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格》Yukon

3、东城四中

　　第二天估计天刚刚泛白的时候，余欢和余丽萍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按照他们的日常习惯等他们两个人推着摊子往学校后街那里走过去，忙活了一会阵子之后就差不多余欢可以去学校了。
　　余丽萍怎么也不肯将摊位摆在四中的门口，她虽然现在没有什么能力，但是还是尽力地希望让余欢在学校里面不因为她丢人，人穷志不穷这是余丽萍最后的底线了。
　　“来，把这个拿上，”
　　余丽萍麻利地将一个煎饼果子装好，塞到了余欢的书包里面又将一个鸡蛋给他塞进了衣服口袋里面，然后就催促着余欢赶紧去学校，余欢起早替她收拾摊位原本余丽萍一直都不准，奈何余欢每天都起的和她一样早，余丽萍让他回去休息好，余欢也没有同意就是默默地替她将摊子收拾妥当。
　　余欢背着书包就是赶紧往学校跑，门卫看到早早跑过来的人早已经习惯了，“今天又来这么早啊，来赶紧进来吧。”
　　门卫大叔将校门给他开了过来，余欢道了声谢就直接往教室跑过去，现在教室里面没有人，是他最好的学习时间了。
　　余欢看了几十分钟的书之后十一班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余欢瞟了一眼旁边依旧空空荡荡的座位，估计温书礼来不来都还是一回事。
　　“给我进去！”
　　门口一阵推搡的声音，余欢看了一眼，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推着面前懒懒散散的温书礼就是往班上走，那人暴力地将温书礼按在了座位上面，然后对着旁边的余欢赔笑了一下，“同学，对不住啊。”
　　“啊，没事没事。”
　　余欢赶紧连忙摇了摇头，看着那人将温书礼安排下来，直接转身就走了，两个人之间出了那一句给我进去就再也没有任何交流了。
　　“你不是右耳听不见？”
　　温书礼好奇地撑着手看着面前的人，这个土狗刚刚怎么应得那么快，还那么殷勤的嘴脸，让他看着就烦的很。
　　“我刚刚转过来了。”
　　余欢指了指自己的左耳，既然这次温书礼先开口了他也准备礼貌性地问候着几句，“刚刚那个人是，你爸？”
　　“是。”
　　温书礼简单答了一句，闷头直接趴在桌子上面睡了过去，没有继续理会余欢的搭讪，倒是让难得开口和他说话的余欢吃了个闭门羹。
　　温书礼中午的时候依旧是被昨天一样的一个电话给叫了出去，余欢也在一样的时间里面等到了再次来找茬的周勇。
　　“小聋子，”
　　周勇昨天回去就听到后面的小弟跟他说坐在温书礼旁边的就是这四中的王牌学生余欢，家里穷，土气的很，听说还是个小聋子，右耳听不见。
　　周勇抬脚将温书礼的桌子踹开，坐在了余欢的旁边，他没让这温书礼吃瘪，心里那一股气终究出不了，既然出不了气，就想着找个其他人来逗逗乐，这温书礼的小同桌自然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余欢起身想走被周勇的另外一个小跟班堵住了路，杨文姝看着这架势一时间也不敢当出头鸟，慢慢往教室外面溜出去。
　　“我听说你成绩好的很，那我这边有几套题目想让你帮我做做。”
　　这简单的几道题目自然不是字面意思，周勇看着还没有意会到自己话里面意思，正准备继续好好和余欢说道说道，结果那个杨文姝带着任静就从教室外面走了进来，任静看到在教室里面的周勇他们，直接一板脸，厉声呵斥着，“周勇，给我回你自己班去！”
　　周勇看着任静，不想和她产生什么冲突，在余欢左耳边低声说了句，就离开了十一班，还带着笑意地招招手，和余欢说着再见。
　　等他们走了以后温书礼没过多久也从外面回来，自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大概就是另外一种形势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吧。
　　余欢下了课以后就立马着往校门外面走，刚出了校门就被几个人推搡着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巷子，两个巷子出口被他们堵得严严实实的。
　　周勇将余欢挤到了墙角，将他背后的书包一把夺了过来，一股脑全部倒出来就只有一堆书，还有一个用来装煎饼果子的铁盒子，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钱呢？”
　　周勇没从书包里面摸到钱又将视线放到了余欢的裤子口袋。
　　“我没钱。”
　　余欢将口袋翻出来里面都是空空荡荡的，周勇看着毫无收获的自己心里一肚子气又升了起来，直接将书包砸在了余欢的脸上。
　　“你少骗我了，奖学金，助学金，加起来应该起码有几千吧，你一分没有？”
　　周勇听着学校人说几乎每一年的奖学金都是归余欢所属，既然自己占不到温书礼那个人的便宜，把这位好同学的奖学金拿到手也是舒舒服服的。
　　“我奖学金全部用了。”
　　余欢将地上的书不慌不忙地收拾到包里面，巷子外面有很多人路过，但都是匆匆看一眼就没有继续管，不想让自己惹祸上身，何必给自己添麻烦呢。
