是自己,也仍抑制不住身体里的怒火。
但现在,深红却点了点头。
[是的,我想成为他,我也想,让他承认我,接受我,爱我。]
[哦?]博士意味深长地盯着深红,[成为他,便要把属于他的一切东西都抢过来,包括他昔日的恋人奥兰多?]
深红的眼神动摇了一下,没有作声。
[要他承认你,便要在能力上超越他,要他接受你,就替他铲除他所憎恶的一切,要他爱你,就把他夺过来永远锁在自己身边。]
曾经深红认为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便是博士,现在看来的确被他不幸言中。弗洛斯只能控制深红的身体,但这个人,却能控制深红的内心。深红在这个人面前没有任何防御力,只要一个带着某种含义的微笑,深红便知道,这个人已经看穿了自己的一切。在这个人面前,他就像是从内到外都赤/裸着一般,变成透明的水晶。
[是的,]
既然一切隐瞒在这个人眼前都是无用的,深红便干脆承认了下来。
[你说得对,这就是我行动的全部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