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格》Yukon

49、万事顺意

　　温书礼心里只想着赶紧去看余欢，不知道自己妈妈和他说了些什么，结果还没有迈出门口就被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温书柔给制止了。
　　“你，还是先别去了。好歹顾及一下咱妈吧。”
　　温书柔示意让温书礼进去和温妈聊一聊。
　　“妈？”
　　温书礼进去的时候看到温妈正抹着眼泪，温妈见到温书礼进来也没有理他，背过身去了。
　　“妈，你都知道了？”
　　温书礼坐到了她旁边，温妈立马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我和你说，你赶紧和他分手，然后一门心思给我放在高考上面，别搞这些七七八八的。”
　　“妈，我不会跟他分手的。”
　　温书礼的语气很平淡，但是温妈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都这样说了，温书礼就不会轻易放弃了。
　　“你是不是有病？他喜欢男人，你也喜欢男人？你是不是要现在把我给逼疯才好！”
　　幸亏此时的温爸不在家，温书柔在外面听着里面越来越大声音，心里面也悬起了那根线，终于在温书礼闷不做声从里面冲出来，摔门而去为止，房间里面的吵闹声才结束了。
　　温书礼出了门就直奔余欢而来，用力敲了半天的门，里面才磨磨蹭蹭地打开了门。
　　“你放心，我不会和你分手的，你放心。”
　　温书礼将余欢箍得紧紧的，余欢奋力才将温书礼给推开了。
　　“不行，我们先分手，”余欢看到温书礼一脸错愕的表情，继续补充道，“等我们高考，你再追我，我们再在一起，我们现在在一起，太影响彼此了。”
　　“我不来找你就好了，不打扰你，不分手。”
　　温书礼听出来了余欢嘴里的意思，他不想和余欢平白无故走一次分手这条路。
　　“那，我们对外分手，对内不分手？”
　　余欢退而其次，他们要是不对外分手的话，估计温妈一时也不会消停，余欢需要给她一个理由让她安静下来。
　　“行吧，”温书礼只好答应，“我在家里害怕极了，我怕你和我分手，怕你坚持不下去这段感情了。”
　　“我现在没有一个家人在身边，我有什么坚持不下去的。”
　　余欢看着自己面前受惊慌张像一只兔子一样的温书礼心疼地伸手抚着他的背，余欢也没有让他在这里待太久，按照温书礼的性格，现在出来肯定是和家里人吵了一架，还是赶紧回去的比较好。
　　温书柔陪着温妈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听到门一声响，温书礼失魂落魄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怎么了？”
　　“我和余欢分手了。”
　　温书礼有气无力地说道，自己往自己的卧室里面走去，温书柔看着温书礼落寞的背影，心里更多的心疼，可是旁边的温妈却终于是高兴起来，“早分手也好，反正也长久不了。”
　　温书柔和温妈在那边约定好了，既然他们已经分手了这件事情就不告诉温爸，免得再引起其他连锁反应，关键是现在也处在了高考时期，也不适合将事情摊开在桌子上来说。
　　后面的日子，温书礼果然没有再去找过余欢了，一门心思地扑在了补习科目上面，让温妈也觉得放心了起来，一家人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
　　“你们真的分开了？”
　　温书柔不相信温书礼的话，自己去找了余欢，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得出来一个确切答案。
　　“真的分开了。”
　　余欢现在无论是杨文姝问他，还是温书柔问他，他都是一样的回答。
　　温书柔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她真的觉得两个人能一起走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不容易了，只是没想到会因为自己妈妈走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好吧，祝你高考顺利。”

