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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水上女萝衣白云,早卧早行君早起。”不筝睁开眼已是艳阳高照,伸了个懒腰,赤着脚就走向窗子,一把推开。
      “哧!你这也叫早起,现在已经日上三竿,太阳都晒到屁股了。”小锅子慵懒地倚着窗棂哧笑。
      “喂,你不知道偷看女人睡觉是很下流,很卑鄙的事吗?”
      小锅子嘲谑地扫过她胸前的飞机场,凉凉地道:“你有可看的地方吗?!”
      “你,你个混蛋!”
      嗖——,一只砚台呼啸着向他招呼过去。
      哐啷,啷,啷……
      “哎哟喂”福伯端着个盆子前脚刚进院儿准备洒水,天外飞来的砚台就砸在盆子里,墨汁和着盆里的水溅得他满头满脸的黑水。
      “哎呀!对不起啊福伯。”不筝不好意思的一缩脖儿,听到她起床的声音就已经进来侍候的阿离,在一边乐得好象下了蛋的鸡,“咯咯咯”笑得前仰后合。
      不筝又气又恼地对阿离嚷:“阿离,你个坏丫头,你还笑,不许笑,不许笑,快去看看福伯有没有事。”
      “好!好!好!”阿离边笑边闪出屋。
      “不打紧,不打紧。”福伯慈祥地笑着,阿离走到他身边,拿了帕子,帮他擦着头上、脸上的墨水。
      不筝指着笑得万分好看的罪魁祸首怒吼:“你,立马在我眼前消失,否则要你好看!”
      “好!不过你的窗子关的很严,我刚刚到,就只看到你开窗子了,其它的什么也没看到,我只是来好心地提醒你,午后一刻客栈门口见,哈哈哈哈……。”白衣飘飘离去,窗内女子甩手“啪”地将窗子关上,气得娇俏的五官都挪了位。
      吃过午饭,不筝在客栈溜达儿了一圈,见玄翼不在,便与帐房墨先生趴在柜台上聊起了天。
      刚聊了一会儿,玄翼就从外面走进来,不筝与他打过了召呼,这才唤了阿离往外走。
      出了客栈大门,小锅子早已牵了马等在秋阳下。
      他身着白衫,垂在两侧肩上的墨发,尤如上好的黑色锦锻,在阳光的映照下波动着淡淡乌光,衬得他更加玉树临风,身姿挺拔。
      不筝窥着身旁红了脸、偷瞄着小锅子的阿离低声调侃:“阿离啊,你生病了吗?脸红的像猴屁股似的,不行就回去休息吧,别一会儿晕倒在小锅子的怀里。”
      “小姐,奴婢哪有啦,人家……,哎呀,不正经地小姐……”阿离羞急的两只手把个帕子绞得像要出了水般,直跺着一双莲足。
      “咦,你生病了,本小姐让你休息是不正经啊!这倒奇啦!”
      “哎呀!小姐,你还说!”
      “哈哈哈……”不筝边大笑着,边躲闪着阿离呵痒的双手,“谁让你早上捡我的笑,呵呵,哈哈哈……”
      两人边走边笑闹着,银铃般的笑声让远处打嗑睡的狗也精神起来,随着笑声欢腾犬吠。
      “小锅子,我们到哪里去溜马?”不筝试探地摸了一下那匹身材矮小的小白马。
      “往西出了林子有一片比较空旷的草地。”回答完,小锅子两眼扫过她的头顶又凉凉的开口道:“今天打扮得倒很正常。”
      不筝心知他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她插了一头的金银首饰而嘲笑她,便也学着他的声音凉凉地回嘴道:“哎,害怕穷得要卖身做苦力的家伙打劫啊,没办法,有钱人也要含蓄点才好啊!”
      她的性子原本随意,只是刚刚来到这里时小孩子心性,图个新鲜,时常把自己打扮得像个花蝴蝶,时间长了早没了新鲜感,这几天就恢复了马马虎虎的本性,整日里怎么简单就怎么梳一下了事儿。今天因为要骑马,怕颠散了头发,就让阿离给梳了一个简单利落的十字髻,髻上插了一支碧摇钗,又穿了一件窄袖的碧水衫,配了一条窄口的随身裤,倒使她平添了几分英气。
      小锅子笑笑没再调侃她,飘身上马,又顺手将她拎上自己的马背,转首问:“阿离会骑吗?”
      阿离红着脸,低头只盯着自己的绣花鞋,小声回道:“会的,只是小姐从前不太喜欢骑马,所以很少骑,奴婢的骑术也就不是很好。”
      不筝心说糟糕,倒忘了事先套套她的话,听这意思以前的姚不筝是会骑马的。
      感受到小锅子瞬间疑惑的目光,她心中念头飞转已有了计较,一拍额头:“哎哟,忘了件事儿,出门前只和玄翼打了声召呼,娘那边倒忘了吱会一声,客栈这会儿正是忙的时候,玄翼怕是脱不开身禀告她,瞧我这记性!”
      “哦?!小姐,夫人怕是要担心您的,要不奴婢去禀告夫人一声?”