　　“用了？骗谁呢？”
　　周勇给旁边的几个小弟打打招呼，几个人摩拳擦掌着准备给余欢一点点教训，让他知道怎么说话，怎么摆正态度。
　　几个人围上来就是一顿拳打架踢，余欢本来就瘦瘦的，这几下给他打得直接半跪在了地上，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就算怎么求救，那些人也都是直接瞥一眼然后立马离开。
　　“干什么呢！”
　　一个声音从巷子口处传过来，穿着警服的一个女生站在巷子口看着一群人，周勇看着警服立马带着小弟们一哄而散，留下半跪在地上的余欢。
　　女生跑过来将地上的余欢扶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有事吗？要不要去医院？”
　　余欢认了认面前的女生，却发现自己似乎完全没有见过她，可能只是个单纯的好心人吧，余欢不停地感谢着，然后匆匆忙忙地收拾起来自己的东西，他得赶紧赶回去，被他们拖了时间，这下让妈妈该担心了。
　　女生目送着余欢走开，心里感叹着，看看别人家的男孩子，听话的很，再看看自己的弟弟简直是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温书柔穿着一身警服回家的时候，温妈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好吃的，温爸看着面前的英姿飒爽的女儿心里也感叹着，一个取个柔，结果当了个警察，身手利落完全没有温柔两个字，一个取个礼，结果现在哪里有个礼貌的样子，完全就是个痞子样子。
　　“小礼回来了没有？”
　　温书柔这次从外省放假回来，特意是准备回来管一管这个弟弟，既然爸妈拿不住他，自己就亲自回来一趟，看看这兔崽子能作什么妖。
　　“还没有，应该还要一会。”
　　温书柔将身上的警服脱了下来换上家里面的衣服，刚坐下没一会就看到温书礼从门外回来了，刚进门就让温书柔闻到了身上的一股烟味，温书礼看到温书柔回来脸上倒是突然一惊，然后又变回了平常的那张臭脸，温书柔直接一伸手将他口袋里面的烟盒掏出来丢在了垃圾桶里面，“吃饭。”
　　温书礼难得一次安静地坐下来和家里人一起吃一顿饭，四个人也几乎在各吃各的，没有什么交流，这哪里还像是一个家，每个人心里都有着自己想的事情。
　　这边吃着僵硬的饭局，那边余欢也不好过。
　　这衣服弄的脏兮兮，余丽萍问着他，余欢也只是说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便埋头继续洗着校服，余丽萍将盆子里面的校服接过来，把余欢赶到了一边去，“你去看书，这个衣服我来洗，你不用管了。”
　　余丽萍心里知道自己儿子心里肯定是受了委屈，奈何儿子和自己性子一模一样，都是隐忍的性子，既然余欢不肯说，怎么逼他也不会说的，自己也不好继续去打扰他的思路。
　　“妈，他人呢？”
　　余欢这次回来晚没想到还没有看到自己那后爸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余丽萍头都没有回，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出去和人打牌去了。”
　　至于钱从哪里来的，余欢心里已经有了大概。
　　余欢在窗边撑着头，想着心里该怎么去继续面对明天的周勇，既然他已经瞄上了自己，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的放过自己的，要想想怎么躲开他。
　　夜色静谧，昏暗的灯光下，余欢在桌子上一次又一次地刷着题目，做些他几乎已经可以背下来的公式方程。
　　“呼～”
　　温书礼在阳台上面长长地吐出来一个烟圈，此时温爸温妈都已经睡着了，后面的玻璃门被一个人给推开了。
　　“姐，有事吗？”
　　温书柔从后面伸手将温书礼手上的烟头拿过来，按在地上给它踩灭了，倚靠在栏杆上面看着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弟弟了，抬手给他头顶拍了一下，“还抽烟，都这么大了。”
　　“不是大了才该抽烟吗？”
　　温书礼没有责怪的语气，从小这个姐姐就和自己一起长大，关系自然不错，只是后面没想到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才让他变得现在这样戾气十足，顽劣不堪。
　　“哎，你都有理，”
　　温书柔将手中拿着的东西递给了温书礼手上，“我听妈说了，明天我陪你去一趟学校。”
　　四中周勇和温书礼打架的事情自然逃不了温父温母的耳朵，这种事情对于他们而言几乎都已经成为了习惯的事情，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只是温书柔觉得还是要去一趟学校好。
　　“随便你，想去你就去。”
　　温书礼转身拉开阳台的门进了房间去，翻身直接躺在了床上，却根本睡不着，心里的事情就像块大石头一样压在自己心上，让人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