　　第二个学期
　　每一个高三生几乎都开始成为了一根紧绷的弦，父母也不敢再在旁边多插话，只能去做好自己的后勤工作，保证能够让孩子以最好的身体状况去面对高考。
　　高考那一天，每个学校的外面道路，已经被封闭了，所有来往车辆根本无法进出，但是学校外面还是站满了穿着大红大紫旗袍的妈妈们，爸爸们也在外面紧张地搓着手，每一分每一秒对他们而言都是煎熬。
　　“奶奶，别急，很快的。”
　　温书礼的奶奶特意从国外赶了回来陪着温书礼参加高考，一家人都在外面等着他，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也是高考的最后一关了。
　　“叮～叮～”
　　高考的结束铃响了，外面人群纷纷都松了一口气。
　　奶奶在人群里面张望着，在一堆学生里面很快就捕捉到了自己孙子的影子。
　　“这边！”
　　温书礼小步跑过来，给了奶奶一个巨大的拥抱，旁边温爸和温妈都笑开了花，嘴里念叨着，考完就好考完就好。
　　一行人准备走，结果温书礼站在原地不肯动，“等下，等一个人。”
　　其他人还不明所以就看到温书礼已经跑进人群里面了，一把将一个人抱在了自己怀里面，脸上的笑咧得更大了，余欢看着傻笑的温书礼，无奈地倚靠在他怀里面，陪着他一起傻。
　　温书柔的眼睛瞟了一眼满脸发黑的温爸温妈，自己完全不敢动弹，看了一眼奶奶，奶奶还算好，没有什么太大的吃惊，似乎都能够猜到了。
　　“好了，人齐了。”
　　温书礼牵着余欢走过来，余欢弯腰和温爸温妈打着招呼，“叔叔，阿姨。”
　　眼看着自己妈妈和爸爸的脸拉得老长了，温书礼也不理会，一手牵着奶奶一手牵着余欢走在前面，一行人去了提前订好的酒店里面准备办一场庆功宴，结果没想到会成了现在这个尴尬的样子。
　　“你不是和他分手了吗？”
　　温妈问道，也不顾及温爸到底在不在场了，毕竟高考结束了，他们也不用在被折磨了。
　　“分手了吗？我们没分手。”
　　温书礼将牵着余欢的手高高举起，让他们看得更加清清楚楚。
　　“你疯了！你疯了！你是不是有病了，你看清楚，他是男的！”
　　一直沉默的温爸突然愤怒站起来吼道，指着两个人的手指都被气得在发抖，温书柔看着剑拔弩张的气氛，避开眼睛，心里想着要出柜也应该慢慢来，怎么一下搞得这么突然，谁能接受得了啊？
　　“我没病，我也没疯，男的又怎么样，我就喜欢他！”
　　温书礼原本想要站起来和温爸正面对峙，却被余欢在一旁强行给拉着坐了下来，余欢抬头直视着温爸的眼神，那眼神仿佛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就像自己犯了什么什么大罪一样，“叔叔，我和温书礼在一起，是互相喜欢，而且我们能够一起上大学，我能够陪着他一起走，他的脾气我会慢慢让他改的，你放心好了。”
　　“放屁！你是不是真的不要脸！”温爸完全听不进去余欢的话，结果一句话就将温书礼给激怒了，温书礼挣开余欢的手站起来看着面对的温爸，“你说谁不要脸！”
　　温书柔看着都快要打起来的两个人，赶紧将目光投向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奶奶，结果看到奶奶正吃一口摆在面前的甜品，然后又看一眼戏，温书柔都快把白眼翻上天了，我的老天，奶奶现在就别看戏了吧。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都还没说话，你们两个吵什么？”
　　奶奶抬手示意让他们两个坐下，结果两个人都毫无动静，奶奶瞬间将声音提高了，“你们是不是完全不听我这个老婆子的话了？”
　　此话一出，温妈和余欢分别将两个人给拉着坐了下来。
　　“余欢啊，你说说，温书礼和你在一起以后怎么样？”
　　奶奶突然转过头，温和地问着，余欢一愣，转头看着旁边气冲冲的温书礼，心里已经得了回答。
　　“他很好，真的很好，很努力很优秀。”
　　“那，儿子，你能让小礼这么维护你，为了你变成这个样子吗？”
　　奶奶的一句话让温爸给噎住了。
