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蜘蛛王女》月耀如一

24、第 24 章

　　“我没有任何蔑视你的意思，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是你自己在轻视你自己。”索林听起来也生气了，但是语气比我平稳很多。“你不承认，那就不承认，但是拉西亚并不意味着柔弱，更不是羞辱——你太看得起阿尔法了，也太轻视拉西亚了。”

　　“我太看得起阿尔法？”我的血压又上来了，什么叫太看得起？虽然不是受人欢迎的正神，但我阿尔法的实力从来毋庸置疑。

　　没必要谈下去了，阿尔法这个身份是我最高的荣耀。

　　“你是一个很强的巫师，但你根本不懂做人。我试图搀扶你不是因为你弱势，而是因为你需要；我觉得你需要保护也不是因为你软弱，而是因为保护欲。你根本不懂这些，现在的你，甚至不是人类。”

　　索林说完就被我气走了，我还觉得我应该被气走呢。

　　“我阿尔法本来就是火神！”

　　哪怕只是昔日的神。

　　我在下午大致恢复了过来，依旧以男性的姿态清点了一轮我的损失，万幸我的力量消耗得那么大是有回报的，我的领民只有受伤没有死亡。虽然他们一个个看上去都像有话和我说的样子，但我不想聊。

　　我不想以女性的姿态的见人，除了去见维克托利亚。

　　“我消耗得太大，留在这里我无法恢复。我将去精灵的领地见一次我的姐姐，请求她的帮助。在此期间，矮人依然会留在这里，我希望我个人的情绪不会影响你们和他们相处。”

　　我准备了货真价实的坐骑，从半兽人那抢的黑马，但是一时半会儿准备不到礼服裙，只能到时候问维克要。领民们我不担心，敌人已经全灭了，他们会是安全的。

　　而且按照甘道夫的进度，他可能下一步就会到这儿来看看，他一直关心所有种族，矮人的情况他肯定会来看看的。

　　“如果有穿灰袍长胡子的巫师来，那是我老朋友，记得聆听他的谏言，他是这世上最睿智的老人。”于是我又补了一句叮嘱给我的领民。

　　临走我看见索林在远处看了我一眼，但他没有跟我说话的意思，我也不想说什么。

　　“阿尔法，你会什么时候回来？”有个一向胆大的女孩子追上来问了我一句。

　　“如果我姐姐愿意留下我，夏天之前我回来。如果我姐姐不愿意，那么也许下周就回来了。”反正是黑暗势力抢来的马，我不在乎它死活，附上魔法要它往死里跑的话很快的。

　　我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快的离开，越过了小半个中土，总算在第三天的黄昏到了密林。毫无疑问那匹马耗尽了力量烟消云散，而黑暗的气息也把密林的精灵引了出来。

　　为首的男精灵金色长发相貌俊美，看上去和其他精灵并非同族，我猜的出来他肯定是莱格拉斯——密林精灵都是西尔凡，而瑟兰督伊父子是辛达。

　　“你是什么人？”精灵们都拿弓箭对着我，即使我外貌上来看和他们很像的。

　　“你是莱格拉斯吧。”我问了句，看他反应我果然是猜对了。“我来见维多利亚，告诉她，神国的暴君来了。”

　　“你是谁？”莱格拉斯更加警觉的重新问了一句。

　　我鼓起勇气回答他我说：“你小姨妈。”

　　莱格拉斯愣了。

　　“以及问她要条裙子。”我又一鼓作气的补充道。“我会履约女装见她的。”

　　那孩子的眼神可惊恐了。

　　不过虽然精灵们被我吓回去了几个，一会儿之后还是有女精灵带了红色长裙出来找我。她们同时还带了很大的布帮我拉了一圈遮挡，意思是我只能换上了才允许进去。

　　无妨，见维克托利亚必须是本体，这个我倒是有心理准备。

　　“请带路吧，我第一次来这儿。”我换好裙子后说，但是他们中大部分精灵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像是想反驳我这第一次来的说法似的。

　　看来我已经有答案了，我真的是拉西亚，维克也肯定是借助我的金丝复原过身体，那或许就是我来过此处的原因。

　　维多利亚就和很多年前一样喜欢礼节和优雅，我见她时，她穿着纯白的长裙端坐在水中庭院等我。水雾氤氲，她看上去像个水中仙子，还和很多年前一样美艳动人。

　　“我还以为你的旧疾要永无止境的发作下去呢，看看你现在，病醒啦？”维克还没抬头就开始嘲讽我，然而在我回敬她之前，她先看我一眼就变了脸色。“等等……阿尔托利亚，你这个身体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你要我本体见你我就本体来了，怎么，我女装你不满意？上次我一大帅哥站在那，你可是甚至都没看我一眼——现在后悔忘记看美男了？”

