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柳树下》拾绪

11、各报家门

　　此时若是天色暗些、老人语调阴沉些，那这句话便像恐吓语气了，那，墨驰的长剑恐怕就要出鞘了。
　　“只是这次，应该出不去了”，他语气温和且带着同情的味道，然而这短短一句却像是一道炸雷，给墨驰、柳柳的处境猛劈了一道。他冷冷静静地宣读了“判决”，不过是使着“判决”更明明白白了。
　　“为什么呀？”柳柳显得有些着急。
　　“这入口已经消失了。按寻常日子，应该是三日，如今早有五六日了吧……”老人解释道。
　　二人都没有答话，两副绝望的表情。
　　“不过，二位若想离开，倒不是没有办法。只消等上四年，等到闰年崖再现时，着龙小云载你们上去便是。虽说老夫想留二位，但绝不勉强。”老人劝慰。
　　柳柳这才放宽了心，又在心里暗暗抱怨这老头不一次性把事讲清楚，白白害他们担心。
　　墨驰不太相信这位陌生人，却也没有办法。他总不能抢了那小龙乘它上去看看，况且就算他抢了来，那小龙又肯听他的话？
　　等二人缓了一缓，老人又道：“老夫的故事讲完了，可否听一听二位的呢？”
　　墨驰没有反驳，一旁的柳柳放宽了心，知道这是他的默许，于是先开了口：“小女杨柳柳，出身贫寒，幼时便被卖到宣王府做婢女。后来又做随军女使，到了这上面的偏僻地方打仗，后来仗打赢了，狩猎那日夜里遇袭，被一头狼逼得摔下了崖，于是就到了这个地方。”
　　柳柳说完，眼泪盈了眶，险些流出来。
　　墨驰微蹙了几下眉头，像是不赞成她说这样多。他到底放心不下，万一这老人是敌军密探或是间谍呢？在没搞清楚对方底细前，还是应小心些，一丝多余的信息都不该透露。
　　不过柳柳哪里知道这政治场的纷争与风波呢？自然也不懂得什么样的话该说或不该说，自然也不懂得面对这样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应该保持最大戒备。其实就算是府宅里的妻妾争宠她见得也不太多，因为宣王殿下总对那些流水美人不闻不问的。这样一来，柳柳一个小丫头又去哪里学这些道理呢！
　　接下来，是墨驰说话了：“晚辈墨驰，黑土墨，马也驰。”
　　“没，没了？？”二人还以为有下文，等了他许久也没见他要继续，都在心里打了个诧异的问号。
　　这算哪门子“讲故事”呢！连个自我介绍都算不上吧！
　　之后是几分钟的寂静……
　　最后还是柳柳打破了这寂静的尴尬局面，问了一句：“先生贵姓？”
　　“免贵姓白。”
　　“真是……名副其实，不愧是穿一身白的角色……”柳柳心里暗笑一下。
　　随后，白先生便于柳柳唠起了这地方——白先生称之为“仙境”的地方。俩人聊得不亦乐乎。
　　“先生，在下有一问，不知当不当讲？”
　　俩人的“不亦乐乎”就这样被墨驰打断了。
　　墨驰为人敏感谨慎，说话向来有分寸，不过遇了大事言语也直白些，就这样冒昧地插了一句。不过，这询问竟有着一本正经审问的感觉……
　　白先生心道：“难不成我还能说‘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