　　“那你呢？儿媳？”
　　奶奶又问道温妈，温妈也只是低头，没有回复。
　　“我看着小礼跟在你们旁边，就没有像现在这样过，也没有像那样开心过，”奶奶咳嗽了一声，“我是岁数大了，你们比我还年轻，怎么思想比我还要落后？能有一个让他变优秀的同时又变开心的人，我都不知道你们还在想要什么？你们难不成想要天上的星？”
　　“妈，你糊涂了！”温爸和温妈不约而同地说道。
　　“我就算是糊涂了，我反正今天说了，你们两个以前谈恋爱我没管你们，现在他们谈恋爱你们也少管，他们以后继续恋爱还是分手都不关你们的事情。”
　　温书柔听着奶奶说，心里只有大喊一句，牛批！
　　“我…”
　　温爸无言以对，自己以前和温妈也是在高中的时候就开始谈起了恋爱，后面一直走到了现在，现在自己亲妈拿着辈分压自己，自己也没办法了。
　　“好了，别说了，就这么定了，”奶奶牵了起来余欢的手，“来，跟我说说，你们在一起多久了，都干了什么？我都不在，错过了好多事情。”
　　余欢尴尬地笑笑，松开了温书礼的手，双手握住了奶奶递过来的手，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样的地方。
　　在奶奶的“威逼利诱”下，余欢只好草草地将后面发生的事情和奶奶说了起来，原本温爸温妈也不想听其中的故事，可是奶奶一个眼神将他们留了下来，只好被迫着一起听完了里面的曲折，甚至于竟然还从里面听到了他们不认识的另外的一个儿子。
　　“听到没？”
　　奶奶故意提高音量，嘲讽似的问着，“你看看你儿子，在人对象面前都是妻管严，你看看你，一天天大男子主义，迟早离婚！”
　　“妈，你说什么呢？”
　　温妈听得脸红害臊，没了一开始生气暴怒的感觉了，毕竟她还给了一段时间去吸收，对于温爸而言，那就是晴天霹雳了。
　　“还有你少生气，看看你，把儿子处得像仇人似的，没事和人家余欢学学，怎么让你儿子对你也是百依百顺。”
　　在奶奶的调和下，饭桌上的氛围才慢慢缓了下来。
　　“余欢，你以后打算报哪里去？”
　　温妈头也不抬，似是不经意地问道，手上的筷子也没有停下来。
　　“我分够，去哪里都可以。”
　　余欢的话瞬间让温书柔心里又翻了白眼，果然，成绩好，他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小礼成绩没你好，最多也就上了大学就差不多了。”
　　“不会的，我觉得他成绩应该也不差，毕竟他是艺术生。”
　　余欢对温书礼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自信。
　　“行，那随便你们。”
　　温妈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一顿饭就安安静静地吃下来，安静得让人觉得害怕。
　　“行了，小礼，你去把余欢送回去吧，我和小柔去外面走走，吃得有点多了。”
　　奶奶拉着温书柔出了酒店门口，就剩下两个郁闷的成年人坐下桌上，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夹着桌上的菜。
　　“你就这么同意了？”
　　温爸低声说着，无论是自己亲妈怎么说，他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找了一个男人。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妈都同意了，我难道去和你妈吵架？”
　　温妈烦躁地将筷子往桌子上面一甩，拿着包起身，“我去外面透透气。”
　　留下一个温爸一个人坐在诺大的房间里面，他抽出一根烟，回想着刚刚自己儿子和自己争执的样子，说不定要是自己亲妈不在，自己真会和儿子动起手来，唉，重重叹了口气，将烟掐灭在了水杯里面，起身整理了衣服，一扫颓废，又恢复了往日身为一个父亲该有的“体面”。
　　“奶奶，刚刚厉害啊。”
　　陪着奶奶走在外面的温书柔不由得给她竖起来一个大拇指。
　　“厉害个屁，只是看着两个孩子太难了，要是没人站在他们那边，他们就太难了。”
