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格》Yukon

24、游戏少年

　　“回来了？”
　　温妈指了指书房，“你爸在里面等你很久了。”
　　温书礼沉默着进了书房，温书柔则和温妈坐在外面沙发上面，生怕里面书房出现了什么矛盾冲突，只是今天里面两父子格外的安静。
　　“这次应该还聊得行。”
　　温妈刚刚放下心来松了口气，就听到里面砰的一声，板凳摔在地上，然后就看着温书礼从里面气冲冲地走了出来，直接摔门而去，紧跟着后面温爸也从里面出来对着门口骂道，“你有本事给我一辈子都别回来，就死在外面！”
　　“你说什么啊！”
　　温妈赶紧拦住了温爸，温书柔出了门想追上温书礼可是已经完全找不到人的影子了。
　　“你说话那么冲干什么！好歹是你儿子，你说得都是什么啊。”
　　温妈狠狠地瞪了一眼温爸，平常的时候两父子之间矛盾不断她一向都是站在温爸那边的，只是今天温爸说得话实在太过分了，她听不下去，直接回房间里面换下睡衣，拉着温书柔一起出去找找一言不发就直接跑出门的温书礼，不知道这小子现在会去哪里，今天两个人都这么冲，生怕温书礼又干什么莽事。
　　余欢此时还在酒吧坐着，客人们一个个都慢慢走了，原本热闹的酒吧此刻也变得慢慢冷清了下来，毕竟冬天的日子，酒吧的人也会比以前少许多。
　　“砰。”
　　酒吧的门被重重地撞开，余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推开了，然后就看着他直接从酒柜里面掏出来一瓶酒直接灌下了肚。
　　“你怎么回来了？”
　　余欢看着温书礼，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怒气，自己也不敢去把他手上的酒抢回来，只能明天去和老板报备，至少不是自己把酒给莫名其妙喝了的。
　　“给我拿酒就够了，其他你少管。”
　　温书礼语气冰冷得让余欢觉得害怕，一瞬间又像是回到了一开始温书礼和他见面时候的陌生。
　　余欢转身看着酒柜上面，想了想，将酒柜最上面的那种酒给拿了下来，选了三瓶递到了温书礼面前，温书礼也没有在意那酒是什么，直接仰头将它全部灌了下去，看着剩下的两瓶戏谑地笑着，“你是看不起我吗？三瓶？”
　　余欢心里默认着点点头，没过一会儿，温书礼就觉得刚刚喝的酒劲头瞬间涌了上来，两瓶半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头一阵晕，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只是就算他睡着了眉头也依旧紧锁着，防备着身边的一切。
　　“这酒，你能撑三瓶，我算你厉害。”
　　余欢将温书礼给抬到了一旁的沙发上面让他在那里先睡觉，自己等会再去试着去找一下书柔姐，看能不能把他给送回去，总不能让他一个高中生在酒吧睡一天吧，只是余欢不知道在酒吧睡觉对于温书礼而言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余欢边工作边等待只是他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有人过来找温书礼，他的下班时间也已经到了，准备收拾东西回去了。
　　“余欢。”
　　一个女服务员拦了下来他，用手指了指躺在沙发上的温书礼，原来有一些人看着温书礼睡死了过去，一直在他的身上乱摸乱蹭，有些人还将手伸到了他的上衣扣子那里。
　　“不好意思，我们要走了。”
　　余欢赶忙过去将人赶走了，用力将温书礼抬起来搭在自己肩上面，和另外一个男同事一起将他抬到了韩韵门口，余欢道了声谢那人就回了韩韵里面去了。
　　“真是麻烦死了。”
　　余欢看着成了一摊烂泥的温书礼，狠下心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带着他回了自己那废旧市场那边，余欢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然后在从窗台外面往里面看发现继父已经睡着了才把温书礼给悄悄摸摸地抬进了卧室里面。
　　余欢一把将温书礼摔在了自己的床上面，温书礼也只是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然后翻个身又继续睡着了。
　　余欢将他的鞋子给脱下来扔在了一边，自己则从床底下面拿出来一张毯子垫在了下面，随便拿了被子裹着裹着自己在下面凑合凑合睡着了。
　　温书礼在床上面翻来覆去，只觉得自己的背睡得地方简直和水泥地一样硬，一翻身，砰的一声手机摔下了地上，原本已经睡着了的余欢一下子就给惊得坐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床上面依旧睡得不知道在哪里的温书礼。
　　余欢看着地上的手机，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拿起来，就看一下下，就一下下就还回去。
　　余欢拿起手机发现了温书礼已经将它关机了，虽然余欢没有手机，但是他看过余丽萍用过，他摸索着找到了开机键，一开机一声响惊得他立马又将手机捂在了枕头下面，过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看着上面的来电，是温书柔打过来的电话。
　　余欢想着直接摁断了，可是想想又还是接了起来。
　　“喂，小礼，你现在在哪里？妈都找疯了？你想干嘛？”
　　刚把手机放到耳边就听到电话另外一头的狂轰乱炸。
　　“书柔姐，是我，余欢。”
　　余欢低声说着，另外一头听到余欢的声音先是一阵沉默，然后似乎情绪缓和了许多，然后就听到温妈从温书柔手上拿过了电话，“余欢，我家小礼在你那边是吗？”
