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二分

22、番外一（下）

　　我十分悲痛地填饱了肚子，趴在桌子上思考人生，顺便听着周边的人聊天，有一句没一句地从近来技术班改良大炮后射程扩大了多少聊到士兵们的基础训练计划。

　　我很想要插上一嘴，但又害怕在佩特拉她们面前掉马。如果大喇喇地告诉她们说，现在整个调查兵团技术班的研究计划与方案都出自一个十岁小孩手中，怎么想都是一件很可怖的事情。虽说迟早她们会知道，但为了不在大过年的时候引起骚动，我还是选择喝着汤默默地听着。

　　“说起来小茱莉，你的体质真的太差了。”
　　韩吉突然把话题引到了我的身上，“来年要不要跟着新兵做一些基础训练？”

　　玉米浓汤差点呛在了嗓子眼，我放下碗后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

　　就我现在这副身躯，在不使用能力的情况下，可能跑个八百米就苟延残喘了，更不要提和士兵一起训练了。

　　“韩吉队长。”
　　佩特拉则是委婉地提出了反对意见，“茱莉没有经过训练，估计是跟不上士兵的训练进度吧......”

　　我赞同地点头，就是就是。

　　没想到她话锋一转，“但是没关系，小茱莉可以去训练兵团试试，那里很适合培训新手的。”

　　另外几人也热烈地讨论了起来。

　　“去驻扎兵团也不错呢！”

　　“还是基斯教官那里更合适吧......”

　　我呆滞了，捏着勺子的手微微颤抖，“我可以，不训练吗？”

　　整个桌上停顿了整整五秒钟。

　　韩吉看着我满脸拒绝的神情，最先没憋住笑，她锤了两下桌子之后，揉了揉我的棕发说：“当然可以！”

　　“不过啊，小茱莉还是得多运动，不能再整天呆在房间里了，这对身体不好。”

　　记起之前废寝忘食宅在房间与实验室的一个个夜晚，我艰难地点了点头，答应了开春之后会跟着士兵一起去晨跑。

　　......至于能跑多少，跑多长时间，这就得取决于我自己的意志力了。

　　韩吉表示这不是问题，提出一个在我看来十分离谱的主意。

　　“实在不行，让利威尔跟着小茱莉你跑，你累了他就把你抗回来。”

　　我委婉地拒绝了这个建议。
　　毕竟我觉得兵长不可能把我温柔地抗回来，而是在看到我跑个几百米就快死亡的样子，绝对会瘫着脸一边在内心骂着脏话，一边斯巴达地拎着后衣领让我跑完。

　　我心有余悸地一口一口地喝着玉米汤，把这个恐怖的画面甩出了脑海。

　　夜色渐深，众人热闹的叫喊也逐渐变成丝丝切语。隔壁几桌人一同起身往外走，桌椅板凳噼里啪啦地响了一片，我便好奇地问：“他们准备回宿舍了吗？”

　　看起来就很靠谱的副队长莫布里特回答道，“不，按照每年的惯例，这些血气方刚的士兵们应该会去外头撒酒疯打雪仗吧。”

　　我瞪大了眼睛。
　　原来兵长说的新兵会打雪仗是真的啊！

　　这一桌的比我大几岁到十几岁不等的人可能把我的表现想成了渴望——好吧，我确实很想去玩——喝得微醺的韩吉左手捧着一杯酒，右手挂在我的脖子上，红着脸提议道，“我们也带着茱莉出去吧！”

　　我就这么跟着他们走出了酒馆，临近深夜灯火并不通明的街道上满是士兵们熟悉的身影，他们有的捏着酒瓶在门口徘徊；有的在雪地上切磋了起来，一方把另一方摔倒在地上；更多的已经撸起袖子，将原本平整的雪地被挖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坑，半个手掌大小的雪球漫天飞舞。

　　“啪！”
　　一个雪球擦着我的衣物撞上了酒馆的梁柱，没开矢量反射的我靠着电磁系的雷达勉强躲过。

　　这个力度已经不算打雪仗了吧！
　　我默默地吐槽着，然后便看见琳娜捏了一个雪球大力扔了回去，“差点打到人了知不知道！”

　　对面的新兵稀稀拉拉地道歉，老油条的士兵趁机扔过来的雪球却越来越多。韩吉一手捏着酒瓶，跃跃欲试地推着我的肩膀，“快！茱莉！快捏个雪球反击他们！”

　　佩特拉已经体贴地捏好了一个，放入了我的手里，马上又给自己也捧了个，以标准的投射姿势扔了出去，也不知道打中了哪一个倒霉蛋，以我浅薄的听力而言，那声惨叫好像有点像是利威尔班的艾鲁多。

　　她朝我眨眨眼，“小茱莉，扔一个试试吧！”

　　指尖明明是冰冷的触觉，不知为何，我心中却感到格外的温暖。于是，我捏着雪球有样学样，加入了这场狂欢般的混战。有不少士兵一边喊着“保护小茱莉”，一边往我身上扔，而我凭借自己“高超”的躲闪技巧与“生猛”的体质接下了好多雪球。

　　可恶，开春我一定好好锻炼。
　　我一边如此想着，一边扔得更欢了。

　　玩是玩的很开心，但是这场晚会结束后，监护人锐利的眼神看得我内心发虚。

　　“所以——这就是你满身是雪的理由了吗？记得是谁感冒刚刚才好吗？”

　　我低垂下头，“我。”

　　一旁的佩特拉也揽下了错误，“是我忘记茱莉生病才刚好了......”

　　“新年嘛！利威尔。”
　　韩吉打着哈哈拍了拍他的肩膀，“况且这是小茱莉第一次打雪仗，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我望着酒馆的地板想要逃避现实，一条热毛巾甩了过来，我一边接住一边听到熟悉的充满嫌弃的声线，“赶紧擦擦脸！”

　　我呼出了一口气，搓着脸想：算是逃过一劫了。

　　佩特拉等人要留下来帮忙收拾酒馆，韩吉还说要把喝醉的士兵安置好，估计得很晚才能回去，让我早睡。与她们互道了新年祝福之后，我便跟着利威尔兵长准备返回到兵团宿舍。

　　路途上的白雪依然皑皑，雪下的却没有来时那么大了。周边低矮的房屋散发出了点点的光芒，眼前带路者的背影被拉的细长。

　　我纠结了整整一路，直到快要进了宿舍，才鼓起勇气快步走上去。由于身高原因，我只能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唤他，“利威尔兵长......”

　　“新年快乐。”

　　伴着远方若隐若现的光，一向面色冷硬的监护人竟然短暂地露出了一个微笑，隔着厚厚的帽子揉了揉我的脑袋。

　　“新年快乐啊，小鬼。”

　　我不自觉地拉出了一个笑容，刚想要发表几百字关于感谢兵长如父如母般关怀我的感想，却觉得鼻子好似落入了羽毛一般痒痒的。

　　“啊嚏！”

　　我揉了揉鼻翼，瞥向监护人瞬间黑掉的脸，内心崩溃地想着。

　　我果然还是讨厌冬天！

　　——番外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