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送你上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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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怎么也不像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啊？”姚涵脑子一片空白。
“你什么时候回家？”江靖博转移了话题。
“再等一会儿，等我外婆睡觉的吧。”在开玩笑！姚涵尽管明明知道江靖博说的不可能是认真的，心里还是有点失落。他要是再接着说一句她就当真了，好丢脸。
江靖博找了一件新的白T恤，“那你先换上吧，湿的不舒服。”
因为下雨，那条土路上湿漉漉的，姚涵雪白的裙子已经脏了，还湿哒哒的糊在身上，是挺难受的，可是在男同学家换他的衣服，这是什么事情啊？
她看着那件白T恤，有点迟疑。
“换吧，新的，我去洗漱间，换好叫我。”江靖博把衣服扔给她。
江靖博并没有去洗漱间，直接进了李家霖的房间，正在偷听的李家霖被抓了个正着。
“在这听你爹讲话呢？”江靖博瞪他。
“以身相许，”李家霖竖起了大拇指，“666。”
“滚！”
“你可以啊兄弟，这刚重逢几天啊，莫不是天天思念的夜不能寐了？”
看着他那找揍的表情，江靖博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确实，他初中转学的时候，唯一感到悲伤的点就是以后可能在也见不到她了。最后一天在学校打篮球赛的时候，他看见她一直在人群的最后面，不敢来找他。那天的晚霞很美，在忧伤的滤镜下一切事物都可以用来煽情。他多想时间能定格在那一刻。
他一直以为，只有以遗憾的形式收尾这段感情，才会有最完整的结果。也许在上辈子或者下辈子，他们都可以结婚。
“好了。”女孩的声音传过来。
江靖博出了房间。
“有剪刀吗？”女孩看向他。
“给你。”
姚涵手里拿着那几枝花，想站起来去冲一下，江靖博就按住她，接过花走向了水龙头。
他的动作很轻，姚涵第一次见男孩子这样温柔，事实上，他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个动作她都觉得温柔，她也没和别的男孩子相处过，但是她总是认准了，江靖博会是世界上最好的那一个，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是几辈子的运气，也是今生无法追赶的月光。
姚涵又把每一枝玫瑰修剪了一下。少女的曲线在宽大的T恤下显出隐隐约约的轮廓。江靖博立刻移开了视线，看她手里的花。
要命了。
“能帮我找个瓶子吗，我想插起来，过一会就死掉了。”
“嗯。”江靖博拿起茶几上的空花瓶，接了水，“这个。”
女孩终于笑了，江靖博的心里总算舒了口气。
从那一刻开始，他决定一辈子保护她，即使她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他也会默默地，出现在她可能需要他的地方。
晚上十点多，姚涵回去了。在门口确定了她进了家门以后，江靖博回到屋里看见了被落在茶几上的白玫瑰。那么安静，显得这个屋子里更空旷了。
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要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好了。
他暗自发誓，绝对不会再让她受伤了。
他这一整天走遍了这座城市的好多地方，去找小时候和母亲一起生活的痕迹。他记得母亲说过，小时候是在那里长大的，等他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居住了，每幢房子上都画着“拆”字。记忆里的路灯也没有几个亮着了。原来，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也正是靠着这么一点念想，才选择来到这里住，一定是母亲的意思吧，就刚好住到了姚涵家隔壁。
他走着走着，就听见了女生的尖叫和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循着声音找过去，竟然是姚涵。
还真是没想到，以前打过的架还都变成了实战经验。
姚涵轻轻合上门，没开灯，摸黑回到了房间。
躺在床上，才开始想起今天江靖博打架很帅，还抱了自己，处理伤口，一直在客厅坐着到了这么晚。
大概今天也没有那么糟糕吧，像是一个玩笑。
一拍脑袋，忘了拿那几个快死掉的花了。最后到底还是留在他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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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姚涵刚下楼，就看见江靖博倚着车在抽烟。