　　“我明明给了你规避死亡的机会，你怎么会跑回到原来的身体里？”维克皱着眉头退了半步，不愿意我靠近。“你为什么放着蛛后不要，反而重新启用这充满黑暗和火焰、死亡气息的遗骸？”

　　“我没有选择。”虽然不记得死在哪什么原因，但灰飞烟灭我是知道的，如果不是灰飞烟灭我也没机会变回阿尔法，都说了我连能活过来都是个巧合。

　　“什么意思？”

　　“我甚至不知道蛛后存在，从我醒来到现在十年，我只知道我那具身体必然是凐灭了我才会这样复活——你来过但是你什么都没跟我说，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传闻像是我，直到孤山的矮人流浪到了我的领土，我才知道‘拉西亚’。”

　　维克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见了鬼。

　　“我给你的东西呢？”随后维克咄咄逼人的质问我道。“你这蠢货，我不惜以灵魂阴影的状态找到河谷城才找到你，专门交付给你的戒指呢？”

　　我哑然，这我哪知道？我连河谷城具体在哪都不知道。

　　“维克托利亚，我没有你的占卜魔法、不能通晓古今。我的记忆在身体里，上个身体凐灭了，就没有了，我上哪回忆那个戒指去。”

　　维克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抬头看了眼天空。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最后维克直入主题的问我。

　　“我想在这儿待段日子，除非你赶我走，我不想回去。”我试探性的开始耍赖，我们都还很小的时候我还是有会像维克撒娇的，就是不知道现在还好使不好。

　　“你是不是和人吵架了有事想不通。”维克直接猜中了我的心事，精准命中加暴击。“别问了，无论什么问题，我的答案都只有一个，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你的错。”

　　“你还没听我说发生了什么！”我不服，很不服，凭什么直接就认定错在我？

　　维克看了我一眼坐下了，很一会儿之后才叹了口气，悠悠的问我说：“你还记得，为什么你会启用男性的形象吗？”

　　“因为我们的继承权。”我也沉寂下来了，往昔旧事，我俩一般不提。

　　我斩杀主神那场战争，那个理念不合，是关于继承权的理念。我和维克出身神国皇室，但虽然我们父母只生了我们两个，但维克只能是第二王女，我只能是第三王女。

　　因为我们有个堂兄，虽然不是神王直系子嗣，但依然因为是男性而拥有更优先的继承权——他一直以主神继承人自居，当神王迭代，维克理应继承的时候，他很狂放的打击了维克。

　　他蔑称维克只能是躲在宫殿里哭泣的小女孩，因为女子本弱，本应如此。

　　稳重识大体的维克为了众生安宁，选择了一个优雅的行礼转身离去；而我从来都没有被作为继承人培养，可以不必懂什么礼数，我毫无犹豫的发动了战争。

　　我谋逆的是我的父亲，即使我已经把战火烧到了他脚下，他依然说我“不存在仁爱”，并且表扬了维克的隐忍，选定了我们堂兄作为下一代。

　　于是我将他踩在了脚下，剑插在他头颅旁边，我最后等了一次他回心转意但他没有。

　　那天风很大吹得我的披风猎猎作响，我没有听见他临死前最后的遗言，唯独只听见了众生的哀嚎。

　　“暴君阿尔法。”

　　“你一直为我争取，但是阿尔托利亚，你是在错误的方法上争取。”维克低着头看水流缓缓，语气也是轻缓悠远，我们都不是很喜欢回忆当时的事件。“堂兄对我的羞辱其实并不值一提，争夺王位有的是更肮脏的手段，我也没想到会对你造成那么大的阴影。”

　　这阴影大到我从不用女性的本体形象见人，大到我直接进入了豪杀模式——我至今不明白我拥护维克继承她理应继承的有什么错，她是王长女，难道就因为女性而必须退让？

　　但事实却偏要证明我是错的，我血洗了所有反对者，然而到最后维克都反对我——因为我杀疯了忘了生命的意义，忘记了自己。

　　我忽然开始觉得找维克真的很有用，起码冷静下来了，然后想想我确实是不太对劲。

　　“所以你为什么会弄丢我给你的东西。”维克最后叹了口气。“不过，算了，至少现在你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