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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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秋天过的古井无波，而当秋末初冬的时候，另一批矮人们来了——年迈的王带着疲惫的主力，在另一个王孙的帮助下找到了这边来。
我并不意外一部分人站稳脚跟之后另一部分人也会来，但当我看见须发全白疲态尽显的瑟罗尔时，我发现我有种压抑的心痛感——一个曾经强盛的矮人国家，最后只落到了这种地步。
我用整个秋天填满的地下室又空了。
“其他王国依然表示容不下我们这些人，铁丘陵也终于到承受不住了，我们只能集合起来再找个新的地方。”
另一个王孙是弗瑞林，比索林小几岁的弟弟。他看上去比索林粗糙豪放得多了，一边吃一边跟索林汇报情况，对于我这个屋主仿佛看不见一样无视了我。
我没说什么，长久以来我已经习惯了矮人，只顺手给他们添了一些食物——矮人们自己建的屋子都已经住满了，王和他的子孙又只能都聚在我这儿，就和索林刚来时差不多。
“纳尔也是很有压力了，也没有什么办法，他们说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他们已经提供过最大的帮助了。”
“我知道。”索林的回答很低沉，他也很沉默。
怎么好像没人问问我，领主阿尔法是否也觉得收留不下他们所有人？
“这个山脉看起来很大，我们或许得在这里安家了。”老迈的矮人王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他几乎一直在看着窗外的高山发呆，他说着随后注意到了我。“但好像我们也得确定你的意思？阿尔法老爷。”
算你识相还记得我不是厨子而是领主。
“我不在意，你们在旁边的山脉开发新的居所是你们的事情，我的人民可以得到工匠，也可以得到战士们的助力，在这个奥克越来越多的世道下也不亏多少。”
在意我还是有点在意的，至少我几乎所有的镇民都没那么喜欢矮人。不过还好我一直是有名的暴君，我只要我觉得可以就是可以，我说接受就是接受。
“索林，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非常私人的，我们出去说。”
我没阻止他们爷孙，相反的很识相的上楼示意我没兴趣听——但事实上我用魔法捏了只小飞蛾出去，他们想谈什么我也想听。
然后我就愣住了，他们谈的是政治婚姻的问题。
其实也没有很奇怪，出身高一些的基本都会遇到这档子事。不过我挺好奇能有什么样的公主会选择落魄时的王孙？他们整个族群都处于流浪了很久的状态。
“我不接受拿出金丝甲，它并不比秘银少珍贵多少，而且拉西亚已经死了，再没有那么多金丝凑出第二件。”
“拆掉她的长裙就会够，之前狄丝告诉我，精灵把她的衣服收集了去，并且转赠了领主阿尔法然后又转赠给你了。”
索林沉默了，很显然他不愿意。
“拉西亚是孤山的珍宝，但也不仅仅只是珍宝。”最后索林很强硬的答道。“我们确实需要帮助，但也不一定非要去恳求，有些矮人做的甚至还不如领主阿尔法多。”
“但是领主阿尔法是人类，那个身材和相貌说不定还有精灵血统，你能确保他的帮助会长久？索林，我们还是得需要矮人们的团结，才能收复埃瑞博！”
长得帅怪我？
不过有此质疑倒是对的，铁丘陵的堂亲都帮不了太多，蓝色山脉的外人更不能。
索林再没有出声过。
“抱歉打扰，阿尔法老爷。”过了会儿后，弗瑞林上楼来敲了下我的门。“爷爷想和你聊会儿，可否让他上来呢？”
“我下去吧，我一贯尊老。”我对着窗外吐了口烟圈，今夜月圆，但是清云蔽月，我不太喜欢这样的月光，心情也不好。
瑟罗尔找我聊的也无外乎是我可以留他们多久，他老得很厉害，也东奔西跑累得很厉害。虽然绝大多数身强力壮的矮人都跟着他，但事实上他身边还是老弱更多。
很好理解，有相当数量的青年都死在龙爪下了，所以他们只剩老弱妇孺——缺少劳动力也缺少战士，哪里都很难容身。
“事实上我不介意。”最后我懒得拐弯抹角，在确定瑟罗尔话里话外的意思之后，我直截了当的表态说。“确实我现在只拥有一个小镇和一条没开发的山脉，不过我的野心不止于此，并不介意我的领民增加，即使你给我整个天下，我也有胃口吃下去。”