　　“嗯。”
　　余欢的一句话让她们两个人瞬间放下心来，余欢看了看床上呼呼大睡的温书礼，补充道，“他喝醉了，现在睡着了。”
　　“没事没事，人在你那边就好，阿姨放心了。”
　　温妈匆匆和余欢交代几句，让他帮自己稍微注意一下温书礼的状况，只要他不再发疯找不到人就可以了。
　　“书柔啊，你说小礼什么好运气撞上了这种好朋友。”
　　温妈说道，温书柔刚挂了听到一身轻松的温妈说着，两个人开着车往家里面去，现在不去接温书礼了，怕等会回家以后又更加难处理了。
　　“可能是余欢运气差遇到他吧。”
　　温书柔调侃道，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够和余欢有交集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两个人开车回到家，刚开门就看到温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喝着茶，看着窗户外面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看到两个人回来，想开口却又选择安静起身回去房里面。
　　“找到了，在他同学家里面。”
　　温妈边换鞋边说着，温爸的身体先是一顿，随后一言不发地进了房间。
　　“你爸和小礼都是一个性子，嘴巴硬得很，明明想知道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温妈洗了把脸也回去安心睡觉了，只要温书礼不做傻事，对于她而言已经心满意足了。
　　另外一头的余欢挂了电话以后，看了一眼手机上面的游戏，终于还是没忍住点开了，游戏对少年的吸引力都是一样的，余欢乐呵呵地玩着上面的游戏，这些都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以前的他只有学习永远陪在他身边，现在他却窥探到了前所未有的世界，一个他以前从未有过的世界。
　　窗外的一声鸡鸣将余欢给拉回来现实里面，看着手机上面的时间，6点47了，余欢将手机塞回了温书礼的口袋里面，自己赶忙起身洗漱，然后将还在梦乡里面的温书礼给拍醒了过来。
　　“什么？什么？”
　　突然被从熟睡中喊起来的温书礼一脸懵，一瞬间他还以为是突然发生了地震什么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余欢更加是一脸懵，怎么一大早余欢就在自己家里面，不对啊，看着这地方，这也不是自己家里面啊。
　　“赶紧起床，准备上课去了。”
　　余欢将一脸懵逼的温书礼拉起来，让他随便用清水洗了把脸就将他赶了出去，趁着继父还没有醒，将零钱留在了桌子上面，今天没有时间去给他买早餐，让他自己去解决吧。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余欢出来看到温书礼依旧懵懵地站在自己家门口，头发还是炸炸的状态，对于温书礼而言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刚醒过来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着余欢往前面走，自己没跟上还被他数落了，自己也是头脑发昏，乖乖地跟在了余欢后面。
　　“你吃什么？”
　　余欢在一家包子铺面前停下来，后面慢吞吞的温书礼才跟过来，“随便，我都行。”
　　“老板，两个肉包，一个榨菜包一个馒头。”
　　余欢接过来老板递过来的包子，将肉包递给了后面的温书礼，自己在前面随便啃着自己的馒头，包子没有馒头顶饿，而且馒头也比肉包便宜许多了。
　　“赶紧吃，等会就到学校了。”
　　余欢一夜没睡却觉得自己现在简直精神百倍，风风火火地带着温书礼到了学校，以前都是他一个人先到，没想到今天会有两个人一起到教室了。
　　等到在教室板凳上面坐定了，温书礼脑袋里面才慢慢放松下来，将事情给捋顺了起来。
　　温书礼原本还想着给点钱表示一下自己的谢意，只是刚打开手机的一瞬间，他的脸就黑了下来，看着屏幕上面还没有关掉的游戏界面还有那一排排下去的失败两个字，小心地打开自己的段位，嗯，挺不错的，连续掉两个大段，看战绩，好，不错，二十连败……
　　“你昨天是不是玩我手机了？”
　　温书礼咬着问道，余欢装着无辜地摇了摇头，只是他眼下的黑眼圈完美地诠释了他在说谎的四个字。
　　“那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个战绩是怎么回事吗？”
　　温书礼将手机怼在了余欢眼前，余欢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没想到那个游戏会那么难，我以为我学学就应该会的。”
　　“学学？”
　　温书礼从上往下翻着，他可一点都不觉得余欢学会了。
　　他还想继续骂余欢几句，等他转过头发现背着单词的余欢已经一门心思地在那里打瞌睡了，对于不熬夜的余欢来说，原本以为精神百倍的他，如今已经是看到书就会发困了。
　　“这次看你给我借个住的地方就放过你，”
　　温书礼收起手机，看着在桌子上面乖乖趴着睡觉的余欢就和窝在家里的仓鼠一样躲在书后面，他实在是觉得一个优等生怎么连这种游戏都不会打，真的是远古时期的人类吗？
　　一整个上午余欢都是在朦朦胧胧中度过的，还好科任老师也都是觉得余欢肯定是因为学习累到了，也没有刻意去批评他，随他在桌子上面趴着休息，这可能就是优等生的待遇吧。
　　虽然睡着了，余欢心里还是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打游戏了，要是再打游戏自己就，就…算了，不发誓了，怕打脸。