      “……嗯,也好。噢,早上娘有些咳嗽,我吩咐兰心给她熬些冰糖燕窝粥润肺,怕是到时候房里没人照料,要不你就先留在那里陪陪她,我这里有小锅子照应着呢。”
      阿离不疑有它,点头应声:“是。”用眼角瞄了一眼小锅子,便转身回去了。
      不筝望着她的身影直到消失,这才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小锅子。
      他神色如常,最初眼底的一点诧异已消逝无踪,只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解释。
      她一偏脑袋,理直气壮地说:“干嘛那么惊奇的看着我?我可没说过我不会骑马,我只是总也不骑有些生疏罢了!”
      不筝此话倒是不假的,在没来到这个时空前,她曾经和朋友们去马场玩过,只不过她骑的马都是由驯马人牵着跑的,她自己从来没有单独骑过。
      小锅子挑挑眉,毫不客气地将她直接拎到旁边那匹白色的小马背上:“那好,走吧。”说完一提缰绳,马儿潇洒扬蹄已不紧不慢地领先走到前面带路。
      不筝瞪圆了眼睛,盯着他闲适洒脱的背影恨不得盯出个窟窿。
      她回忆着那次宝贵的骑马经验,抓住马缰轻呼一声“驾”。那马倒也十分乖顺地举蹄,跟在了小锅子的后面。
      不筝暗暗松了一口气,紧张的情绪缓下来,不免小小的有些得意。
      小锅子见她跟上来,小脸上一副得意洋洋的挑衅表情,不由一笑,扭头稍稍提了速,马渐渐溜跑起来。
      不筝的小白马许是驯过的,见前面的马提了速,便也加快了蹄子,紧紧跟了上去。
      它一提速不要紧,不筝没经验,心里不由地一慌,抓着缰绳的手不经意间已加了力道,两条腿一使劲,小白马更是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它跑得越快,不筝越害怕,腿夹的越紧。随着身体的失衡她早已将骑马的要领忘到了爪哇国,牵着马缰的手悬在空中愈发控制不住,惊慌失措间竟扯住缰绳紧紧地揪住了马脖子上的毛不放手。
      那马吃疼,一声长嘶,人立起来。
      小锅子本将马速放得极慢,见不筝骑在马上倒也有模有样,便放下心来。
      谁知这边扭过头心刚放到肚子里,身后“咻”的一下,一道白影就从身边窜了过去。
      待他举目望过去,马背上那个娇小的身影已被甩了起来。他连反应的意识都没来得及有,便直接提气腾空向她跃去,手堪堪抓住她一只胳膊,运劲收臂往自己怀里一带,圈住她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稳住身体停下来。
      小锅子面朝上躺在地上,一使劲把怀里的不筝撑起来,上上下下检视了一遍,见她除了满头满身的灰,身上都是好好的,这才松了口气。
      随即一皱眉,他挺腰坐了起来,两手掐住不筝的肩,凤眸半眯,忍不住地吼:“该死的!你这是在骑马还是在自杀?啊?”
      被他一吼,尤自处在惊吓中的不筝,身子一抖,瘪嘴“哇”地一声搂住他的脖子哭起来。
      小锅子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愣住了,脸上冷峻的线条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迟疑了一下,他伸手轻拍着她的背,低醇的声音温柔地哄着:“好了,没事了,这个,没事了。这个,你别哭了!别,别再哭了好不好?!”
      他一句安慰话说得嗑嗑拌拌,带着万般的恳求和无奈,倒把不筝满心的委屈,哄得一下子找不着了伤心的感觉。
      她忍不住收声,抽抽嗒嗒地放下手,偷偷地挑着眼角好奇地窥觑他。
      小锅子平时俊酷的脸上,此时的表情万分复杂,无奈、无措间似乎还夹杂着几分疼惜?几分迷惘?
      不筝长长的睫毛上泪花还挂在上边,见此却呲牙乐起来。
      她灰土土的脸,被泪水冲出了两道黑泥沟,此时一笑,一口整齐的贝齿露出来,倒愈发显得唇红齿白,惹人怜惜。
      小锅子被她一会阴一会晴的情绪,搞得哭笑不得,咬牙轻哼了一声:“这是什么女人?!”一把将她拎到地上站了起来。
      被扔在地上的不筝柳眉倒竖,噌地一下蹿起来,一抬下巴回嘴道:“你又是什么男人?!这么没-风-度!”
      小锅子闻言凤眼一眯,居高临下地俯视过来,成功地让不筝立即闭上了嘴巴。
      根据刚刚的经验,从他半眯的眼睛里,不筝看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危险!她闭嘴鼓着腮帮子瞪他。
      小锅子见此不再理她,掸掸身上的灰,转身向树下凑到一块儿吃草的两匹马走去。
      不筝垂着脑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走到树下,小锅子停下脚步,不筝耷拉着脑袋只顾着不服气,不小心一头撞在他背上,鼻子被他结实的后背撞得酸痛不已,眼前金星乱蹦,不禁“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小锅子回头,见她脏兮兮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忍不住唇角微扬,心情大好。
      他扭过脸潇洒地跃上马背,长臂一捞拎起不筝放在身前,一手搂住她,一手将两匹马的缰绳拢在手里一抖,两匹马撒开蹄子飞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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