暴君如我，我连主神都敢击杀两次，还真没什么可以让我顾虑担忧。镇民不同意就镇压，矮人不听话也可以威吓，人们可以劳作可以战斗，反正土地是够的。
“我们是都林的子孙。”瑟罗尔却马上严肃的拒绝了我，即使我是打算给他他所需要的庇护。“我们非常感激你所做的一切，但我们不会成为其他人的子民效忠其他王。”
“你如何确定是你们所有人都这么想，还是只有你这么想？”我抽了口烟，矮人突如其来的固执把我给整不会了。
“所有我们。”索林自沉默后第一次开口，却是帮他爷爷拒绝我的。“你可以任意去问其他矮人，阿尔法。”
“你们打算几时离开？”话已至此我只能这么问了。
我怀疑我那一句话是不该说的，这反而让他们决定要走了——我可以接纳更多镇民，但可惜矮人又自傲又倔强并无此意，再追着人家提供帮助就会显得我倒贴了。
“我仍然需要休养生息，但是不会一直长久留在这儿，我们度过这个冬天就会找新的出路。”
“我给你们十年。”我下意识的不想他们离开，他们流浪的已经足够久了，而我也不是没有实力。但是这样开口很奇怪，我只能在小小的停顿后补了一句。“而条件……”
条件能是什么？什么样的条件合理？我有点想不出来。他们肯定会认为索林亲手给我打造一把剑，换了一个秋天，那么换十个四季必然会比四十把剑更昂贵——可是什么条件合适？
“你需要什么？”瑟罗尔等着我开条件，眼神里一点希望的光彩都没有。
鬼使神差的我想到了他和索林聊的政治婚姻，我想破坏它。
“其实我想要秘银，刀枪不入能让我这种好战分子生还率提升不少。不过若是真的索要秘银，那我得把整个蓝色山脉都让出来才算公平交易。”
说到这里，我觉得我铺垫的够多了，于是在瑟罗尔颤抖着胡子不知道说啥的时候，我转了话题。
“所以我也退求其次，虽然听说埃瑞博的金丝不防火，但我想要那金丝——之前将维克托利亚的赠物转赠，是因为对朋友的共情，我理解想要保留心上人遗物的心情。但是，我同样对金丝抱有兴趣，我想把它要回来。”
瑟罗尔的眼神更加灰暗，但是索林却恰恰相反。
“我们不能。”但索林依然拒绝了。“我不能。”
“我们可以等开春再继续这个话题。”我不想说什么了，生气。
然而当我转过身打算逐客令一下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弗瑞林身上有一丝微弱但是熟悉的气息，像是来源我自己——稍稍有一点变化，准确来说是来自于阿尔托利亚，我那个被提前启用而不成熟的躯壳。
“弗瑞林，你身上带着什么？”我紧盯着他，发现那气息追查的话，我发现那是个活物，就在他口袋里。“拿出来我看看，你带了宠物？”
弗瑞林愣了愣，随后掏出来一只白玉似的的小蜘蛛，比成人巴掌略小，看上去更像是工艺品——但它确实是活的，而且很明显就是来自于阿尔托利亚的手笔。
“虽然是蜘蛛，但这只并不是邪恶的魔物，有问题吗？”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震惊，弗瑞林有些担心的把小蜘蛛往身后收了一下。
可以理解，这个世界蜘蛛是黑暗象征，不过我也想起来了，作为阿尔托利亚我和维克是有蛛蜂之争的。
“你从哪里抓到它的？”我盯着小蜘蛛，它不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但是它必然属于我阿尔托利亚。
“河谷城废墟附近……我想它是从埃瑞博逃出来的，怎么了吗？”
还能怎么了吗？我的阿尔托利亚这个身份原来是死在埃瑞博的？我忽然想起来我忽视掉的细节，我之前的死亡是把自己也献祭了，索林描述的拉西亚的死法也是把自己献祭了的那种。
所以……难道我就是拉西亚吗？
为什么会是个和我本名毫无瓜葛的新名字？我对它一点概念也没有，以至于我无法确定我忽然想到的东西是合理还是荒唐。我疯狂的挠起了自己头皮，然而想不出来答案，就是把自己挠秃了也没用，我依然是想不通。
“抱歉，但我要让客人自便了。”
他们以为我要逐客，但其实我是要走——女装就女装，我得去一趟幽暗密林，我得见一下维克托利亚。
“阿尔法你怎么了？”
我突然离开一定会让所有人惊讶，但我一刻也不能多等了，我最后只随口搪塞了一句。
“我去见女神！”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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