　　它想着自己这一家，自己也好，温爸也好，温书礼也好，当初结婚谈恋爱，都是在家里闹翻了天，完全不听家里人安排的，全靠自己去谈恋爱，为了自己的恋爱也是疯了一样，估计这是遗传自己的吧。
　　“咦～你看看他们。”
　　温书柔指着不远处牵着手往远处走的余欢和温书礼两人，装着一脸嫌弃的样子。
　　“你咦什么？你看看你弟弟都有对象了，你再看看你，真是没出息！”
　　奶奶嫌弃地看着温书柔，快步走到了她前面去，没有再搭理她。
　　温书礼牵着余欢的手，此时还能感觉到余欢的手心里还在不停地出汗，温书礼反而牵得更紧了一些，“现在害怕了？刚刚听你说的时候怎么一点都不怯场呢？”
　　“刚刚那还不是硬着头皮上的啊，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
　　余欢刚刚确实心里都慌得不行了，但是有温书礼在，自己却也有了很多勇气。
　　“好了，表现不错，奖励你一次。”
　　温书礼带着余欢没有回去，而是拉着他往韩韵里面去，“何奇一早就说让我过来，给我办个派对，正好咱们一起去。”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进门时候小弟们看到温书礼旁边的余欢先是一愣，然后立马尴尬得喊着欢迎词。
　　“别念了，尴尬死人了。”
　　温书礼一把扫开他们，给余欢在沙发上腾了个座位，自己也窝在他旁边，整的好像这地方是余欢的地盘一样。
　　“嫂子，生日快乐啊。”
　　温书礼还没开口，一旁的阿蛇就直接说道，气得温书礼直接一拳头锤在他的脑袋上面。
　　“生日？”
　　余欢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生日了，这些日子的事情太多了，完全没有时间去想生日这种事情。
　　“对，今天你生日，”温书礼手在背后搂了搂他，“你忘了？”
　　“你怎么知道的？”
　　余欢很好奇，温书礼从来都没有问过自己，他怎么知道日子的。
　　“我有一次不是替你收拾书包吗？一不小心就看到了你的学生证，然后就知道了。正好和高考结束的日子是一天。”
　　温书礼从口袋里面悄悄地拿出来一个丝绒盒子，打开以后里面两枚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圣洁，阿蛇故作震惊地捂住眼睛，表示自己快要被他们给闪瞎了。
　　“这个不是钻戒，也方便，这个可把我私房钱给花光了，以后要你养我了，等以后再给你买新的。”
　　温书礼将戒指稳稳地戴进了余欢的手指中，刚刚好，真不愧自己那次那么揉余欢的手，将余欢手指的尺寸拿捏得刚刚好。
　　“到你了。”
　　温书礼将另外一枚递给余欢，将手指都快递到了余欢的眼前了，余欢笑着握着他的手，将戒指戴了进去，还低头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卧槽！！原来温哥才是嫂子！”
　　阿蛇在旁边都吓到了，直接一句粗□□了出来，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余欢，给他竖了个意味深长的大拇指。
　　“少废话，给你嫂子倒酒。”
　　温书礼“逼迫”道。
　　“嫂子自己就会调酒，还要我干嘛，来，嫂子露一手。”
　　温书礼听到阿蛇说，饶有兴趣地看着余欢，他是见过余欢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调酒，还没见过余欢会那些花哨的动作。
　　“那，我试试吧。”
　　余欢拿起递过来的调酒器，手上的酒杯伴着戒指的光在温书礼的眼里闪烁着，余欢的动作做的都是比较简单的一些，但是对于温书礼来说，只要余欢做了，他就是无脑地叫好。
　　“嗯，试试？”
　　余欢伸出手将酒杯递给温书礼。
　　“好喝吗？”
　　余欢还怕自己手生了，没把握好成分。看着温书礼小小品了一口，然后赞扬地点了点头。
　　“好看。”温书礼说道。
　　“呕，真是够了啊！”
　　一群人纷纷侧目看着腻歪的人，立马气氛又热闹了起来，不过基本都是给温书礼灌酒，至于余欢，虽然避了大半，可也还是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