看见她来，马上就把烟灭了。
“你怎么一大早抽烟？”经过昨天的事情，姚涵和江靖博中间的太平洋消失了，和他说话再也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等你等的无聊。”江靖博漫不经心道。
“等我？”
“不然呢？”江靖博挑眉，“你不是受伤了吗？”
“不用，不用了，我和程琳琳一起去就好了。”姚涵下意识的拒绝。坐他的车去，立马就会成为全校焦点，她的名字会响遍女卫生间和食堂。
“让她坐李家霖车就行。”
程琳琳一下来就刚好听见这句话，她倒是很乐意。很久以前她就很好奇迎接全校女生羡慕的眼光是怎样的一种体验。“真的吗？谢谢霖哥。”就直接上了李家霖的车。
李家霖：“……没事。”
姚涵：“……”
“这不就刚好了，”江靖博笑道，“还在那傻站着干嘛，要我抱你上来吗？早上起来没力气可能抱不动……”
姚涵从脸红到了耳朵根，以一种英勇就义的心态爬上了车。
江靖博好笑，他很享受看着她脸红的样子。他要给她戴头盔，她慌张地说自己来就可以。
手忙脚乱的样子怎么那么可爱啊。
这是江靖博第一次，不对，算上昨天的话是第二次，带一个女孩子。
这也是姚涵第一次坐上车。以前只能看街上的少年们飙车，贴地飞行，她羡慕的很。
现在真到了坐上车的时候，她有点莫名的紧张，连手该放在哪里都不知道。
“抱我。”江靖博故意压低了声音说。
“什么？”
江靖博没有说第二遍，启动车子后又急刹车，姚涵整个人下意识地抱住了江靖博。
江靖博满意了，这才向学校的方向出发。
“帅不帅？”
“啊？”帅是帅，但是哪里有人直接这样问出来的，这是多自恋啊。姚涵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的新车。”江靖博今天没有骑前两天那个车，换了一台纯黑的。
“帅。我喜欢黑色的。”
“那以后就骑这个。”
“你怎么换车啦？”
“这辆比较稳一点，特意为了带你换的。”
江靖博其实更喜欢之前那辆车，减掉了一切可以减掉的重量，是驰骋赛场的王者，也是有着“每一百公里消耗三个车主”称号的最难操控的车。
安全系数从来不在江靖博的考虑范围之内，他热衷于一切铤而走险的项目，追求各种“不要命”的刺激。反正活到什么时候都是命。何况，刚买车的那段时间他是渴望一场意外，带他离开这个世界的。可是这一切，自从后座上这个女孩子出现，都变了。
他开始计划明天，他开始期待未来，他崩塌的世界开始升起太阳。
他知道有人在乎他，他也想为了这个人，好好活下去。
上学的这条公路位于城市的边缘，一侧是居民楼，另一侧是田野。太阳刚刚时升起，那种光芒，让人充满希望。
姚涵偷偷地拍下了地上两个人被拉得好长好长的影子。
就像太阳不会被地球私有，江靖博也不可能被她私有。
他会拥有漂亮大方，优秀的妻子，她一定是拯救过银河系吧。他一定会成为全世界最好的丈夫，最好的父亲，然后渐渐疏于维持和高中好朋友的关系，他们会渐渐淡出各自的世界，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这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姚涵经历了太多的离别。她本来以为她可以笑着接受一切的离开，只要他们都幸福快乐就好，这是她第一次觉得想到就会难过。
她自己太自私了，他值得比她好得多的人。
姚涵忽略了她一想什么事情就玩手的毛病，直到江靖博低声说，“手别动，受不了了。”
姚涵赶紧停下了动作，“对不起。”超级小声地说。
就这样的关系也挺好的吧。至少可以拥有今天的日出和夕阳。
还要什么呢？
江大少爷直接把车停到了教学楼门口，姚涵觉得同学的眼光要把她烧出个窟窿来。她恨不得直接戴着头盔上楼了。
“头盔摘下来，还嫌不够耀眼吗，姚涵？”
可恶至极，还故意喊她名字。
“习惯就好了，我天天不都是这样的吗？再说我送个受伤的朋友上学，不是显得我热心助人嘛，你就陪我立个人设还不成？”江靖博隔着头盔都能看见她的样子，更得意了。
您，好像和热心助人不太贴边吧？
江靖博对大多数事情都是“事不关己”的样子，朋友有事要帮忙倒是一点也不耽误，其他的，他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管闲事，不管是别人，还是自己。
这么说，姚涵已经成功被他归类为“朋友”了。
姚涵坐在教室里，程琳琳还在到处“无心”地炫耀早上是坐李家霖的后座来的学校。
因为是坐车来的，比预期的到校时间早了二十分钟。姚涵无聊地掏出手机，刷着朋友圈。
看见江靖博的名字之后惊喜了一下。毕竟他一共没几条朋友圈，上一条还是去年发的。
江靖博：【喜提挡泥板一个。】
时间：刚刚。
李家霖还点了个赞。
……
姚涵扭头看旁边的同桌，已经趴在桌子上补觉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送你上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